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2:施針
小秋然隻知道溫瑾睿不同於一般的人,仿佛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到,但卻是不知道這癲癇病卻是極為難醫治的,就是那個號稱冠絕天下的司琂,也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才隻是有可能治好,而他一個隻是耳渲目染的人,能夠做到暫時控製就已經是很不錯了。
因為念及救人,溫瑾睿幹脆將小秋然抱在了懷裏,隨著為他引路的人快步來到了那間他吩咐要的安靜的屋中。
哪怕這處宅子已是有了不少人,但為了書生的病情能夠得到控製,這短短的一會兒工夫,甚至溫瑾睿都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他要的安靜屋子竟然已經是騰了出來。
書生躺在床上,首尾各有兩個人在小心的護著,生怕他這不斷的抽搐會傷到自己,見狀,溫瑾睿連忙將小秋然放下走了過去。
哪怕是溫瑾睿已經以最快的速度來處理了,但經過了這麽一會兒功夫的耽擱,書生的病情也是越來越嚴重,抽搐的連兩個人都是有些按不住,口中的白沫更是猶如泉湧一般,不斷的往外冒著。
見狀,溫瑾睿也顧不得與這裏兩個人點頭示意,就是連忙再次將手搭在了書生的手腕上,查看了一番脈象後,又是借此機會暗暗輸送了一些內力進他的體內。
可這樣也隻不過是能夠暫緩罷了,而且緩解的程度還是微乎其微,溫瑾睿眉頭微皺,剛想抬頭讓人去看看王柱子是怎麽回事的時候,房間的門卻是再次被推開了。
“情況怎麽樣?”見溫瑾睿正在書生旁邊,王柱子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問道。
扭過頭來見王胡子的手裏正拿著一副銀針,溫瑾睿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從他手中拿過銀針後,才是開口道:“去點一支蠟燭拿過來。”
“哎。”
像是對溫瑾睿冷淡的態度毫不在意似的,王柱子應了一聲就是連忙轉身去拿了一支蠟燭點燃,然後略微弓著腰舉著蠟燭站在了一旁。
“情況不是很好,我盡力而為。”見狀,溫瑾睿朝著王柱子點了點頭,隨後吩咐那兩人使勁按住書生,將手中的銀針攤開,拿起一根在燭火上消過毒後就是開始施針救治。
好在溫瑾睿對於穴位並不陌生,此番也算是沒有什麽意外,嫻熟的將一根根銀針刺出書生的穴位內,離針之時還不忘運氣內力彈上一下針尾。
隨著最後一根銀針落下,不斷抽搐的書生終於是安靜了下來,口中也不在有著白沫吐出,身子一軟就是癱在了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這是好了?”
見狀,王柱子不禁有些發愣,溫瑾睿之前說這是癲癇,可癲癇他是知道的,很難治療不說就是控製起來都是極為困難的,怎麽這溫瑾睿隻是動了幾下手刺了幾根針人就安靜下來了?
“暫時沒事了,但想要根治還差得很遠。”抬手撫了撫額頭,這一番醫治看似輕描淡寫,但需要不斷精準的找到穴位,還要催動內力去施針,這一會兒下來,溫瑾睿的額頭上竟是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不要緊不要緊,隻要先生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從書生發病到現在,王柱子一直都是火急火燎的來回奔波,這會兒在加上緊張,竟然也是出了一頭的汗。
不過在聽到溫瑾睿說這書生已經沒事後,王柱子明顯舒了一口氣,神情之中的緊張也是漸漸淡了下來,隨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連忙朝著溫瑾睿彎腰行了一禮道。
“多謝方大夫了,若不是有方大夫在,這次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方大夫救了先生,就相當於是救了我王柱子,以後方先生但凡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
“是啊,這次多虧了方大夫,以後有什麽需要的,隻要是我們能做到的,您盡管吩咐。”
王柱子話音剛落,旁邊的兩人就也是連忙開口道,雖然他們都是尋常的百姓說不出什麽華麗的道謝言語,但那副真摯的表情卻是足以證明了他們感謝溫瑾睿的心意。
見狀,溫瑾睿不禁更為好奇了,之前還沒有太過注意這書生,可現在看來,他的身份可是很不一般,至少在這群百姓中是很不一般的。
“我聽你們都稱他為先生,這其中可是有什麽緣由?”
經過了書生的事情後,眼前這三人對他的態度明顯有了很大的轉變,溫瑾睿也隱隱感覺到此事可能是個轉機點,而書生很有可能就是他一直以來想要尋找的突破口。
“方大夫有所不知,先生名叫許思遠乃是一名秀才,隻不過因為當時朝堂黑暗,許多中榜之人之所以能夠當官大多都是花錢買來的,先生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汙,所以也就沒有再去考取功名,而是留在了這裏成為了一名教書先生。”
這一次,王柱子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是開口說了起來,而且說著的時候,臉上的那份敬佩和可惜卻是一點也做不得假。
“先生教書不在學堂之中,更是不收取任何的錢財,平時無論是做活還是休息的時候,都會帶著孩子們言傳身教,同樣都是讀的聖賢書,可先生比起那些自以為學識淵博的人強的那真不是一星半點。”
“是啊,先生勤勤懇懇做活,從來沒有仗著教授孩子們而向我們要求什麽,而且平時隻要是我們需要的,他能幫上忙就從來沒有推脫過,這樣的好人,怎麽會就得了這樣的怪病呢。”
“哎,老天爺不開眼啊,先生這樣的才華偏偏就遇到了那般的昏君,不體恤百姓也就算了,這樣任由他們胡來,是連自己的江山都不顧了嗎?”
王柱子的話音剛落,之前幫忙按住書生的這兩個人就也是接連歎息著為書生鳴不平,而溫瑾睿此時也終於是大概聽明白了,按這樣來說,這書生,哦對,叫許思遠的這個人還真有些不一般。
無論是中榜因為不願同流合汙不去為官,還是因為朝堂黑暗而甘願繼續待在這泗陽縣教授孩子,這都足以說明了這個叫許思遠的書生是胸懷誌向,而且有著明確的遠大抱負,絲毫不為任何的原因而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