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放鴿子
295 第二百九十五章放鴿子
小哥右手突然輕輕捧住我的半邊小臉,用傷還沒好的左手撥動著我額頭和鬢邊的碎發,他微微歎了口氣,低垂著眼簾,用既深沉又輕柔的聲音對我說:“我想看你長大後的樣子。”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神情有些恍惚,眼神中似乎還透露出一絲憂鬱,我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我覺的他這次的心事重重跟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跟著他就坐在了我麵前,我剛想要問他:“你怎麽了……”話還沒說出口,他就一把將我摟入到自己的懷中,緊緊抱住我,這一下太過突然,我瞬間就愣住了,弄的我臉紅心跳的,片刻後我輕聲對他說:“哥哥,你的傷還沒好呢,這樣會弄疼你的。”
小哥在我耳邊說:“不會。”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他抱著我一動不動,我也一動不動的深深陷在他的懷抱當中,感受著他給我帶來的溫暖,我們就那樣靜止了一段時間。
我不知道他到底回憶起了什麽,但他似乎十分的不安,他的恍惚和憂鬱,我猜想他估計是回憶起了使他煩悶或者憂傷的事了,或許抱著我才能使他平靜下來,這樣才能給他安慰。
又一段時間以後,璃悅帶著一大包用來打扮的東西,從傳送通道衝了出來,她一回來就看見小哥正摟著我,倆人跟雕像似的一動不動,她知道這似乎是有情況,便悄悄的走到了桌邊,輕輕一揮手,將她拿回來的東西分門別類的擺放到了桌子上麵,都弄好了才柔聲對我們說:“東西都拿來了,你們自己看吧,我在外麵,有事叫我哦。”說完轉身微微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笑眯眯的就走了出去。
此時吳邪和胖子還沒睡著,他們都各自想著事,察覺到了璃悅從裏屋出來了,但誰也沒動換,也都沒說話。
頭天大家是集中在外屋休息的,所以璃悅休息用的東西還都在外麵,她把休息的位置安排在了門口,擺好了自己的東西,就在門旁守著。
又過了片刻,小哥輕聲對我說道:“去看看那些。”一邊說著,還一邊摸著我的小腦袋,我點了點頭跟他一起走到了桌邊。
我們一看,璃悅還真是沒少拿東西過來,看來是摸不準小哥的心思,就多準備了幾套。
小哥先隨意打開了一個小箱子,裏麵都是護膚品和化妝品什麽的,跟著又打開一個都是梳頭用的和一些飾品。
旁邊還有四五個摞在一起,大小不一的箱子,應該就是衣服鞋子什麽的了,我搬開浮頭小一些的箱子露出底下的,跟著伸手正要隨機開啟其中一個的時候,小哥已經打開了旁邊一個略小一些的。
隻見他從箱子裏拿出了一個軟踏踏的布包,伸手往裏頭那麽一掏,就掏出了一套女性內衣,他一下就給抖開了,麵無表情的打量著。
我忙對他說:“哥哥,這個我可以自己選。”然而他理都不理我,跟著就把那箱子裏的幾套全都拿了出來,一一抖落開來,我心說,這畫麵太奇怪了。
最終他給我挑選了一套淺色的遞給了我,我害羞的伸手接了過來,他還在繼續看著剩下那些東西。
突然小哥對我說:“你去洗漱吧,把衣服換了,然後好好休息。”
我答應了他就去準備,換好了衣服總是不自覺的揪肩帶,平時為了方便,最近幾年我都穿的運動款,突然穿回這種很正式的內衣還有點不習慣。
梳洗回來,我見小哥還在鼓秋那些東西,應該是想提前準備好。
到了第二天,天還沒大亮,小哥就把我叫了起來,梳洗過後,我就穿好他給我挑選好的那套行頭,一件既顯身材又可愛的白色短袖上衣,一條牛仔褲,一雙小白鞋,簡單又文靜的樣子。
換好後小哥打量了我一番,跟著就讓我坐了下來,給我畫了個淡淡的妝,然後又給我梳了幾股長長的麻花辮,拿出了幾股在後腦勺的位置上打對折窩了起來股垂於腦後,剩下了的繞了幾繞在後麵,前臉的碎發用小夾板卷了卷,不知道他怎麽弄的,反正挺好看的,最後還給我帶了個小眼鏡好像就是上次下海底墓扮演張麟的那個款。
都弄好了,小哥還盯著我欣賞了一下,雖說他沒表情,但我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很滿意,弄的我一大早就害羞的紅著臉。
沒一會就聽胖子在叫我們:“我說你倆好了沒有?”
小哥微微歪頭,超級溫柔的對我眨了下眼,向我伸出他的手,我笑眯眯的將自己的小手輕放到了上頭,他大手一翻拉起我的小手就向外屋外走去。
胖子一看到我就:“哎喲喂,看看這是誰啊這是。”
吳邪笑嘻嘻說:“你一戴這眼鏡我就想起來上次的小助理來了。”
胖子忙湊了過來,眼睛一直看著我說:“小哥,行啊,挺會弄啊,喲,這還化妝了,這小頭發梳的還挺精致,唉,小哥,你不是原來也扮過女人吧。”
吳邪一聽直樂,小哥沒理他,胖子打量著我說:“你家丫頭這是深藏不露啊,你看看這凹凸有致前凸後翹的啊,我跟你說,你以後別穿你那些小孩衣服了,這麽好的身材就應該穿這種能凸顯出來的才對嗎,唔,好看。”
吳邪“唉”了一聲道:“你別跟個大灰狼似的行不行,不過,確實好看。”
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小聲對他們說:“那個,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該分頭行事了呀。”
吳邪說:“咱們讓阿貴帶著去找老獵人,胖子直接去化肥店。”
接下來我們就按計劃好的,找人和找東西。
可沒想到的是,到了那之後見到的是那向導老頭的兒子,他對我們說:“真不好意思,我爹昨天晚上就進山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我們竟被那老頭給放了鴿子,吳邪自然是不開心了,可是還是客氣的問:“怎麽約好的突然就進山了?”
老頭的兒子也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家老頭子老糊塗了,自從兩年前開始,他突然就有點不太正常,時不時的就不打招呼進山了,也不知道去幹嗎。誰說了都不聽,說去就去,第二天多重要的事情都不管,你看獵槍都還在牆上掛著,肯定不是去打獵,等等就能回來。”
我想著,這老頭子有點怪呀,但一時半會我又想不出為什麽有這種感覺。
沒轍了,我們隻好決定在他家等一等,就在我們剛在他家坐下來時,忽然從門口又進來個人,上來就問:“盤馬老爹在嗎?”這人還是一口的京腔。
我們朝外望去,就見一個五短身材穿戴整齊,長得肥頭大耳的中年人繞了進來,那人皮膚曬得黝黑,但看著又不像是一個幹體力活的樣子,那人一來,老頭的兒子立即就迎了上去。
他要找的盤馬老爹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老向導,阿貴對吳邪道:“這是盤馬老爹的遠房侄子,聽說是個大款。”
我看著那個人心說,曬的這麽黝黑的大款會是做什麽工作的呢。
那個中年人似乎對這裏很熟,沒什麽猶豫就徑直進入了院內。他給老爹的兒子遞了根煙,跟著就看到了我們,麵露疑惑之色“”呀喝”了一句道:“有客人?”
老爹的兒子用鄉音很重的普通話說:“是,也是來找我阿爹,這兩位是政府裏的……”
那中年人似乎對這個不感興趣,立即打斷他問道:“老爹呢?”
老爹的兒子麵露尷尬,又把他老爹行蹤不明的事情說了一遍。中年人“嘖”了一聲,點著頭說道:“老爹這是什麽意思?又不在,老讓我吃癟,我和老板那裏怎麽說啊。”說著看了看我們,麵有不善道:“你這孫子該不是嫌錢少,又另找了主顧,想誑我?”
我聽他們這意思,這個盤馬是要跟這個人做什麽生意的樣子。
老爹的兒子忙說:“不是不是,他們真是找我阿爹的政府裏的人。”
那中年人半信半疑的模樣又看了我們一眼,走到我們跟前道:“你們是哪個單位的?這鎮裏的人我還都熟悉,怎麽就沒見過你們?”語氣聽上去十分的不客氣。
吳邪抬頭看了看他,壓著翻上來的脾氣道:“我們是省裏的,我們找老爹做個采訪。”
那人明顯看著是懷疑我們的身份,道:“省裏的?”但打量了我們一番又覺的我們確實像機關單位的,就嘀咕了一句,我們也沒聽清說了什麽,他就轉頭對老爹的兒子道:“得,那你再勸勸你老爹,我老板開的價不低了,留著那玩意兒,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有什麽用對吧?別固執了,賣了絕對合算,拿點錢老頭子享幾年清福多好。”
盤馬的兒子不停的點頭答應著他。
中年人又道:“你們有客人,我紮堆在這兒不好,我先撤了。”說著又笑了說:“事情成了,我帶你們去風光風光。多用點心,晚上找我喝酒去,我先走了。”
說完那人就風風火火的出了院子,頭也不回,老爹的兒子見他走遠了就鬆了口氣。
吳邪就問盤馬的兒子:“這人是誰啊?他想幹什麽?”
他歎氣道:“這人是我阿爹的遠房侄子,我的堂兄弟。他呀就是個地痞流氓,一直在北京混日子,我們早就不來往了。這人不知道最近跟了哪個老板,跑到廣西來收古董,到處讓他介紹人,這人自來熟,特別虛,我們又不敢得罪。”
我好奇的問道:“聽他剛才的意思,他是相中了你家什麽寶貝了,這麽稀罕想收了去?”
老爹的兒子“唉”了一聲說道:“說起這事我就鬱悶,我家老爹手裏有塊破鐵,一直當寶貝一樣藏著掖著,說是以前從山裏撿來的,是值錢東西,以前一直讓我去縣裏找人問能不能賣掉,我也就當他發神經。
可不知為什麽前段時間這事被那遠房親戚知道了,他還真找到人來買,出的價錢還不低,結果還真是有病,老爹來了勁了又不賣了,惹得那小子就是不走,一直在這山溝裏貓著整天來勸,給他煩死了。”
我心說,果然這個盤馬是突破口,又是當年的老向導,又有山裏撿來的鐵,他的反常舉動是兩年前啊,而兩年前也正是我們重新跑這件事的開始,剛剛那個人背後有老板要收這塊撿來的鐵,這個盤馬挺神秘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