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04:虛與委蛇
摔倒在雪地裏的溫瑾睿突然看到了他笑攆如花的阿離,還有一雙正在朝他跑來的一雙兒女,隻是為何?為何他們突然就流淚了?他不要他們哭,他要他們幸福……
唇角微動,溫瑾睿想要做些什麽卻是感覺渾身一絲力氣都沒有,想要說些什麽卻是發現連一絲的聲音都發不出來,隻是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男子跪倒在他的身旁,手中捧著什麽在哭喊著。
“侯爺!侯爺……”
“我……”
沙啞的聲音艱難的從溫瑾睿的口中發出,但這一下像是連他僅剩下的最後一絲力氣也耗光了一般,拚命想要抗拒,可眼皮還是慢慢壓了下來,世界瞬間黑暗一片。
與此同時,正在和葉溪菡、寧筱筱等人在丞相府花園中品著點心,進一步消解她們防備的葉書離卻是突然騰的一下站起了身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姐姐這是怎麽了?”
見狀,以葉溪菡為首的一眾皇都名媛不禁皆是奇怪的看向了葉書離,剛才不還都好好的嗎?這是突然抽什麽風?
“姐姐?”
直到葉溪菡起身走到她的身旁,輕輕碰了碰她之後,葉書離才是猛然反應了過來,隨即眸光一閃連忙壓下心中的不安,輕揉著額頭道:“老毛病了,許久不犯不知道今日這是怎麽了。”
葉書離說的很慢,更是皺緊了眉頭,一副難受至極的模樣,再加上她身子弱又有暗疾在身這件事情,已經是差不多是整個皇都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葉溪菡也就沒有多想,反而是一臉關切的扶著葉書離,讓她重新落在了椅子上。
“姐姐先請歇息一會兒,我這就派人去請太醫。”
待葉書離坐下後,葉溪菡朝著一旁的寧筱筱使了個眼色,等寧筱筱快步走來也是一臉擔憂的扶著葉書離後,開口說著就是朝著花園外麵走去。
“勞妹妹費心了。”見狀,葉書離連忙開口叫住了葉溪菡,仍是輕揉著額頭道:“姐姐這病已是留下了根,時不時就會發作一下,隻需要好好休息休息就會沒事,還是不勞駕太醫的好。”
“這怎麽行?”葉溪菡是真的要去叫太醫,她本就是丹蕊的人,傳個太醫也並不是什麽難事,“姐姐這病發的蹊蹺,可不能大意,更何況,眼下姐姐可是二品誥命夫人更是貴為侯爺的正妻,怎能如此草草了事?”
見葉溪菡說完就又是要往外走,葉書離暗皺眉頭,連忙裝作想要起身,卻是腳下一個不穩就跌在了扶著她的寧筱筱身上,也得虧寧筱筱是出自將軍府,自幼習武,不然這一下非得讓兩人都跌在了地上才是。
等寧筱筱連忙扶穩了她,見葉溪菡也是連忙跑回到了她的身邊,葉書離滿是歉意的看了兩人一眼後,接著開口道:“讓兩位妹妹費心了,實在是……”
不等葉書離的話說完,葉溪菡便是佯裝生氣的打斷了她,“姐姐這說的是哪裏的話,你我既然已經結為了姐妹,就該彼此關心才是,姐姐若是再說這樣的話,妹妹可要生氣了。”
“就是,姐姐這才來皇都沒多久,就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妹妹幾人心裏都是難受的很,眼下姐姐還說這樣的話,莫非是在怪妹妹們?”
葉溪菡話音剛落,一旁的寧筱筱就也是裝出一副傷心的模樣道,見狀,葉書離表麵上不動聲色,但心裏卻是冷笑不止,隻不過此時她卻是沒有心思在這與兩人虛與委蛇了。
不等一旁反應過來的皇都名媛與其他的貴婦圍上來,葉書離就是輕輕拉起葉溪菡的手道:“姐姐自是知道妹妹的心思,隻是眼下侯爺在這皇都之中根基不穩,若是因為我這點病在驚動了太醫,怕是會留下什麽詬病,況且我也病也不是幾天了,沒事的,好好休息休息也就不礙事了,妹妹不用擔心。”
見葉書離到了這時還在顧忌名聲,絲毫不為自己的病情擔心,站在她身後的寧筱筱眸中不禁閃過一絲鄙夷,但隨即見葉溪菡不著痕跡的瞪了她一眼,便是連忙低下了頭去,隻不過看向葉書離背影的目光中,仍然滿是瞧不起。
這樣的女人,跟著一個那般衝動而且現在差不多可能已經是死人了的侯爺,還真是命苦,不過話說,她這突然發病不會是因為感應到了什麽吧?
想到這,寧筱筱臉上原本的擔憂已是瞬間消失了去,隨即浮起的竟是一抹興奮和期待。
“姐姐突然暗疾,若是不能做些什麽,妹妹心裏真的過意不去,可是……”葉溪菡裝作滿臉為難的說著,但隨即卻是輕歎了一聲不在往下說了。
見狀,葉書離就知道這是鬆口的意思,她的身體有多好她自是了解的很,雖然有司琂留下的偽裝,但就怕萬一被那太醫看出了什麽端倪,那之前的一切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葉書離之所以突然這般,完全是因為剛才她的心中猛然湧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而緊接著浮現在她腦海中的便是溫瑾睿,更讓她舉止失常甚至在這絕佳的時機選擇離開,乃是她猛然間看到的是溫瑾睿在向她告別。
一刹那的時間裏,關於之前看到的曆史線中,被派去賑災平亂那人的下場便是湧現在了葉書離的腦海中,那人還是丹蕊的心腹,況且落得如此下場,而溫瑾睿……
越是不敢想,這些事就越是往葉書離的腦海中湧現,不過這也剛好促成了她蒼白的病態,沒有露出什麽馬腳來。
“妹妹千萬不要自責,姐姐這病時日已久隻能溫養,況且這些日子以來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少不說,也是一次比一次輕了許多,這都是妹妹照顧的好,姐姐感謝還來不及呢,又怎會心生埋怨。”
葉書離強忍著心中的不安,緊緊拉住葉溪菡的雙手,滿臉誠懇的說著,像是生怕葉溪菡會因此而心生芥蒂似的。
“如此自是再好不過了,隻是姐姐這病發作的實在突然,妹妹真的有些放心不過。”葉溪菡也同樣裝的滴水不漏,臉上擔憂怕是連她自己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