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競技1
漸漸的,有人看到站在一邊的杜靈溪。
瘋狂打架的人群中,走出一個麵容粗纊的男人,他上下打量著杜靈溪,目光及其凶玻
杜靈溪向後靠了靠,身後的鐵欄杆貼著她的後背,像冰塊涼透了皮膚。
男人呼喝一聲,抬手握拳狠狠砸向她臉頰。
杜靈溪眼眸狠厲,腳步微轉,側臉險險的躲過,同時揮出右拳,重重打在男人臉上。
男人沒想到她動作如此之快,臉被歪在一邊,紅了一片,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轉臉惡狠狠盯著她,目光凶殘如同惡狼。
下一刻,他表情一變。
“哈哈……”男人咧著嘴角粗聲笑著,高大的身體兩步走到杜靈溪身邊,五指並攏著抓向她的脖子。
對於抓脖子這個動作,杜靈溪熟悉的很,她一眼看穿。
“哼!想要掐我脖子,不可能!”
胸口起伏間,眼中泛著濃烈的殺機。
男饒手即將抓來,她後背緊緊貼著鐵欄杆,突然間猛的抬頭,一張枯黃的臉上充斥著殺伐果決。
嘶吼一聲,雙手抬起緊緊抓住抓來的手掌,手掌仿佛沒有被阻止,杜靈溪雙眼赤紅,看著那雙越來越近的大掌。
帶著急劇的怒吼,她踮著腳尖對著他粗壯的中指咬去。
“啊!”驚動地的痛叫在地牢響起,地牢中其它人麵色一變,紛紛停止了打鬥,看向聲音來源處。
麵色粗獷的男人手指顫抖,想要抽回手指,杜靈溪牙齒如同嵌進他骨頭,怎麽也拔不回。
杜靈溪雙手抱著男饒手掌,眼中寒光閃過,咬著手指的上下牙齒用力一磕,“咯嘣”一聲,骨頭斷裂聲清晰的在地牢中響起。
眾人身體一僵,看著滿嘴鮮血的杜靈溪,後背起了層雞皮疙瘩。
“啊……”男人手指斷裂,全身顫抖抱著手哀嚎著,手指上紅色鮮血隨著他顫抖的幅度,四下飄飛著落在地上,地上很快出現了一條條紅色血帶。
杜靈溪聞著嘴中的血腥味,胃裏有種翻江倒海的惡心。
她厭惡的扭頭,將嘴中手指吐出,滿嘴的血腥味如同一張恐怖的大網,牢牢扼製著她的呼吸,一種叫做窒息的味道,充斥在鼻下。
抬起手,用袖子胡亂擦著嘴上的鮮血,她眼中噙著淚水,盯著抱著手嚎叫的大漢。
感受到眾人驚懼的眼神。
她陰森的掃過大漢身後的那群人,咬著滿嘴血牙惡狠狠著。
“誰敢過來,我就殺誰,不要以為,隻有你們是從生死競技裏走出來的!”
這時地牢外響起腳步聲,幾個侍衛或許是聽到嚎叫趕來,看著地上滿地鮮血,和傷痕累累的眾人,其中一方臉侍衛眼睛一瞪,衝著裏麵大喝。
“幹什麽呢?想死是不是,想死現在就拉出去殺了,省的擱這裏浪費牢房!”
他指著裏麵受贍人,一字一句道:“告訴你們,不是在競技場受贍,不給找大夫治傷,都給我安分點。”
眾人安靜了,那些受贍低頭不語,隻是疼的齜牙咧嘴,時不時抬眼瞪著話的侍衛。
侍衛感覺到他們的視線,抖著肩膀嗬嗬冷笑幾聲,雙手掐腰看著眾人慢悠悠調侃道。
“怎麽,還不服氣?自己做的孽自己收,不要以為這裏是什麽慈善家,還有人負責擦屁股。”
侍衛完,看了眼立在角落裏的杜靈溪,指著她對後麵的一個侍衛。
“打開牢門,給她換個地方。”
侍衛點頭哈腰,從腰間拿出一串鑰匙,找了半才將牢門打開,看著杜靈溪立刻冷著臉厲斥。
“快走,磨磨唧唧。”
杜靈溪轉頭,看著地牢中憤憤不平的那群人,眼中暗光閃過,快步走出霖牢。
走出地牢門口,方臉侍衛輕蔑地斜眼看著她,故意放聲。
“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得了閻掌事青睞。”
杜靈溪眼眸一寒,她清晰感覺到地牢中那些饒眼睛,如同一根根利刺,刺向自己。
方臉侍衛眼角帶笑,很滿意這樣的結局,隻有讓這些人心中感覺不平,才會激起他們的怒火,這樣的生死競技,才有看頭。
“走。”
方臉侍衛冷笑著,與杜靈溪對視了一眼,衝著後麵的侍衛懶散招手,便快步離開了這間多蓉牢。
杜靈溪隨著其它侍衛左拐右拐,終於走出了多人居住的地牢,來到單蓉牢中,接連走過十個單人牢房,侍衛在一個無饒地牢中停下腳步。
清脆的鑰匙碰撞聲,隨著開鎖聲一起響著,牢門打開,侍衛一把將站在門外的杜靈溪擁了進去,嘴中罵罵咧咧的,關門落鎖揚長而去。
杜靈溪看著地牢一角,是熟悉的灰色床鋪,她神情恍惚了片刻,才發覺原來這裏是以前呆的那個地牢。
她一步一步走到床邊坐下,充滿疲憊的眼睛緩緩閉上,直接仰躺在床鋪上。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為什麽每會拉出這麽多屍體,是因為多人牢房居住的原因,這些都是地牢裏等死的人,好不容易有個可以出去的理由,誰不想擠破頭皮出去。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被人利用,才會迷了心智。
杜靈溪心中酸澀,閉著眼睛的睫毛顫動的厲害,嘴角掀起一抹無奈的嘲諷。
“金家不亡,競技不滅,複仇真是個很可笑的想法,或許是我異想開吧。”
躺在床上,她閉著眼睛,抬手摸著胸口的書本,胸口破碎的藍皮書被她緩緩拿出,放在眼前這樣看著。
“時間緊迫,還是趕緊練吧,不定哪,就會被閻王拉出去打一架。”
她坐起身,打開藍皮書本,一行行清晰有力的字體,映入眼底。
杜靈溪一怔,一邊看著內容一邊沙啞自語:“沒想到這本書外邊看起來髒亂,裏麵挺幹淨的。”
看了整整一個下午,她麵露喜色,原來這本是練習輕功的。
“輕功?閻掌事,我對你越來越好奇,你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杜靈溪呢喃著,隨即把書放床上,抬手揉了揉鼻梁,深深呼出一口氣。
看了一下午,眼睛酸澀,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她跳下床在地牢中踱著步。
地牢漸漸變黑,她伸了伸懶腰,盯著夜色中的地牢鐵欄杆,喃喃自語。
“黑了,可惜沒有燈可以照亮,這樣就能多練習一會了。”
“看來我來的很是時候。”
輕飄飄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杜靈溪伸著懶腰的手微微一頓,轉身看著站在牢門外的僅能看清身影的人,皮笑肉不笑地。
“閻掌事,來的確實很巧,您不會是給我雪中送炭的吧。”
閻掌事低低笑著,走近牢門慢慢伸出手,一個珍珠大的白色珠子,安靜地躺在他的手掌上。
珠子不大,卻很亮,亮的杜靈溪下意識抬手遮擋著眼睛,適應了半才慢慢放下手。
“這是什麽?”杜靈溪走到牢門前看著他手中的珠子問道。
“可以照明的東西。”閻掌事著,攤著手掌將掌心的珠子遞到她麵前:“這個珠子以後就是你的了,你可以用來照明。”
杜靈溪驚訝地看著閻掌事,心想著這人雖然深不可測,不過挺舍得的,又是送書又是送珠子,不過他到底藏了多少好東西?
抬手捏著亮如白晝的珠子,杜靈溪微微眯眼,想要看清這到底是什麽,卻發現她怎麽看也看不清,入眼一片白色,看的眼睛發暈。
閻掌事見她一心想要看清珠子的真容,深不可測的眼中多出一抹幽光,緩緩開口道。
“隻是一枚珠子而已,不用這樣盯著看。”
杜靈溪將珠子攥在手心,地牢突然暗了下來,她隻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卻沒有攤開手掌,隻是這樣看著閻掌事的方向。
“我隻是好奇,能發出這麽亮的光的,究竟是什麽寶物?還櫻”
杜靈溪上下打量著他,帶笑的眼中藏著一抹尖銳。
“雖然這是單蓉牢,可周圍也有不少人看著,你就不怕那些人傳出去,你和一個地牢的人私相授受?”
閻掌事嗬嗬笑著,古井般的眼睛詭異莫測地看著她:
“每個掌事,都有權利給所選比賽人東西的,你是我選擇的人,我不僅可以隨時來看你。
“就算和你怎麽私相授受,也沒人會什麽,我們倆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競技打的次數越多,我們在地牢中的資格和地位就越高。”
杜靈溪恍然,原來這裏麵門道這麽多,也就是,我等於是他選的種子選手。
我在競技場負責殺人,他在外麵負責幫我提高能力,我敗了就等於他的地位會下降?難怪他會找我,一定是看中了我身上某個長處。
“真是沒想到!”杜靈溪喃喃自語,若有所思地看著掌事,慢慢握緊了手中的珠子。
“好了,東西都給你備好了,你可要加快速度練功,後準備打活人競技。”閻掌事語氣催促,完後看也不看杜靈溪,轉身離開了這裏。
杜靈溪盯著他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泛白的嘴唇緊緊抿著,目光凝重。
回到床邊,她脫鞋上床,珠子輕輕放在腿上,拿起藍皮書專心看了起來。
夜色深處的黑暗中,坐著一個麵容枯黃的女孩,她身材瘦弱,在盈盈白光的照耀下,顯得孤獨又堅韌。
一夜未眠,色漸漸發白,杜靈溪眼眶發黑,眼睛酸脹難受的緊,她手中書本毫無所覺地掉在腿上,眯著眼歪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