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隻見她停在最裏麵的一麵巨大的鏡子前，微微頓了頓，落雨將手按在鏡子上麵，輕輕一用力，那麵巨大的鏡子竟然連同牆壁一起轉了過來。 鳳九看著那掛在牆上的東西，猛的睜大了眼睛。 而玉符離隻是淡淡掃了一眼，見鳳九的狀態不對微微蹙了下眉。 但還是忍住沒說話。 軟鞭，銀錐，針袋，爪勾，索繩…… 各種各樣的刑具擺在那架台之上，有微微的血色，閃著寒光。 落雨看著那陳列的器具，笑了笑，很是淒涼，好似在為自己的命運悲哀。 整理了自己的情緒，落雨盡量露出一個笑容，不達眼底，看向鳳玖卿，輕輕行禮。 “九公子，您可以選一樣了，什麽都可以，隻要您能夠滿意。” 鳳九看著她，良久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眸中的寒光越發凜冽，散著淡淡的殺氣。 多年前的回憶鋪天蓋地的襲來，鳳九輕輕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心裏莫名其妙的恐懼。 “為什麽一定要我滿意？” 落雨一愣，沒有想到鳳玖卿會問這樣的問題，緩了緩，閉上了眼睛。 “如果公子……今天不滿意，落雨……今晚就會受到懲罰。” “懲罰？”鳳九頓了下，聲音沉了一些，“什麽懲罰？” 說著，沒等落雨回答，鳳九就站了起來，走到落雨旁邊，輕緩的抓起她的手，去探尋她的脈絡。 落雨隻是手微微抖了抖，不再動。 應該是常年的經驗，落雨在客人麵前十分的聽話，任打任罵，不還手，但是本能的恐懼一定是有的。 越是這樣診脈，鳳九的表情就越是冷淡，可是那淡然之下卻是說不出來的陰沉。 “你的身子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她這麽個久病成醫的外行醫者都能診斷出來。 落雨現在的身子隻是表麵看起來病態而已，可是她的身體裏隱疾實在是不少，現在的她就好像是一麵布滿蛛網痕跡的玻璃。 一碰，就碎。 她能變成這樣，或者是整個醉樓裏的人都變成了這樣，一定和那種所謂的懲罰有關。 “我……”落雨的身子微微顫抖，看著鳳九那種質問的眼神，身子一軟，直接無力的跪了下來，“我，不敢說。” “他們規定你們不能說嗎？”鳳九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讓人心迷茫的溫柔。 落雨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麽，心中升起無限的悲傷，好像是一直隱藏在心底的情緒被這種溫柔到極點的聲音給引誘了出來。 眼中含淚，落雨的聲音哽咽，緩緩答到，“不是。” “那……”鳳九蹲了下來，看著哭泣的落雨，“是因為太可怕了嗎？”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落雨低下頭去，兩手掩麵，兩肩因此微微顫抖。 鳳九垂眸，緩緩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說道，“好了，不要哭了，我不問了。” 落雨還是哭，玉符離看著莫名其妙的鳳九，又看了一眼要哭成河的落雨，心中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