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大院的長談(一)
352 第三百五十二章大院的長談
我們一行人急匆匆的上了眼前秀秀叫來的這輛車。
到了車門前我才突然感覺到身子有些發軟,剛剛確實也是又害怕又緊張來的,但當時隻是覺得渾身冒涼氣,這會反到開始顫抖上了,晃晃喲喲的一頭就鑽進了車子裏頭。
一進到車廂裏,自己的心跳聲瞬間就放大了,有些略顯沉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噗通噗通噗通”,跳動的頻率非常的快,感覺嗓子眼都跟著在跳,震的自己眼皮臉蛋兒也都跟著在跳似的,我心說剛剛跟著一起打架也沒覺得跳的這麽厲害呀,趕緊深吸了幾口氣給自己順順氣。
我看著小哥,等他坐好在我身邊,他便向我伸出了他結實的手臂,一下圍住了我的小身體,我自然是順勢一倒縮進他懷裏,然後緊緊摟住他另一隻胳膊。
靠著他,聽著我們兩個人的心跳聲漸漸重合在了一起,我的心裏也逐漸踏實了下來。
胖子坐定就問道:“我說秀秀丫頭,怎麽早不找開道的?”
坐在前座的霍秀秀也是有些驚魂未定,正努力克製著自己小小的發抖對他說:“我沒想到他們那麽猴急啊,連看看形勢的欲望都沒有,再說了,我和我奶奶也不可能隨時帶一隊兵出來吧。”她邊說著手裏還抽出很多餐巾紙遞給胖子。
胖子問她:“琉璃孫認識你奶奶嗎?”
霍秀秀點了點頭。
吳邪給胖子擦著傷口,刺得他縮了一下脖子,疼歸疼,但他也沒太顧及繼續道:“既然這老小子敢冒這種風險和老九門作對,看樣子他真的很需要這玩意兒。”
吳邪說:“也許他隻是想把這東西搶回去送回給飯店的老板。”
我笑了一聲對他說:“你想的也太好了吧,剛剛你也看過他的做事風格了,他像是那種會拿回去還給新月飯店的老板的人?他才不會有那麽好心呢,新月飯店的老板如果想要這東西,就根本輪不到外人出手的,當然不排除他身後還有幕後老板。”
霍秀秀接著說道:“琉璃孫是有錢人,有錢到不知道錢的概念,他要得到一個東西一定會是想買,搶劫不是他的強項,他現在來搶應該是迫不得已,我看他一定是怕這東西如果給你們帶走了,他再有錢也弄不到了。”
說著霍秀秀的眼睛便看向了胖子塞在衣服裏的玉璽道:“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他這種人也會這麽想要。”
吳邪和胖子互相看了一眼沒說話,我淡淡一笑道:“怎麽,秀秀,你也有興趣?”
霍秀秀忙回道:“沒,我就是好奇。”眼睛又瞄了瞄玉璽,然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過了大概二十分鍾,我們的車輛就進入到了一處神秘的大院小區內,很快車子停了下來,霍秀秀對我們說:“咱們到了,下車吧。”
我們很快就都下了車,吳邪看了看周圍說:“這院裏紅旗車不少啊,最裏麵還有幾幢四合院。”
霍秀秀說:“你們受傷的地方需要處理一下,我先帶你們去社區裏的衛生院吧,跟我來。”
到了衛生院,先趕緊給胖子做了簡單的包紮,然後又給他和吳邪檢查身上的傷。
吳邪背上被鋼管砸的那塊地方此刻已經烏青了一大片,鋼管頭砸到的位置傷的最為嚴重。
胖子頭破了,不過好在隻是被鋼管的螺紋劃了道口子,因為流了血所以看上去很嚇人而已。
他們的傷口都消毒敷了藥之後,霍秀秀就帶著我們在小區裏麵穿行。
這個院子非常大,我們走了老半天霍秀秀帶我們鑽進了一條胡同,這周圍種植著各種樹,而且都是那種參天古樹,枝丫都越過高牆伸進了院內那種實話說,景色的確不錯。
吳邪看的很著迷說:“真沒想到北京城的某個小區裏還藏著這麽牛的風景,這胡同曲徑通幽的感覺,就好像是進了什麽寺廟一樣,真是大隱隱於市啊。”
霍秀秀笑眯眯的看了看他沒說話,繼續帶著我們往裏走去。
直至走到了胡同的盡頭,我們從一個很不起眼的小門進到了一個大院子裏麵。
此時映入眼簾的畫麵是,院中有一棵柿子樹,樹下麵有一口井,一邊還有一些一看就很名貴的植物,小康之家的模樣。
院子裏擺放著桌椅,霍老太太正坐在院子裏頭悠閑的喝著茶,明顯老太太這是已經在這等了好一會兒了。
我們反正也是無所畏懼,便大大咧咧的樣子走了進去,不過霍老太太看都不看我們。
一進去,霍秀秀便嬌柔的叫道:“奶奶,我回來了。”
霍老太太喝了口茶看著她很關心的問:“有沒有受傷啊。”
霍秀秀繼續撒嬌道:“沒有啊奶奶,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奶奶,剛剛可驚險了。”跟著秀秀就把發生的事情跟霍老太太說了一遍。
霍老太太這才轉向了我們,她對我們道:“還好我們家秀秀沒受傷,否則我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也別站著了,看著累,坐下吧。
吳邪嗬嗬一笑說:“這一次坐了總不會再點我的燈了吧?”
霍老太太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說:“我霍仙姑同一招不玩兩次,而且說什麽是什麽,反正也用不著我來收拾你們,找你們來,是我願賭服輸,免得你們敗了我的名聲,趁你們腦袋還在脖子上我把我們的事了了。”
霍仙姑的話說的很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哥哥們剛剛在新月飯店惹的大麻煩與她無關,我見吳邪和胖子對視了一眼,估計心裏已經在暗罵她了。
不過霍仙姑這個反應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估計本來她隻是想刁難吳邪,估計也沒想到他會去點天燈,看他脾氣還挺倔,然後就將錯就錯的想給吳邪點顏色看看,也算給自己出口氣,結果沒想到他們竟然把新月飯店都給砸了,還搶了拍品,剛才還在街上大打出手,就算他把吳邪約來新月飯店見麵是有目的的,但估計也沒想過事鬧的這麽驚天動地,後果這麽嚴重,想到這我悄悄歎了口氣。
吳邪和胖子都明白霍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快點和我們撇清關係,吳邪覺得反正也是各取所需,老太婆性格乖張,也不想跟她多來往,便想也罷,速戰速決更好,於是便單刀直入道:“那您願意告訴我們了?”
霍老太太說:“你們不就想知道為什麽我要出那麽高的價錢買你們那張樣式雷嗎?”跟著她站起身來,做了一個隨她去的樣子,然後道:“這事要擱在別人身上,我必不會說,不過你也是老九門的後人,不算外人,不過,其他幾位請留在門外。”
吳邪立即給我們使了個眼色,小哥和胖子都點了點頭,我隻是淡淡笑著無所謂的樣子,吳邪就跟著老太婆進到了邊廂裏頭去了。
胖子悄悄問我們:“唉,你們說,老太太會跟他說什麽?”
我看向他說道:“別急,先歇會。”說著我便拉起哥哥找了個陰涼地坐方了下來。
胖子看了看邊廂的方向,又看了看我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我悄悄問小哥:“現在聽還是回頭等吳邪說來聽。”我扭頭看向他,小哥也慢喲喲扭過頭來看著我,俊俏的小臉蛋一下就湊到了我麵前。
吳邪跟著霍老太太進入的這間屋子是間老屋子,除了擺著的一排一排的架子和滿滿的古董,就沒有其他擺設了,看樣子這裏是一個的收藏間,吳邪感覺一進去臉上就發刺,應該是空氣裏有靜電,這還是間恒溫恒濕的屋子。
他看著這裏所有的收藏品上都包著報紙,霍老太太帶他進到幾隻架子的最深處,吳邪就看到靠牆有一條鋼絲穿空用來掛字畫,但是上麵現在掛的都是樣式雷的圖案。
吳邪數了一下一共是七張,其中兩張之間空著一段距離,顯然是少了一張,應該就是自己的那張了。
霍老太太說道“這是‘雷八層’,你既然懂樣式雷,應該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吳邪點頭,有點驚訝,因為他隻掃了一眼就知道,這是樣式雷中的精品,而且這七張圖紙其實是一座建築的設計圖。
那是一座多層的樓,這七張紙上都是每一層的結構,都非常清楚,而且這樓不是一般意義的樓,它的底層規模最大,然後往上逐層縮小,乍一看猶如一座塔,但是因為它每一層都是樓宇的結構,所以比塔要龐大很多,更像瑪雅的太陽金字塔,一般意義上,除了塔,很少會有古建築修得那麽高,不過也可以看出,最上麵的部分,其實已經是塔的結構,能稱為樓的,隻有底下三層。
不過都是很普通的樣式雷,從圖上大體可以看出,這些樓都有背光的設計,和自己手上的那張一樣。
霍老太太道:“這是道光二十五年的圖樣,設計師應該是雷思起,我這裏存有七張,是樓的地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層,最底下一層應該在你這裏。”
吳邪問道:“這樓有什麽蹊蹺嗎?”
霍老太太擺弄著這些圖樣說:“對其他人可能沒什麽,不過對於我就有特別的意義,這座樓的名字叫做張家樓,在20世紀70年代,這座樓的圖樣開始在國外陸續現世,被收購回國,你知道樣式雷是皇家設計師,不可能為民間設計建築,但是你看這裏的圖樣,完全是民宅的式樣,顯然這個張家樓和道光皇帝或者樣式雷之間,有什麽故事。
當時我有一個女兒,在文化局工作,他們有一個項目和這座樓有關,1978年的年尾,他們在廣西找到了這座樓。我記得那是1月15號,我女兒出發去廣西參與考古挖掘,那是她第一次出遠門,一去就是好幾個月。”
老太太轉頭看著吳邪,表情有一絲蕭索:“我一直是想通過這次機會,能夠鍛煉一下她的能力,所以她回來的時候,我還很高興地準備和她談心,沒有想到,她回來之後,性格忽然就變了。”
吳邪奇怪的問道:“變了?”
霍老太太點頭說:“是的,她去過廣西之後,性格一下變得十分古怪,以前她的性格十分的開朗,但是回來之後,她的性格變得很陰沉,基本都待在自己的屋子裏,不知道在做些什麽,我偷偷看過她幾次,發現她自己在屋子裏,一直在畫什麽東西,一開始我認為是她戀愛了,但是,後來發現不是。
有一次她出差,我進到了她的屋子,看到那些畫,我就意識到不太對。”
她頓了頓繼續說:“那全是些鋼筆素描,所有的圖畫的都是一座樓,一座非常古怪的樓。
我對於很多鬥裏的東西,有著一股非常強的直覺,她畫的那座樓,我一眼看去就覺得不太對勁,造型古古怪怪,看上去十分的不舒服,甚至感覺有一股邪氣。
那時,我以為她是項目做得瘋魔了,當時我就和她好好談了一次,可在談的時候,就感覺她非常不對勁,她整個人的狀態,很不正常,而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那時的她既緊張,注意力又不是特別的集中,後來我把她當時的表現分析給別人聽,有一個朋友總結出了一個形容,讓我覺得非常像,他說他感覺好像我女兒的房間裏,還藏著另外一個人,她不想讓我發現。”
吳邪實在忍不住了,因為他起初聽來,也以為霍老太太的女兒可能是談戀愛了,青春期少女,談戀愛很正常的,可是,越聽越不對勁問道:“難道她把她男朋友藏在房間裏了?”
霍老太太搖了搖頭說:“我們家的大院不是一般人可以出入的,她在房間裏如果藏了一個人,我們肯定會發現,而且,在她出門的時候,我進去過不止一次,裏麵有沒有人,我太清楚了,可我非常的擔心,於是派人去跟蹤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麽引起了這種變化,可是這個時候,她一次離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一直到現在。”
吳邪問:“她失蹤了?”
老太太長歎了口氣,點頭繼續道:“為了找她,我開始自己派人調查,我是通過當年的那個張家樓考古項目去查,但是我隻一查,就發現當年這個考古項目非常的晦澀,不像是一般的考古活動,因為就是通過我的關係,都無法順利拿到資料,而我女兒,她好像在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忽然就一點痕跡都沒有了,我花了無數的精力也沒有任何的收獲,我們不知道他們當年去廣西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又頓了頓道:“這麽多年下來,我一直在收集所有的關於這個項目的事情,這些圖紙,就是我一張一張從市麵上收集而來的,到這第七張,整整二十多年了。我隻希望有生之年,能夠通過這些圖紙找到這座樓,看看他們到底出了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