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被引導的大烏龍
沈念初的手腕蹭得一下子伸回去,背在伸手,一臉茫然:“幹媽,你說什麽?”
許曼笛見她那麽快的縮回手去,越發肯定心中的猜測了。
簡直是忍無可忍!
許曼笛揮手就去抓沈念初的胳膊:“那是曉婭的鐲子,你怎麽可以戴上耀武揚威!”
“幹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鐲子怎麽了?”
沈念初一臉無辜,眼神空洞,雙臂卻緊緊背在身後。
許曼笛瞧著她那副樣子,更氣氣憤了,她惱聲責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不但想著當小三,還搶我女兒的東西!”
沈念初騰地火了:“幹媽,你得把話說清楚,我怎麽想當小三了!我又怎麽搶你女兒的東西了?”
許曼笛氣得嘴角直哆嗦::“那個鐲子是曉婭的,我限你三分鍾摘下來,要不然我就讓人把你趕出去!”
沈念初低下頭,眼角滑出兩滴淚水:“幹媽,你不喜歡我就直說好了,何必冤枉我偷東西。”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這個孤苦伶仃,還欠債的孤女,可是幹爸說了,傅宅就是我家。”
許曼笛冷哼:“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難道我就沒有一點說話權了嗎?”
沈念初的頭更低了,她掩住嘴邊的冷笑,裝出淒若的樣子,哽咽著哭訴:“幹媽,你作為女主人,何必這麽欺負我。”
“不管怎麽說,我爸爸也為傅家出過力,你不可以這麽忘恩負義。”
許曼笛一聽,霎時火氣上來了:“你還來道德綁架是吧?我們傅家欠你沈家的,璟楓說了,前些年就還請了。”
“沈念初,你不要得寸進尺,把鐲子摘下來還給我,我就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說著,許曼笛就要伸手去奪沈念初戴在手腕上的鐲子。
沈念初一邊躲,一邊激動地嚷嚷:“幹媽,鐲子是我親媽留給我的唯一的念想了,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可是唯獨這個鐲子我不能給你。”
“胡說八道!”
許曼笛氣憤填膺:“那明明是屬於曉婭的,什麽時候成了你媽留給你的?
你這個滿嘴謊言的騙子,當年害曉婭被狼狗咬傷,如今又來搶屬於她的東西,你這個貪婪歹毒的女人!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許曼笛奮力去掰沈念初背在身後的胳膊,沈念初朝後躲的時候,椅子一歪,她整個人摔倒在地。
背在身後的手腕“哢”一聲,玉鐲碎成了兩半,從沈念初纖細的腕上掉下來。
許曼笛順勢蹲下身子,欲要拿起那斷成兩截的玉鐲,被沈念初眼疾手快,搶先握在了手心。
“你這個歹毒的女人,居然把曉婭的鐲子弄斷了!”
許曼笛心裏慌亂無比,玉鐲斷了,代表著不吉利。
她可不想自己唯一的女兒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都怪沈念初,她不但偷走了玉鐲,還把它弄斷。
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許曼笛揮手一巴掌甩在沈念初臉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今天必須要把你趕出家門!”
“許曼笛,你給我住手!”
傅盛突然出現,惡狠狠地瞪著許曼笛,目光中蹙著熊熊火苗。
過了一會兒,他轉過頭慈愛地凝視著沈念初,親自蹲下身扶她起來:“好孩子,不哭,不哭。”
沈念初原本隻是眼眶氤氳一片,此刻豆大的淚珠從雙目中流出來,嘩嘩不絕。
傅盛憐惜沈念初之餘,對許曼笛又氣又恨:“你這個女人,為何如此惡毒,念初一介孤女,你竟然打她。”
“我打的就是她!”
許曼笛雖然害怕傅盛,但出於對傅曉婭的愛,讓她鼓起了勇氣:“她憑什麽奪走屬於曉婭的東西?”
“老爺,我當初跟著你的時候,你曾經對天發誓,會對曉婭如同親生父親一般好,可是現在呢?”
“一個幹女兒都能奪走曉婭的東西,我這個做母親的,心裏多難受,你知道嗎?”
傅盛一愣,目光在許曼笛和沈念初身上來回徘徊。
沈念初搶先開口,她張開手掌,露出掌心的兩塊斷鐲,哽咽著哭訴:“幹爸,這是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念想,我什麽都可以給幹媽,唯一這個鐲子,是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念想啊,唯一的……”
沈念初沒有說許曼笛一點不好,隻是一個勁兒在喃喃鐲子是她媽媽留給她的唯一念想。
傅盛當下冷沉了臉。
他憐惜地望著沈念初,拍拍她的肩膀,和藹地安慰:“好孩子,別哭了,回頭我讓人把鐲子拿到金店裏,把它鑲回原樣。”
沈念初抽泣一聲,然後點點頭:“謝謝幹爸。”
傅盛招呼跟在他身後的仆人:“把念初送去房間休息,以後二樓曉婭對麵那間臥室就是念初的房間了,你們要向對待曉婭那般,對待念初。”
仆人恭敬地點頭,扶著沈念初上樓。
沈念初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頭,央求傅盛:“幹爸,你不要怪罪幹媽,她不是故意的。”
傅盛聽聞,沒有說話,眼裏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他轉身就朝書房走去。
許曼笛猶豫一番,邁著忐忑的步子跟了上去。
剛走進書房,傅盛一拳打在許曼笛胸口,她猛地一踉蹌,癱坐在地上,捂著心口低聲嗚咽起來。
“老爺,你為何不問青紅皂白就打我?”
老夫少妻,傅盛以往對待許曼笛格外寬厚,就算她無理取鬧和傅璟楓爭吵的時候,他也就是高聲訓斥兩句。
直接動手打,而且下手如此狠,許曼笛感到格外委屈。
她揉著吃痛的肋骨,哭哭啼啼:“為什麽打我?”
傅盛連連歎氣:“你還不知道你錯在哪裏了嗎?”
“我身為母親,維護自己女兒的利益,哪裏錯了?”
傅盛聽了許曼笛的回答,隨即又是一拳過去,不過拳頭離著她半寸遠的時候,收了回去。
他恨鐵不成鋼地怒斥:“你作為長輩,搶小輩的東西不說,那是念初媽媽留給她的念想,你怎麽可以!”
“那是曉婭的鐲子啊?”連傅盛都說是沈念初母親留給她的念想,許曼笛的語氣怯弱了許多。
傅盛轉身,打開保險櫃,從裏麵拿出一個首飾盒,遞給許曼笛。
許曼笛躊躇地打開,看見裏麵是一個玉鐲。
和田玉色溫潤,光澤和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好玉,價值連城。
這個是,傅家祖傳玉鐲,傅盛曾經許諾給曉婭做嫁妝的,它好好的在盒子裏,那麽,沈念初手腕上戴的是?
許曼笛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鬧了一個大烏龍。
可是如果不是沈念初搶了曉婭的玉鐲,她剛才為何死死背著手,而且表現出心虛的樣子?
“她是故意的!”
許曼笛此刻終於明白了,沈念初應該是算計好了,故意讓她出醜,留給傅盛一個貪婪惡毒的形象。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許曼笛抓著傅盛的雙手,試圖解釋:“老爺,她是故意的,她故意誤導我,故意讓我以為……”
傅盛冷冷打斷她的解釋:“狡辯!”
“念初都說了,那是她母親留給她的唯一念想,你卻一個勁兒去搶,不但把她的鐲子弄斷了,還動手打人!”
“許曼笛,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是吧?”
許曼笛搖頭:“沒有,老爺,這都是誤會,是沈念初故意設計好的。”
“胡說八道!”
傅盛一臉憤懣,剛才認沈念初為幹女兒時,他確實拿出過那個傅家祖傳玉鐲,想送給沈念初當嫁妝。
可是沈念初死活都不要。
她說那是給曉婭妹妹的,她能被傅家收留已經是大幸了,絕對不能再搶曉婭妹妹的東西。
結果沈念初出了書房沒多久,許曼笛就鬧了那麽一出。
傅盛甚至懷疑,是不是許曼笛偷聽了他與沈念初的談話,故意那麽做的。就算她想維護自己女兒的利益,可也不能弄壞念初媽媽留給她的唯一念想啊。
傅盛對許曼笛失望透頂。
他冷冷道:“剛才我想把那個鐲子給念初,可是那孩子怎麽也不要。曼笛,念初如此懂事,你卻那麽惡毒,太令我失望了。”
“曼笛,我一直認為,你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沒想到你心思如此狹隘,連一介孤女都容不下!”
傅盛越說聲調越冷森:“離婚協議書我過會兒寫好,你簽個字吧。”
許曼笛當場懵了,離婚?
就因為沈念初,他要和她離婚!
一日夫妻百日恩,相伴幾十年的恩情,還不如沈念初哭哭啼啼幾句話?
許曼笛注視著傅盛快步走出書房,她整個人軟塌塌的沒有一點力氣,叫了仆人進來,把她扶進傅曉婭臥室後,她當即抱著傅曉婭大哭起來:“你爸爸要和我離婚!”
沈念初坐在傅曉婭房間對麵的臥室中,聽著傅曉婭母女高亢的哭聲,她洋洋得意地翹起嘴角,綻出一抹驕傲的笑容。
想趕我走,沒門!
戴上耳塞,堵住嘈雜的吵鬧聲,沈念初坐在舒適的電腦桌前,開始調查蘇棠的一切。
當看到她在環球影視工作,直係上司是江若曦時,沈念初繃緊的表情一下子鬆懈下來。
嗬嗬,一個配音演員。
沈念初知道自己此刻無法馬上破壞傅璟楓和蘇棠的感情,但她可以慢慢來,等待時機趁機而入。
夫妻應該是互相扶持的,倘若一方太強,另一方太弱,兩個人沒了共同語言,地位差別越來越大,感情就會岌岌可危。
這正是很多家庭主婦的婚姻都過不到白頭的原因。
合上電腦,沈念初出了傅宅,直接開著傅盛給她的車,來到環球影視辦公大樓。
她笑靨如花地問前台:“我是你們江副總的老同學,可不可以見見她?”
前台小妹一聽來人是江若曦的老同學,立刻堆起熱情的笑:“江副總剛散會,正好在辦公室休息,我領您上去。”
見到江若曦,沈念初開門見山介紹自己:“江副總,我是在永城二中畢業的,我們算得上是校友。”
江若曦眉頭一皺,自從她成為環球影視經紀人之後,就有很多所謂的同學來找她敘舊。
她沒有那麽多耐心辨別真假同學,不由得蹙眉:“我還有事,你先出去吧。如果來應聘,請直接去人力資源部。”
前台小妹立刻拉下臉來,對沈念初做了個請出去的手勢。
沈念初笑容不變,繼續道:“江副總,我的自我介紹還沒說完,我是傅璟楓的未婚妻。”
江若曦抬眸看了看沈念初,招呼前台小妹:“你先下去吧。”
說完她又問沈念初:“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