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狀況一個接一個

  蘇棠這才意識到她情急之下，態度十分不禮貌，她咬唇致歉：“不好意思，師傅請盡量開快一些，我真的有急事。”


  坐在車上，她前後回想起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越發地不安了。


  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慌亂感，席卷了她全身心。


  她想起，媽媽掛電話前，抬高了聲音讓她千萬別衝動。奇怪，這話是什麽意思？

  還有，蘇棠仔細思量半響，確定她之前聽到的汽車鳴笛聲，就是從電話另一端傳來的。


  可是，她家住在六樓，且樓也不靠大門路，不論白天黑夜，在家裏都是聽不到外邊的汽笛聲的。


  蘇棠瞬間想通了，那會兒她媽媽說她在家裏，肯定是騙她的！

  想到此，她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一種莫名的恐懼不安，讓她止不住地越來越慌張。


  終於到了小區門口，蘇棠迅速跳下車，當即聽到她的手機就如爆炸一般嗡嗡響個不停。


  她立刻想到是不是她媽媽出事了？


  趕忙掏出手機，看見是大學同學加閨蜜顧思彤的電話後，蘇棠鬆了口氣。


  她剛接通電話，就被電話那端顧思彤的大喊大叫嚇了一跳。


  “棠棠，怎麽辦？”


  顧思彤的口氣讓人聽了，仿佛是世界末日要來了一般。


  “什麽事，這麽緊急？”蘇棠突然想到，自己昨夜的遭遇，思彤不會那麽快就知道了吧？


  顧思彤不管她的沉默，繼續嚷著：“棠棠，你快點來，伯母就在我們醫院重症搶救室，你快點過來吧！”


  伯母？


  蘇棠腦子一片混亂，她遲疑地問：“思彤，你別急，慢慢說，你說的伯母，是我媽媽麽？”


  “是啊，你迷糊什麽啊。我跟你說，我今早上班，剛走到醫院大門口，經過急救室，看到你媽媽渾身是血，被人用擔架抬進去。


  我趕緊找人問了，你媽媽情況十分危險。我給你打了幾十個電話，都沒人接，哎呀，快急死我了……”


  “啪！”


  手機陡然摔在地上，蘇棠整個人都懵了。


  為什麽狀況一個接一個啊，她才被人欺侮了，她媽媽又被送進了急救室，怎麽她就那麽倒黴？


  眼淚無聲的滑落，蘇棠撿起電話，重新開機，回撥顧思彤：“等我，我馬上過去！”


  她剛到醫院大門口，就被顧思彤拽著朝重病監護室走去。


  “棠棠，首先，你要相信，現在的醫術是很發達的。別怕，棠棠，不哭，別怕……”


  短短十幾米的路程，顧思彤在她耳邊嘮叨不決，聽得蘇棠心中越發慌亂忐忑，兩條小腿如同灌了鉛一樣，沉甸甸的。


  “思彤，謝謝你。”


  臨走進重症監護室前，蘇棠感激地攥了攥顧思彤的手。


  顧思彤推了她一把：“別說廢話了，快進去吧。”


  蘇棠走近病床邊，突然震驚地後退了一大步。


  床上躺著的人，臉已經不成形了，頭顱好像碎裂了似的，以前飽滿的額頭深陷下去。白色的被單下的身體變得醜陋不堪。


  觸目驚心的慘狀，讓蘇棠撲通一下子，癱跪在病床邊，她抓著蘇心怡的手，抽泣著喊道：“媽，你醒醒啊！我是小棠啊，你快掙開眼睛看看我。”


  沒有回答，傳入她耳畔的，除了牆上鍾表的滴答聲，就是各種醫療儀器的運轉聲。


  蘇棠流出的眼淚，順著唇角落到舌尖，鹹鹹的苦澀，喉間腫脹得酸澀無比。


  她使勁仰起頭，雙眼堅強地凝視著天花板，把怯弱的淚珠硬生生地憋回去。


  她們母女倆相依為命二十多年，一路坎坷。


  每次蘇棠受委屈的時候，蘇心怡都會告訴她，棠棠，乖，不要去招惹別人。一切都是媽媽的錯。


  所以，以前每次安欣挑釁欺侮她們母女，蘇棠都盡量能忍則忍。


  可是她沒想到，安欣這一次竟然變本加厲……


  醫療器械的滴答運轉聲，繚繞在蘇棠耳邊，讓她原本就痛徹的心，越發地疼起來。


  瀕臨奔潰的蘇棠忍無可忍了，她猛地衝出重症監護室，臉上悲切到極點的表情，讓守在門口的顧思彤心疼不已。


  顧思彤攬住她的肩膀，細聲安慰她：“棠棠，你別急，剛才醫生讓我和你說，你媽媽的命已經保住了，隻不過，以後隻能躺在病房裏，醫學上稱為植物人。棠棠，你別急，也許會有奇跡呢。”


  蘇棠覺得不可思議，她媽媽剛才還和她通過電話，一會兒功夫，怎麽就成了植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