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黑鐵箱子
288 二百八十八章黑鐵箱子
眼前這棟老舊的高腳木樓,就是小哥曾經被叫做“阿坤”時住過的地方,屋頂蓋以黑瓦,木樓還是黃泥牆的。
我還以為會是那種整棟樓全部用杉木建造,四壁用杉木板開槽密鑲,再裏裏外外都塗上桐油的那種吊腳木樓。
這樓的黑瓦黃泥牆都是薄薄的一層,看著顯的挺單薄的樣子,而且比起其他的木樓來看上去還要小一點。
蓋的位置到是很傳統,選在坡度較為平緩的地段,一半建在平整的土地上,另一半用長短不一的木柱依山勢懸空而立。
阿貴的女兒覺的我們很奇怪便問道:“這裏什麽都沒有的,你們到這裏幹什麽?”
我一手挽著小哥,一手伸到包裏摸出個相機來說道:“攝影啊,這青山綠樹的,拍出來多有意境呀,你別看這破舊的小木樓,要是拍出照片來可是別有一番風味呢,旅遊出門不拍點有特色的風景照怎麽行呢。”跟著我扭頭看著小哥,搖著他的手臂說:“哥哥,我還要再拍點合影的。”
小哥微點著頭道:“恩”。
吳邪趕忙配合道:“來相機給我,我給你們拍,就站那就不錯。”隨手便指了個方向給我們,小哥拉著我的手就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讓吳邪給我們照相。
胖子就趁機給了阿貴女兒點錢,把她給支開了。
我們一邊拍,一邊就又移動回到木樓底下,我悄悄說道:“你們發現了沒有,這裏跟這棟樣子一樣的木樓,好像都沒有住的樣子,顯的這周圍特別冷清。”
吳邪小聲道:“這些房子都是和寨子的其他房子混在一起的,看上去十分的不起眼,可是看著又有點……”
我說道:“有點怪?”
吳邪皺皺眉道:“恩,但又說不出來怪在哪。”
我又說:“我總覺的,這些房子像是刻意蓋起來擺在這的擺設,說是用來長期居住的顯的單薄了點,說是臨時搭建的又顯的挺結實。”
吳邪忙點頭說:“是有點這種感覺。”
小哥環顧四周輕聲道:“四周沒什麽人,進去吧。”
他們開始找合適的位置嚐試著爬進去,我看著這木樓後麵是貼著山的,窗戶全破了,門鎖得很牢,上麵還貼著褪了色的門神畫。
吳邪推了兩把連門縫也推不出來,他問小哥:“你對這木樓有印象嗎?”
小哥摸著這些木頭的柱子和門,搖了搖頭,吳邪歎了口氣。
我想著,按時間計算,小哥這次會想起更早以前的事,得三四十年前的呢,這之間我明確知道的他失憶的次數就得有四五次呢,不太好往回想呀……
我嘀咕道:“我看是這房子長的太一般了,沒什麽特點,起不到刺激記憶的作用。”
這時候,胖子已經把一邊的窗戶給翹了開來,對我們招手:“快,這裏可以進去。”
吳邪看著他罵道:“這麽熟練,你他娘的以前是不是也幹過?”
胖子道:“瞧你少見多怪的樣,你胖爺我是什麽人物,就這個太小兒科了,觸類旁通你懂不?盜墓和盜竊就一個字的區別,行了,趕緊的,快進去。”胖子一邊說,一邊催我們。
胖子望風,小哥帶頭,我們一個一個的偷偷從那個窗口往裏爬進去,我緊跟在小哥的後麵,我們倆挺順利就進到了屋內,就回頭看向後麵。
緊跟著就是吳邪,沒成想他太緊張了,慌慌張張的就往裏竄,緊跟著就聽“呲溜”一聲,他的褲子不知道被什麽給鉤住了,隻見他的人已經進來了,可褲子沒跟上他的步伐,瞬間與他的身體脫離開來,吳邪慌亂間一隻手慌忙揪住了自己的內褲,但褲子沒來得及抓住,刹那間我似乎看到了兩條大白腿在眼前一晃,頓時驚訝的目瞪口呆,倒吸一口氣了,僵硬的轉身麵相小哥,小哥見狀一把把我摟到懷裏,輕撫著我的小腦袋,看著吳邪輕輕的歎了口氣。
進了屋以後,他慌忙伸手抓起褲子往上拽,心說,太他娘的丟人了!
胖子進來後把窗關好,憋著不笑出聲,眯眯著眼睛看著他,拍了拍他肩膀道:“我說天真,你這是哪門功夫呀,咱東西還沒偷走,你自己怎麽把褲子到給丟了,我都看見你的大白腚了。”
吳邪壓低聲音道:“滾!這偷活人比偷死人心理壓力大多了,太緊張,失誤了不行嗎。”
我聽他們的對話不由的一笑,等吳邪整理好,我們就開始觀察這屋子裏麵。
木樓裏光線暗淡,裏麵也有一個像阿貴那裏一樣的吃飯的大房間,和灶台連在一起,一旁的牆上掛著很多生了鏽的工具。
胖子看著工具說:“小哥,真看不出來你原來是個種地的。”跟著他拿起一邊的鋤頭道:“鋤禾日當午,我是鋤禾,你是當午。”
我笑眯眯的說:“我看,哥哥在這是不會種地的,他更適合當個優秀的獵人。”
胖子撂下鋤頭說:“這都是務農工具,哪像獵戶的屋子。”
我說道:“打獵方法多了,誰規定非用工具了,功夫好,一顆石子、一根樹枝、一片葉子,都能當武器的,再說,他飯量又不大,打一次獵就能吃幾天了,而且打獵的話哥哥行動起來也很方便,萬一有事走開十天半拉月的,種地,早就荒了,有道理吧哥哥。”
小哥淡淡的“恩”了一聲回應我。
吳邪看到一邊有木牆隔著,輕聲說:“木牆後麵應該就是楚哥說的他找到的房間。這種木樓隻有一間房間,肯定沒錯。”
眼前這個房間是沒有門的,門前用一塊相當舊的布簾子遮了起來,簾子上頭沾滿了灰塵絮子。
小哥停在布簾前皺起了眉頭,他扭著頭在四周看了一圈,像是有些猶豫,我感覺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麽,隻是他可能也說不清楚,我也跟著緊張了起來,過了幾秒,他便撩起了布簾走了進去,我趕緊跟了上去。
一進去裏麵,一股子的黴味,咳嗽了幾下,捂住了口鼻,屋裏很黑,一下什麽也看不見了。
吳邪緊張的站在門口沒有動,但他很快就被胖子給推了進來。
胖子抹著黑想去打開屋裏的窗照個亮,卻聽到他說:“怪了嘿,小哥,你這屋裏沒窗戶呀。”
吳邪問:“你們誰帶手電了?”
胖子道:“誰想到會有這種情況,沒帶呀,丫頭你帶了沒。”
他們這一說我才反應過來,心說,對呀,我帶了呀!我說:“有!”說著我就從包裏摸了一把小手電出來,打開給大家照著亮。
胖子“嘿嘿”一笑道:“我就猜你得有,我跟你們說,好多小姑娘那包你別看個都不大點,可那裏頭東西帶的全乎著呢,是吧丫頭。”
我一笑道:“別人我不知道的,反正我是。”
胖子道:“小哥,你這屋子裏夠局促的呀。”
隻見這屋子裏頭放了一圈的架子,都貼靠著牆麵,架子上麵有少量的一些書和一些盒子,大多都已經空空蕩蕩的,地上還散落著泥巴,除此之外,屋裏就隻剩下一邊的一張板床和一張木頭的老舊的學生用的寫字桌。
吳邪看著這情況說道:“這山中的空氣非常幹淨,所以這裏隻積了這薄薄一層灰,這要是在大城市裏,恐怕這裏的灰都可以鏟去種地了,不過有灰也正好說明這裏確實是很久沒有人進來過了,悶油瓶,這就是你的房間嗎?”
小哥看著屋子裏的一切沒吭聲,我問他:“怎麽?”
吳邪有點吃驚的說:“我就是感覺,這是不是有點太普通了。”
胖子聲情並茂的一邊比劃著一邊說道:“那你是不是覺的這應該有點什麽蛇蟲鼠蟻或者野獸的標本擺上,再弄點內髒殘肢倒上福爾馬林擱在玻璃罐子裏也擺上,擱門口再放倆粽子,粽子擺個姿勢揮著小手,脖上掛一牌子,上頭寫上“歡迎光臨”。”
吳邪道:“你那也太誇張了,我隻是覺的,不是應該更加古怪一點嗎?”
我疑惑的“啊?”了一聲看著他對他說:“那是你想多了。”
胖子走近那些櫃子,發現基本上沒有什麽東西,自言自語道:“看不出你還是一個非常窮苦的種地的或者丫頭說的獵人。”
吳邪看了看說:“這東西不多,但這些盒子和書放的這麽亂,我看應該是楚光頭來的時候翻亂的。”
跟著他隨手拿起一本發潮厲害的老版本線裝書,翻了翻,見裏麵也都有點發黴了,撇著嘴皺了皺眉,見也沒什麽可找的,就想起來照片的事,立即朝那隻寫字桌走去。
我看了眼這些老書,想著估計就是最早九門那次活動留下的無關痛癢的東西,小哥這次腦袋清零,我提前給他了解了一下各方麵的曆史,不然一個失憶的年輕人想起來的卻是幾十年前甚至更早的事,他這一次又一次的,要不是抗壓力強,換個人的話恐怕早崩潰了。
我靜悄悄的跟在小哥身邊,見他想的這麽痛苦,又沒有更好的辦法,我隻有站在一旁唉聲歎氣的擔心著他。
吳邪此刻走到了寫字台旁,看到了桌子上蒙著灰塵的玻璃下麵,依稀能看到很多的照片,心說,看樣子那楚光頭確實沒有騙他。
就在這時候,胖子捏了他一下,讓他看小哥。
他扭過頭來一看,隻見小哥正小心翼翼的摸著那些老書。
看著小哥神情疑惑,緊鎖著眉頭的摸著這種老書,我看他這準是想起了被坑那次的記憶碎片了,但又好多事想不通,連不上,所以有點迷茫的感覺,我輕聲問他:”怎麽樣哥哥,有頭緒了嗎?”可他毫無反應。
吳邪也覺的小哥的表情說明好像有點門便問他道:“是不是想起什麽來了?”
然而小哥也沒理他,自己張了張嘴巴也沒出聲,欲言又止,跟著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對他們搖了搖頭,幾個人都不敢出聲打擾他,全都在後麵靜靜的看著。
我跟著他在房間裏轉了一圈,他一直側著腦袋一邊看一邊想,忽然他停下道:“好像不對。”
胖子奇怪道:“什麽不對?”
小哥捏住自己的眉心,似乎在用自己所有的精力去回憶:“不對,這個房間,給我的感覺就是不對。”
我疑惑的看著他說:“是房間本身的問題,還是被人動過手腳了,還是你感覺到什麽不好的東西了?”
吳邪問:“難道這不是你的房間?”
小哥搖頭,忽然,他的目光集中看向了那張床,立即就蹲了下去,去看床下,極為突然。
我問道:“你是在找什麽嗎?”跟著我和吳邪也隨他趴了下去,床下一片漆黑,小哥回過頭來看著我,我趕緊把手電給遞給了他。他拿著小手電就往床下伸去,可是隻看到床下麵有很多的蜘蛛網,沒看到其他什麽東西。
但小哥並不死心,繼續往裏麵爬,並開始在木頭地板的縫隙中摸索。
摸著摸著,忽然見他手指一鉤,抓住了一塊地板,“哢吧”一聲將它掰了起來,伴隨著恐怖的斷裂聲,整條的木地板被他掰下來一塊,力氣驚人。他把掰下來的部分一扔,就繼續去掰,動作之大,他這樣子我看的有點蒙,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找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不然他不會這樣,簡直是近乎於瘋狂了。
吳邪和胖子都累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幹嘛,也沒看明白他在想什麽,胖子叫道:“小哥,就算不對,你也不用拆房子啊。”
但是沒用,小哥完全聽不進去,他這動靜我都是頭次見,嚇的說不出話來。
沒多一會,小哥就已經在床下的地板上掰出一個大洞,隻見他把手伸到這個洞裏,從裏麵拉出一個黑色的鐵皮箱來,用力的往外拖,吳邪一下興奮了起來,幾下就爬了過去。
我看著這箱子,黑乎乎的,就覺的這心裏開始發慌,黑鐵的箱子,用這個材質存放的東西,就是有種不好的感覺。
吳邪到了跟前一看說道:“他娘的,原來是這樣!木地板下麵竟然有隔層,顯然是精心設計的暗格。”他立即幫小哥拉住這隻箱子,我也開始往外退,他倆用力把箱子拉了出來。
看他們的樣子,感覺這箱子相當沉重,才隻是給拉出來,吳邪就一身的汗了。胖子幫著他們把箱子抬起來放在了床上。
胖子道:“我靠,這是什麽?這麽沉,難道是小哥的私房錢?”
吳邪說:“怎麽可能?”跟著吹掉上麵的灰,仔細去打量,
這是一隻黑色的鐵皮箱,相當大,1×0.5寬,看上去能放進去一個人,上麵布滿了已經生鏽的花紋,似乎年代相當久遠,我想著,這箱子裏的東西跟“它”的計劃應該有關係。
吳邪說:“看上去像以前地主人家的東西,可能還是個古董。”我看了上麵老式扭鎖,這箱子可能是民國時候的東西了,很有可能是大戶人家用來放衣服的,或者是戲院放戲服的箱子。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緊跟著小哥喘著氣爬了出來,我們都看向他,吳邪問:“這是怎麽回事?”
小哥沒有回答,我問他:“這個箱子是你藏起來的吧,很重要對嗎?”可他眼神一片迷茫,仍然是一臉迷惑。
吳邪和胖子覺的找到了線索很是振奮,吳邪就對胖子道:“快打開看看。”
胖子立即就要去擰那箱鎖,沒想到還沒動手,小哥一手按住箱麵,叫道:“千萬不要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