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徹底告別過去
程度看著眼前自己曾經深愛過的藍晴，除了瘦了一些，藍晴看起來還是和他記憶中的那樣文靜甜美。
隻是往事已矣，他今天是來和過去徹底告別的！他曾以為自己永遠都會忘不了她！即便後來他愛上歐陽暮芽並且和她在一起後，他腦子裏依然會記起藍晴。他以為他內心深處還有她的位置，以至於他害怕自己不能全心全意隻愛歐陽暮芽一人。
直到藍晴突然出現，他才意識到他記憶裏抹不去藍晴的記憶不是因為還愛著她，更不是因為藍晴這個人，而是藍晴留給他的傷害！
人的記憶有時候是一個很成功的騙子，它可以騙得你分不清真假。
這也就是為什麽他一直以為自己和藍晴分手後自己真的不懂愛人了。
可實際他隻是跳不出藍晴單方麵的指責，他害怕自己再去愛人的話又會有人來指責他不懂得什麽是愛，害怕他愛的人又再次離開他！
曾經他無數次幻想如果再次見到藍晴，他一定會認真問她一次，他到底哪裏不懂愛人了？
然而，現在真的麵對她的時候，他發現他想問的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他不需要從她身上找答案，她的任何回答對他來說也不重要了！
因此，程度揚起他一貫溫和的笑容看著藍晴平淡的說道：
“藍晴，多餘的話我想沒必要說太多。我曾經愛過你，很愛！但是，如你所知，我現在愛的是別人。我和你有過去，但不會有將來！”
聽完程度的話，藍晴雙手握著咖啡杯沉默了一會，她抬起有些憂傷也有些不甘心的雙眼看著程度假設性的問道：
“我知道你和歐陽小姐才在一起沒多久，如果我早點來找你，我們是不是就不會錯過彼此？”
最初她第一次來找程度的時候，程度就已經跟她說過他已經愛著別人，跟她沒有可能了。她還以為他隻是還在生氣，故意說假話來氣她。
那天雖然不了了之，但她並沒有放棄要挽回程度的想法。因為她一直沒變過，她還愛著他！
之後她又去醫院找程度，卻無意中看到了程度和歐陽暮芽親密的吻別，她才相信程度是真的有愛人了。
可是她出於好奇，也出於不甘心吧，所以她在醫院大門口攔住了歐陽暮芽，並且沒有拖泥帶水的把她和程度曾經是深愛彼此的戀人告訴了歐陽暮芽。同時她也明說了她回來就是為了挽回和程度之間的愛情。
當然她這麽做除了有點卑鄙的私心，也希望她能以一個競爭者的身份和歐陽暮芽公平的站在程度麵前。因為她認為自己對程度的愛絕不比歐陽暮芽少，更何況她和程度的過往是那麽真實又那麽美好。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身體出了問題，也許今天她已經是程度的妻子，甚至是他孩子的媽媽也說不定！
對程度她從沒放下過，所以她才有現在的假設提問。而她希望程度給她一點她想要的回應，隻可惜程度雖然依然溫和以對，眼裏卻不複過去的愛意，有的隻是比陌生人多一點的熟悉而已！
就如同藍晴看到的那樣，程度很友好的對著她笑了笑回答道：
“藍晴，其實我們早就錯過彼此了。在你選擇獨自麵對困難而把我推開的時候，我們的結局就定格在分手的那一天了。但是，我很高興你現在是健康的，也很感謝你再次出現在我麵前對我說你還愛著我！”
“你感謝我的出現，卻不接受我的愛？”藍晴的眼眸很落寞！
畢竟是深愛過的人，程度可以理解藍晴，卻沒了心疼！對她的悲傷，程度能說的隻有他的真實態度：
“一句抱歉也許很蒼白，但就如同我一開始告訴你的那樣，我們不可能了。”
“為什麽？我當初放開你是不得已，我以為自己再也恢複不了健康。我咬牙努力活下來的唯一信念就是想回到你身邊。然後我回來了，你卻不愛我了！”藍晴說著，兩滴淚滑過她傷心的臉頰，在程度開口之前，她抹去自己的淚水勉強笑著又說道：
“度，我一直都相信你我之間，你才是那個愛得更多的人。我甚至確信即便我離開，隻要我還能活著回來告訴你我推開你的真相，你一定會心疼我，一定會無條件重新接納我，然後我們一起回到過去。可是，原來我錯了，到現在我才知道，我才是那個愛得更多的人。而你已經不屑我的愛，我其實……很不甘心！”
不可否認，聽完藍晴的話，程度多少還是閃過一些漣漪。假如在歐陽暮芽出現之前藍晴先出現，他還會接受藍晴嗎？
但這個假設不存在，現實是歐陽暮芽已經在他的生命裏了。而他也實實在在的愛上了歐陽暮芽，藍晴也就徹底成為過去。
雖然殘忍，但程度還是篤定的對藍晴最後說道：
“藍晴，我不會不屑你的愛，但僅此而已。我們有過的美好存在過，我也許永遠都不會遺忘。但是很抱歉，那些過去我不會帶到我的未來生活裏。因為我未來的每一天都屬於我現在愛的女人，她才是我的未來！我希望你……！”
“夠了，你說得已經夠清楚了，我聽懂了！”
藍晴臉色蒼白，她打斷了程度的話，她覺得再聽下去隻會讓她看起來更悲哀。
她做夢都沒想到她重新來到他麵前會是這樣一種結局。她認真的看著程度的眼睛，她想從他眼裏看出哪怕他有一點點對她的留念她可能都會厚著臉皮糾纏他到最後。
可是遺憾的是，程度眼裏有什麽好像都沒有她了吧！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愛他現在愛著的人？她很想知道他的答案，哪怕她心裏其實也猜到了結果，她還是問出了口：
“你就那麽愛那個歐陽小姐嗎？比當初愛我還要愛嗎？”
“當初愛你隻愛你！現在愛她也隻愛她！”
程度說著，又端起了那杯他隻喝了一口的美式咖啡再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藍晴，你熟悉我過去隻喝美式咖啡，卻不知道加了糖的卡布奇諾才是我現在唯一的選擇。”
“因為歐陽小姐，所以你愛上了卡布奇諾？”
上次她和歐陽暮芽單獨相處的那半個小時，歐陽暮芽就點了兩杯卡布奇諾。
程度不知道藍晴怎麽知道他愛上卡布奇諾是因為歐陽暮芽。不過提起歐陽暮芽的喜好，他不自覺的笑著沒有任何猶豫就說道：
“沒錯，因為她喜歡，所以我不知不覺也喜歡上她喜歡的。”
歐陽暮芽住到公寓以後，除了他故意推開她的那段時間，他幾乎每天早上都得幫她準備一杯卡布奇諾。然後他也不知道是因為嫌麻煩不想另外準備自己的美式咖啡，還是因為看見歐陽暮芽因為一杯卡布奇諾而滿足的笑臉。總之他後來幹脆也跟著喝上了卡布奇諾，到現在他已經習慣陪著歐陽暮芽一起享受加了糖的卡布奇諾。至於美式咖啡，喝不喝他已經無所謂了！
“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不複存在了嗎？”藍晴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我希望你餘生都幸福！而我會祝福你！”這是程度的答案。
“如果我說我的幸福隻有你能給呢？”
“那很遺憾，我現在和未來的所有感情都隻屬於歐陽暮芽一人所有。”
這樣的信條脫口而出以後，程度笑了。因為他終於擺脫了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迷茫，他終於可以對歐陽暮芽徹底承諾他可以全心全意隻愛她一人了！
藍晴看著程度，這會她已經很清楚的看見他眼裏的笑是為了誰。她因為他的深情不再屬於她而難受得很，她不想就這麽放棄。
可如果她不放棄她還能做什麽？程度不愛她了，這點其實在她滿懷希望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她就看懂了。
程度看見她的時候除了意外她沒看出他有別的情緒。一開始她以為她解釋清楚程度一定會有不同的想法。可是當她一五一十說清楚以後，程度雖然有不同情緒的起伏，但結果卻是他們回不到從前了。
帶著無可奈何的心傷，藍晴自嘲的嗬泣道歉道：
“程度，對不起，沒有考慮我就對歐陽小姐說出了一切，我希望我的自私沒有讓你們之間產生矛盾。雖然有一點私心，但我對歐陽小姐沒有惡意，我隻是以為我還有一點餘地可以和她公平競爭。”
看著藍晴雖然難受卻已經開始釋然的表情，程度對她的道歉反而感謝道：
“藍晴，不用道歉，我反而要謝謝你。因為你對暮芽說了那些話把她氣走了，我才徹底意識到她對我有多重要。”
“呃……她走了？”
藍晴有些意外，她差點愧疚起來，可隨後她又笑著對程度說道：
“你知道那天歐陽小姐聽完我說的話以後她怎麽對我說的嗎？”
“她說了什麽？”
“她說我跟你的過去她不屑參與，可你的未來她不允許我參與！她那樣自信，我不認為歐陽小姐是因為我說了什麽才走的。”
程度樂笑出聲，那確實是歐陽暮芽會說的話。不過他又疑惑了，如果她不是因為生他的氣離開的，那她怎麽會不說一聲就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