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知恥易回頭

  麗石城中，“施米惠”公司總部辦公大樓的算是頂級配製，高端大氣卻又不失典雅，奢華講究卻也不露鋪張浪費的低俗。


  眼角餘光中，夏曉數發現，麵對巍峨高聳的樓宇，魏家小六子眼神之中慣有的那種桀驁不馴之氣頓時收斂了許多。


  象“施米惠”這種超級公司，魏家小六子還是頭一回近距離接觸，舉手投足間平素慣有的那種自由散漫的氣勢自然也減弱了幾分。


  見此情景，夏曉數心下不由地暗覺好笑：“還行，對比較強勢的事物還有幾分敬畏之心，孺子尚且有救。”


  雖說自己隨身攜帶有機房的鑰匙，夏曉數覺著這裏到底是別人家的地盤，還是遵照相關的規定上管理員那邊做了相關的登記，時間、地點、都有誰、開機目的……一一注明。


  “你也登記一下吧！”說著話，夏曉數將手中的中性筆遞給魏家小六子。


  “好的。”答應一聲，模仿夏曉數方才的填寫格式，魏家小六子十分認真地將各種登記信息逐項填寫完畢。


  專業級的大型計算機“東歧大學”也有幾台，不過，魏家小六子也隻是在剛入學那會兒遠距離參觀過一次，本科專業還用不著動用大型計算機，所以，時至今日，魏家小六子還沒接觸過如此高配大型計算機。


  接通電源、自動檢測、導入引導程序……夏曉數順利地打開了中型機。


  顯然，魏家小六子對此非常好奇，目不轉睛地盯著夏曉數的一舉一動，心下好奇不已。


  “借助這部計算機，我做點逆運算，有興趣嗎？”一邊劈裏啪啦地在鍵盤上操作著，夏曉數笑著隨口問道。


  “還行！這玩意兒看著好高冷啊！從頭到尾，我是一丁點兒也看不明白，就跟一文盲似的，真丟人！”說著說著，撓撓頭，魏家小六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這不奇怪，就算你們係那些剛畢業的師兄、師姐八成也看不大明白，這是高端電腦，好多人一輩子也不會接觸到的，這不說明什麽，不過……聽你舅舅說，你擅長編程？如果是那樣的話，不至於一點兒也不懂的，嗬嗬……”


  “幾乎一無所知，這東西讓我有種望而生畏的感覺。”魏家小六子如實回應道。


  “那倒不至於……你先在旁邊坐會兒，靜下心來，不妨抱一種不求甚解的態度隨便看看，說不定待會兒就能看出點兒門道了。”夏曉數笑著鼓勵了幾句。


  點點頭，魏家小六子不再多說什麽，靜靜地坐在旁邊神態虔誠地盯著顯示器屏幕。


  夏曉數早已將移動硬盤接好，相關的準備工作做得也很到位，他的目的很明確，希望中型機幫助自己將那款主控芯片的邏輯運算細節幫自己展示一下。


  墨綠色字體時而飛速滾動，時而緩慢等待求解，夏曉數偶爾還得幹預一下，屏幕暫停之後，修正幾組數據之後令其再次運行……


  如此往複多次之後，打印機那邊開始打印夏曉數需要複核的關鍵數據了。


  等一切忙完，夏曉數笑著問魏家小六子：“怎麽樣？有點兒感覺沒？”


  “太高大上了，在它麵前，我隻怕連幼兒園的水平也沒有呢！”說著說著，魏家小六子有點不好意思了。


  “到目前為止，你英語學到什麽程度了？”夏曉數笑著問道。

  “……校內英語剛剛及格，英語四級統考一直沒考過……”說著說著，好象意識到了什麽，魏家小六子慢慢將頭低了下去。


  “是嗎？那高等數學呢？”夏曉數笑著追問道。


  “……最後幾次考試……一直沒能及格……”說到最後，魏家小六子說話的聲音明顯降低了許多。


  夏曉數心裏明白，小夥子這是有些慚愧了。


  “還行！隻要還要點兒臉麵，他就還有救。”夏曉數心下暗忖道。


  “沒關係，英語和高數本來就不大好學，別的先不說，僅枯燥無味一項就夠男生煩的，理解，理解！不過，英語、高數兩關過不去的話，你將來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怕是有點兒難度了，比如說，如若打算自如地使用眼前這部大型計算機，你得看得懂這組複合公式才行。”說著話，取過紙筆，夏曉數寫下三組複合公式。


  仔細端詳了半天，魏家小六子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明確表示自己壓根兒看不懂，對他來講，眼前這三組組合公式簡直猶如天書一般。


  “那咱退一步，若想正確解讀這三組複合公式，你得看得懂這些數學解析式。”說著話，夏曉數在另一張A4打印紙上寫了一堆數學解析式。


  魏家小六子認真數了數，紙麵一共羅列了11個數學解析式，可惜，自己真跟個文盲似的，一點兒也看不懂。


  衝夏曉數搖搖頭，魏家小六子表示自己完全看不懂。


  “那……咱們再降一級。”說著話，夏曉數以另外一張A4打印紙上寫下五個複合公式。


  仔細閱讀之後，魏家小六子明確表示自己完全看不明白。


  ……


  如此反複，夏曉數連降了17個等級，魏家小六子總算能說上幾句，雖說他說的有一半還是錯的。


  “不錯，不錯！你還是挺聰明的，返校之後，記著把該補的慢慢補起來，再過上一兩年左右，或許你也能獨立使用這部中型機了。”夏曉數笑著勉勵了幾句。


  “返校？就我這基礎，將來能學出什麽啊？”聽說話的口氣，魏家小六子有點兒泄氣。


  笑了笑，夏曉數隨口回應道：“小夥子，你猜猜看，這些公式、解析式什麽的，你爸爸能看懂到哪個層次？”


  “這……我可猜不出來，您跟我說說吧，我爸爸能目前處在第幾級層次？”魏家小六子關切地問道。


  “我們不妨將這些公式、解析式做個標注，倒著數的話，你爸爸應該處在第9級的層次，我看不如這樣，你把這17頁草稿按照我標注好的順序整理好，回頭交給你爸爸，看看他能解釋到哪一級。”說著話，夏曉數將手中的草稿遞給了魏家小六子。


  “那……好吧！夏老師……我現在多少明白點了，原來學校學的那些枯燥的東西竟然這麽有用啊！”魏家小六子感慨了幾句。


  “沒關係，學以致用嘛！之前是你沒接觸過這些實證之物，所以，難免提不起學習興趣，等咱們四下裏多參觀幾次，學校學的那些東西跟商業、掙錢掛起鉤來，估計你心底就敞亮多了。”夏曉數笑著回應道。


  輕輕點點頭，一時間，魏家小六子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