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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我不同意

  “舒小姐,可找到您了!”翌雷大大地呼出口氣,朝後揮了揮手,“墨少交代我們給你帶個人。”


  “什麽?”舒沐晚納悶地朝著他手勢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幾個穿著整齊劃一的男人,個個麵無表情,扭送著一個修理工模樣的人走近,然後猛地一腳踹在那人的腳彎,讓他直接朝著她跪了下來!


  “噗通!”


  膝蓋重重著地,和橡膠跑道撞出一聲悶響。


  舒沐晚反射性地後退一步,還沒反應過來,對方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衝她猛磕頭:“您饒過我吧!我不該在墨少的車上動手腳!我隻是拿了錢奉命辦事的,我再也不敢了!”


  ‘在墨少的車上動手腳’?

  舒沐晚的眉頭皺了皺,瞬間明白了他說的是哪件事。隻是今天她的經曆太過黑暗,讓她不由質疑,淡淡反問:“這是南宮墨安排的替死鬼?”


  “啊?”翌雷討好的微笑當即垮在臉上,急急地去追轉身的舒沐晚,“不是啊!真的是他動的手腳!不信你親自審問他,讓他說個明白……”


  “我沒興趣。”她麵色冷然地推開翌雷,沒有心情去追究真假,“……不要再拿南宮墨的事情煩我。”


  “這……”翌雷傻眼了:墨少的黑鍋啊!!墨少的黑鍋洗不清了呀!!!


  地上猛磕頭的那個人卻清楚——一旦舒沐晚離開,他落在翌雷手裏是必死無疑!他不能死!所以……他要殊死一搏!

  “不準走!”他猛地站起來,用驚人的爆發力越過翌雷,追向舒沐晚,同時掏出口袋裏暗藏的水果刀,“你不能讓我死!”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你不準走!”他猛地站起來,生死攸關之際,他驚人的爆發力追向舒沐晚,同時掏出口袋裏暗藏的水果刀,“你不能讓我死!”


  他大力鉗住舒沐晚,冰冷的匕首直指她的咽喉,同時轉向人群,完全失控地大喊:“都不準過來!要不然我就讓她陪葬!你們放過我!你們必須放過我!”


  極度的恐慌之下,他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舒沐晚蹙了蹙眉,本能地想反手將他製住,但看到他眼底的驚慌失措時,動作又不由停了停:難道……他真的不是南宮墨安排來的替死鬼?車禍的事情,南宮墨真的是無辜的?


  她愣神的當兒,翌雷已經急得跳腳——他真TM的是白混了!居然出現這種丟人的逆轉!要是舒沐晚真出什麽事怎麽辦?墨少那個陰晴不定的……還不把他宰了?

  “你別衝動!”情急之下,翌雷隻能嚐試調停,“放開她!我們讓你走。”


  “我不信!我要南宮墨開口!”那人卻在這個時候鑽了牛角尖,他很清楚,如果南宮墨沒有放過他,就算是逃了這次……他下次也隻會死得更慘。


  “要墨少開口,你以為你是……”


  “我要南宮墨親口保證!”打斷翌雷的話,那人堅持。


  說話的同時,他勒著舒沐晚一路後退,往操場旁邊的實驗樓裏躲……


  眼看著那個瘋狂的男人帶走舒沐晚,翌雷蹙緊了眉頭,終於還是撥通了南宮墨的號碼:“墨少,我們這裏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他以為回應他的將是南宮墨的狂風暴雨,但是對麵的男人卻靜靜聽他說完,然後低沉命令:“……呆著別動,我過來。”


  **************

  正值寒假,實驗樓裏空無一人,空蕩的樓道裏連走路都聽得到回音。


  那個男人始終鉗製著舒沐晚,一步步朝實驗室裏退,他舉著那把水果刀,渾身都在顫抖,周身都是濃烈的警惕……這種恐慌是偽裝不出來的。


  極度的寂靜和緊張中,舒沐晚舒了口氣,淡淡開口:“你不是南宮墨的人?”


  疑問的句式,肯定的語氣。


  剛剛是她錯了,看到了陰謀,就把所有事都當成陰謀……她也許不該把南宮墨也想得那麽複雜?

  “你不要說話!”那人卻因此嚇了一跳,匕首逼近她的脖子恐嚇,“今天如果老子出不去,就拉你一起陪葬!”說話的同時,他直接踹開旁邊屋子的門,將她推了進去……


  這是一個化學實驗室,桌麵上還擺放著瓶瓶罐罐的化學藥品,和她上學的時候一樣的陳設。


  那人進了屋子便反鎖上門,拽著舒沐晚去窗口——從這裏可以俯瞰操場全景:旁邊的校區路上還停著翌雷他們的車,除了暫時躲在這裏,他的確無路可走……


  “在……在這裏不準亂動!”他惡狠狠地警告,身體卻因為緊張而不由顫抖,他擦了擦手,試圖掩飾自己滿手心的冷汗。


  舒沐晚不由輕歎,很同情這個男人的死腦經:他以為南宮墨來了就能重獲自由麽?南宮墨是什麽人?會妥協麽?他這種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


  “實驗室的後麵有一條小道。”沉默了兩秒,舒沐晚淡淡地提醒,“如果要走,最好再南宮墨來之前走。”


  “閉嘴!”手中的匕首緊了緊,他怒喝出聲,“你懂什麽?我要的是南宮墨的親口保證!親口保證!”這才是他唯一的活路!

  朽木不可雕。


  舒沐晚索性別開臉不理會他,腦海中已經開始考慮:是直接撂倒他?還是勸他自己放棄?

  “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殺了你!”把舒沐晚的沉默當成是輕視,他憤怒地繼續吼出來,一手放開了她,匕首卻還是比劃著,幾乎畫上她的小臉。


  “他為什麽要同意?”舒沐晚自嘲一笑,冷然轉頭看向他,“我和南宮墨的交情……恐怕還不足以讓你當人質。”


  他是真的想錯了!

  對方是南宮墨啊……


  她的生死,和南宮墨又有什麽關係?

  “嗬,你少框我!”匪徒還是一臉陰狠,冷笑著堅持,“你要是不重要,他抓到了我,為什麽把我交給你?你和他的關係肯定不簡單!你就是南宮墨的女人吧?”


  他對自己的判斷自信滿滿,一邊說著,一邊得意地後退,想要找個地方靠靠,直到——


  “別退了,後麵那個架子上放的是濃硫酸。”對於他的諸多揣測,舒沐晚通通無動於衷,在他即將碰上架子時,才冷靜地開口提醒,讓匪徒原本伸了一半的手猛地縮了回來。


  他忌憚地朝貼著骷髏標記的瓶子望了一眼,急急地收起臉上的尷尬,下一秒又靈機一動,猛地將那個長頸的瓶子抓到手裏:“一會兒你不識相,我就用這個潑你!”


  舒沐晚無聲地蹙了蹙眉:看來好人做不得。


  “不如這樣……”這是她善心的底線,“你把瓶子放下,我給你一條活路。”


  她麵色淡然,不卑不亢的表情讓對方微微一怔,莫名地有些動搖,正打算問個清楚時,門口卻傳來低沉冷漠的男性聲音——


  “我不同意。”


  清冷、淡漠、果斷,又帶著王者駕臨的傲然,南宮墨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實驗室的後門,他冷冷地停頓一秒,然後大步走近:“今天不管你怎樣,都沒有活路。”


  “你不要過來!”那人瞬間慌了,全身的肌肉都在劇烈顫抖,他狠狠地拽了舒沐晚威脅,“我今天要是沒活路,她也別想有活路!”


  恐慌……強烈的恐慌在屋子裏蔓延。


  南宮墨沒答話,目光掠過舒沐晚,輕蔑地審視著他,唇角揚起冷清而倨傲的笑意。


  “你!”那人的顫抖更加強烈,抓著舒沐晚的手心裏都起了一層粘膩的冷汗,“你別忘了!她還在我手上!!!”


  “我早說過。”舒沐晚淡淡地出聲打斷,嗓音一如既往地平靜,和他的緊張形成鮮明的對比,“我和南宮墨的關係,還不足以讓你作為人質。”


  冷靜、平和,她似在闡述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沒有半點的失落和難堪。


  南宮墨的手無聲地緊了緊,因為她的這句話,麵色有些冷。他蹙了蹙眉,目光不由轉向舒沐晚,反倒和她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舒沐晚,我有安排。”


  他沒有不顧她的死活!

  “我不需要。”兩個人的驕傲對峙,反倒像是將匪徒撇在一邊。舒沐晚抬頭淡淡地回應了一眼,倏地回身一記手肘重重打在匪徒腹部,然後迅速地移到匪徒身後想製住他——


  “啊!”窮途末路,他早已是亡命之徒,眼看著要被舒沐晚反製住,他想也沒想便將手裏的匕首捅向她。


  “舒沐晚!”


  南宮墨的臉色驟然一變,黝黑的雙眸瞬間迸發出森寒的殺意,想也沒想便衝了過來。


  舒沐晚急急地後退,鞋跟卻絆上實驗室的低水槽,重心不穩便重重地摔下去,整個身體都磕在那棱角分明的水槽壁——疼!全身骨頭被撞碎的那種疼!


  “唔……”她不由蹙眉呻\吟出聲,肩膀在下一秒被人握住,整個人也同時被人拉起,落入一個低涼的懷抱。


  他的雙手扣住她的腰,低頭無聲地望了她一秒,然後才重新轉向匪徒——他一擊未成功,早已瑟縮在了角落裏,眼眶也嚇得發紅。南宮墨這麽看過去,兩人的目光一經對視,他更像是炸毛似地全身緊繃……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他低聲呢喃,眼中卻越來越絕望,終於“啊”地慘叫出聲,衝動地從窗口躍了下去——他不要再這可怕的視線中停留!

  南宮墨這才收回視線,開始不斷收緊扣在她腰間的手臂……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他低聲呢喃,眼中卻越來越絕望,終於“啊”地慘叫出聲,衝動地從窗口躍了下去——他不要再這可怕的視線中停留!

  這裏是四樓。


  樓下傳來“碰”地一聲悶響,這個世界的嘈雜似乎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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