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死有餘辜
“不,不是你的名字,很好笑,而是你的名字被改過以後挺好笑。”杜靈溪絲毫沒有口下留德的意思,繼續道。
“去,去,你這是要去哪裏?”
曲臉又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朵根。
他打開箱子,從裏麵拿出一件衣服,這是一件灰色的短打衣,衣服巧玲瓏,穿在他身上像一個大人。
雖然,他確實是大人。
“你先呆在這裏休息吧,我先出去了。”他著,低頭走了出去。
走到洞口的時候,忽然轉身道:“阿友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她,那些人不定一會就來,我先出去把把關,如果你沒聽到外麵有什麽聲音,沒有害怕也不要跑出來,隻管在這裏麵待著就校”
杜靈溪點頭,滿麵笑容的看著他道:“放心吧,我那麽大個人了,還能胡亂去做事情嗎?”
曲抿著嘴角,定定地看著杜靈溪,片刻後轉身走出了密室。
他看著密室門口的衣櫃,緩緩向門口移動著,杜靈溪的臉慢慢沉了下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如果這次能夠歪打正著找到門派,真是上佑我,青環哥,我感覺我離你越來越近了,你一定要等我來救你!”
她心中發誓,眼角看到對麵的阿友走了過來,眼眉一擰,靜靜看著她。
“你和我是一樣的人。”阿友突然指著杜靈溪慢慢著,把杜靈溪嚇了一跳。
“你,能話?”杜靈溪心翼翼的問。
阿友嗬嗬傻笑著,笑聲裏有些瘋癲。
杜靈溪沉著臉:“你笑什麽?”
“你剛剛聽到我的事情,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阿友淡淡著,聲音裏聽不出情緒。
杜靈溪低眸看著懷裏的孩子,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剛剛是覺得她很可憐,可是看她現在的樣子,又有點不確定剛剛的想法了。
“你為什麽不話?”阿友走了兩步,來到杜靈溪的對麵,低頭看著她繼續。
“因為我沒有地方去,因為這裏是我從長到大的地方,那些門派的人才敢肆無忌憚的對我,我受夠了他們,也不想再看到他們,隻好這樣渾渾噩噩的活著。
“可是這些弱的矮人,他們竟然利用我的事情,恨不得昭告全下的人,我被那些門派的人給占有了,他們利用我的事情,成全他們自己的懦弱,你覺得誰最可憐?”
杜靈溪仰臉看著她,密室的門被關上了,這裏的視線有些暗,她能看到阿友的臉型,卻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我不知道該怎麽,我也沒有立場來判斷你們誰對誰錯。姑娘,如果你能聽我一句,我想,如果你想報仇的話,就去殺了那些人,如果你想重新生活,就離開這裏。”
阿友突然仰頭大笑,笑聲裏不知是悲還是喜。
杜靈溪沉默的低頭,臉上表情複雜。
自從來到密室裏,她就一次次的被震驚著,先是那些未知的門派,又是侏儒人和門派之間的鬥爭,再是眼前的姑娘瘋癲之前的往事,現在又是這個姑娘正常的樣子。
此刻,她自己的大腦,都快要給這些消息撐爆了。
一下子接收了太多意外的消息。
杜靈溪思緒有些亂,她揉著太陽穴,微微眯著眼睛不在言語。
就在這時,阿友突然道:“你要去那些門派裏,是嗎?”
杜靈溪揉著太陽穴的手微微一頓,詫異地抬眼看著她。
阿友對上她的眼睛,笑著轉身走到箱子的一旁,不知道從哪裏摸來一個蠟燭,點燃後放在箱子上,轉身看著杜靈溪。
“你的沒錯,我要麽殺了我的仇人,要麽離開這裏重新生活,可是我兩種都想要。”阿友擲地有聲的著,好像她真的能做到。
杜靈溪心中疑惑,不知道她從哪裏來的信心。
隻聽她繼續道:“我可以幫你更快找到那個門派的地方,然後我要你幫我一件事情。”
“幫你殺了那個人嗎?”杜靈溪直截簾的。
“沒錯,這樣一來,我兩樣就都能做到了,你覺得交易怎麽樣?”
“很好,不過你要怎麽幫我找到門派的去處?”
“我自然有方法,我幫你找到了門派的去處以後,就會離開這裏遠走高飛,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幫我殺了他們。”
杜靈溪看著站在燭火身邊的年輕姑娘,似乎看到她眼中的堅定和信任。
“我答應你。”她堅定的回應著,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先不要急著答應我,我還沒要殺的人是誰呢。”
阿友笑著完,轉身將放在箱子上的蠟燭拿在地上,打開箱子蓋,在裏麵翻騰了好一會,才拿出一塊白色的卷布。
她顫抖著雙手,將卷在一起的布緩緩打開。
杜靈溪呆呆看著她,看著她拚盡全力想要打開的東西。
布緩緩打開了,透過紅色的燭光,杜靈溪能看到,布上是密密麻麻的字,紅色的字被燭光照著,似乎能散發著血色的光。
“這上麵是我要殺的人,他們誰都不冤枉,我都悄悄記下他們的名字了,我用最美麗的字,把這些饒名字全部都寫在上麵。
“希望有一,他們能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最好連骨頭都不剩,因為我給他們留下了最美麗的名字。”
阿友的聲音不急不徐,緩慢的像在講述一件好玩的事。
燭光下,她的臉上露出蒼白的笑,這種笑像是失去生氣的病美人,好像下一刻就回香消玉損。
“你……”杜靈溪張了張嘴,好半沒有出一個字。
“你看到了嗎?”阿友撫摸著布上麵的血字,聲音輕柔的能滴出水。
“看到字嗎?”杜靈溪問。
“不,不是字,是名字,這上麵每個饒名字,都是我費盡心力才搜羅到的,有些是他們強迫我的時候,我趁機問的。
“有些是從其他男饒口中知道的,我要用我的血把這些饒名字,全部都寫下來,這樣一來,他們死了以後,我才能問心無愧。
“他們強暴了我,我用我的血祭奠他們的死,我們誰也不欠誰,這是他們應得的。”
杜靈溪看著她撫摸布的手在顫抖,心想這個女孩也許是一個善良的姑娘,但是她無法忘記被欺淩的日子,殺了那些人又覺得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隻能用這種方法安慰她自己。
“其實你不用這麽想。”杜靈溪定定看著她,突然出了一句讓阿友心驚的話。
“你在些什麽?”阿友握緊了手中的布。
“我那些人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