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有些便宜沾不得
關於人類文明起源，學界曾經有種“遊戲說”的論調，大意是說人類曆史不斷推演的動力源自玩鬧的心理，遊戲是人類的基礎文化基因之一。
錢一家認為這一理論還是很有見地的，盡管董事會多人主張去除“始仲”公司的遊戲產業，錢一家總能力排眾議，始終不放棄遊戲產業。
在錢一家看來，遊戲生活化、常態化是遊戲產業發展的必然趨勢，猶如穿衣吃飯，遊戲遲早將成為方大城鄉居民不可或缺的生活內容之一。
問題的關鍵在於，你得有能力開發出人們喜聞樂見的遊戲。
在這方麵，夏曉數也有類似的看法。
“妙微”公司未來產業規劃藍圖當中，一直給遊戲產業預留著一處空位，夏曉數深信，隻要技術當先，調配得當，遊戲產業應該是相當賺錢的好生意。
手遊“地鐵奇旅”突然走紅，夏曉數與錢一家都沒什麽思想準備，倉促間，雙方如何合作比較合適，二人其實都沒想好呢！
錢一家那邊一再讓步，夏曉數覺著有些話還是早點兒說清楚比較好一些。
“始仲”公司體量巨大，商務觸角延伸得非常深廣，國內、海外各項生意都做得風聲雲起，據夏曉數預測，未來一二十年之內，“妙微”公司在發展過程中，不可避免地要跟“始仲”打交道，因此，第一階段的接觸、談判往往會對今後的商貿往來形成較大的影響。
夏曉數覺著初期商務談判應該給公司留下一個幹淨利索的底子，否則，以後雙方談判自己或許會很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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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總，遇到孟奇亭大夫，那是你們的緣份，我在中間所起作用非常有限，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作為後學晚輩，有些話若是說得不得體，還望您多多擔待，生意場上的事……是不是不應該同私交扯在一起啊？”老了老臉皮，有些話夏曉數到底還是講在了明麵。
笑了笑，錢一家隨口回應道：“夏先生或許有些多心了，錢某在生意場打拚這麽多年，真正投緣的人可謂少之又少，夏先生絕對是其中之一，我看……不如這樣吧，夏先生回頭草擬一個合作方案，我們這邊相應地也出個方案，然後我們雙方碰一碰，本著求同存異的原則，大家最後肯定能商定一個彼此都能如意的合作方案，如何？”
“如此甚好，時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回頭我把合作方案發給王助理就可以了吧？”
“好的，夏先生放心，我居家賦閑也有段時間了，這事兒我會盯著的，最後還是我們倆麵談拍板，如何？”
“這原本是樁小生意，不敢勞煩錢總大駕。”夏曉數笑著謙讓道。
“誒！夏先生的事在我這裏可沒有小事喔！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說罷，夏曉數辭別了錢一家返回了藥店宿舍。
……
夜深人靜時分，夏曉數草擬了一份合作協議，原則上誰也不占誰的便宜，互利互惠，彼此尊重。
抱著雙臂坐在窗前，眼望窗外，夏曉數想起蘇禺卿閑聊時說過的一些話。
年輕那會兒，四下裏經商，蘇禺卿也吃過不少虧。
事後，蘇禺卿總結了兩條：其一，抹不開情麵，生意、私交、個人喜惡……全攪和在一起，最終搞得人情不是人情，生意不是生意，到頭來一算賬，幾乎回回賠錢。
第二，貪小便宜吃大虧。
蘇禺卿當年也撞見過幾位所謂的“貴人”，一開始，的確嚐到不少甜頭，心下也頗覺著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然而，久而久之，心下仔細一盤算，真正掙大頭的，還是那些所謂的“貴人”。
夏曉數覺著自己目前麵臨的處境跟蘇禺卿當年頗有些相似。
因此，夏曉數暗自告誡自己，今後跟錢一家打交道，人情方麵，自己自然還是坦誠相待，隻是不將私人間的交情摻雜到具體生意當中也就是了。
另外，做生意，一定要堅持自力更生的原則，不可滋生“伴大佬小成本掙大錢”的妄念，時刻警醒著點，不斷提高自身的能力，同時慢慢壯大“妙微”的實力。
有些錢，隻能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後再掙，急發財，必吃大虧。
……
第二天，上午八點多鍾，“妙奇”遊戲公司，夏曉數召集謝婷毓、魏渙語以及楊雨鄴開了個小會，大家一起討論一下自己草擬的合作方案。
“這個方案不錯，不過……‘始仲’那邊財大氣粗的，估計會提出不少附加條款吧？”魏渙語到底是業內人士，大公司隨隨便便擠壓小公司利潤的事他早就司空見慣了。
“我也覺著魏工說得在理，咱這份方案是在雙方平等互利的前提下製定的，‘始仲’那種級別的公司能輕易給別人做嫁衣嗎？”楊雨鄴隨聲附和了幾句。
謝婷毓平素接觸錢一家比較多，對於錢一家同夏曉數之間的交往也知道一些，魏渙語和楊雨鄴的擔心也在常理之中，不過，這事要是擱在夏曉數頭上，那還真有可能在平等互利前提下達成合作協議呢。
念及於此，謝婷毓也就沒多說別的，隻是著重談了談客服和廣告兩項業務的具體難處。
“假設‘始仲’那邊挺合作的，相關協議也簽了，過幾天你也就下鄉了吧？‘妙奇’這邊也就剩下我們三個了，不增添人手的話，客服、廣告兩攤子事兒，我和小楊兩個人怕是難以勝任吧？如果將方案稍微調整一下，我們多少借助一下‘始仲’那邊的人力、物力，估計方方麵麵的業務就好推行多了，大不了，我們再讓些利潤也就是了。”
笑了笑，夏曉數隨口解釋道：“這一點，三位不必擔心，我們可以借助硬件設備和相應軟件來完成，硬件設備的設計方案今天晚上應該可以交付給譚悅誠，下鄉之前，我會將相關軟件編製好發給大家，不過，有一點，軟硬件目前還是咱們公司的商業機密，麻煩三位注意保密，相關信息一旦外泄，我們後期就會損失一大筆新利潤，三位的資金估計也會大打折扣呢！”
一聽這話，雖說沒能完全聽明白，謝婷毓等人到底還是相信夏曉數過人的技術實力，相關話題也就不再討論了。
隨後，夏曉數明確了謝婷毓等人的正式職務，察言觀色間，夏曉數發現魏渙語臉上的神色完全沒有特別的變化。
“魏大哥到底是個老實人，不象謝婷毓和楊雨鄴那麽多心眼兒，這樣最好了，大家和和氣氣地先把手遊的錢掙到手再說。”夏曉數心下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