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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撩亂邊愁聽不盡

  一《從軍行.其一》王昌齡.詩


  八月中旬,武靖王搠思班、元帥禿剌及行省、行院官等十餘萬軍隊全部到達雲南,開始有步驟地共同圍伐叛賊。


  元帥禿剌進駐羅羅斯[1],與武靖王搠思班約定如期到達昆陽州三泊縣,共同進討。禿剌倍道兼馳與搠思班匯合,在途中奪取了金沙江。


  烽火城西百尺樓,

  黃昏獨上海風秋;

  更吹羌笛關山月,

  無那金閨萬裏愁。


  這天黃昏,禿剌獨坐在戍樓上,任憑從江麵吹來的秋風撩起自己的戰袍。此時,從伎營裏傳來一陣幽怨的羌笛聲,吹奏的是《關山月》[2]的調子,無奈那笛聲更增添了他對千裏之外妻子的相思之情。


  二《從軍行.其二》王昌齡.詩


  琵琶起舞換新聲,

  總是關山舊別情;

  撩亂邊愁聽不盡,

  高高秋月照長城。


  軍中起舞,伴奏的琵琶翻出新聲。


  但是不管怎樣翻新,每每聽到《關山月》的曲調時,總會激起將士久別懷鄉的憂傷之感。紛雜的樂舞與思鄉的愁緒交織在一起,欲理還亂,無盡無休。


  此時,秋天的月亮高高地照在長長的城牆上。


  三《從軍行.其三》王昌齡.詩


  關城榆葉早疏黃,

  日暮雲沙古戰場;

  表請回軍掩塵骨,

  莫教兵士哭龍荒。


  邊城榆樹的葉子,顏色早也發了黃,並已稀疏飄落了許多。


  傍晚時分,一場戰鬥剛剛結束。環視戰場,隻見暮雲低合,荒丘起伏。


  元帥禿剌向皇帝上表,奏請讓周戡部將士先行班師回朝,以便能把戰死沙場的將士們的屍骨,運回故土安葬。


  四《從軍行.其四》王昌齡.詩


  青海長雲暗雪山,

  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

  不破樓蘭終不還。


  青青的湖水,騰起了漫漫的雲霧,遮暗了整個的雪山。


  遠遠地望見,將士們把守的那座城池是那麽地孤單。


  黃土萬裏,頻繁的戰鬥磨穿了戰士們身上的鎧甲。盡管如此,不將敵人打敗決不回還。


  五《從軍行.其五》王昌齡.詩


  大漠風塵日色昏,

  紅旗半卷出轅門;


  前軍夜戰洮河北,

  已報生擒吐穀渾。


  八月十七日,戰場上大風又起,塵土飛揚,天色為之昏暗。


  前線軍情十分緊急,元帥禿剌接到戰報後迅速出擊。先頭部隊已經於昨天夜間在洮河的北岸和敵人展開了激戰,剛剛聽說與敵人交火,現在就傳來了已獲得大捷的消息。


  阿禾和禿堅的蒙古軍與元廷蒙古大兵相遇。戰敗後,搠思班生擒了阿禾,叛王禿堅假裝乞降而逃脫。


  六《從軍行.其六》王昌齡.詩


  胡瓶落膊紫薄汗,

  碎葉城西秋月團;

  明敕星馳封寶劍,

  辭君一夜取樓蘭。


  十八日,城西的天空中一輪秋月高高懸掛。皇上派使者星夜傳詔禿剌,並賜予尚方寶劍令其即刻領兵奔赴前線殺敵。


  二十日,邊境傳來緊急情報,叛王禿堅在老巢糾集了三千人馬,準備分三隊襲擊蒙古軍。


  元帥禿剌立即帶領了十三隊大軍奔禿堅老巢而去。


  禿剌臂膊上綁縛著胡瓶,騎著紫薄汗馬,英姿颯爽地分領將士拚命。他們一鼓作氣,很快就攻破了敵人的老巢。


  叛王禿堅不支,敗走。從而使朝廷軍隊直抵中慶[昆明]。


  七《從軍行.其七》王昌齡.詩


  玉門山嶂幾千重,

  山北山南總是烽;

  人依遠戍須看火,

  馬踏深山不見蹤。


  九月八日,叛王禿堅再次迎戰,被元軍擒獲,斬於軍前。


  二十日,元軍將士抵達中慶時,又遭彝兵七千餘人拒戰於伽橋、古壁口。元帥禿剌左頰中流矢,曆經數次苦戰才擊退彝族義軍,駐進中慶。


  此時,行省的設置才算重新得到恢複。隨後元帥禿剌分兵追捕義軍至嵩明州,企圖一舉消滅彝族民眾。


  然而,在土司撒加伯和祿餘的號召下,數月的時間裏,各地彝族起義此起彼伏。盡管元帥禿剌、左丞孛羅曾多次擊敗撒加伯和祿餘,但並未削減反抗義軍的鬥誌,甚至吸引更廣泛的民眾參與。


  二十二日,怯烈引兵擊敗叛王禿堅重臣阿禾於澄江路海中山,禿堅弟二人、子三人被俘,均慘遭殺害。


  二十六日,孛羅領命帶兵打敗伯忽兵於馬龍州,於二十九日殺伯忽弟拜延等十餘人,獻其頭於豫王。


  由於叛王禿堅、伯忽的得力幹將或戰死或被俘,使土司祿餘和撒加伯的兵力失去援助,實力受到嚴重削弱。迫於各種壓力,祿餘言於四川行省:“自父祖世為烏撒土官宣慰使,佩虎符,素無異心。曩[nǎng以往的所作的事]為伯忽誘脅,比聞朝廷招諭,而今期限已過,乞再降詔赦,即率四路土官出降。”


  四川行省於是詔中書、樞密、禦史諸大臣共議後,同意祿餘乞降。為了孤立禿堅和伯忽的勢力,朝廷對少數民族土官進行賞賜和升遷。


  十月十日,賜“雲南烏撒土官祿餘、曲靖土官舉精衣各一襲”。同月,又“錄討雲南禿堅、伯忽之功,雲南宣慰使土官舉宗、祿餘並遙授雲南行省參知政事,餘賜賚[lài賞賜]有差”。


  至此,持續一年有餘的雲南反叛基本得以平定。這場轟轟烈烈的起義在元廷的殘酷鎮壓下以失敗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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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釋

  [1]羅羅斯


  是指今四川西昌地區和涼山族自治州的羅羅人及其居住地的名稱。


  元代建朝後,在攀枝花置羅羅斯宣慰司和都元帥府,下領路、州(府)、縣,隸於雲南行中書省。市境河西地屬定昌路(後並為德昌路)普濟州、威龍州境。河東地屬會川路武安州轄區。江北東部地屬黎溪州。江北中部及大坪地,屬柏興府潤鹽縣轄區。江北西部地,隸於麗江路軍民宣慰司北勝府。江南地為大理金齒等處宣撫司、都元帥府所屬的大理路姚州大姚縣轄區。


  [2]《關山月》


  樂府舊題,《樂府古題要解》說道:‘關山月’,傷離別也。


  李白的這首《關山月》詩,在內容上繼承了古樂府,但又有極大的提高:“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裏,吹度玉門關。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戍客望邊色,思歸多苦顏。高樓當此夜,歎息未應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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