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95:越聽越糊塗
這就送客了?
夢芽微微一愣,隨即看向葉書離和溫瑾睿,誰知兩人根本沒去看她,反而是在與方丈行了一禮後,就是開口道:“那就不叨擾方丈了。”
迷迷糊糊的跟著葉書離和溫瑾睿就是下了山,一路上,夢芽不斷回想著剛才的發生的事情,可卻是如何都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什麽大我小我,什麽守住本心,老爺和夫人不是再問他該如何改變滕古的現狀嗎?難不成是她聽錯了理解錯了?
“啊!”
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夢芽剛想抬頭,可誰知眼前一黑就是撞在了樹上。
聽見夢芽吃痛的叫聲,走在前麵的葉書離和溫瑾睿扭過頭來,這才是看到發生了什麽事情,隨即葉書離隻得又走回去拉起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夢芽。
上下檢查了一下,發現隻是撞在了樹上,額頭有些紅腫後,葉書離才是責怪道:“怎麽不好好看路,這山上樹木密集,你還敢出神?疼不疼?”
“哦……夫人,輕點,疼。”
葉書離一碰到夢芽微微有些紅腫的額頭後,夢芽就是立即痛呼了一聲,見狀,葉書離沒好氣的道:“這下好了,看你還敢在走路的時候出神,別動它,一會兒就回去了,擦點藥就會沒事的。”
“哦。”夢芽心虛的應了一聲,但緊接著還是有些忍不住道:“夫人,你們剛才到底在說什麽,我想了半天不僅沒有想明白,反倒是越來越糊塗了。”
“你還真是誠實。”見夢芽竟是沒有半分隱瞞,直接將她聽到剛才的談話想法說了出來,葉書離嗔怪的說了她一句,然後就是解釋了起來。
有葉書離解釋,而溫瑾睿在一旁補充,不多久,夢芽就是明白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且既然已經決定了要教夢芽,葉書離自然不會藏私,該說的都說的很詳細,甚至隻是牽扯到的,也都說給她聽,至於溫瑾睿,那更是盡心盡力的配合著葉書離。
這東迎寺的方丈,其實並非是如他自己說的,有些東西沒有領悟透,反而是因為領悟的太透了,所以才難做出取舍。
就像他說的,這裏是小我,但也同樣是大我一樣,這句話本身是沒有錯的,隻不過是相比起來,方丈與葉書離的處境不同立場也不同。
但若是放在葉書離和溫瑾睿身上的話,那這大我和小我就很好區分了。
可是能夠讓一個出家人都認為是一個不度之人的人,究竟是要壞到哪種程度,才能讓一個想要救苦救難的人放棄他?
以方丈的立場而言,想要改變扇烏的線狀,僅憑他們這裏的和尚是遠遠不夠的,那就隻能是借助百姓的力量了。
而以方丈剛才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完整目睹了扇烏的一係列變化,既然最終放棄了,那起碼以前也是努力過的,而這東迎寺如今如此的蕭條,應該就是這努力的後果所致。
其實方丈並不是分不清楚哪個是小我,哪個是大我,而是他心中很清楚,他唯有盡可能多的動員滕古的百姓,才有可能改變如今的局麵。
可麵對在滕古郡一手遮天的知府,且不說需要動員多少的百姓才能扭轉局麵,就是這個過程,恐怕都會犧牲許多的人。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方丈放棄了,因為他沒有把握,更不敢讓百姓就這樣因為他沒有把握的事情,丟掉了性命。
現如今,雖然扇烏的百姓備受壓迫,甚至是時刻提心吊膽,但卻是還能夠活命,不至於餓死凍死,而這也是方丈選擇了放棄的原因。
縱然是活的沒有那麽理所當然,起碼也還活著,總比做那些沒有把握而丟了性命的事情要好。
不知道這方丈究竟是看出了什麽來,或許是出家人內心的平和,才讓他察覺到了溫瑾睿身上的殺伐之氣。
擁有這樣的殺伐之氣,又表現的如此謙恭有禮,這也就不難知道,為何那方丈會說事情在人不在天了。
將這一切解釋了一遍給夢芽聽,讓她自己去想剩下的細節問題,葉書離看向溫瑾睿,略微有些失望。
見狀,溫瑾睿卻是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輕聲道:“夫人不用著急,慢慢來,總會找到辦法的。”
聽見這話,葉書離又是突然想起了方丈說的話,微微一愣後,就也是笑了起來,“嗯,那就都交給老爺吧。”
沉浸在溫瑾睿那滿是寵溺的目光中,葉書離長呼了一口氣,暫且將這些事情都放下,然後隨著溫瑾睿一起,將注意力放在了周圍的景色上。
上山的時候用去了小半個時辰,而下山的時候卻是用去了大半個時辰,等走回到馬車的地方時,差不多已經是臨近中午了。
檢查了一下馬車,發現並沒有什麽異常,而附近也沒有來過人的痕跡,葉書離心中不由得再次輕歎了一聲,這東迎寺還是很不錯的,即便是不相信什麽,沒事來聊個天也好呀。
想起寒山寺常年以往的熱鬧,再看看這東迎寺的清貧蕭條,葉書離輕輕搖了搖頭,然後便是起身上了馬車。
一路搖搖晃晃,等再次回到城中的時候,差不多已是過了飯點,而葉書離也早已是餓了。
而此時他們所住的酒樓在城北的地方,這裏卻是在城東,相隔雖然並不是很遠,但因為下午還有別的地方要去,所以葉書離也就沒有選擇回去。
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吃了飯後,又是尋了一家藥店買了一些藥給夢芽敷上,畢竟那個小二可是推薦了許多地方的,雖然葉書離最想去的仍然是海邊,可既然去不了,那也就隻能是去其他的地方了。
反正都是打探消息了解扇烏的情況,去哪裏都能了解到一些,也不急於這一時。
再者而言,既然是來遊玩的,也該有個遊玩的樣子,不是嗎?
一個下午的時間很快就是過去了,馬車慢慢的行駛著,葉書離坐在馬車裏昏昏欲睡,等回到酒樓的時候,天色已是暗了下來,夜色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