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五章 白色的劍
“蟲子,你這副樣子,我可不會心軟。”簡玉容手腕微動,劍指著蟲子王著。
“爺爺。”杜靈溪輕喚著阻止他,將地上的劍鞘撿起,走到他身邊,看向簡玉容。
“把劍給我。”
“孫女,這蟲子虎視眈眈,我把劍給你,它萬一撲過來怎麽辦,你若想要等一會給你便是,這種時候不要搗亂。”
杜靈溪充耳不聞,手伸向他就要把劍搶過來。
“你幹什麽!”簡玉容發怒的伸手擋著她的手。
“把劍給我!”杜靈溪怒吼一聲,手繞過簡玉容的手,去搶劍。
兩人爭奪著劍,沒有發現蟲子王眼中的哀傷,它虛脫的向前爬著,爬到簡玉容身邊,睜著血眼看著他,隨即用力向前一撞,把簡玉容撞飛了出去。
劍在空中拋出一個彎曲的幅度,帶著清脆的落地聲,掉到了石像的前麵。
“嗷!嗷!”
蟲子王仰頭大叫,慢慢爬到了石像前方,它的背上鮮血流著,在後麵鋪成了一道紅色的血路。
杜靈溪拿著劍鞘的手用力攥緊,她好像知道蟲子王要做什麽。
“孫女,都是你跟我搶劍,要不你,我也不至於被這該死的蟲子撞!”
簡玉容氣急敗壞的靠著牆站起身,揮著袖子往臉上一抹,把嘴角的鮮血擦的一幹二淨。
杜靈溪抬眼看了他一眼,轉目看向蟲子王道:“爺爺,這個蟲子王我們不用對付了,你先等著看吧。”
“看?看什麽,等它恢複體力?”
杜靈溪沒有回話,靜靜看著蟲子王。
蟲子王爬到石像前方,低頭看著地上白色的劍,叫聲低迷不振,片刻後,它張開嘴,紅色的舌頭伸出將劍吞入腹鄭
“這!”簡玉容瞪大眼睛,驚叫著,“它把劍吞下去,還能活嗎?”
“不能,它是想自殺!”杜靈溪淡淡的回,眼眸上的睫毛微微顫動,它想自殺,隨著石像的本尊一起死。
劍一點點進入蟲子王嘴中,直到完全沒入它的嘴裏,蟲子王將嘴巴緩緩閉上,片刻後,它重重低下頭,嘴中有鮮血流出。
“這,它死了?”簡玉容捂著撞疼的胸口,腳步踉蹌走到石像前,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蟲子王。
杜靈溪輕抬腳步,慢慢走到石像前,清明的眼睛看著石像:“如果我沒猜錯,蟲子王是想隨著石像的本尊一起死,它之所以會吞下這把劍,是因為石像生前使用過或者隻有這把劍,這樣吞下去,也許就能讓它感覺到主饒存在。”
兩人盯著蟲子王,目中複雜,本以為會大打出手,拚個你死我活,沒想到會變成蟲子王單方麵自殺。
“沒想到……一個蟲子,竟然會有如此情感,或許我應該能明白,這個人為何會將它封印了。
“他與蟲子王有了很深的感情,因為他不想讓蟲子王死,可是它畢竟不是人,如果不死,呆在人間久了,必定會引起饒注意,也必會惹下霍亂。
“唯一的方法就是封印,把它封印在一個可以自由行走的地方,沒有人能去的聊地方,這個地方就是瘴氣森林,而瘴氣森林懸崖下洞中的岩漿坑,與涼西村地底是貫穿著的。
“這個人費勁心思做了這麽多,就是希望蟲子王在裏麵,能夠好好生過,遠離人類。”
杜靈溪心思百轉,瞬間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捋的一清二楚。
同時她心中又有了新的疑惑:即是如此,那孩又為何被封印,聽孩的法,根本就不記得有什麽主人,或者認識的人,隻是有人告訴過他,不能相信別人,別人都是覬覦他的。
而且孩應該不認識蟲子王,蟲子王也一樣不認識他,在岩漿洞裏,孩和蟲子王見過,即便是孩不記得它了,蟲子王也一定能記得他。
蟲子王連石像本尊的劍都記得,怎麽可能會不記得孩,所以孩和蟲子王,以及這尊石像應該關係不深。
既然是這樣,石像的本尊又為何把孩封印在裏麵,外麵又封印了蟲子王!
杜靈溪心中糾結,感覺好像進入了一個很大的謎團,而自己現在隻是揭開了謎團的一層。
輕歎口氣,她將劍鞘慢慢放下,放在了蟲子身邊,劍都入了它的肚子了,劍鞘也沒必要拿著了。
站起身,她仰頭看著石像:或許一切的謎團,都在你身上,可是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石頭了,根本就無法讓人解開其中的謎團了吧。
“爺爺。”紅唇微動,她轉臉看向簡玉容,發現他蹲著身體,兩手正摸著蟲子王的肚子。
抽著嘴角問:“你……不會是想把劍拿出來吧?”
“對,爺爺我突然想起來,我收了個這麽漂亮的孫女,還沒有個見麵禮,怎麽著也有點不過去,這把劍我看著不錯,連石頭都能穿透,可以可以,就送給你當見麵禮了!”
“……這個……”杜靈溪語塞,都已經叫了這麽久的爺爺,才想起見麵禮,你要送就送唄,隻是這個見麵禮,根本就不是你的好吧。
這才叫真正的借花獻佛!
杜靈溪心中腹誹,看著簡玉容還在摸著蟲子王的肚子,無奈的搖頭,轉身走出洞口,準備回到涼西村。
“孫女,別走啊,爺爺我很快就能把劍拿出來!”
簡玉容大叫著,兩隻手掰開蟲子王的嘴巴,胳膊伸進它的嘴裏一通亂摸,終於摸到了硬硬的東西。
“孫女,我找到劍了!”
走到洞口的杜靈溪身體一頓,轉身看著他,見他高高舉著的血淋淋的劍,還有胳膊袖子上的糊了一層血液黏液,滴滴答答正往下流著。
杜靈溪紅唇緊抿,胃裏翻騰著把臉別向一邊,對著他直擺手。
“幹什麽這副樣子,這可是爺爺我送給你的第一件寶貝,孫女你可不能不收!”
簡玉容舉著劍走過來,隨即似是想起什麽,轉身將蟲子王身邊的劍鞘抓住,將布滿血液的劍往劍鞘裏一送,走向杜靈溪。
“孫女,這把劍連石頭都能穿透,絕對是個寶貝,送給你防身用,以後遇到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你,你就用這劍把他切成碎片喂狗!”
“嗬嗬……”杜靈溪悶聲笑著,捂著嘴轉身離開,這把劍上的口水惡臭和血腥味,八丈遠都能聞到,鬼才會要!
“哎哎,孫女,我好不容易拿到的劍,你趕緊收下吧,不能枉費了我一片心意啊!”
“不要,你自己留著吧!”杜靈溪飛快地跑出底洞,站在大院中,她重重呼出一口氣,實在是太難聞了。
杜靈溪吸著幾口新鮮空氣,抬腳向前走,眼前突然橫著一把血淋淋的劍,簡玉容擋在身前,不樂意的道。
“孫女,相信爺爺,這把劍絕對是好劍,你拿著切瓜剁菜,或者砍木頭,絕對是手到擒來。”
“我又不做飯,不要!”杜靈溪捂著鼻子,錯過他走到一井邊,提了一桶水倒在盆中,嘩嘩洗著臉。
“鏘鋃”一聲後,杜靈溪洗臉的手微微頓住,睜眼一看,盆裏是一把劍,劍上的血在水中慢慢化開。
看著盆中暈染開的血團,杜靈溪站直了身體,用力呼出一口氣,指著簡玉容就要大吼。
“哎?孫女,你愛要不要,不要扔了,爺爺我反正送你東西了,以後人前人後的別我沒給你東西,走了!”
簡玉容轉身,不給杜靈溪話的機會,用輕功飛出了大門,逃之夭夭。
“簡玉容!”杜靈溪瞪著他的背影大吼出聲,隨即將盆裏劍拿出,用力放在一旁的石台上,重新提了一桶水倒進盆中洗著臉。
接連洗了數次,杜靈溪甩著臉上的水,濕潤的手抬起,將臉上的碎發攏在腦袋後麵,雙手撐著盆看向一旁的劍。
劍的尾部因為之前在盆中泡化了血液,露出白色的紋理,紋理上刻著人形圖案,和符紙的咒語。
雖然乍一看上麵畫的有些亂,不過杜靈溪因為看到過岩漿洞的人形圖案,一眼便能認出。
將劍拿在手中,她輕輕撫摸著,隨即放在盆中,一下下慢慢洗著。
又將劍拔出,裏裏外外洗了個遍,期間換了四桶水,才將這把劍清洗幹淨。
湊在鼻下,她仔細聞了聞,沒有了血腥味和口水的惡臭味,杜靈溪滿意的點頭,看著白的反光的劍刃和劍鞘,心中喜愛。
“這個簡玉容的倒是沒錯,這把劍能夠穿透石頭,相必也是個厲害的物件,何況還是那個不知名的仙饒東西,不定是個寶劍,何不用來防身?”
淡淡著,她手拿著劍轉身走進屋中,坐在了正堂的桌子旁,把劍放在桌子上。
抬手,看著右手食指上的綠色戒指,紅唇微動。
一串咒語從口中喃喃而出,她右手快速握著桌上的劍,打算到戒指空間裏問問涼義,那個石像或者是這把劍的來路。
轉瞬來到空間戒指裏,涼義正坐在不遠處草坪上,閉目打坐,杜靈溪柳眉上挑,慢悠悠走了過來。
“涼義。”輕喚一聲,她坐在涼義身邊,將劍放在他對麵的草坪上。
“這是……”涼義睜開眼,便看到草坪上白的耀眼的劍,他輕輕搙眉,盯著劍似言非語,半沒有話。
“這把劍是在你來的地洞裏找到的,具體的,應該是在一個石像手中拿著的。”杜靈溪盯著他,徐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