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青衣風沅
楚月兮瞧著李玉蘭的眼神,毫不懼怕的迎上去,兩人的眼神交匯在空中,像是要炸出火花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最後還是李玉蘭率先挪開眼神,才結束了這場良久的對視。
李玉蘭收起憤恨的眼神,摟住昏迷的楚若依,垂淚連連的瞧著楚定淵,懇求到。
"將軍,既然已經責罰過了,可否容玉蘭將依依帶回醫治?"
她可憐的女兒啊,竟被楚月兮害到如此境地。
楚定淵點點頭,算是許可了李玉蘭的話,旋即看向吉祥,清聲道:"今日之事,還望公公一五一十的稟告皇上,小女頑劣,已經知道教訓了。"
這十五軍棍已經代表了他的態度,相信皇帝聽了之後,也不會再追究此事了。
二丫頭此次,權當受了個教訓,免得以後再這般沒大沒小的。
吉祥點點頭,輕笑道:"定國將軍也隨著咱家一同進宮吧,咱家以為,此事還是由將軍親自講述比較好。"
楚定淵了然的點點頭,旋即看向李玉蘭,吩咐道:"你將二丫頭帶回院子中,讓她好好養養,今日之事隻是給她一個教訓,往後萬萬不可這般沒大沒小的。"
李玉蘭垂淚點頭,輕聲道:"將軍教訓的是,是玉蘭沒有教好依依,待依依蘇醒後,玉蘭定然好好教導她。"
楚定淵點點頭:"也不必將她逼得太緊,待她痊愈後,我去宮中為她求一個教養嬤嬤,這樣興許要好得多。"
李玉蘭點頭稱是,便不再答話了,隻一味地低著頭垂淚,瞧著真真是可憐至極了。
楚定淵看著氣的不輕的老太太,無奈道:"母親你就別生氣了,好好歇息下,兒子責罰二丫頭也是為她好,我的女兒我會害她麽?"
他微微一頓,繼續道:"兒子隨著吉祥公公去趟宮中,母親莫動怒了。"
說罷,便隨著吉祥一同向外走去,一同向皇宮進發。
待楚定淵走後,李玉蘭死死的盯著出租房,狠狠到:"大小姐,今日之仇,你可要好好記住了,依依身上的傷,遲早有一天要報應到你身上去!"
楚月兮聽了這話,眸中瞬間綻放冰冷之意,冷笑道:"李姨娘也記住了,你們母女之前使在我與母親身上的伎倆,遲早會一一奉還。"
李玉蘭不再說話,隻吩咐著下人將楚若依抬回院中,旋即轉過頭去狠狠看了一眼楚月兮,離開了前院。
黎白瞧著兩人的火藥味,眸中不禁綻放出興奮之意,這兩人忙著鬥法,她不就有機會了麽。
思及此處,她也不聲不響的悄悄退出了人群,徐徐回了院子。
待這幾人走後,這前院中,便隻剩著楚月兮與老太太兩個主子,還有一眾奴婢。
老太太死死的瞪著楚月兮,顫抖著手指著楚月兮,怒聲道:"孽障!你要害死了你二妹妹才甘心!"
楚月兮抬眸一笑,冷笑道:"我敬祖母是長輩不與祖母爭論,可祖母若是分不清是非黑白,孫女也沒必要再與祖母多言。"
她福了身子,清聲道:"孫女告退。"
說罷,楚月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前院,獨留老太太一人在前院,直氣的發抖。
……
楚定淵隨著吉祥進殿時,瞧見的便是這般景象,一身青衣的風沅在與皇帝大殿中相談甚歡。
離震天正笑得暢快,便瞧見楚定淵來了,振聲道:"定淵,你怎的不陪著你那愛妻,反倒進宮來看朕了?"
楚定淵抬頭拱手道:"說來慚愧,家中二丫頭頑劣,與她長姐胡鬧之時不小心撕毀了皇上親筆的百花榜單。"
離震天聽了此事,皺眉到:"哦?竟有此事?"
楚定淵單膝跪下,點頭道:"微臣已然在吉祥公公的監督下,責罰了二丫頭十五軍棍,請皇上責罰。"
離震天聽了此話,卻沒有答話,而是靜靜的看向一旁的吉祥,證實此事的真實性。
吉祥感受到皇帝的目光,抬頭道:"奴才當時在那院中,瞧見楚二小姐直接被那軍棍打的暈了過去,那兩個侍衛可是下了大力氣的。"
離震天聽了這話,才滿意的看向楚定淵,大笑到:"定淵啊,你可真是死心眼,你與朕君臣那麽多年,還用因為這些小事處罰小姑娘麽?"
說罷,他吩咐人給楚定淵賜座,繼續責怪道:"十五軍棍,你可真是下得去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要是被你打出了什麽問題,有你後悔的。"
楚定淵拱手道:"皇上不知,微臣這二丫頭頑劣,既然犯了錯就要罰一罰她,若是此次不教訓教訓她,往後怕是要上房揭瓦了。"
離震天聽了這話,不禁哈哈大笑:"你個粗人懂什麽,這叫小女兒心性,罷了罷了,今日這風小將軍在這裏,朕也就不囉嗦你了。"
說罷,他舉起酒杯對著下方的風沅示意,旋即仰頭一飲而盡。
而那下方的風沅,也舉杯相敬一飲而盡,隻見他身穿雲緞刺墨青水衣,足蹬玉白玲瓏靴。
一頭墨黑的長發被玉龍發帶高高束起,棱角分明的下巴微微上揚,一雙淡棕色眸子隱在細長的睫毛下,透出拒人千裏的冷意。
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說的便是如此。
楚定淵暗暗打量著風沅,瞧見他那番絲毫不變的氣度,不禁心生讚歎之意。
身為異國質子即便來了離國的宮廷之中,也依舊淡定自如,冰冷如霜,此等氣度,倒是不得不讓人佩服。
這風沅乃風青城之子,可他走的路卻與風青城完全不同。
風青城乃風以國大將,在他剛剛參軍時,風青城便已經在戰場上打出了名頭。
後來他成了離國主帥,與風青城交手不下半百,兩方輸贏也隻能勉強算成五五開。
這風青城,確實是個行軍打仗極為厲害的將軍,不過可惜了,卻是風以國的人。
而風沅卻不同了,明明身為大將軍之子,卻偏偏走了文臣的路。
憑著那足智多謀的智謀,這風沅便成了風以國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司空。
假以時日,那風以國宰相之位也必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這風家父子倆一文一武,相輔相成,都成了風以國的國之棟梁,又對皇室忠心耿耿。
也不知那風以國新帝是犯了什麽傻,剛剛登基還未穩固權勢,居然將這風沅當成質子送了出來。
這不是自斷雙腳麽?不僅失去了風沅這個足智多謀的司空,還將風青城這個大將軍給得罪了。
做出這般事,風以國新帝的倚仗,到底是什麽?
就在楚定淵思緒紛紛時,離震天便問了二人對這各國局勢的看法。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一時間這大殿中,隻覺著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