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對不起
036 第三十六章對不起
這會鬆脂都融化幹淨了，小哥和胖子抬起了石板，小哥一看便說道：“這是一個盜洞。”跟著表情也不太好，說完就又去查看那具屍體。
胖子看了看驚訝的說道：“盜洞？那這是高手啊，竟然直接挖到棺材下麵，厲害呀，這可是海鬥，這盜洞怎麽打的？”緊跟著疑惑的看著洞口說道：“唉，不對呀，如果這個墓室是上下電梯結構，那棺材下麵應該是另一個墓室才對，怎麽會有空間可以容納這麽深的一個洞。”突然表情一鬆：“啊！電梯的說法是錯的。”
小哥說道：“看來丫頭說的旋轉升降更有可能。”
胖子有點緊張的說：“那這養氣藏屍的局可就破了，雖然這屍體已經蠟化，無法再屍變，但這靈穴變可就變成敗穴了。”
胖子想那些字可能是關鍵，就描了下來，這個時候，他聽蹲在女屍邊上小哥突然大叫：“糟糕！”
胖子一轉頭，隻見小哥左手被屍體內伸出的一隻長滿白毛的小手死死抓住。胖子嚇的“哎喲”一聲，立馬拿槍，對著女屍肚子就是一梭鏢，這一下子似乎打的正是地方，小哥一下就掙脫了，胖子還想再來一標，小哥大叫：“打不死的！快跑！”說完拉胖子鑽進棺材裏的盜洞。
這時，水池裏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吳邪趕緊拉住我，忙用手電照過去，隻見水池角落裏冒起了水泡，吳邪馬上端起槍，緊張的盯著冒泡的地方。
沒一會，從水裏冒出來一個圓圓白白的東西，再一看竟然是胖子，光著個膀子，剛才的是他的大肚子，他大口的喘著氣說道：“哎喲，我的媽呀，我差點就……憋……憋死了！”
跟著離我們很近又冒出一個人，我一看立刻就認出來叫道：“是小哥。”他仰起頭大口的吸氣，看見我們都在這問道：“這裏是左邊還是右邊？”
這我記得吳邪剛才說過，所以我脫口而出答道：“左邊。”
小哥鬆了口氣，一下子坐了下來，我跑上前去：“小哥。”跟著我看他捂住自己的手腕，忙問他：“你的手怎麽了。”我看到他手腕上，有一個黑色爪印。
小哥喘著粗氣看看我對我說：“我沒事。”
胖子喘了半天才緩過來，捂著肚子直歎氣，吳邪問他們怎麽過來的，他吐了幾口口水，說道：“別提了，幸好你們沒看見，嚇死我了。幸虧那棺材底下有個盜洞，不然我們就死在那地方了。”
吳邪納悶問：“什麽東西這麽可怕？”
胖子大概講了一遍剛才的經曆。說完以後問道：“小哥，那小玩意，是個什麽東西？為什麽不幹脆給它一槍。”
小哥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說道：“那是一隻白毛旱魃，砍掉它的頭就能殺死它，不過它一死就會有大量屍毒蒸發出來，我們就這麽點空氣了，不劃算。”
胖子驚訝的說：“那小玩意是旱魃！哎喲媽呀！傳說這東西能引發大旱，又說是僵屍在養屍地裏呆久了，就可能變為魃，今見一次也是開眼了。”
吳邪也覺得不可思議說道：“詩經上就說過，旱魃為虐，如惔如焚，沒想到這裏居然會出現這個。”
“遇上這麽危險的東西……”我看著他一直捂著手腕，看來這一下傷的不輕，又逞強。我站到他麵前，左手拉起他的左手，看著他說道：“很疼，對吧。給我看看。”一開始他隻是淡淡的看著我的，看我堅持，才肯鬆開右手。我左手拖著他的左手，右手輕輕抓住有爪印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小哥一直靜靜的看著我，隻覺得自己手腕處有一絲溫暖，有一股暖流圍繞著自己的手腕流動著，一股很溫和很舒服的暖流，漸漸的手腕不那麽疼了，人也放鬆了下來。
我能感覺到，一開始他手臂都是蹦著勁的，現在漸漸鬆了下來。我慢慢睜開眼輕聲對他說道：“好點了嗎。”他輕輕點了點頭，看他好多了我淡淡一笑。
遠處胖子突然朝我倆“嘿”了一聲說道：“你倆那拉著小手幹嘛呢？膩歪夠沒有！現在怎麽著啊？”
吳邪拿手電照了他一下，示意他別鬧。
小哥拉我坐在他身邊，我一直拉著他的手，生怕再走散了一樣。
這前前後後一折騰，又用了幾次靈力，又是驚嚇又是逃跑，消耗有點大，這會特別累，眼皮有點開始打架了，也無法專心聽吳邪他們研究那個盜洞。
胖子突然說道：“你們說旱魃會不會遊泳啊？”他伸了伸頭，指了指水裏，隻見水池中心突然冒出了大量氣泡，我和小哥站了起來，四個人都緊張兮兮的盯著那水池。
過了會，水池底下傳來一聲悶響，池中水位開始下降，水麵上逐漸出現了十幾個旋渦，那隻盆棺也隨著水流開始打轉。
吳邪忙拿手電往水池裏一照，喊了聲：“你們看。”隻見水池內壁上出現了一道直通池底盤旋而下的石階。
這水下的非常快，不一會就剩下一片黑暗。遠處隱約還有旋渦的轟鳴聲不停傳來。這一下，剛才的困意一下被趕走了，無奈的歎了口氣，手緊緊抓著小哥。
吳邪想起來還帶了深水探燈，忙拿出來一人拿一個，我們將光線調到最大，向不同方向照去，勉強勾勒出池底，這水池是個上寬下窄的碗狀，大概有個十來米深，下麵是一個10米左右直徑的圓形平麵，上麵還雕著浮雕，水霧繚繞，看不清雕的什麽。
胖子突然說道：“看那，池底中間，好像有塊石碑？”手往下麵一指：“就那。”
吳邪順著看下去說道：“行啊胖子，眼睛夠毒的，這都能看見。”
胖子說道：“那是！你們說，這石階通哪的，說不定下麵還有其他通道，下去看看吧！”說著一跳就跳到了石階上。
吳邪叫道：“你別急啊，這樣下去太危險了，至少也要等到下麵水霧都散了再說。”
胖子迫不及待的已經往下走了好幾步說道：“那得等到什麽時候啊，瞧你那點膽，我就下去看看，如果不好走就回來。”
沒走幾步就聽胖子大叫：“唉，過來看，這有洋文！”
吳邪不相信說道：“胡說八道，古墓裏怎麽可能有洋文。”
胖子氣的大罵：“嘖，嘿！胖爺我雖然洋文不好，但ABCD總知道吧，你不信自己下來看！”
吳邪故意逗他笑眯眯的說道：“那上麵刻的什麽你給我念念。”
胖子氣的直接罵道：“滾，我要看的懂，還用叫你下來！麻利的！”
吳邪跳上石階上，那石階不算寬，勉強站倆人，走起來一次隻能走一個，小哥也跟著跳了上去，站定後轉身讓我也過去，我有點不敢跳，他伸手接著我，我們排成一排，向胖子走去。
胖子見我們過來了趕忙指著池壁說：“快看這，這要不是洋文，我把王字倒過來寫！”
吳邪一看噗嗤一笑說道：“哎喲，還真是洋文。”
胖子問道：“切，你看我就說是洋文吧！唉，不會是你三叔留下的吧。”
吳邪搖頭笑著說：“不會，我三叔英文不比你好到哪去。”
胖子又說：“我說這墓什麽都沒有呢，敢情是洋人兄弟捷足先登了。”
吳邪說道：“那也不一定，寫洋文的不一定都是洋人，中國人也可以寫洋文，這幾個字母一看就是縮寫，我覺得可能是個標誌，你看他刻的非常匆忙，恐怕是當時他往下走的時候，發生了什麽緊急的事，或是有人在催他，他為了給後麵來的人留個記號，才刻了幾個字母在這裏。而且這一看就有這年頭了，有可能是當年考古隊員留下的。”
胖子又說：“反正咱還有的是時間，不如下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點青銅器當工具，豈不是一舉兩得？”
他倆你一句我一句聊的正歡，小哥看著那個符號看的入神，我也跟著看了看，是我見過的符號，隻知道是他留下的，但不知道具體意思，他突然說道：“這地方我好像來過。”說完，也沒管我，快步向下跑去，我怕跟丟了趕緊跟在後麵說道：“等等我。”
吳邪見狀也喊了聲：“悶油瓶，你去哪？”一看沒人回應也趕緊追了過來。
我跟著小哥往下跑，蹚過水，水還挺涼，又路過了幾個記得是叫定海石猴的東西，來到了石碑前，這底下特別黑，水霧特別重，心想還好這次跟得緊……到了石碑前小哥看的很認真。
沒一會吳邪跟胖子也跟了上來，吳邪看到小哥就問：“怎麽樣，你看到這些有沒有想起來什麽？”
我小聲告訴他：“吳邪哥哥，看那個。”我給他指了指石碑前基石上的字。
吳邪看了看跟著就念了出來：“這幾句話是說，這裏的墓主人曾經修建了一個天宮，通往天宮的門就在這石碑裏麵，如果你和他有緣，門就會為你打開。”
胖子看了看這石碑說道：“門？哪來的門？有個屁的門啊？”
吳邪說道：“你看你這就不懂了吧，這句話有點像禪語，這種話每個人理解不同，他的本意，不是說這石碑中真的有一扇門，可能是指石碑上的內容隱藏了什麽東西。你看不出來，那是你跟他沒緣。”
胖子撇著嘴“切”了一聲歎了口氣就俯下身子在水裏摸起來，一邊摸還一邊嘀咕：“我和天宮沒緣分不要緊，我和明器有緣分就行了。”
吳邪笑了笑，看著看著，發現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環境的東西，不禁“咦”了一聲。
胖子說道：“怎麽的？看見什麽了？”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用手擦了擦說道：“這是個什麽，好像是個圖案。”突然疑惑的“啊？。”了一聲。
胖子嫌棄的撇了他一眼說：“不是，你別用一驚一乍的成嗎。”
吳邪不可思議的喊到：“這是個卡通動物表情！還是個金屬的。貼在這上麵……這好像還有些年頭了。”
胖子一看笑了：“嘿這新鮮啊。”
吳邪看的滿臉疑惑：“可不對呀，這腐蝕程度起碼也有十幾二十年了。”
我一聽就知道了，這百分百是我當年留在這的，當年特喜歡貼貼畫什麽的做標記，就讓麒麟城做了一堆這種金屬小標，圖案都不一樣，因為當時我是悄悄跟蹤，跟的又比較近，留這個標比較省事還好認就……
小哥淡淡的看著我，對我歪了下頭，意思是“那是你的吧”。我眨了眨眼，笑了笑，點了點頭。
吳邪糾結了一會，見沒頭緒，轉頭繼續看石碑，這石碑正麵光禿禿的連個字都沒有，打磨的異常光亮，都能照出人影了，別的什麽信息都沒有了，怎麽找門呢。
小哥還在回憶當年的事，臉色不怎麽好，隻是仔細的盯著這塊石碑，好像在找什麽東西，我覺得暫時不要打擾他，就靜靜守在他身邊。
這個時候胖子拍了拍手叫吳邪看，他從水裏撈起來一隻潛水鏡，說道：“看來這裏來過不少人。”
吳邪走過去對他說：“我三叔出去的時候，身上沒有潛水器械，這些東西可能是他的。你看看有沒有氧氣瓶。”
話剛說完，胖子已經從水裏摸出一個被撞扁的氧氣瓶來，看了看是個壞的，又扔回到水裏去說道：“這下麵盡是些破爛，空歡喜一場啊，我看我們還是快點上去吧，難保什麽時候這水又要漫上來，到時候飛都來不及。”
吳邪看了看水位，覺得胖子說的有道理，就走回來找我們。結果發現我們倆不見了，他試著叫了幾聲也沒人回應他，心裏突然有點慌，忙招呼胖子一起四處找。
小哥看著看著突然表情一變轉身就走，我趕緊跟著他，他走到池壁角落坐了下來，呆呆的看著前方，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試著回憶了一下我恢複的記憶，這個角度正是當年他待的那個地方。看樣子他是回憶起來了，可他的眼神……讓我心裏一揪。
我輕輕在他身邊坐下，靜靜看著他，心裏想了很多，但想到最後，卻發現，能對他說的卻隻有一句：“對不起。”說完眼淚一下就下來了，悄悄低下了頭。
小哥想起了20年前的事，頓時沒有了之前那種淡定的眼神，瞬間，像對一切都失去了希望一樣，此刻時間仿佛都被凝固了，那幾近絕望的眼神，呆呆望向遠方。一句“對不起。”一下把他從絕望的情緒中拉了回來，他回過頭，靜靜地看著她……一把把她摟入懷中。
此時雖然霧氣很濃，但這個地方並不大，吳邪和胖子已經兜了兩圈，終於發現了坐在池壁角落裏的兩人。
小哥摟著睡著的小薰，坐在那靜靜的看著她，倆人覺得氣氛有些微妙，對視了一下，不知道如何開口。
吳邪輕聲問：“怎麽回事？”
小哥抬頭看他，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