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的腦回路
已經轉身往外走的蘇塵,完全沒有看到容清的動作。
兩個人往室內走了回去,剛一進門,就聽到了大吼大叫的聲音,“她是誰啊!導演?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誰!誰還想演那部電影呢!讓我等這麽久!!!”
隨後就是劈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蘇塵默默地看向了容清。
容清一臉的無奈。
他的工作室是年初剛成立的,並且都是他的合夥人在打理,他基本不會去管大小的事物。
合夥人是他的大學室友,大學畢業後,室友沒有走到幕前,轉到了幕後,當了幾年的經紀人,帶出了幾個大火的明星之後,就和容清合夥了。
他管理公司確實不錯,容清就一直沒管公司。
並且他的公司不是沒有好的演員,隻是那幾個演員都比較有名了,檔期不夠。再加上容清是想要幫助蘇塵,但是別人沒有這個義務幫助她啊。
他知道蘇塵沒那麽多錢請演員,就她那點投資,還不夠請一個女主角的。在偶然一次吃飯時,容清和合夥人說了一嘴,他表示可以用公司的新人啊,免費都行。
隻是容清也沒想到,公司的新人……
可真都太厲害了。
讓他頭疼。
容清的經紀人剛好要去找他,在走廊上看到了兩個人,急忙跑了幾步過來說道:“艾瑪,你們兩個好歹回來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露出了一臉“不用解釋,我明白,我明白”的表情。打量了一下他們兩個之後,他又衝著容清露出了“嘖,是不是需要補補身體的”表情。
畢竟時間吧,稍微有點趕。
蘇塵是不懂,可是和他合作了幾年的容清,明顯知道他在想什麽,抬手就衝著他的腦殼上敲了一下。
經紀人捂著腦殼兒,悻悻地說道:“安茜茜大小姐快要吵死了,你們趕緊看看她的演戲,她就是最後一個了。吵得我都頭疼。”
安茜茜這個名字,蘇塵是有印象的。
就那份名單裏,她的介紹是最長的。什麽小學班幹部,合唱團都是她這位神人。
明顯讓蘇塵知道,這是容清的公司,接下來想要重點捧紅的對象。
蘇塵和容清去了演播室,容清的經紀人去通知安茜茜,她可以去試鏡了。
在經過安茜茜大鬧著的房間時,剛好她在裏麵大吼,“你撞著我了,知道嗎?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比我高就能這麽看我是不是?”
門是開著一條縫的,蘇塵瞥頭就看到一個矮一點的女人,揪住了另外一個高個子女人的衣領,把她拽了過去,重重地在她臉上打了一巴掌。
高個子女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容清經紀人跑進去之後,高個子女人得以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她長得很普通。單吊眼,單眼皮,鼻子有點趴,不過鼻頭挺小的。嘴巴稍微有點大,很薄。臉型稍微有點嬰兒肥,但是身子很瘦,個頭很高,腿很長,腰挺細。前不突,後也不翹。
可是她的氣質,很靜。
就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很靜。
屬於默默地站在角落裏當陪襯的人,卻又有著一股獨特的氣場。
她應該是模特,那張臉吧,用現在比較流行的話來說,就是挺高級。不是本國人追求的,但是外國人會挺喜歡。
就算是被人打了,她的表情都淡淡然的。
高個子女人出來的時候,剛好和蘇塵打了個罩麵。她平靜地看了一眼蘇塵,沒有任何的動作——哪怕蘇塵身後站著的是容清,於公是她老板,於私是萬千少女的偶像級天神,她臉上都沒什麽多餘的表情。
恬靜,平淡。
隨後高個子女人直接去了電梯那邊,走了。
蘇塵看著她的背影,瘦瘦的。她是高,腿也直,不過稍微有點黑,皮膚是黃褐色的。
蘇塵回頭,看向了容清。
容清被她都要看怕了,他無奈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公司的藝人都是這種水準的。”
蘇塵卻搖了搖頭,“這可是你的意見啊,和我沒什麽關係。我可是認為,任何人都是璞玉,打造打造都能成才呢!”
容清:……
她的表情怎麽都不能是這個意思吧!
兩個人在演播室坐下了之後,安茜茜半天磨嘰著不過來。
蘇塵這才無聊的,把剛剛沒說完的話,給說完了,“我隻是想要提醒你,你那邊有沒有貴重的東西,她可要給你摔完了。”
容清:……
還真沒想這個問題。為什麽她的腦回路都那麽奇怪……卻有趣呢。
兩個人等了大概十幾分鍾,安茜茜才磨磨唧唧過來的。蘇塵明白,她就是給他們下馬威呢。讓她等那麽一會兒,也得讓他們等!
安茜茜重新補了個妝,又換了一身新的衣服。
其實說實話,她長得還可以,挺清秀的。如果沒有臉上那份大小姐的高傲的話,她演個清純女主角,形象上也是可以的。
但是她骨子裏的那份尖酸,讓她氣質上更適合女反派……這就和她的五官造成了反差,導致她的形象有點不上不下的。
除非她能夠融入劇本,在鏡頭前,馬上就把自己變成不同的人。
然後……安茜茜開始了她的表演。
她首先直挺挺地站在那裏,停頓了幾秒鍾。
隨後又轉了個身,一隻手撐在那邊,慢慢地低頭。最後她突然蹦躂到了一邊,甩了甩兩隻手。
過程很短,不足一分鍾。
表演完畢。
蘇塵愣了愣,扭頭衝著容清說道:“我可能明白了。”
“她這是演了一個壁咚。”
“然後在兩個人要親上的時候,冒出來一個FFF團的終身會員,站在了兩個人中間,把他們給甩開了?”
如果不這麽解釋的話,似乎怎麽都有點過不去。
沒想到,在停頓了很久之後,安茜茜似乎才想起來,她的這個表演,有個最重要的環節,被她給遺忘了。
她站在那邊,突然又做了一遍甩手的動作,然後抬起一隻手,伸出了大拇指,在她的嘴唇上抹了一下,邪魅的一扭頭,用好像哪裏痛的口吻說道:“我的女人,隻有我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