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千裏送人頭
在薑黎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三浦一郎隻感覺眼前黑影一閃,下一刻,一股沛然大力就轟在他的胸口,直直的將他轟飛倒地,劇烈的疼痛讓他感覺內髒都要破碎了,一張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來人,將三浦先生請出去。”薑黎將伸出的右手收回來,不屑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三浦一郎,沉聲大喝。
不久,就有兩個精壯的漢子跑進來,一人抬頭,一人抬腳,抬著三浦一郎往外走。
“薑黎,你會為此付出代價。”三浦一郎渾身疼痛難忍,剛才薑黎那一拳直接讓他整個身體都麻痹了,一動不能動,隻能惡狠狠的盯著薑黎怒聲大喝。
聞言,薑黎腳下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眸子裏滿是冰冷,那一眼,讓三浦一郎整個人從頭到腳涼了一遍,嘴唇咕噥著,一個字也不出來。
“代價?”當三浦一郎的身影被扔出薑府,薑黎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寒光畢露。
在這個世界,薑黎隻奉行一個原則,那就是:死人,才最安全。
他不會抱著敵人心中還心存一抹仁慈的僥幸,而將身邊的親人朋友陷於危險的境地,那不是他的處事風格。
“三浦一郎。”薑黎低聲呢喃,心中殺氣凜然。
來到後院,薑黎走進房間,走到書桌讓,提筆寫了幾句話,裝進一個錦繡布袋裏,將阿福叫了進來。
“去,交給嚴振東,他知道該怎麽辦。”薑黎將錦繡布袋交給阿福,沉聲道。
“是,少爺。”阿福躬身答話,轉身走了出去。
“少爺,黃師傅派人過來傳話,請你去寶芝林一趟。”一個家丁和阿福錯身而過,走進來對著薑黎恭敬的道。
“知道了。”薑黎頷首點頭,揮了揮手。
草草的洗了個澡,薑黎換上了一身幹淨利落的衣服,摘下掛在房門口架子上西洋帽,走出了府門。
來到寶芝林,薑黎發現這裏的氣氛似乎有點安靜。
平常這個時候,不都應該是人聲鼎沸,看病的人絡繹不絕的嗎?
“薑會長,你來了,我師傅在裏麵等你呢。”這時,一道人影忽然從裏麵跑出來,瞥了一眼薑黎,身體一顫,雙腳發軟,登時停下來,強扯起一抹笑容道,
來人正是梁寬,也不知道是不是緣分,黃飛鴻終究還是收下了梁寬這個活寶,成了他的親傳弟子。
“你好像很怕我?”薑黎點了點頭,正想走進去,心中一動,抬眼看著梁寬道。
剛鬆了一口氣的梁寬身體頓時一僵,臉上的笑容有點不太自然。
“哪裏,哪裏,我這是尊敬,尊敬。”梁寬連忙道。
廢話,能不怕嗎?沙河幫的洪濤三前在菜市口被斬首示眾,那淒慘的樣子,梁寬每每想起,心裏都是膽寒不已。
對方落到那個下場,可不都是拜眼前這位一臉人畜無害的青年一手造成的嗎?
從那以後,梁寬就在心裏發誓,以後惹誰都不要惹薑黎,不然……
“嗬嗬。”薑黎輕笑一聲,轉身走進了寶芝林。
“呼…”待到薑黎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梁寬才鬆了口氣,撫了撫胸口,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身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師傅要把寶芝林搬到廣州,否則,以後要是每都見麵,我非要嚇出病來不可。”梁寬拍了拍胸口,一臉慶幸,向寶芝林外跑出去。
一路走來,薑黎皺了皺眉,寶芝林不僅病人少了,竟然連平日裏練拳的徒弟也少了幾個。
難道出了什麽事?不應該啊,沙河幫已經被薑黎設計,消失在佛山,寶芝林被燒一事也沒有發生,官府也不再死死盯著,又會有什麽事發生?
不是壞事,那就是好事了?薑黎心中暗自想到。
當薑黎走到後院房間裏,發現葉問竟然也在這裏,桌子上竟然還擺了一大桌子酒菜,黃飛鴻,葉問,十三姨正襟危坐,圍坐在桌子周圍,麵色低沉,那場景,讓薑黎瞬間想起了電視劇中生死離別的場麵。
“怎麽了這是?”薑黎摘下頭上的帽子,放在門口的架子上,走到桌子旁坐下來,疑惑的道。
“沒什麽,明飛鴻就要搬去廣州,所以今湊時間聚一聚。”葉問道。
“你們也要去廣州?”薑黎抬起頭,驚詫的道。
“怎麽,你也要去廣州嗎?”黃飛鴻疑惑的問道,一旁,葉問和莫少筠也是一臉疑問。
“是啊,四海商會在廣州的生意出了問題,我要親自去看一看。”薑黎點頭,將事情了一遍,旋即,疑惑的問道,
“對了,好好的,你們為什麽要搬啊?你搬走了,寶芝林怎麽辦?”
“前兩我收到一張來自省城的醫學交流會的請柬,正好湊著這個機會把寶芝林搬過去,至於佛山,還會留下來,由阿楷和世榮看著,病災還是沒問題的。”黃飛鴻解釋道。
他如今見得多了,也想出去走走看看,而在整個廣東,也就省城比佛山繁華了,現在民團的事情解決,他身上再也沒有負擔,正好湊著這次機會把寶芝林搬過去。
“那這下好了,我明就跟著你們一起過去,也省的一個人路上無聊了。”薑黎撫掌輕笑,朗聲道。
“算了,祝你們一路順風,來,走一個吧。”葉問搖頭苦笑,得,這下徹底剩他一個了。
“來。”黃飛鴻和薑黎齊齊舉杯。
這一場酒宴直接從中午喝到晚上,還好三人都克製著,倒沒有喝醉。
黃飛鴻要收拾東西,薑黎也要回去收拾收拾,就和葉問一起告辭離開。
“佛山終究不如廣州開放,阿問,為了我幹兒子,你以後也要搬過去,這人呐,還是多見見世麵的好。”分開的時候,薑黎拍了拍葉問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未來幾年,或許就是這個世代最後的安穩日子了,辛亥革命一爆發,緊接著就是長達四十年的混亂,出去多走走見見,總歸是有好處的。
和葉問分開,薑黎獨自一人向薑府走回去。
“嗯?”剛走不遠,薑黎忽然感到自己的內心一陣鼓動,腦海中的念力突然跳動起來,與此同時,一股被窺探的感覺在他的心頭浮現。
嘴角揚起一道冷笑,薑黎仿若未聞,神態自若。
轉了一條巷,薑黎走了一會兒,猛的頓住,雙手緩緩垂下,靜靜的抬起頭。
“出來吧。”看著那幽暗綿長的寂靜巷,薑黎麵色平淡,緩緩的道。
聲音不大,但卻清晰的在巷裏傳開。
“呼…”恍然間,在薑黎身體兩側,忽然跳下來十道人影。
這十個人的裝束一模一樣,一套黑色的緊身衣將整個身體都包裹起來,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殺意凜然。
“日本忍者?”薑黎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十個人,以前之外電視上見過的忍者,沒想到還真的有?
“薑會長,好見識,咱們又見麵了。”恍然間,一道聲音在薑黎麵前響起,一道熟悉的身影從五個日本忍者的身後轉出來,正是三浦一郎。
“咦,你竟然還活著?”薑黎看著三浦一郎,詫異地道。
一下午的時間,按理應該足夠嚴振東動手了啊。
“哼,薑會長,現在你應該擔心的,是自己吧。”三浦一郎冷哼一聲,不明白薑黎的意思,冷冷的道。
“唉,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還活著,但既然僥幸逃了一命,就應該知道珍惜,可惜了…”薑黎嘖嘖道,憐憫的看著三浦一郎,惋惜的道。
人呐,或者難道不好嗎?非要過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