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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最後的心結

  我拿著水壺,正要往狗籠的鐵盆裏倒水,手一抖,澆了黑狗一身。


  原來趙頭兒虛弱怕冷,不是因為電梯裏的邪祟,而是因為……愛情?

  想想他那豬頭一樣的腦袋,熊貓一樣的眼睛……我搖搖頭,覺得很不可思議,“那行,等會兒我去趟醫院,咱們當麵說。”


  買回的三條黑狗裏,稍小的那個由蘇鈴兒照顧,女孩子同情心泛濫,看到小動物就喜歡。


  最強壯的那條被馬達搶了過去,他說好馬配好鞍、好漢配好狗,讓最壯實的黑狗跟在身邊,才能凸顯出他的強大。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不過我聽馬達說的話,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勁兒?


  待在我房間的這條黑狗,精神有些萎靡,耷拉著眼皮,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兒。


  我在猶豫,等跟趙頭兒碰過麵之後,要不要買些補血的食材給它?

  我的心意是好的,不過在具體操作上有些難度。


  上網查了查,給活人補氣血的食材很多,卻沒發現有給黑狗補血的,這可怎麽辦呢?


  吃過午飯,我們打了輛出租車前往醫院,路上給花瑛發信息,催促她盡快查詢秦巧家人的情況。


  單間病房裏,阿香在照顧著趙頭兒,看到我們進來,她連忙起身打招呼。


  “哎呀,我們老公能恢複的這麽快,多虧了韓車小師傅呀!”


  “快請坐,快請坐!我去給你們洗水果去。”


  趙頭兒見縫插針的溜須我,“瞅你這話說的,什麽叫小師傅?”


  “就憑他這驅邪祟的本事,在我們市都稱得上大拿了。”


  “改口!趕緊叫韓大拿!”


  阿香小腦袋一歪,露出個嫵媚笑容,“韓大拿”


  聲音軟軟弱弱,都能酥進骨頭裏。


  我連連擺手,說別這麽見外,你就管我叫韓車就行。


  阿香普通話不標準,她喊出的“大拿”兩個字,怎麽聽怎麽像“大奶”。


  我汗了一臉。


  趙頭兒隨便找個借口,把阿香支了出去,“兄弟,我跟你道個歉。”


  “剛開始你說能驅走邪祟,我隻是信了三分,所以有些話沒和你說。”


  “既然你這麽有本事,隻用一晚上的時間,就把電梯邪祟給驅了個幹幹淨淨,那我就不能再掖著藏著了。”


  “還請兄弟你繼續發威,幫我趕走這最後一隻髒東西。”


  “怎麽來說這事兒呢?”


  “哎,簡單說就是:一時衝動一時爽,一直衝動一直爽,它媽了個巴子的”


  纏身的邪祟被驅走,活人會有很明顯的感覺,趙德勇說這番話,倒不是刻意吹捧我。


  隻是……他的表情怎麽有些古怪呢?


  不像是十分害怕的樣子,眼神躲閃、老臉微紅,好像有點“嬌羞”。


  在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的情緒還有些不舍,又有些無奈。


  這可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


  難道活人和髒東西之間,真能產生愛情?要不他咋能露出這樣的古怪情緒?

  上一次,趙德勇給我講述他的過往經曆時,隱瞞了一些真相。


  在遭遇電梯邪祟當晚,他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重新進到電梯裏。


  夢中的電梯仿佛變成了一座牢籠,不管怎麽按動按鈕,都無法打開電梯門。


  當他拳頭砸在轎廂上時,沒有發出“砰砰”悶響,而是發出很空曠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傳出很遠。


  趙德勇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可不管他怎麽努力,都沒法從夢境裏脫離出來,如同遇到了夢魘。


  就在他恐懼絕望時,脖頸上傳來麻癢的感覺,好像有一大蓬細線,在撩撥他的皮膚。


  抬起頭,就看到轎廂頂部的鏡子裏,鑽出半個身子。


  那是個長發女人,它的右臉很美麗,很秀氣,眼睛裏帶著天然的靈動。


  從相貌上判斷,它好像不是國人。


  它高聳的鼻梁和幽藍的眼睛,都和國人有很大不同。


  趙德勇仔細觀察過,從它身上看不到任何恐怖跡象,完全和正常活人一模一樣。


  接下來的一幕,就比較狗血了。


  趙德勇忘記了恐懼,詢問對方是不是髒東西?問它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女人咯咯輕笑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用長發蓋住他的頭,素手抓上他的衣服,而後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馬達打斷他的話,“你先等會兒!你從絕望恐懼到血脈僨張,前後轉變的就這麽快?”


  “另外,你隻說了它的右臉,難道它沒有左臉?”


  “隻有半張臉的怪物,你也能下得去手?”


  “趙頭兒,我才發現,你口味兒挺刁鑽啊!”


  “你這行為不亞於‘孤身虎山行’啊。”


  趙德勇被馬達一陣搶白,情緒有些激動,下意識的挺了挺身子,卻不小心觸動盆骨舊傷,把他疼的齜牙咧嘴。


  “小馬達,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要是遇到這種情況,你敢保證能忍得住?那種情況跟現實中完全不同,有些事情,根本沒法用常理去解釋。”


  “我記得很清楚,它並沒有呈現出一個完整的五官,但我仍是覺得它很美,很……另類的美,這一點我可以對天發誓。”


  趙德勇說的這些我信,如果他被邪祟拉進陰殤境裏,所見所感和真實世界沒什麽兩樣。


  而且在那樣的幻境裏,會發生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過這隻鏡麵邪祟為何隻呈現出半張臉呢?


  另外半邊沒有五官存在,還是它動用了陰煞手段,遮住趙德勇的視線?它這麽做有什麽用意?

  在我思索時,馬達再次插話,“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


  “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你都沒看清對方的長相,那就有可能分不清對方是男是女。”


  “興

  許你倆一起上廁所,你都得轉過身去。為啥?因為你自卑唄!”


  “哎,出賣你的愛,逼著它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你眼淚掉下來……”


  趙德勇氣的直翻楞眼根子,低吼道:“哎呀?這說著說著,你還唱上了呢!”


  “小馬達,要不要給你弄個音響,再找一群廣場舞大媽過來配合你?”


  我笑著擺擺手,示意馬達別再搗亂。


  當初他被趙頭兒炒了魷魚,心裏有些小坎兒,這我倒是理解的。


  趙德勇平複一下心情,“接下來的那段時間,幾乎每隔一兩天,我就會做出同樣的夢,內容差不多,就是露水恩愛。”


  “不過在昨天晚上,我做的夢出現了變化。”


  “它在臨離開時告訴我,近期它沒法過來找我,因為進出口附近,將出現許多強大凶殘的同類。”


  “如果它再像以前那樣頻繁出現,很容易被同類發現,並且把它撕爛。”


  “兄弟,我知道‘不作就不會死’的道理,現在我不作死了,你救救我,中不?”


  趙德勇可憐叭嚓的望著我,眼神比看阿香還有感情。


  我說倒不至於像你說的那麽嚴重,它在夢境裏曾多次出現,如果有害你的意思,你早就完蛋了。它說最近不會出現,應該不是在騙你,近幾天你是安全的。等三兩天後,我處理完手頭事情,就來解決它。


  張才然打算領我去一個神秘的地方,這是頭頂大事,我得做好充足準備。


  在那之前,我不想被任何小事分神。


  我琢磨著剛才的話,那隻邪祟說,近期出入口附近會多出很多強大凶殘的同類,那是什麽意思?

  這些多出的陰魂,都是用來對付我的麽?

  如果真是打算害我,那它們不打算知曉渡魂訣的內容了?

  趙德勇像是吃了顆定心丸,臉上笑成了一朵燦爛菊花,“嘿嘿嘿,有你這句話,我都能把心放進盆骨裏。”


  “對了,你賬號多少?我給你轉賬!”


  片刻後,我賬戶裏多出15萬塊錢,比預定價格高出5萬,是因為還有隻女邪祟要對付,他這算提前預付了。


  想了想,我把靈品店的地址告訴趙德勇,讓他晚上6點過後,派人去那裏買幾張隱匿符。


  在身體虛弱的這段時間,可以每天貼1張隱匿符,躲避邪祟的探查。


  等傷好過後,肩膀和頭頂的“陽燈”會燃的更旺,邪祟再想纏身就沒那麽容易了。


  ……


  秦巧家人的情況,已經發送到了我手機裏。


  調查顯示:秦巧在世的親人,隻剩下她弟弟1個人。


  早些年,她家人出過一次車禍,她父母當場身亡。


  弟弟秦城雖然僥幸逃過死劫,不過搶救過後成了弱智,現在在一家社會福利院接受救濟。


  秦巧當時臨時有事,躲過了這場劫難,但是實際上她運

  氣更差,最終遭遇張山,後果更加淒慘。


  我讓馬達、鈴兒去看一下靈品店,自己打車去了那家福利院。


  “這位先生,請問你找誰?”


  剛進到院子裏,一位女員工走了出來,態度和藹的詢問。


  我說出秦城的名字,隨後打聽他的近況。


  女員工歎了口氣,“他的狀況不太好。剛送進來時,醫生說他的智商相當於一兩歲的孩子,可我們感覺,他好像比檢測結果更加成熟一些。”


  “他平時都躲在屋子裏,不願意和任何人交流,常常盯著某一處發呆。”


  “有時還會莫名其妙的發作,暴怒異常,恨不得將對方撕碎。”


  秦城現在居然是這樣的狀況?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透過門窗,我看到秦城瘦弱的背影。


  他一動不動趴伏在桌子前,手裏像是握著什麽東西,在認真的盯著看。


  我暗歎一口氣,秦城今年才21歲,卻要在這樣的地方度過餘生,想想就覺得十分淒涼。


  “他暴怒發作的時候,有什麽因素刺激到了他?”我隨口問道。


  女員工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他很喜歡撲克牌。”


  “當有人碰到他手裏的撲克牌時,他就會突然發作。”


  “這麽小的事情都能引發暴怒,我懷疑他好像有其他方麵的病症。”


  我朝女員工擺擺手,示意我單獨走進去。


  打開房門時,秦城仍然很安靜,似乎不管外麵發生了什麽,他都不會關心。


  當我距離他隻有兩三步時,他忽然一下站了起來,轉過身、瞪大了眼睛。


  “姐姐?”


  秦城喊出這兩個字,眼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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