穿越之四百五十六
這還是三郎和刀劍男士們與竹中半兵衛在後者死後的第一次相見——三郎還是一副滿不在乎、好像對方隻是單純地出了個門回來一樣的口吻, 僅剩魂靈的竹中半兵衛也除了整個身軀都成了若隱若現的半透明以外, 好像和以前沒有什麽不同。
暫時身在溯行軍一方的青年臉上那副久別重逢後的微笑隻持續了短短一霎就消失了。他直截了當地問道:“您怎麽會在這裏?時之政府與您現下關係如何?”
“因為想來這裏逛逛看和結盟,就過來了。我和時之政府很聊得來唷!”三郎肯定地說道, “我本來是想出來見見溯行軍的‘信長’的……欸, 他現在還沒到嗎?”
“——現在、還沒?!”即使那張半透明的臉已經看不出臉色的變化,竹中半兵衛驟變的表情明顯得讓人難以忽視, “信長、不,溯行軍的‘信長公’要前往此處?!”
“嗯。怎麽了嗎?”
竹中半兵衛抿緊了唇, 竭力收斂住臉上的驚駭。
同為“織田信長”,時間溯行軍這邊的和三郎雖然不是同一個人, 但行為模式卻也會有相似之處。攻打信貴山城時時間溯行軍好似預料到三郎會身先士卒一般地發動突襲,這不是先掌握了情報, 而是時間溯行軍的“織田信長”基於自己的行為模式上做出的推斷。
而以三郎數次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跑到前麵的前科……也就是說,時間溯行軍的“織田信長”一旦心血來潮打算前來, 連竹中半兵衛也不能提前得知!
三郎如此篤定能與溯行軍的“信長”相見,必定有一個原因!當下最能吸引住“織田信長的”明明唯有——
唯有本能寺之變、不, 是唯有背負信長之名的三郎本人!!
時之政府出現了叛徒, 讓“織田信長”知道了三郎目前就在這裏!!可恨他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是何時流出去的,更不知道“織田信長”何時出發, 現在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為了攻打時政總部、這一片的時空領域也已經被溯行軍暫時封鎖——即使他有心想要讓三郎盡快離開,在不知道時政總部有什麽手段的前提下, 也難以放手謀劃!!
“我清楚了。”竹中半兵衛說道, “那我就也在這裏——恭候‘信長公’的大駕。”
他的口吻一如生前般鎮定, 連作為死者而冷寂晦暗的雙眼也因為暗湧的危機而閃現微光。如果不是目前敵我雙方涇渭分明、透過他的臉和身軀甚至能隱約看到身後的景物顏色, 此時簡直就像是織田家的戰前軍議一樣氣氛和諧,連他附近的溯行軍都因此沒有繼續攻擊,呆呆木木地一起等待著。
“半兵衛在溯行軍那邊過得怎麽樣?”三郎以熟稔的口吻問道,“身體——哦,現在看不到臉色了,不過身體也好起來了吧。”
“是。雖然作為亡者難以點化刀劍為溯行軍組建私軍,但所幸受‘信長公’看重,能作為軍師調動少許溯行軍。”竹中半兵衛平和地答道,“這一次除我以外,還有一名大將與副將……不過恐怕沒有和您提及的必要。畢竟,您期待與之對話的,僅有溯行軍的總大將吧。”
“不過,恕我冒昧一問——既是先與時之政府接觸過,您應當也知曉您與溯行軍立場對立。那,您為什麽還會想與‘信長公’相見相談?”
他十分鎮定地、閑談一般地說道:“除了刀劍男士以外,明智先生沒有和您一同前來嗎?”
“嗯——拜托小光幫忙看家了!”
竹中半兵衛:我就說怎麽沒人攔著你!!
即使內心焦躁,但在聽到明智光秀被留在了安土城後,竹中半兵衛還是由衷而生慶幸之感。他有心想要透露更多,但在在這情況下——在他並非主將的前提下貿然行動,不管他反應多快,都快不過時間溯行軍的刀刃。就算他已經死過一次,但那些附著在刀上的穢氣一樣可以封鎖他的行動、封鎖他的唇舌。屆時他搜集到的情報及他本人都隻會變成一步廢棋。
……還是要伺機而動嗎?
但是現在時間已經快要來不及了!!
最終,竹中半兵衛隻能輕輕頷首,不再說話。這並沒有給他更多的思索時間,因為隻過了不到兩分鍾,本就因為密密麻麻的時間溯行軍而顯得晦暗的天色變得更加陰沉,新的黑雲、不,是溯行軍已經從遠處飛速趕來。
隻是片刻,來人已經落在了三郎眼前。
竹中半兵衛不得不指揮他身邊的那一小部分溯行軍、包括他本人都向後退去,將位置留給三郎與“織田信長”。在身影徹底隱沒在溯行軍們中前,刀劍男士們隻來得及捕捉到他與一個紮著馬尾的青年打了打手勢。但還沒能他們看清青年的長相,注意力就比顯然比在場的溯行軍們都要更加凶悍的時間溯行軍、及被簇擁在它們之間的男子攫取了。
唯有加州清光,在看到青年一晃而過的馬尾時,心裏微微一動。
事至如今,被簇擁出現的男子除了“織田信長”也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就和真·鬆永久秀一樣,這個“織田信長”也和三郎與明智光秀長相都不一樣——雖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留了胡子、而三郎與光秀都麵白無須的緣故。他看上去約莫四十餘歲,除了沒有戴兜(頭盔)以外,身上鎧甲一應俱全,露出來的臉部的線條就如被雕刻過般剛毅,眸光亮如星辰。在看到三郎之後,他原本嚴肅冷酷的臉上驟然浮現出獰笑,本來就極具攻擊力的氣勢就像是被卷走了遮掩的薄紗一樣變得凶獰危險起來。
“我本來以為還要花點時間才能宰掉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啊!!你這家夥!”
“聲音好大——我也等著見你好久了。”三郎隻是歪了歪頭,蹙眉不滿道,“總是打擾我打仗什麽的……你真的好煩啊。”
“為了改變曆史就拚命和我作對嗎?”
在這種凶戾如同猛獸的逼視下,三郎的神情也沒有什麽改變。這種過人的膽識倒是讓織田信長眸中閃過異色。但這欣賞甚至沒能維持一息——聞言,織田信長隻是輕蔑地冷哼一聲,狂笑道:“……作對?”
“這天下間,‘織田信長’唯有我一人!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頂著我的名字去爭霸天下!!”
“便是我脫離了那世界、那時代——區區一個隻會按著我的命線去走的贗品,敢以‘信長’為名,就應當給我以死謝罪!”
沒等三郎回應,織田信長已經果決地下令道:“現在、進攻——!!既然是你自己送上來的,休怪我現在就將你千刀萬剮!”
無數時間溯行軍的本體刀刃,頃刻之間就重新指向了三郎!!
便是隔著一層時之政府的保護屏障、隔著用以觀測的屏幕,這比之前進攻的溯行軍要更加明顯的殺機,也足以令人後背發毛。
“請等一等!”竹中半兵衛的聲音驟然一厲,“‘信長公’,我尚有話與他想說!!”
比起在場的其他人,隻剩魂魄的竹中半兵衛無疑是最為弱小的那一個。織田信長隻是看重他的才能,才會見縫插針地、在世界靠著檢非違使防備地越來越緊的時候擄掠走他的靈魂。現在竹中半兵衛突然發言、又不是勸告織田信長停手,這個危險又狂妄的男人也就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目光投向三郎時仍然是鮮明的敵意。
竹中半兵衛知道這就是關鍵時刻了——他竭力維持住以往的鎮定表情,一步步走到最前方。直至走到那層屏障前,他才向三郎伸出了手:“殿下。”
“嗯?怎麽了嗎?”三郎半點不遲疑地直接握手,“半兵衛。”
“要勞您將我拽進去,以及——‘信長公’已遣出‘明智光秀’攻打安土!”竹中半兵衛初時還平和的聲音猛然拔高,“衝田君!義經公!便是此刻!!”
基於對竹中半兵衛的信任,三郎聽到的時候就異常順手的一拽,輕飄飄的、原本還被屏障阻隔的魂靈立刻就靠那一點接觸麵積飄入了時之政府的保護範圍內,而他剛剛驟然喝出的情報與指令,無疑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竹中——?!”織田信長爆喝道。
“‘信長公’。”做出了爆炸性發言的竹中半兵衛淡淡道,“並非是所有人、有淒慘的際遇後都會對所謂‘曆史’心懷不滿。”
他半透明的、和以往一樣俊秀的臉上,靜靜地浮現出一個微笑。
“縱使同為‘信長’,我的主公也僅有殿下一人。”
“這樣啊……看來、還是小看了這個贗品嗎。”織田信長麵上仍然帶著怒意,但隨即又大笑道,“無妨、無妨!掃平敵人後,可為我用之人,仍然可為我用!!眼下就算有人叛變又如何!”
“想殺我盡管來啊!隻要未能取走我項上人頭,天下也好、曆史也好、整個世界也好,終有一日必都歸於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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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溯行軍的信長,參考的是信野裏的。(雖然隻參考了臉吧……)
這個衝田總司是清光記憶裏的總司,這個義經公不是今劍記憶裏的義經公。至於為什麽會這樣之後再說。
信長X3的成就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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