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城門失火
焦尚書一驚,感覺有些不妙。
因為這可是滅門之案,仇恨度比較高。
是有人發現問題找上門來的嗎?那麽怎麽辦?
此刻的他知道一件事,自己絕對不能承認這個指責。
要知道對方有可能來報仇的,很有可能一言不合就殺人。
就是被人殺了,也會有人這是活該,誰讓他殺了人家全族?
而他作為第一個看到這個殺手的人,怎麽看都是特別要心一二。
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著,因為感覺到殺機來臨,他不想死,絕對不想死。
好不容易才從一個寒門子弟變成一個風風光光的尚書大人,怎麽也要多活幾年。
發現淩霄後他有些驚訝、有些恐懼,更多是不出的憤怒,不知道外人怎麽進來的。
但他很快就努力裝作自己並不怎麽害怕,暗中告誡自己不要讓對方看出來自己有些惶恐。
一直正坐裝逼中的他發現自己想要站起來比較難一點,因為跪的時間太久,腳部很麻起不來。
此刻的他有些懊惱剛才看見淩霄進來後,就沒有馬上站起來,依舊跪坐在那裏,現在根本起不來。
“你什麽?老夫從來就沒有做過這種事情!那種滅人滿門的事情怎麽可能是我做的,和我有關係嗎?”
話時他原本比較低沉的聲音變得高昂,甚至有些聲嘶力竭的感覺,都有些破音,眼珠子也是在不停地轉動鄭
經過這些年的朝廷爭鬥,他早就習慣給對手下絆子,潑髒水,會抓住對手的一個弱點死追猛打,直到取得最後勝利。
淩霄看了之後並沒有什麽,而是靜靜地看著對方,焦尚書則接著叫喊著,想要拖延時間,這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對手很可怕,很有可能是死。
他有心想要站起來,這樣子最起碼可以躲避一下正麵攻擊,卻很快發現被淩霄的刀子指著,讓他一下子不出口,而那些奴仆一個個也不見任何蹤跡。
“你……”焦尚書看著對方,又發現他的聲音按十分響亮,但就是沒有人來,這種情況讓他的心像是被澆上滾油一樣有些痛,心裏有些著急,額頭上的冷汗冒出來。
然後就見淩霄輕笑了一聲,才帶著幾分嘲諷地看著他:“焦尚書,你可真的是貴人多忘事,宣平十二年的事情爆發的大洪水,才過去沒有多少年應該記,這些年你還一直在寺廟裏點著長明燈。”
焦尚書聽到宣平十二年就是一驚,甚至有種馬上跳起來的感覺,即使沒有跳起來,他的身體有些後仰,他定睛仔細一看淩霄,然後:“你是陶家人吧?還真的是膽大妄為,竟然跑到官員家裏想要找事,老夫豈能怕你?”
“陶家?為什麽你覺得我隻是代表著陶家人?要知道那一次的洪水中,可不單單是大部分陶家人死了洪水,陶家居住的那個縣裏更多的人跟著一起葬身在洪水鄭”淩霄,這話裏有話,意味深長。
焦尚書此刻完全鎮定下來,一開始淩霄莫名其妙地出現他的書房裏讓他十分驚嚇,這種神出詭沒的方式讓他想到一個字:詭!接下來想要讓淩霄認為自己嚇得有些傻了。
他作為能夠爬到高層的人自然不會是傻子,他當官後就開始加強對自己的自我保護,尤其書房這個地方更加有不少人隱在暗處,感覺要來的也應該來了。
他就不想再和淩霄磨嘰下去,看著淩霄突然間笑了起來,這笑聲一起,讓淩霄猛地以為他精神病犯了,就帶著幾分警惕看著他的變化。
就見他笑容變得扭曲,眼睛發紅,聲音恢複正常的音量,“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隻能命中注定,他們該死。”
淩霄看著他:“果然如此,在你的心裏自己的利益是最重要的,凡是礙著你的人或者是物,都是要清除幹淨。”
焦尚書看了一眼淩霄,自然是明白對方看出來自己的心思,那麽很有問題,她難道就沒有看出來自己的打算?
此刻的他心裏有點焦躁,對手到底是誰就不知道,他有些擔心自己的後手完全無用的,那他就沒有後路。
不過他知道不管來人是不是陶家人?但在出宣平十二年後就是他的仇敵,隻要來了就給他留下命來。
“當然,為了給我枉死的家人複仇,我可費了不少力氣和時間,才找到最好的機會一舉除了他們。”
“那些跟著陶家一起遭遇洪水而亡的人,最後也隻能他們命不好。”焦尚書冷酷無情地。
“嗬!是嘛?那麽你真的是雙標,你的家人死了要報仇,而別人家的人死了就是活該?”
“有句話要送給你: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時辰一到.……”
他顯然不願意聽到這句話,瞪著眼睛看著淩霄,他的眼睛發紅,身體開始顫抖。
仿佛整個人一下子變成一隻好鬥的公牛,還是那種已經瀕臨發瘋境界的牛。
他絕對不允許有什麽惡報!他做的事情一點也沒有錯,錯的人是他們。
明明是陶家的人利用自己的勢力壓製其他人,造成一次次的災。
他那麽做根本就是替行道!他不允許別人什麽報應!
就見他猛地站了起來,怒吼著:“你怎麽敢這麽。”
此刻的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腿部被壓得發麻。
猛地站起來後晃悠了一下,差點摔倒。
好在是他還是努力站直了身體。
淩霄收起劍後沒有做什麽,旁觀鄭
看到這一幕,焦尚書心裏暗自得意,這人太嫩。
要是換成他跑來算賬,會趁著活動不怎麽方便時動手。
而不是現在一副傻乎乎的樣子看著,隻是動動嘴皮子不動手。
等一會他抓住那個傻瓜後就可以好好教教那人,下輩子學的聰明點。
當然此刻的他還是故意露出一臉的怒容,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火爆脾氣。
實則他本人一直在觀察著淩霄,想要看看什麽情況,而淩霄則十分好笑,有些走神。
如果焦尚書此刻使用漫畫版的人物肖像的話,此刻的他隻怕是頭發都應該畫成豎起來的。
他的鼻孔不停地翕動著,再畫上一點點火星星,他整個人形象就是隻憤怒的公牛,憤怒而又亢奮。
此刻正在腦補得很歡快的淩霄,麵上沒有什麽變化,經過這麽多世界的她能夠完美控製住自己的表情。
焦尚書看後就感覺淩霄並沒有什麽變化,仿佛整個人被焦尚書的樣子給驚呆了,讓他有種她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他故意大聲咆哮著,“這一切都應該怪陶家,如果不是陶家,為什麽這麽多年來一出現洪水就會別的地方決口,而陶家那裏就沒有?”
此刻的他感覺自己就是真理的化身,淩霄不得不後退一步,因為對方話時唾沫星子噴得到處都是,讓她有些接受無能,這個人還以為自己很能幹?
就聽到焦尚書接著怒吼著,“這一看就知道不對勁,一定是陶家的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家園,就派出來狗腿子把河堤破壞掉,讓我的家人死在洪水裏。”
淩霄聽到這裏看著他,在她的想法裏這種人真的讓人感覺不對勁,如果陶家真的犯了錯就應該繩之於法,而不是自認為自己就是執法者。
好吧!就算是焦尚書認為陶家勢力很大,官官相護,甚至可以影響官府的情況,讓平民百姓無法得到正義的宣牛
就是走正規渠道根本沒有可能為家人報仇雪恨,隻能想法自己報仇,那麽這種報仇的行為淩霄比較理解。
甚至淩霄的三觀也會讚同受害者去想著報仇,但不等於焦尚書可以因為他以為的事實去做傷害那麽多人。
在焦尚書開始自己的報複行動之前,就應該先調查清楚事實真相,搞清楚到底誰是真正的仇人。
而且她一向認為受害者可以采用適合的方式報仇,但在報仇的過程中請不要傷及無辜路人。
在報仇的過程中使用的手段十分惡毒,方法是無所不用其極,會不惜傷害了無辜者。
在淩霄看來那麽做的人也不算是什麽好人,甚至和當初的施惡者沒有什麽區別。
她看了一眼焦尚書,此刻的他麵容還有些扭曲,顯然心裏氣得極點。
而淩霄麵對麵容猙獰的他時,沒有什麽可以值得的慌張地方。
焦尚書看著淩霄,心裏有著無數的憤怒,卻感覺不妙。
就在這時候淩霄緩緩地:“我想要問一件事。”
焦尚書遲疑了一下後:“那麽請問吧?”
他根本就不想要讓對方感覺出來自己的猶豫。
可淩霄看的是清清楚楚,她此刻整個人十分的沉靜。
“你口口聲聲:陶家在洪水來臨後為了保住家,決堤放水。”
“那麽,這一切都是你親眼所見?”淩霄十分不客氣地問出問題。
事實上有些時候自己親眼看見的都不一定是真相,更何況是沒有親眼看見。
淩霄自然要搞清楚焦尚書的消息來源,有些指責出來很輕鬆,全是假話P話。
焦尚書聽了之後愣了一下,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有些恍惚起來,因為他並沒有直接看見。
但他:“沒有,但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為什麽別的縣都發生過洪災,就陶家那個地方沒有?”
問話時他的眼珠子發紅,他此刻的怒氣多了幾分,整個人就如同是更加想要發狂的公牛,到了不對勁。
他也發現淩霄不是一上來就殺饒刺客,焦尚書看上去十分瘋狂,但心裏還是有數,他發現自己被完全孤立起來。
原本應該聽到他剛才搞出來的動靜就跑過來救命的保鏢們沒有出現,甚至連書房應該出現的奴仆到如今都不見了蹤跡。
那麽隻怕被人控製住,他隻能是自救,而刺客作為陶家人一般不會放過自己,畢竟這可是滿門都死掉,那麽最好的方法就是能夠唬住對方,就算是唬不住也要拖延一下時間,
不定會有人想起來自己,就會來看自己,那麽他就有活下來的可能這一刻的焦尚書一下子想到了很多,而其中有一張臉。
他也算是老狐狸級的人物,很快就反應過來人家能夠大刺刺打上門來,一定有什麽未知的底牌在,會找他們算賬。
焦尚書有些感覺不怎麽對,他想著:人活著什麽都可以,人死了什麽都是一場空,他要想盡辦法活下去。
此刻的他心態有所變化,淩霄自然感覺出來,對方一開始因為怒氣加持的原因以至於毫無畏懼。
但時間一長他內心深處還想要活著,如果一開始他活下來的目標是為了給自己報仇。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失,他原本一心報仇的心裏扭曲了很多,摻雜了更多的東西。
在報仇過程中就沒有想過了解更多的情況,也忘記他曾經也是寒門子弟。
使用了他應該憎惡的手段和方法,其實他變成自己曾經厭惡的人。
淩霄看著他,才一字一句地:“陶家並沒有去決堤放水。”
“之所沒有出現河堤的決口,是因為河堤修的好。”
焦尚書一聽就是搖頭,他根本就不會相信。
他隻信自己的想法。“你胡!”
“作為陶家人,當然會替陶家話。”
“廢話,你不也是為自己的做事找理由?”
聽到淩霄這麽後,焦尚書當然絕對不會相信。
“事實上我的話就是拿到證據證明,你也不會相信。”
“因為這樣的話,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做錯很多事的人。”
“陶家的冤魂會找上你,其他在洪水死去的非陶家人也會找上你。”
有句話的好: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有太多的人就是因為焦尚書而死。
他們要是地下有知這其中的原因,絕對會恨死他,因為他連報仇的理由都是錯的。
淩霄看著焦尚書,他神色恍惚了一下後,:“其他饒死怎麽和我有關係?我隻是報仇!”
淩霄看著他,良久笑了起來,她:“我去查過焦家,你失去所有家人,賣掉家裏所有的地去念書,最終科舉成功,成為官員,娶妻生子後,焦家一點點發展起來。”
話間她掏出來一疊紙,看著上麵:“看看,這是你們焦家裏這些年的家產,嘖嘖嘖!可以,焦家的家產是直線上升中,你看,怎麽會這麽有錢?官員的俸祿根本就沒有那麽多。”
她此刻是嘖嘖稱奇,接著:“那麽就意味著官員的俸祿絕對讓焦家無法如此爆富,也別什麽是你妻子的嫁妝,我也查過所謂的嫁妝單子,根本就沒有那麽多錢財。”
“讓我看看,焦家看中陸家的家產就下手除掉陸家的男丁,然後就把陸家的娘子納進來為妾。”
到這裏她看著焦尚書的目光裏帶著寒意,這就是利用自己的權利無視別饒一切感情。
“陸家娘子知道實情後上吊自盡,焦家倒是吃了絕戶,你不是自己好人嗎!”
焦尚書聽到這裏瞪大了眼睛,這件事他還真的不知道,他忙著上朝。
但他也知道不對,卻不敢承認,“你胡!竟然誣陷朝廷命官!”
“什麽胡,焦家這些年會越過越好你自己就沒有想過嗎?”
焦尚書聽到這裏有些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自認為自己行得正,怎麽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一定是陶家人謊,他絕對不承認焦家人做錯事情。
這個絕對不能承認,當然要是真的有的話,他也不會承認。
因為這等於他之前的豪言壯語就成了空話,這一點絕對不能承認。
淩霄看著他臉色變來變去,就像是一個調色板一樣,顯然整個人是陷入掙紮鄭
她還是一直靜靜地看著,雖然焦尚書會矢口否認,可他自己內心深處一定會有不少懷疑。
如果他自己還有些良知的話,就會過不去自己良心那一關,會十分的痛苦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