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為睡美人阿姨求情
廉無依失失落落的回到程度家裏，程度已經吃完了早餐坐在客廳裏。
看見廉無依耷拉著腦袋進門，他問道
“怎麽，那小子給你臉色看了？”
程度見廉無依空著手回來，起碼端上去的早餐是留下了。
“沒有，好像是我說錯什麽讓他生氣了。”廉無依勉強一笑。
“別管他，他是氣神轉世，隨時隨地都能生氣。你快去吃早餐，吃完我送你去療養院。”
“程大哥你不用送我去，我自己去就可以，你不順路。”
廉無依不想麻煩程度特意送她，她又不是隻去一兩次，每天都要去，她總不能每天都讓程度送。
不過程度溫和一笑，說道
“我也不是特意送你，因為我也要去療養院辦事，所以算是特別順路送你一程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等我一下，我先收拾一下東西，很快就好。”
“不著急，你慢慢來，我和療養院的院長約的是十點，時間很充足。”
“好。”
廉無依看看時間，確實不用急，開車去療養院也就一個多小時，時間是夠的。
不過說起療養院，廉無依突然想起那個睡美人阿姨的事。
既然想起來了，本來也打算要請程度幫忙的，幹脆就現在問問吧。
坐到程度對麵的沙發，廉無依說道
“程大哥，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但是我說出來後，如果你有一點點覺得不方便，你都可以拒絕我，我不會強求的。”
程度一愣，又挑了下眉，笑道
“難得你主動求助，你先說說看，要是我能做到的肯定幫你。”
廉無依眨了下眼，雙手相握中規中矩的放在大腿上，暗暗組織了下語言才說道
“是這樣的，療養院裏有一個昏迷了二十多年的病人，她好像沒有任何家人，隻是多年前有人幫她一次性繳了十多年的費用。最近半年沒人再幫她繳費，也沒人來領走她。她已經欠費半年多了，療養院現在已經找政府相關部門接走她。因為她沒有家人，我覺得要是她得不到細心專業的照顧，會很可憐。所以，我想看看程大哥你能不能有辦法不讓那位病人從療養院搬走？”
廉無依大致說完了自己想說的，就等著程度開口說點什麽了。
程度其實也聽明白了廉無依想表達的意思，但他疑惑的是她為什麽要管別人能不能留在療養院接受最好的照顧？
“你認識那個病人嗎？”
“呃，不認識。”
“所以，你隻是因為可憐她，然後想幫她？”
廉無依點點頭，然後又說道
“我知道療養院的費用不低，我自己也沒有那麽多錢幫她繳費。但是，我可以幫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去照顧她，總之我會盡可能幫療養院的護士們減輕工作負擔。”
程度沉默了一會，然後才說道
“無依，你知道一個昏迷了二十多年的人代表什麽意思嗎？那代表那個人會永遠繼續躺下去，直到心跳停止。而你能照顧幾天，又能照顧到什麽程度？”
先不說療養院的費用問題，就廉無依試圖犧牲自己去照顧一個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又沒有知覺的植物人，程度並不讚同。
首先，那是很漫長的過程，廉無依已經有兩個需要照顧的家人要操心，她自己每天已經夠累了，還要多照顧一個需要每天花時間，花精力的植物人，她根本就是在給自己添加負擔。
“程大哥，你生氣了嗎，是不是我的請求太過分了？”
因為看見程度的臉色變得嚴肅，廉無依以為程度不想摻和她的請求。
想想也是，住在療養院一年繳費那麽高，那個睡美人阿姨都不知道要躺到什麽時候，又不是一兩天，程度沒理由不顧療養院的收支而插手繼續收留那個睡美人阿姨。
“無依，我是生氣了，但不是你想的生氣，我氣的是你怎麽會傻到往自己身上攬這些吃力的事？”
“不會，我不會吃力的，反正我每天都要去療養院，而且那個病人和我媽媽住在同一層樓，我就是走兩步而已。”
廉無依的善心泛濫讓程度有些無奈，他再次拋出最現實的問題，說道
“無依，你覺得走兩步不覺得吃力就可以解決一個需要被照顧一輩子的植物人嗎？一輩子，你知道是什麽概念嗎？”
廉無依微微低頭想著，可很快，她又抬起頭堅定的說道
“我知道我不敢保證一輩子，但是，我現在做得到我就想做，如果將來我做不到了……那至少，那個阿姨能好過一天是一天。沒有意識，沒有家人，她已經夠可憐了，所以，我很不忍心她的身體再受到不周全的照顧。”
程度看著廉無依，從她眼裏他看出了她的堅定，他徹底無奈一笑，但他跳過和廉無依正在討論的話題，說道
“好了，這個事回頭再說，你先去吃早餐，不然時間該晚了。”
“我……好，我去吃早餐。”
廉無依不知道程度到底會不會答應她去幫那個睡美人阿姨。她也很想確定程度的態度，但是她不好意思再追問下去。
等廉無依吃完早餐，收拾好以後才和程度一起出了家門準備去療養院。
電梯打開後，蒙炙陽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
“呦，那麽巧，小氣鬼。”
蒙炙陽原本心情就不順暢，現在看見廉無依和程度出雙入對的，他的心情更加順暢不起來。
冷著一張臉，蒙炙陽完全無視程度的“問候”，甚至廉無依他也當看不見。
程度一聳肩，不在意蒙炙陽的冷漠，他把手搭在廉無依的後背體貼的說道
“進去吧，無依。”
廉無依笑笑，又弱弱的看了一眼電梯裏的蒙炙陽，見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也不敢找他說話。
無言先進了電梯背對著蒙炙陽，廉無依往側邊過去一點，好讓程度進來站得方便。
電梯合上以後，程度從電梯的反射麵看見蒙炙陽雖然麵無表情，但他散發的氣息也能讓人輕易感覺到冷氣逼人。
“嘖嘖嘖，今天電梯怎麽那麽冷，物業的工作太不稱職了。”
程度有模有樣的搓搓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冷。
“程大哥冷的話，要不要喝點熱水，我帶著有。”
廉無依打開袋子準備拿水壺，可程度卻阻止道
“不用，你別麻煩了，不過，比起喝熱水，我倒是突然有個請求。”
“什麽請求？”
“以後我在家的時候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準備中午的愛心便當，吃過你煮的菜以後，我感覺我不想再吃外麵的飯菜了。”
“好啊，隻要程大哥不嫌棄，我沒問題，反正隻是順便而已。”
廉無依抬頭看著程度答應著，剛想說什麽，程度朝她伸出手，說道
“把袋子給我吧，我來拿，便當的事就這麽說定了。”
“不用，不重的。”
“這跟重不重沒關係，你得讓我有機會做個好紳士，好好表現下，我吃你的便當才吃得理所當然。”
程度幹脆自己拿過廉無依手上的袋子提了過來，朝她眨眨眼，笑出了一口白牙。然後他又偷偷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臭的蒙炙陽，他笑得更加燦爛。
電梯到了地下室，蒙炙陽被程度擋在前麵，因為程度慢了一步出電梯，他冷硬的開口道
“滾開，別擋路！”
程度說完，很不給麵子，一秒鍾都不願意浪費，硬是從程度和廉無依中間的間隔推擠著出了電梯。
程度和廉無依被他帶著火氣的身體硬生生給隔開得更遠了些。
“嘿，這個小氣鬼一大早吃錯藥了，我掏個車鑰匙的時間都等不得。”
程度趣味的看著蒙炙陽快步離開的身影，那是充滿嫉妒的身影，嗬嗬，真好玩！
看了看情緒低落的廉無依，程度關心的問道
“無依，你沒被撞疼吧？”
廉無依勉強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搖搖頭。
“沒事就好，那我們也走吧。”
“嗯。”
倆人一起往程度的車走去，剛靠近車身，蒙炙陽炫酷的保時捷跑車呼的一下傲氣的從他們眼前飛馳而過。
嗬嗬，這個臭小子嫉妒起來原來這麽的～幼稚，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程度摸摸下巴，小時候那種挑戰又趣味的遊戲好像又要開始了。
上了車，車子往療養院的途中，廉無依看著程度一臉的燦爛，她感覺應該和蒙炙陽有關。
而且，就算不知道他和蒙炙陽之間有過什麽事，廉無依也能看出他們倆很不對付。
“程大哥，你……你和他是不是有什麽過節，我感覺你好像總是故意刺激他。”
“他，哪個他？”
程度側頭看了一眼廉無依，故意裝不知道廉無依說的他是誰？
廉無依把玩著自己的手指，輕歎出聲，說道
“程大哥何必取笑我。”
“你很喜歡他，對吧？”
程度也不打算逗趣下去了，廉無依太讓人舍不得不對她好了。
“我……怎麽能喜歡他！”廉無依心虛的否認著，她喜歡他，但是她隻能默默的喜歡！
“怎麽不能，喜歡就告訴他，也許他也喜歡你呢？”
“不，他不會喜歡我的，我隻是他家的女傭而已。”
除了她是一個女傭的身份，她還瞞著他，她接近他的目的是為了要和他結婚，這讓她不但不自信，還很愧疚！
他那麽驕傲的一個人，要是知道她背地裏還有別的目的，他可能不但不會喜歡她，還會恨她吧！
廉無依的低落，程度很輕易就感覺到了，他認真的問道
“要是蒙炙陽確實不喜歡你，你還是要和他結婚嗎？”
廉無依微微一愣，她沒想到程度也知道她跟蒙炙陽之間有結婚的牽扯。
“怎麽，沒想到我也知道你和小氣鬼的“婚約”？”
程度溫和的笑著，又解釋說道
“我也是剛知道不久，雖然我沒有多嘴的想法，但我想說，你其實可以不接受結婚的安排，蒙家也並沒有一定要你按他們的意思做，不是嗎？”
“不，如果結婚是蒙爺爺希望的，我不能拒絕。”
“我看，除了蒙爺爺的希望，也還有你自己的希望吧？”
廉無依微微沉默著，然後也不否認的說道
“如果他不會喜歡我，最後他隻是接受我做他的妻子三年，那我……就當還蒙爺爺的恩情，三年後再離開。”
“唉，你們可真能折騰，一句話的事，怎麽還要準備上演大型連續劇！”
廉無依沒有再搭話，她沉默了下來。她何嚐不想簡單，可這其中真能那麽簡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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