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老謀深算
對於石今措而言，名不見經傳的大樹村實在是太過陌生了。
然而，寒冬臘月，那裏居然聚齊了四位不容忽視的特殊人物，這四位身後那可是四家不容小覷的公司，其中有三家整體實力還遠在“笛措”之上。
夏曉數在電話裏自稱一樁微不足道的鄉間小實驗，誰信啊！
放下電話，石今措驅車特意又去了一趟017車間，眼見著管主任在那兒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各項事務，石今措沒多說什麽，匆匆離開車間駕車回了父母家。
“大樹村？怎麽跑那兒去了？”一邊吃著晚飯，石濟書隨口問了問。
“說是做個村級局域網實驗，錢一家愛人、方文千、蘇禺卿這會兒都在那兒呢！”
“是村落之間的局域網？還是僅限大樹村一處，封閉式的局域網？”石濟書追問道。
“聽夏曉數那意思，應該是封閉式的，就在大樹村內部組建一個小型通訊網絡。”一邊吃著三鮮餃子，石今措隨口回複道。
“那個村子有多大？常住人口大致多少？”石濟書接著問道，老先生似乎對此事頗為關注。
“不清楚。”石今措隨口回應道。
“天寒地凍的，那四位齊聚羽屋山下，這事兒八成小不了。”說著話，石濟書放下手中筷子，起身上書房那邊去了。
石濟書酷愛讀書，樓上樓下建了兩處書房，這會兒他去的是一樓書房。
沒過多一會兒，石今措就瞧著老父親取來幾張地圖，尺幅還都挺寬大的。
將地圖擺放在客廳茶幾之上，石濟書手拿一隻鉛筆在那兒比比劃劃的，好象在琢磨著什麽。
匆匆吃了幾口菜，石今措快步走到茶幾旁邊，他想看看老父親到底在那兒琢磨啥呢。
見此情景，石今措的母親隨口問道：“你們爺倆兒待會兒還吃不？”
頭也沒抬，石濟書抬手衝老伴兒擺了擺手，意思是他已經吃好了。
“媽！我也吃好了，待會兒讓阿姨收拾了吧。”石今措隨口也回應了一下。
笑著搖了搖頭，石母慢條斯理地繼續喝自己的湯。
“爸！那個小實驗到底有什麽名堂？”
“根據你平時反饋的信息，綜合分析……錢一家可能要重起‘智慧城市’工程，不過，他本人不在現場，他愛人長年賦閑在家，這一次突然趕往大樹村跟夏曉數會合……隻怕是夏曉數起了參與‘智慧城市’工程項目的心思了。”
“為什麽不會是蘇老先生和方家呢？”
“蘇禺卿乃務虛一派，他沒這個技術實力，方伯鎧到底上了歲數了，沒那份雄心了，不過，這二位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聽您這意思……錢一家準備同夏曉數聯手重啟那個大項目？”
“我也說不好……瞧眼下這局麵，更象是夏曉數在挑頭呢！”
“您開玩笑了吧？夏曉數是有些特長，那麽大一工程項目真砸他頭上不得把他砸暈了啊！‘妙微’成立才幾天啊，不可能的！”石今措不以為然地回應了幾句。
“你也是搞技術的，就沒琢磨琢磨夏曉數為啥把實驗地點選在大樹村？同樣是鄉村電磁環境，魚鼓村豈不是更方便一些？更何況，他跟魚鼓村那邊的關係可是非同一般呐！”
“他總喜歡標新立異，我可猜不出來。”石今措笑著回應道。
“數據樣本！大樹村幾乎集中了所有類型的鄉村通訊數據樣本，羽屋山是最重要的背景，夏曉數製定的所有實驗項目都得以順利通過的話，相關的硬件設備、配套軟件、組網模式……設置在哪兒行不通啊？！說得誇張點兒，到那時，說他四海暢通也不為過，自主研發的硬件設備是利潤吧？配套軟件授權也挺掙錢的吧？組網模式作為專利，也不會免費贈送，這還沒算其它收費項目呢！你算算，夏曉數得掙多少錢呐？！”
“哦！您的意思是……大樹村遠離都市，環境特殊，有線、無線通訊條件相對都比較惡劣？隻要適應了那裏，幾乎可以稱得上無往不暢了？！”
“嗯！現在看來，夏曉數駕在‘施米惠’樓頂的那三架望遠鏡可不是鬧著玩的，此人相當了得啊！他不是物理係高材生嗎？天體物理自然是非常精通了，你知道嗎？他跟市考古隊的人關係處得相當好，我問過了，魚鼓村那邊的考古發掘現場基本可以定性為古代司天監的定點觀測點，而且是那種極為重要的觀測站點，平白無故的，夏曉數為什麽老老實實在那兒待著，考古隊前腳剛離開，他也進了城？孩子，此人城府之深……令人生畏啊！”說著說著，石濟書將手中的鉛筆扔到地圖上，就著沙發落了座。
聞聽此言，石今措就覺著自己的後背涼涼的。
“那……咱還跟一起合作不？”
“不僅要合作，你還得盡力搶先手，盡量不要落在錢一家等人後麵，夏曉數一旦得了勢，那將來可了不得！錢一家厲害不？目光僅限於大都市，就算他手眼通天，技術了得，做完一整期‘智慧城市’項目，他也就沒撒手不管了，另外再另尋發財的項目。夏曉數不一樣，他心裏非常清楚，脫離開廣大鄉村的涵養，大都市的所謂‘智慧城市’項目隻是一個變相局域網而已，他要掙的利潤……隻怕我們父子已經無以想象了。”石濟書鄭重其事地解釋了一番。
老父親說話的口氣聽著有些持重，石今措實實在在被驚著了。
好半天，石今措也不知道說啥好了。
“你們三家聯合研發的那件切削設備快下線了吧？”
“嗯！就這兩天的事兒。”
“好！你全力配合夏曉數，業務上絕對不能出差錯。我估計啊，夏曉數肯定要用新設備，而且，設計精巧，費工費時不多，通訊質量還相當高，他沒什麽特殊社會關係，相關設備應該在‘鼎承鄴’那處DZJ0015車間試製，反正那件切削設備是你試製成的，進出車間那也是名正言順的，公司那邊交代一下，過段時間，你盡量多在鄭馨易那邊多待段時間，實際應用技術方麵，你跟夏曉數也就一層窗戶紙的差距，稍微用點兒心，他們那點事兒瞞不過你的。”
“明白了！明兒我就安排。”
“另外，DZJ0015車間的那位管奇成主任是個難得的人才，之前被鄭馨易給忽略了，我替他物色了一個女朋友，此人目前已經在車間裏上班了，是個技術員，方方麵麵條件都挺不錯的，雖說是我有意安排的，不過，她跟管奇成還真挺般配的，那人姓葛，你的情況她都清楚，到了那邊，她會幫你的。”
“知道了，我要不要跟那位管主任多接觸接觸？”
“看緣份吧！若有可能，你不妨說服他到‘笛措’就職，此人將來可以派上大用場，當然啦！眼下你先別聲張，做點鋪墊工作就可以了。”
“明白了！我會特別留意此人的。”
“好久沒下圍棋了，陪我走上幾局吧。”石濟書隨口言道。
“好的。”說罷，石今措上別處取圍棋棋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