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肯定有誤會
一個小時之後,蘇棠拚盡全力推開伏在她身上,洋洋得意的傅璟楓,嘴角倒勾。
她知道傅璟楓強勢霸道,可也沒想到他還會有這麽無恥的一手。
一言不合就強推,就算她之前誤解他有錯,那也不至於整出那麽多花樣來懲罰吧!
靜謐的夜晚,蘇棠心裏冒著火,渾身酸痛。
她四肢疲憊,小腿肚子徐軟無力,站都站不起來,根本沒法起身去衝洗。
她實在是太累了,傅璟楓這個流氓、惡棍,剛剛把她當成麵條一般,肆意玩弄擺姿勢,害得她差點扭斷了脖子。
她不甘心地握起小拳頭,朝傅璟楓側胸擊打不停。
“怎麽,還沒過癮,還想要?”
傅璟楓的嗓音聽起來清淡,卻隱含著十足的曖昧。
蘇棠下巴一眸,明眸溢出倔強的光彩:“你個流氓,不許再碰我!”
“口是心非。”
“你剛才可是高潮連連,喜歡得很呢。”
傅璟楓的提醒,令蘇棠想起之前她緊咬牙關,都抑製不住的呻叫,當下就羞紅了雙頰。
她越是羞惱,傅璟楓的目光越是盯著她。
意味深長的瞳光徘徊在她臉上,他的笑聲溫柔異常:“不吃醋了吧?”
蘇棠不承認:“少誣陷人,我喜歡吃的是醬油。”
他的動作比聲音更溫柔,令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看不懂他的意思。
“不管你吃什麽油,今晚我吃定你了。”
傅璟楓森啞的嗓音剛落,又添上一句:“作為懲罰。”
蘇棠幹笑一聲:“剛才不是懲罰過了嗎?”
“還不夠!”
傅璟楓抓住蘇棠的小手,拉到他左胸前,強製她手心感受著他心髒的跳動,接著陰陽怪氣地道:“你的懷疑,讓我這裏,受到了傷害。”
“很大的傷害,懲罰一次,怎麽夠?”
蘇棠按壓在傅璟楓左胸之上的手掌心裏,漸漸滲出冷汗,她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隱隱作痛。
她突然總結出,男人記仇的本領,不比女人差啊。
至少她可以確定,傅璟楓這貨表麵上看起來威風泠泠,實際上,比女人還記仇,比女人還矯情!
蘇棠惱煩地扭頭瞪他:“賤人就是矯情。”
“我隻不過小誤會你而已,至於這麽斤斤計較嗎?”
傅璟楓抬頭一湊,在蘇棠鼻尖狠狠咬了一口:“疼不?”
“啊……”
蘇棠驚叫一聲,抬手捂住鼻梁,一邊喊痛一邊抱怨:“傅璟楓,你特麽有病啊。”
她從小到大都是個文靜柔和的女孩子,唯有麵對傅璟楓,她才會有控製不住自己,爆粗口的時刻。
因為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傅璟楓躺回身體,不顧她的叫嚷和粗口,換了副平靜地口氣,開始自言自語:“白淑涵是我小姨唯一的女兒。”
“小姨和姨夫到國外遇到車禍,淑涵七歲那年,就失去了父母雙親。”
蘇棠一愣,她想象不到,那個笑靨爛漫的紅衣女子,竟然經曆過那麽悲慘的事情。
初知道她媽媽成為植物人的那幾天,蘇棠感覺天塌了,地陷了,她的生命陷入永恒的悲慘中。
她媽媽還沒有死,隻是成了植物人,就帶給她那麽多痛苦和傷悲。蘇棠不敢想象,白淑涵驟然失去雙親的時候,該是多麽痛心。
“姝涵很堅強。”
傅璟楓不理會蘇棠的反應,繼續道:“她在我家寄宿三年後,十歲的她執意出國留學,現在是一名帝都記者。”
“跟我一起上訪談,是我強行拖她去的,我想幫幫她。記者嘛,在電視上多露露臉,總是有好處的。”
蘇棠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
她不禁有些慚愧,為自己剛才對白淑涵的揣摩感到歉意。
傅璟楓看出她的神色,淡聲安慰:“沒關係,淑涵並不知道你誤會她,就算知道了,以她的大度,也不會在意的。”
蘇棠聽出,傅璟楓最後那話,說的意有所指。
她懶得與他一般見識,再說了,誤會白淑涵這件事,確實是她沒有問清楚,太焦急武斷了些。
“如果她知道了,請替我向她道歉。”蘇棠跟蚊子叫似的,搖搖傅璟楓的胳膊道。
“呃,傻糖糖,你還真是傻。”
傅璟楓歎氣:“你不說,我不說,她怎麽會知道!”
蘇棠霍然反應過來,對啊,她不說,傅璟楓不說,白淑涵怎麽可能知道她對她的冒犯呢。
傅璟楓替她捋了下淩亂的劉海,沉聲道:“好了,很晚了,我知道你明天還要上班,早點睡吧。”
翻過身子,他發出喃喃責問:“咦,我枕頭呢?”
從他口裏出來枕頭兩個字,蘇棠一瞬間猶如冰雕,全身的血肉皆僵住了。
頭發,那根十厘米長的黃發,再次清晰地回到她眼前。
蘇棠猛地一吸氣,抬腿一踹,叫醒沒有枕頭,也睡得迷迷糊糊的傅璟楓:“白淑涵是黑頭發,你枕頭下的黃發,是從哪裏粘來的?”
傅璟楓陡然睜開眼,莫名其妙地打量著又變得怒火衝天的蘇棠:“大半夜的,你沒要夠是吧?”
“少轉移話題!”
蘇棠盡力憋回眼裏的霧氣,她不想總是哭哭啼啼,顯得自己特別無能。
嗓子哽了下,她一本正經地敘述:“我剛躺下的時候,無意在你枕頭底下,發現了一根黃色十厘米左右的頭發。”
“那不是我的頭發,也不是白淑涵的頭發,我們的頭發都是沒有染過,純黑的。”
“傅璟楓,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有其她表妹,或者堂妹!”
傅璟楓皺了下眉頭,黃色的頭發?
這怎麽可能,要知道他是有潔癖的人,他的床,除了他媽媽和蘇棠外,還沒有別的女人上過。
清清嗓子:“頭發,恐怕是你夢中看見的吧。”
傅璟楓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糖糖,鬧夠了沒有?”
蘇棠堅持:“我隻是想知道那個黃發的主人,不過分吧!”
“過分!”
傅璟楓怒色難抑,十分不痛快。
雖然這一晚上他身子爽快了,可心裏十分憋屈。
蘇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簡直叫他忍無可忍。
“糖糖,我發誓,除你之外,我沒有別的女人。”
主動解釋和發誓這兩件事,傅璟楓好像還是第一次幹。
他一個向來厭煩把簡單事情搞複雜的行為,可麵對蘇棠的質疑,他不得不妥協,忍耐著盡量解釋清楚,讓她滿意。
蘇棠翻身坐起來,她明眸裏寒水凝冰,氤氳之下封著憤怒、怨恨、指責等各種各樣紛雜的情緒。
感覺鼻頭發緊,她用力咬牙,才把欲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咽回去。
憤怒使她一向溫婉嫻靜的麵容,粘上不可觸碰的鋒芒和銳氣,嘴角綻出的弧度,都帶著颯爽的淩厲。
整個綜合在一起,代表著她疏離的恨,難過的傷。
傅璟楓看得直皺眉。
他真的不知道,那根黃色的頭發,是如何爬進他枕頭下麵的。
他自己的頭發是純黑色的,幽深的顏色一如他的眼眸。蘇棠的頭發也是烏黑照人,他們兩個人頭上都沒有一根黃發。
到底是哪裏來的黃毛?
“糖糖,你看錯了吧?”
蘇棠搖頭冷視前方,空洞的眼神裏,夾著疲憊和哀傷:我不會看錯,從小到大,我的視力都很好。”
傅璟楓無奈攤手:“那頭發在哪裏?”
“那麽惡心的東西,早被我扔了。”
傅璟楓闔目:“沒有證據,我不想和你繼續吵下去。”
“你肯定是做夢,糖糖,別自己嚇唬自己。”
“別的我不能給你,我隻能給你兩個字,放心。”
蘇棠不是不放心,而是心拔涼拔涼,她低下頭,勉強撐著低迷的聲音道:“我們別再掙了。”
“傅璟楓,你如果有別的女人,就請放過我,好嗎?我求你了,我有潔癖,受不了和其她女人分享男人。”
傅璟楓點頭:“我也是。”
蘇棠困惑:“是什麽?”
“我也有潔癖,接受不了和其他男人分享女人。”
“所以糖糖,以後葉睿出現的時候,你必須給我回避!”
蘇棠目瞪口呆,怎麽可以這樣!原本是他做錯了事情,為什麽說著說著扯到她身上來了?
“傅璟楓,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和你說的是,你枕頭下黃頭發的主人是誰!”
傅璟楓見蘇棠倔強地堅持要問出個所以然來,於是給趙正喜打電話:“這兩天,是誰來我臥室收拾衛生的?”
趙正喜似乎是睡得迷迷糊糊中被吵醒的,他懵懵地回到:“我,傅總不好意思,讓我想想,給我幾秒鍾的時間。”
“你馬上過來,到門口想!”
十分鍾後,趙正喜站在臥室門口,氣喘籲籲道:“想起來了,前天是張嫂,昨天是王姐,今早又是張嫂。”
“她們兩個人的頭發分別多長,是什麽顏色的?”
聽到傅璟楓的問話,趙正喜陡然傻眼了,傅總裁居然還關心下人的頭發長短和發色?
真是太體恤下人了。
“傅總裁,你是想中秋節發洗發水做福利嗎?”
傅璟楓高喝:“問你話呢,趕緊回答正事!”
“遵命!”
趙正喜垂眸想了兩秒,趕忙道:“張嫂是黑色齊耳短發,王姐也是一頭黑發,不過燙成大波浪,紮在後腦勺。”
沒有一個人是黃頭發,傅璟楓疑竇片刻,轉臉望見蘇棠臉上,一臉的失望。
“傅璟楓,你被裝了,你一定清楚黃頭發的主人是誰!”
蘇棠高聲嚷叫道,就欲從床上跳下去,離開這個虛偽的男人。
站在臥室門口的趙正喜聽到蘇棠那一聲嚷,突然心有所悟,黃頭發,完蛋了,是他惹的禍!
“蘇姑娘,肯定是我幹的,對不起啊!”
趙正喜的話,蘇棠一點也不信。
她知道他是傅璟楓的死忠粉,想替傅璟楓背黑鍋,也得找個符合邏輯的理由好不好!
你一個從斯坦福社會管理專業畢業的高端管家,會偷偷爬上主人的床,還在枕頭下留下一根黃頭發?
這絕對說不通!
蘇棠冷言:“趙大哥,你就不用替你家傅總裁掩飾了。”
“我沒有,真的是我的錯。”
聽到趙正喜快要哭出來的強調,傅璟楓驀然意識到,這其中定有什麽誤會。
於是,他立刻高喝命令道:“趙正喜,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趕緊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