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迷惑不解
杜靈溪柳眉緊簇,疑惑地盯著坐在地上大笑的人。
夜色中隱約看到落雨一手撐著地,一手拿著一物指著她笑的發癲:“你活不成了,我就是用這根針,狠狠插#進你肩膀裏,你知道嗎?這跟針上被我泡了毒,是世界上最狠的毒,入體即死,燕蓮闕你去死吧!哈哈……”
杜靈溪大驚失色,手指著她陰聲道:“你……你真狠!”
下一刻,她感覺全身無力,眼花繚亂,隨後整個人暈了過去,沒了意識。
落雨看著躺在地上的人,一邊發狂大笑著,一邊瞪大眼睛爬向她:“夫君,你終於死了,我就來陪你,我才是最愛你的!”
著,她握著手中的針,用力往胸口上紮。
“姐,不要啊,快醒醒,醒醒!她不是二少爺,不是二少爺啊!”
月兒撲過來抓住落雨的手腕,雙膝跪地哭著大劍
落雨瞪大眼睛看著月兒,一把將她推開,嘶啞嚎叫著:“你胡,她是,她是燕蓮闕!她就是燕蓮闕,我終於把他殺了,我把他殺了殺!哈哈……”
月兒將發狂的落雨抱在懷中,哭著大叫:“姐!你醒醒啊,她不是,她不是,她是杜七,是二少爺剛帶來的女人,是杜七啊。”
“你胡,她就是燕蓮闕!”落雨大叫著,將手中的針狠狠紮在月兒後背上。
“嗯!”月兒悶哼一聲,身體顫抖,眼中泛著淚花,雙手死死抱住她,低聲哭著。
“姐,月兒以後不能在你身邊了,你要好好保護自己。”
落雨瞪大眼睛,拚命掙紮著身體,卻怎麽也掙脫不開,她抬手,將針再次紮了下去:“你起開,不要攔我,給我滾!滾!”
月兒痛的眉頭緊皺,嘴角流出一滴血液,她雙手死死抱住落雨,最終沒有鬆開。
“姐,保重。”低低呢喃著,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落雨拚命拍打著月兒,拍打著她的後背,想要掙脫,卻沒有掙脫開。
最後她累了,疲憊了,趴在月兒肩膀上嗚嗚哭了起來。
夜色沉重,空上僅有幾顆星星閃著暗光,黑暗中,一個女子悲愴的哭聲,在夜空中久久盤旋不散。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空中的夜色越來越沉暗,好似蒙上了一塊黑布。
落雨停止了哭泣,她喘著粗氣,看著周圍,發現四周黑蒙蒙一片,看不清一點東西。
落雨坐在地上想要站起身,卻感覺身體被人緊緊抱著,疲憊間她用力一推,月兒如同一塊木頭,後仰著倒在地上。
“月兒,是你嗎?”
落雨迷茫著叫喚一聲,隨後爬到月兒身邊,伸手摸著她的臉,觸手的是一片冰涼,沒有半點體溫。
“啊!月兒你怎麽了,不要嚇我!”落雨大叫一聲,抱起月兒雙手摸著她的臉。
掌心一片冰涼,沒有一點溫度,月兒的身體,就像一塊木頭,硬邦邦的。
“月兒!”落雨腦海中想起了一點畫麵,她瞪大眼睛,眼中淚水滾滾。
拚命的搖頭,抱緊月兒的臉,大喊著。
“月兒,不要,月兒……”落雨哭了好久好久,久到她沒有淚水,久到眼睛幹澀。
她忽然轉臉,看向身旁倒地的人影,呼吸一滯,她想起來了,剛剛是和杜七在打架,打著打著好像看到了燕蓮闕。
她把準備了很久的毒針,藏在手中,準備與這個負心漢同歸於盡。
“後來,後來我把他殺了!”落雨雙手顫抖捂著臉,不敢相信這一幕,扔下月兒跑向杜靈溪。
“蓮闕,闕。”她聲音顫抖著,抱著杜靈溪的臉,雙手胡亂摸著她的臉頰,才發現她不是燕蓮闕。
落雨微微低頭,仔細看著,才發現死的不是燕蓮闕。
“杜七,死的是杜七。”落雨嘴角帶笑,丹鳳眼中帶著受驚過後的喜悅,喃喃。
“還好,還好沒把燕蓮闕殺了,不不,杜七死了,燕蓮闕一定不會放過我,怎麽辦怎麽辦?”
落雨雙手抱頭,痛苦呢喃著。
“杜七,杜七,對了,我要把她埋了,藏起來,不能讓人發現,不能讓蓮闕發現。”
她抱著頭,一張端莊的臉笑的扭曲,笑聲癲狂:“對,對,還有月兒,月兒也不能讓人發現,我要把她們藏起來。”
嘴中喃喃著,落雨快速爬起身,跑到月兒身邊將她慢慢抱起,腳尖點地抱著她快速飛離了這裏。
夜色中,地麵上的杜靈溪全身冰涼,呼吸全無。
遠處三丈外走來一個人,他身材高大,麵容埋在陰影之中,一雙古井般的眼睛,如暗沉的夜色,深不可測。
他走到杜靈溪身邊,低頭看著她半晌沒有話,隨後歎了口氣,慢慢將她抱起扛在身上,離開了這裏。
“杜靈溪,我又救了你一次,隻是你一定不知道是誰救的你。”
男人扛著昏過去的杜靈溪,快速走著,嘴中喃喃自語。
………………
……
半個月後
在一處靜謐的房間角落中,有一張單人床,床鋪上蓋著一個薄薄的被子,下麵躺著一個麵容普通的人。
此人發絲微黃披散在腦後,雙目緊閉,黑色均勻的睫毛,卷翹著浮搭在眼皮上,與睫毛不相搭配的是濃粗的眉毛,和微微凹陷的鼻梁,淡紫色的厚唇。
片刻後,床上的人睫毛顫動,再顫動,緊接著,她的眼睛緩緩睜開。
周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她的黑瞳中有片刻恍惚,迷茫,杜靈溪微微眨了眨眼,視線逐漸清晰。
一大波記憶如同洶湧的浪潮鑽入腦中,杜靈溪吃力的抬手,揉了揉額頭。
“我死了,被落雨毒死了,看現在的樣子,我是又複活了。”
她心中喃喃,費力地坐起身,眨了眨眼,視線慢慢清晰,低頭看著腿上堆積在一起的薄被,又抬眼打量著四周。
“這裏是什麽地方?我是被誰送來的?為什麽會在這裏?”
無數疑問從腦中問出,她轉臉看著對麵一張床鋪,上麵同樣是一個被子,疊的整齊。
“疊的這麽整齊,明對麵有人睡。”
她喃喃自語著,抬眼看向房門處:“這個房間不是很大,房門到我這裏也就五米左右,屋內幹幹淨淨,這個場景,很熟悉。”
杜靈溪微微眯眼,又轉臉看著床頭邊,這是一個黃色的櫃子,她盯著櫃子,又左右看了要眼四周擺設,眼眸微微瞪大。
“這裏的擺設,和我當初與杜七住的房間擺設一樣,也是床頭前一個櫃子,兩邊各有一張床,難道,我被落雨殺了以後,又被人救了,現在沒有出去還在燕家!
“誰救了我!”杜靈溪翻身下床,赤腳在地上走著,地上是木板,微微發涼。
正當她要走向房門時,緊閉的房門開了,外麵走進來一彌勒佛般的男子,其個頭高大,麵相敦厚,雙眼皮大眼睛,一看就是個老好人。
“哎,千成,你醒了!”來人聲音粗重,他一邊看著杜靈溪,一邊端著一個盆走來,盆裏放著半盆清水,盆邊上搭著一個白色毛巾,清水隨著他的走動,一圈圈蕩著波紋。
杜靈溪疑惑看著他,側身讓出一條道,見這人笑嗬嗬將盆放在地上,她目中疑惑更甚,心中驚疑不定。
“他是誰啊,好像認識我,可是我明明不認識他,不對,他剛剛看著我,叫我千成,千成是誰?他又為何會這樣叫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杜靈溪腦袋嗡嗡,迷茫地抬頭對上一對憨厚的眼睛,見他笑的和藹,滿臉你是我熟人,咱倆是好友的樣子,她更加迷茫了。
“你是誰?”
杜靈溪疑惑問著,更是心跳如鼓,與之相比之下,她更想知道答案。
她感覺腦袋快要炸了,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怎麽起死回生後,多了個朋友,而且這個人還這麽熱絡。
“千成,我沒事吧,失蹤了幾一醒來怎麽都不認識我了!”
張大若肥厚的手掌靠近杜靈溪額頭,試了試體溫,隨即一臉納悶看著她:“沒發熱啊,你真不記得我了?”
杜靈溪對上這雙真摯的眼睛,沉默點頭,別不記得,我壓根就不認識你!
“我叫大若,張大若,我們是一起進的燕家,一起當的廚子,學的廚藝,你都忘了嗎?”
“廚子!”杜靈溪驚叫出聲,雙目瞪大,仿如聽到了一個驚地泣鬼神的事情。
心中喃喃:廚子,開什麽玩笑,我杜靈溪何時能當廚子,何時能做飯了!
“對啊。”大若見她一副驚模樣,眼中帶著迷惑,夾雜著委屈。
“大成,你真的把這些都忘了?那你也把我忘了嗎?我們雖然不是從玩到大的兄弟,但是我們的情義,也和兄弟差不多,你怎麽能吧我忘了!”
“兄弟!”杜靈溪破聲大叫,聲音比剛剛大了一倍,此刻她除了震驚就是迷茫。
他叫我兄弟,為什麽叫我兄弟,難道他把我當成男的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我換靈魂了,我死了嗎?
低眉間,她眼露沉思,一顆心亂成一團,她感覺越聽越迷茫,越聽越費解。
杜靈溪閉上眼睛,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大腦被這一切衝擊的有些眩暈,她腳步淩亂地後退著,直到雙腿碰到床邊,才跌坐在床上,疲憊的呼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