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5章說出來

  她似乎想起來，如果這件事確定的話，她便實打實的西疆人了。


  那時候，她還能留在小姐身邊嗎？


  “我……我不想知道了。”畫眉麵對其他事情的時候，顯得特別理智、有打算，尤其是打聽事清什麽的，每次都動作很快，消息又新又快。


  但一到了自己身上的事情，畫眉就變得畏畏縮縮。


  蘇遙凝視著畫眉，溫柔地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畫眉，你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麽嗎？”


  “我很清楚。”畫眉將唇邊一咬，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了，“畫眉想一直留在小姐和念念少爺的身邊。”


  “對，我也要畫眉姐姐，留在我的身邊！”蘇念朝著柳十七哼了一聲，一手抱住了畫眉的臂膀。


  畫眉溫柔地撫摸著念念的肩頭。


  “如果你的爹娘為了護住你，而慘死呢？”柳十七要麽保持安靜，要麽便一語驚人啊。


  她淡淡一笑，那笑意深達畫眉的心裏麵。


  這一句話，不停地畫眉的腦海之中回蕩。


  她撫摸蘇念頭部的手，頓住了，喃喃將重複道：“如果我的爹娘是為了護住我，而慘死呢？”


  “柳十七，你……到底想說什麽？”蘇遙聽得出來那其中的言外之意，更重要的是，她深深感覺到了柳十七已經猜出了一部分的真相。


  麵對蘇遙的問話，柳十七隻是神秘而慵懶地笑了笑，說道：“如果畫眉根本不想要知道這件事，那麽我便不會說出來。”


  “我先說一聲，知道這件事，對於畫眉來說，也許並不是什麽好事。”柳十七的話猶如警鈴一般響徹蘇遙的心頭，直到她腦袋裏麵嗡嗡作響。


  不是好事？


  她心頭陡然一緊，深吸一口氣，低聲呢喃道：“不是好事……”


  畫眉肩頭一陣顫抖，後背陣陣涼意襲來。


  蘇遙瞧見畫眉有些怯生生地收回手。


  她藏在袖子裏麵的小小手掌，漸漸收攏成拳頭，捏了又捏……捏了又捏。


  沉默了許久後，畫眉突然間看向柳十七，清麗的臉上充滿堅定之色，她一字一頓道：“我想要知道。”


  “你確定你準備好了？”柳十七慢悠悠地張開虛眯著的眼睛，語調仍那般慵懶。


  畫眉卻在這時候，望向蘇遙。


  她淚眼朦朧，低聲道：“一直以來都陪在小姐的身邊。畫眉，覺得小姐是一個很好的人。”


  “小姐一直都知道自己想做什麽。畫眉，卻不知道。”畫眉哽咽著開口：“畫眉本以為自己的隨風飄著的浮萍，卻沒有想到畫眉也是有根的。”


  “畫眉……”蘇遙哽咽著開口，緩緩伸出手拉住畫眉的手，緩緩道：“我一直拿你當妹妹的。”


  “還是那句話，如果是你想做的事情，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畫眉肩頭微顫，眼中泛著晶瑩的淚花，反手緊緊握住蘇遙，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姐姐。”


  無論什麽稱呼、什麽姓名、什麽身份，都隔絕不了，這二人相偎相依的情意。


  “我準備好了。”畫眉眼神更為堅定地看向柳十七。


  靠在雕著蓮花檀木椅上的柳十七，淡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