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碎陶片
251 第二百五十一章碎陶片
聽了小哥的話，大家都開始緊張了起來，他們又興奮，又害怕，個個緊張兮兮的，後麵有人下意識的就舉起了槍。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隻是一聽距離目的地又近一步，頓時感覺頭頂上似有“哢啦”一聲巨響，被從天而降的一個大霹雷擊中般，整個人就是一激靈……我想，這應該就是晴天霹靂的感覺了吧，瞬間從頭麻到腳，心裏咯噔一下，小聲嘀咕了一聲：“這麽快。”
前方就是文錦認為是她歸宿的地方。是小哥能解開一個心結的地方。是能得到困擾吳邪那個秘密部分答案的地方。所以他們二話不說，馬上順著記號繼續前進。
我們剛繞過石柱走出不到兩三步的時候，就聽吳邪“呃”的一聲，跟著停下來說道：“胖子，等等，幫我照一下。”我和小哥也看了過去。
胖子問他：“怎麽的了？”
吳邪說：“不知道踩到了什麽東西，劃了一下。”隻見他抬起了腳，胖子的礦燈劃過水麵照到他的腳上，他看到腳後跟被劃了一大道口子。
我看了看小哥，對他說：“這下麵有尖銳的東西，會是什麽。”小哥開始看向腳下的水中。
胖子說：“嗬，我們天真感覺細胞挺好使的呀。”說著胖子用燈往下照著看。
吳邪一邊低頭去找，一邊說道：“小時候在長沙，經常和三叔在溪澗中遊泳，所以憑著腳底的感覺，我立即就能知道腳底肯定破了，而且還比較嚴重。”他看了看說道：“這些碎石下麵好像有古人活動的痕跡，數量好像不少。”
小哥用腳撥開那些碎石頭，下麵出現了更多的碎片，這會大家也都開始查看自己腳下。
我們就發現碎石下麵，混雜著大量的陶罐碎片，埋得並不深，但數量驚人的多，從我們站的地方一直往湖底的遠處延伸。
我悄悄對他說：“小哥，這是那個陶罐的陶片吧，那剛才那些蟲子，真的都是屍蟞王的幼蟲咯？你看，記號那邊更多，我之前想過，這裏應該還有一個存放大量蟲子的地方，看來就是這裏了，那吃蟲子的大家夥，不會真的就在附近藏著呢吧？”
小哥雖然沒有回答我，但他都聽進去了，很快的他就在水裏翻出了人的骨頭，上麵腐朽得滿是孔洞，上頭還能看到粘著一些頭發，我看著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骨頭說：“看來這真的是那些罐子。”
胖子往下挖了不少，一看便說道：“這下頭可還不少呢，淨是碎了的，瞅瞅，陶罐碎片，全是棱角，這麽老尖，跟小刀片似的。”
吳邪說：“越往咱們要去的地方，這些陶片的數目越密集，這些看著像是被什麽力量從那邊衝過來的，你們還記得嗎，這樣的場麵，看上去很像在西沙附近看到的海撈瓷鋪滿海底的場景，當時也是整片海底都是瓷器。但是瓷器是埋在白色的海沙裏，顯得古老而神秘，而眼前這些嘛，我現在隻覺的惡心。”
胖子看的隻撇嘴，“嘖嘖嘖”的說道：“水底下全是這個，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唉，這些是什麽鬼東西？”。
我對他說：“這些是給雞冠蛇的祭品，飼養屍蟞王卵的陶罐，不過這都碎了。”
胖子一邊劃動礦燈一邊道：“哦，就是那玩意啊，難道這後麵也是艘沉船？”
吳邪搖頭說：“估計不可能是船。一來，不可能有沉船會沉在這麽深的地下，除非這個湖有水道通往外界。二來，這些罐子屬於那些蛇的祭品，應該是放在和祭祀活動有關的場所，我想這裏肯定和西王母的宗教有關係，數量這麽多，看來這種罐子在當時並不是罕見之物。
看這些罐子的破損程度，裏麵的蟲子必然是不在了，這些人骨也都糜爛了，一碰就酥，這些東西被水泡了上千年，沒有成塵埃已經不錯了。而且陶罐是吸水的，如果有密封的陶罐，在水裏埋了這麽久，水早就一點一點透進去，裏麵肯定被水充滿了，蟲子應該淹死了。”
我看著他直搖頭對他說：“不是的吳邪哥哥，有些蟲子的幼蟲可是不怕水的。
你記不記得之前屍洞水裏的屍蟞，那就是屍蟞這種東西不怕水。這屍蟞王跟屍蟞雖然品種不一樣，但都是屍蟞，應該也差不多的。
還有屍蟞王進入人腦的時候，人腦裏起碼還有腦液呢，怕水它怎麽寄生在裏麵。
所以啊，根據這兩點，基本可以斷定，屍蟞王應該並不怕水。”其實我也是猜的，不過還算有理有據吧。
突然三叔的一個夥計問道：“這麽多祭品，會不會這後麵就是西王母的墳墓所在？”
吳邪想了想說：“不能說沒有這個可能，但這也是完全無根據的猜測。”
胖子道：“管他是什麽，咱們得小心點，別踩到那些陶片，不知道這些骨頭有沒有毒，小吳你還是快點洗洗，小心你的傷口感染，等下要截肢可就慘了。”
吳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謝謝你的關心。”
胖子隻是笑嘻嘻的繼續說：“既然這些是獻給蛇的祭品，那這裏就可能會有那種野雞脖子，我們一定要小心。”
吳邪奇怪道：“說到那些蛇，好像進了這裏之後就沒看到過了，那些掛臘腸到哪兒去了？”
就在這時黑瞎子突然潛入水裏，隻見他在水底挖了挖，不一會拿出來了半塊頭骨，後腦勺已經沒了，露出腦腔裏麵灰色的膠質，像蜂巢一樣的組織……突然一股惡心勁往上頂，我對他說：“你能把它扔了嗎……”
他舉著半個頭骨故意在我麵前一晃，我一下就躲回小哥身邊，扒著他的手臂對黑瞎子說：“你不把那個丟了就不要靠近我。”他雖然沒說話，但是笑的極為燦爛。
之後我們小心翼翼的在大量小刀般的碎陶片中繼續往前走，時刻注意著避免被劃傷。
可是走了不到一公裏，我們腳下的陶罐碎片多的，就好像我們是走在滿是陶罐碎片堆積成的淺灘上一樣。
大大小小的陶片，有暗紅色和陶黃色的，整塊區域鋪的滿滿的，陶罐碎片下麵還可以看到埋著不少看似完整的鬼頭罐，吳邪道：“天哪，水底之下好像還壘了好幾層呢，這也太多了吧。”
我哆哆嗦嗦的對他說：“我就說這有大型的儲存蟲子的地方吧，你想啊，這裏蛇多，這蟲子是它們的食物，那它的量就肯定是少不了，而且，蟲子應該比蛇繁殖的還快吧，這樣蛇們才能有源源不斷的食物，不然就會像那些人麵鳥，在這個島上滅絕了。”
吳邪說：“我們無法得知碎片下麵到底埋了幾層這種東西，萬一要是踩破了鬼頭罐就完了。”
文錦說：“先停下吧，貿然前進太危險了，先看看周圍找好路再出發。
胖子對這些破爛不感興趣，一會看看周圍，一會發發呆。
三叔的那幾個夥計壓根不敢碰，都待在一旁喝著燒酒驅寒。
但是瞎子師傅對這東西卻？？很有興趣，一次又一次地潛水下去仔細看這些鬼頭罐，胖子就不耐煩道：“四眼，死人你瞧的還少嗎？撈那玩意兒幹嗎？”但是瞎子師傅都不理他，自己玩的挺歡。
我和小哥都泡在冷水裏，他身上現在也沒那麽暖，隻是他不怕冷。而我，一直沒退燒，這涼水對我來說就像是冰水一般，鼻子都有些不通氣了，哆哆嗦嗦的對小哥說：“哥哥，我冷。”他摟緊我，伸手從身上掏小酒壺給我，輕聲對我說：“你拿著，實在不行就喝兩口緩緩。”
我問他：“我們不一起找路嗎？”
小哥隻是看了看四周，又沉默了起來。
他們找了一圈，發現這片區域很大，吳邪說：“看來，咱們要想通過，要麽就從邊上想辦法繞過去，要麽就硬著頭皮從這些鋒利的骨頭和陶片上踩過去，不然就隻能原路返回了。”
文錦看著腳下，若有所思她忽然道：“會不會我們已經到了？”
“到了？什麽意思？”我奇怪，隨即就明白了，“你是說，這裏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她點頭：“看樣子我們已經到達了一個堆祭品的地方，這種地方一般就是祭伺的場所，走了也有一段距離了，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個地方是我們的目的地？”
吳邪看著腳下和四周道：“不是吧，我感覺不太可能，至少我心裏無法接受，這算什麽地方，這裏除了這些鬼頭罐什麽都沒有，那我們千辛萬苦到這裏來幹什麽？要看這些罐子我在魔鬼城早看的仔仔細細了。
他倆看著沉默的小哥，見他毫無反應，文錦就掏出熒光棒，折了幾根讓它們亮了起來，甩入四周的水裏，把四周照亮。
其他人看看，也開始學樣打起來熒光棒丟了出去，很快四周的水底亮起了幽綠色的熒光，我覺的，顯的這裏更加詭異了。
可是找了一溜夠，仍然毫無頭緒，連可疑之處都沒發現，綠光照射出的隻有那些碎陶片，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他們想過，會不會要找得東西被埋在這些陶罐下麵了。但又覺的不太可能，他們都不知道目的地是什麽樣子，不知從何找起。
我隻記得本子上的一些畫麵，但跟現在看到的情況我又對不上，唯一知道的人應該就是這小哥，也不知道他想起來沒有。
就看著吳邪踢了幾腳水來驅散寒冷和緊張，也正是這一踢，吳邪突然“啊”了一聲道：”我明白了。”
他看著自己的倒影被水波扭曲成了詭異的樣子，並且自己的臉和自己的下半身竟然重疊在了一起。
我看到他抬起頭看這我們正上方，我也抬頭看去，隻看到了一片漆黑而且似乎有些不一樣，我說：“是不是上麵高了很多？”
吳邪忙拿礦燈往上方照去，燈光照入黑暗之中，看不到頂。，他說：“這礦燈的弱光照射距離有近四十米，這裏的洞頂顯然已經超過了這個距離。”
吳邪馬上把礦燈調節到最亮的強光檔，一下礦燈光射出一道白熾的光柱，大家都看向了他，他將礦燈照向洞頂。
刹那間，我們看到了在我們頭頂上的洞頂岩石中，鑲嵌者一塊巨大的無法言語的物體。
這塊東西巨大無比，凸出洞頂的部分，呈現球形，完全無法估計其直徑，幾乎蓋住了我們整個視野。
吳邪說：“看地質似乎是岩石，但是顏色和四周洞頂完全不同，石頭表麵全是柏油桶大小的孔，這得有成千上萬了，跟駐空的蓮藕似的。”
我突然感覺這東西好像很眼熟，它好像很重要。
大家都愣住了，都很疑惑的看著它。
胖子嘀咕了一句：“什麽玩意？”
文錦喃喃道：“天，這……這是一塊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