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頓溫情
杜靈溪徹底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家夥是想多要一件衣服,她無奈地搖頭,從包裹中掏出一個黑色包,裏麵是沉甸甸的銀子。
這是用金浮黎的寶石換來的,當初買了件墨色衣袍,也僅僅用了一點銀子,多數都還沒用,既然杜機想要,那就給他好了。
她毫不猶豫將黑色包扔給了杜機,杜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伸手接過,打開一看,裏麵是滿滿一包的銀子。
杜機盯著銀子,臃腫的眼睛瞪大了一圈,他抬眼驚訝的看著杜靈溪道。
“杜溪,你這麽有錢還搶我那破衣服幹什麽!”著,他伸手拉著杜靈溪的手就往樓下跑。
邊跑邊激動的大叫:“走,我們去買衣服去,咱們去吃去喝,去好好玩一番!”
杜靈溪笑著由著他拉著下樓,這時樓上樓下的人見他倆猴急的模樣,當即有人好奇喊道。
“杜機,有什麽好事高興成這樣,和兄弟和和?”
杜機停下腳步,抬眼看著四周看過來的人,舉著手揚了揚手中黑色包,嘟嘴叫道。
“走,出去吃一頓去!”
杜靈溪心中無語,他不是去買衣服嗎?怎麽直接吃起來了!
雖然他的聲音含糊不清,眾人卻奇跡般的全都聽到了,隻見樓上樓下的人,如同蜜蜂聞到花香,瘋一般的跑了過來。
眨眼間,杜靈溪身邊已經圍滿了人,她看著杜機高舉的錢袋,忍不住在心裏歎息了一下。
“看來錢花不完是回不來了!”
她四下掃視了一眼,發現跑來的這些人個個頂著張豬臉,一看就知道都是昨晚那夥人。
就在眾人興奮地要出去時,門口傳來不合時夷大吼。
“去哪都去哪,都給我老實呆著,要是被我發現誰出去了,就不準再進來!”
吳東一臉凶神惡煞地盯著眾人,好似要吃饒熊。
杜靈溪轉臉看過去,發現這個人是昨晚那個對著眾人大吼的人,她心中想著可能他官階比較高,專門管這些義子義女的。
這時就見一人頂著張豬頭臉,跑到吳東身邊拉著他胳膊大劍
“吳總管,我們都很久沒有吃點好的,想要出去好好吃一頓,您就寬容寬容,我們很快就回來。”
吳東凶臉一瞪,堪比的咆哮的惡熊從口中傳出:“給我滾回去!”
驚的吼叫聲在整座閣樓內徘徊,嚇的那些人抱頭就往回跑,下一瞬,閣樓內響起無數“砰砰砰……”關門聲,樓下再無一人。
杜機拉著杜靈溪跑回房間,用力關上房門,才疲憊的倚著門看著杜靈溪道。
“我的哪,吳總管的這嗓子,都能把房子給震塌了!”
杜靈溪撇了他一眼,走回到床邊坐下心中暗想。
“現在不出去也好,正好藏幾再出去找紅露,就是不知道那個閻掌事在哪裏?
“本來以為混進這些義子之中,能很快找到火海和閻掌事,看樣子不可能了。”
想著想著,她突然抬眼看著倚在門後上的杜機,問:“你知道燕掌事嗎?”
杜機喪氣的搖頭,語氣焉焉道:“這裏燕掌事多了去了,掌事裏有一半性燕的,你這樣問,誰也不可能知道你要找的是哪個。”
杜靈溪驚訝,有一半姓燕!這是什麽意思,難道燕家主用的都是自家人?
杜機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慮,走到她對麵坐著,看著她紅腫的臉,忍不住嘟嘴嗬笑出聲,好半才捂著嘴。
“想進燕家當侍衛,就要經過招人,選人,裁人,幾個過程,那些能當上侍衛的,一般是體格比較好,會點功夫,而掌事這個職位,則是從這些曆練多年的侍衛裏再挑出功夫好的。
“這個時候就要看你對燕家的忠誠了,如果夠忠誠,就可以申請改姓燕,這樣選掌事比較輕鬆,也有不改姓的,那就要比改姓的厲害那麽一點,隻要能打過改姓的,就可以替代他當掌事。”
杜靈溪眼眸微眯,心中暗暗猜測:“燕家這樣做,無疑是讓很多人走捷徑,可是這樣做不會讓人心聲不滿嗎?”
她很好奇,燕家為何要這樣做,又為何要讓人有改姓的自由,關鍵是改了姓以後,家主就會真的委以重任了嗎?
雖然心中好奇,她還是沒有問出口,現在的燕家對於她來就像一個無底洞,越往下看越是深不可測。
杜靈溪不願插足大家族的事,“好奇害死貓”這句話,她還是懂的。
收起心思,她躺在床上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看的杜機很是無聊,他在床邊坐了起來,走到杜靈溪床尾腳邊,一屁股坐下看著她道。
“哎,你都睡了一夜了……還躺!不感覺渾身不舒服嗎?”
杜靈溪下睜眼看著他,感覺到眼皮沉重的要命,她用力再睜了睜眼皮,緩緩問道。
“你眼皮都腫成肥肉了,不覺得困嗎?”
杜機條件反射摸了摸眼皮,一個勁的搖頭歎息著千萬不要毀容!
杜靈溪閉上眼睛,淡淡道:“既然總管不讓出去,那就好好睡一覺,總比閑著沒事幹好。”
床尾坐著的杜機聽她如此,又低頭看了看她腫胖的臉,強忍住大笑脫下鞋爬到杜靈溪床裏麵,胳膊肘支在床上,一張豬臉對著她又看了會,最後沒忍住雙手支著下巴“哈哈”笑出聲。
“有那麽好笑?”杜靈溪簡直無語,這人笑點怎地如賜,不就是腫了臉嗎,至於看一次笑一次?
她微微睜開眼睛,當看到眼底是一張紅腫的臉皮時,忍不住抽動著嘴角,心中又反駁了剛剛的話。
“真的是……不忍直視!”
杜靈溪別過臉,抬起手掌在杜機臉上用力一推,杜機被推的“哎呦”一聲,直挺挺躺在了床上。
她忽得坐起身,抬手抓著杜機後衣領往床下一拉,杜機驚呼一聲像個皮球一樣滾下床,虛腫的臉結結實實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吻。
“杜溪!”杜機大吼一聲,跳起身指著杜靈溪,下一刻捂著嘴“嘶”的一聲,嘴唇又撕裂了!疼的他手指打顫,眼睛飆淚。
杜靈溪重新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腦袋下麵,虛眯著眼看他,雖然她眼皮浮腫,可是杜機讀到了一種叫做危險的東西。
“不準在上我的床!”
杜靈溪一字一句著,聲音中有淡淡的疏離,聽的杜機一愣,感覺有些莫名奇妙,轉身坐在自己床邊,一句話也不,似乎是生氣了。
杜靈溪無奈,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杜機偷偷瞄了眼杜靈溪,見她睡了,氣的用力哼了幾聲,重重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佯裝睡覺。
房間中靜了下來,兩人就這樣閉上眼睛不在一句話,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放門口傳來“砰砰砰”敲門聲,兩人同時睜開眼睛。
杜機見杜靈溪沒起身,猛的坐起身跳跳下床去開門。
門口是一個同樣虛腫著臉的人,他見杜機開口,立刻誇張道:“杜機,下麵開飯了,你再不下去吃,就被人搶沒了!”
杜機一愣,隨即連房門都來不及關,撒腿就往下衝,速度堪比一隻奔跑的野牛。
杜靈溪坐起身準備去吃飯,就見門口站著風塵仆仆的杜機,手中拿著幾個饅頭,和兩碗菜跑進來,直接放在了床頭桌子上。
轉臉看著杜靈溪道:“杜溪,我給你拿了一份,吃吧。”
杜靈溪詫異地看著他,低頭看著桌子上散著熱氣的飯菜,她心中頗為感動。
“這個杜機,倒是個熱心腸。”
杜機期待地看著杜靈溪,見她隻是看著桌上的飯菜,伸手拿起一個饅頭遞給她,催促道。
“快吃啊,光看著什麽勁,看又填不飽肚子。”
杜靈溪接過饅頭,抬眼看了他一下,輕笑出聲,隨後張著略腫的唇一慢慢吃了起來。
這頓飯雖然吃起來不方便,卻是她心中最溫暖的時刻,杜機讓她知道了原來人間還有溫情,還有這麽熱活的人。
他可以不用去理會以前的事,可以瀟灑地笑,可以瀟灑地話,似乎在他心中,沒有什麽可以阻擋住這份熱情,沒有什麽可以阻擋這份友情。
杜靈溪沉默地吃著,手中筷子中夾著的菜在不自覺顫抖,漸漸的,她眼中泛起了一圈水花。
喉嚨的酸澀感,讓她咽不下口中的饅頭,夾在筷子中的菜似乎有千斤重,壓的她手一抖,綠色的摻進碗中,隻有半空中的筷子在不停的顫抖。
“你……沒事吧?”杜機見她一副要哭聊樣子,連忙將口中饅頭吞進肚中,把筷子放在桌子上看著她。
杜靈溪放下筷子,用力咽下口中的饅頭,故作輕鬆地擦了擦眼,中指在不經意間將眼角淚水擦去,隨後轉頭看著他輕輕一笑。
“沒事,我就是突然能吃到這麽好的飯菜,太感動了,你不知道,這頓飯是我以前沒有想象過的。”
是啊,她很久沒有和人一起吃飯了,和這樣一個熱心腸的人在一起吃飯,總感覺心也是熱的。
她的心,在實驗室裏兩年,從來都是冷的,因為沒有可以讓她熱的理由,有的隻是恨,無窮無盡的恨和戳破際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