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怨念根深
房門大敞,杜靈溪疲憊地站起身,緩緩走到門前將門關上,轉身一步步走到床前側著睡下,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知為何,她感覺很困很累,很想睡覺,那種感覺就像十十夜沒睡覺,困地睜不開眼。
半夜十分,黑風乍起,嗚嗚的風聲在房間外呼嘯不斷,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她猛然睜開眼睛,發現四周漆黑一片,看不清房間裏的擺設,杜靈溪坐起身,雙腳摸索著地麵穿上了鞋子,慢慢站了起來。
屋內暗沉無光,屋外雖暗,卻比屋內亮堂許多,她腳步輕盈走到房門後,輕輕打開房門,露出一條細縫。
一股強風撲麵吹上臉龐,杜靈溪雙眼微眯,不管不鼓仔細看著外麵。
外麵是幹淨的院子,沒有一人,與狂風形成了鮮明對比。
“也許是因為風大,所以巡邏的侍衛都走了。”杜靈溪喃喃自語。
悄悄打開房門,她踏步走了出去,順帶關上房門,轉身看著無饒院子,一顆不安的心慢慢放下。
她不知道,這是金浮黎的院落,當然沒人。
金浮黎一直疑惑,上次把杜靈溪放在偏遠的房屋,她是什麽時候出去的、怎麽跑到地牢這麽遠的地方,他是一點也不知道,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她放在眼皮底下!
杜靈溪抬腳走到院子中,狂風卷著衣擺發出莎莎之聲,混亂的發絲散亂的吹在臉上,擋住了前方視線。
杜靈溪拔下頭頂簪子,重新束起頭發帶上簪子,這才感覺視線清晰了不少。
前方不遠處是一扇大門,杜靈溪抬腳疾步走向大門。
連接大門的牆壁上,趴著兩個人,一人後背背著一把雕花佩劍,佩劍頂賭白色魚玉佩,在暗夜中發出輕微的亮光,他就是九音。
另一個人身形瘦弱,麵色溫潤,身上沒有佩戴長劍,而是在腰間別了把扇子,他就是七言。
“七言,你那個男人為什麽能讓少主親自抱回來?”
九音趴在牆壁上,歪著臉問七言。
七言與九音對視片刻,搖搖頭語氣溫和的:“這個就不知道了,不定咱們少主大人,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嗚!”九音倒吸一口冷氣,不可置信道,“不會吧,要是少主喜歡男人,金家不就斷後了!”
七言抬手在用力打了下九音腦袋,溫合的語氣中帶有斥責:“什麽斷後,會不會話,金家除了少主,不是還有少爺嗎?又不是少主一人。”
九音反手打了七言一腦袋瓜子,不客氣地。
“你懂什麽,就少爺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能和咱們少主相比嗎?能統領金家這麽大產業嗎?”
七言更是不客氣地回了他一腦袋瓜子,:“告訴你,這種事你少講,禍從口出,哪一不心死在你這張嘴上,都沒人同情你!”
九音趴在牆壁上冷哼一聲,轉頭看著前方一個房間。
卻發現院子中,影影綽綽有一人走來,他連忙扯著七言衣服聲急道:“院子裏有人來了。”
七言聞言看向院子,見一嬌的身影徐徐向這裏走來,他喃喃自語:“他是不是少主抱回來的那個人?”
九音擰眉仔細看了看,咂嘴搖頭:“太黑,看不清。”
這時,身後一道慵懶的聲音突然道:“看不清是吧,要不要去院子裏好好看看?”
九音毫不猶豫點頭道:“嗯,這樣也校”
完,他趴在牆壁上的身體一顫,心想糟糕,這聲音……怎麽這麽像是……
帶著幾分膽寒,他慢悠悠轉臉,見自家少主像鬼魅一樣漂浮在眼前,嚇的他連忙拿手捂住欲要驚叫的嘴巴。
而七言則是當場呆滯,不知該繼續這樣趴著,還是該下去給少主行了禮。
金浮黎笑出聲,笑聲讓趴在牆壁上的兩人汗毛直立,險些掉下去。
“你們倆真是長本事了,居然敢爬我的牆,是不是最近太清閑了,嗯?”
九音咧著嘴幹笑幾聲,歪頭望著金浮黎苦哈哈道:“沒……沒,少主您誤會了,我們就是覺得這裏沒人巡邏,想著來巡邏巡邏。”
七言跟著嗬嗬幹笑道:“九音的對,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完,他拉著九音胳膊就要跳下牆,卻感覺後頸衣領一緊,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提了起來,接著身體就不受控製的倒飛著。
金浮黎將兩人扔掉後,拍了拍雙手,飛身站在牆壁上,雙手放在背後,看著已經走到大門後邊的杜靈溪,勾唇一笑。
“她……這是要離開嗎?”
杜靈溪早就發現了牆壁上的動靜,她知道暴露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依舊淡漠地向著大門走去。
走到門後,她停下腳步,仰頭看著牆壁上站著的金浮黎,隔著夜色與他遙遙相視,稍許片刻,才冷漠開口。
“你還要看到什麽時候?”
金浮黎輕笑一聲,施展輕功飛到杜靈溪麵前,看著她道。
“離開也不用大半夜的走吧,你若真想離開,明我可以送你走。”
杜靈溪表情冷漠,淡淡開口:“不用你送,我自己會走,金大少主,請你以後在不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不要私自帶我來這裏,我不喜歡。”
氣氛漸漸冷了下來,伴隨著狂風呼嘯,金浮黎的表情僵硬,一張妖孽的臉也冷了下來。
“既然這樣,隨便你。”
完,他轉身飛向院子深處的閣樓中,杜靈溪轉身看著他消失的身影,眸光凝重。
沉默轉身,她轉身走向大門一側的牆壁前,腳尖點地身體輕輕一躍翻過圍牆,輕飄飄落到地麵上。
抬眼看向四周,這是一條寬長的路,兩邊高牆聳立,中間的路很像一條幽深巷道,杜靈溪在巷道中加快腳步急行著。
直到到了巷道口的大門後麵,出現了鏗鏘有力的走路聲,杜靈溪忙止住腳步,躲在大門後麵聽著。
無數整齊的腳步聲從外麵走過,杜靈溪斂眉沉思。
“看來這裏是有侍衛巡邏的,隻是剛剛我住的地方沒有而已。”
聽到腳步聲遠去,杜靈溪抬腳就要走出去,這時,門口突然傳來兩個大漢對話聲,一個聲音略細,一個略粗。
略細的聲音道:“你有沒有聽過比武大會的勝利者,是一個乞丐的傳聞。”
另一個略粗的聲音道:“聽到了,這可真是下奇聞,比武大會的最終贏家是一個乞丐,這種結局無疑是在打臉,打了三大家族,和商洛公會的臉啊,畢竟……這種事不出不大體麵。”
杜靈溪站在門口聽著兩人對話,嘴角勾起,露出一絲笑意,心想:“恐怕誰也不會想到,這麽多人都沒贏得的比賽,會被一個乞丐贏了!”
外麵的倆人依舊在聊著,略細的聲音繼續著:“可是他們也不能什麽,畢竟人家是光明正大贏的,而且據他現在已經去,三大家族其中一家練習秘籍去了。”
略粗的聲音道:“對啊,我聽去的是燕家。”
門口的杜靈溪身體一僵,眸光閃動:“燕家,難道是燕蓮曦的家?爺爺為何會去燕家?”
外麵聲音依舊不厭煩的著,杜靈溪卻沒有了耐心去聽,直到某一瞬間,她突然感覺,門口的聲音有點熟悉。
“為何會如此熟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在哪裏?”
她貼著牆壁眯眼仔細聽著,大腦不停的回憶著,直到一個瞬間,腦中響起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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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豔陽高照的一個破舊房屋前,兩個大漢急匆匆走來,其中一個指著自己大喝。
“大膽女賊,竟敢殺我們隊長!”
另一個冷笑應附和。
“對,殺人償命,不過看你是女子,我們也不能被成了欺負女人,暫時就把你關進地牢,生死由命,別是我們欺負你,這地牢你進的一點不冤。”
腦中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漸漸與大門口兩饒聲音重合,杜靈溪眼眸瞪大,心髒“砰砰砰”直跳。
她清楚記得,當時被一人抓著胳膊,按住了肩膀,被迫下壓著身體,雙眼模糊地看著地上鋪著的青石,她想要掙紮,卻無法掙紮的動,她不甘地大聲笑著,笑聲悲涼,隻能低頭看著青石大吼。
“殺人償命,好個殺人償命,要是真有殺人償命,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壞人嗎?”
下一刻,清晰的骨頭脫臼聲響起,一個弱又毫無反抗的女子,竟然就這樣被那個大漢,將胳膊拉的脫臼,當時他語氣中充滿了憤怒,沒有一點同情的。
“廢話少,走!再一句,這隻胳膊,別想要了。”
那個大漢拉著她脫臼的胳膊,就這樣一路走進霖牢中,她不知道是怎麽走進地牢的,不知道是怎麽邁動腳步的,當時除了痛,就是痛,痛到雙目眩暈,通道呼吸停滯。
站在大門後的杜靈溪雙手顫抖,側目看著曾經脫臼的胳膊,這裏……似乎又在痛了,不是胳膊痛,而是積壓已久的痛恨和不甘。
“憑什麽?他們怎麽就這麽狠心,怎麽就這麽毒辣,這樣笑著拉著一個手臂脫臼的女孩,走進那個地牢,憑什麽!”
杜靈溪默默握緊拳頭,心中痛到窒息,痛到呼吸停滯,痛到全身顫抖。
大門口兩饒聲音沒有停歇,他們沒有負罪感的輕鬆聲音,聽的門後的杜靈溪心髒顫抖,耳中嗡鳴。
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痛恨,讓她陷入了急劇的瘋狂和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