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真難殺
清香蘇靈對我的這些話題，似乎都比較感興趣。
“祭廟這裏肯定隱藏著巨大的隱秘呀！”
她輕輕晃動著小腦袋，兩條烏黑的馬尾辮，在她腦後輕輕甩動著，“雖然我來這裏的時間不算長，但我還是能感覺到，這裏麵的所有家夥，似乎都在保守著1個共同的隱秘。”
“韓哥哥，你快帶我出去熱鬧熱鬧吧！”
“我憋的很無聊，都快鬱悶哭了。不過呢，要是能挖掘出祭廟的隱秘，估計這裏麵的所有家夥都要哭啦！嘻嘻嘻……”
“救人這個計劃也很好！既然想救人，肯定就會殺人，正好我的邪氣源又將充盈了，我得趕緊向外釋放一波！”
“唉！這討厭的東東，最近充盈的速度越來越快，我都快被它弄瘋啦！”
清香蘇靈托著下巴頦，那些帶有顏色的負麵情緒，卻不知被她藏到哪裏。
我心說：興許這就是鬼巫族禍端的根源所在！清香蘇靈並不能完全掌控邪氣源，當邪氣源裏的邪氣充盈之後，她必須把它釋放出來。
過去是在地麵之上，而現在是在祭廟內部，但不管邪氣源的位置如何變化，最終都是由鬼巫族來當炮灰。
清香蘇靈發泄了幾下小情緒，隨後把話題拉了回來：“對了，剛才你說要幹掉龍烏？他身邊不是跟著一隻小貓咪嘛？如果不能瞬間雙殺的話，他們倆幾乎擁有無窮命機啊！而且，而且……唉！龍烏這個金手指真的好討厭……”
我和方老爺子對視了一眼，幾乎異口同聲的問：“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問完之後我倆頓了頓，隨後不約而同地湊近了清香蘇靈，在她左右小臉蛋上各親了一口。
“哈哈哈……真沒想到，小囡囡身上都是甜的，就像是抹了蜂蜜啊！”
看著清香蘇靈萌萌的懵圈樣兒，方老爺子笑的十分舒暢。
我自然不甘示弱，不著痕跡的收回了冥尺，哈哈大笑了幾聲，“不是緣分不聚頭！小姑娘，說說看，你對龍烏還有什麽了解？”
我笑聲是挺豪爽，實際上嘴巴裏惡苦惡苦的，就好像剛才我啃了一大口黃連。
悄悄看了看方老爺子的表情，他的笑容不像是裝出來的，貌似親過那一口後，他真的感覺萬分甜蜜？
清香蘇靈身上的古怪真多啊！
“你們倆想幹什麽？怎麽突然間這麽猥瑣？”
清香蘇靈裝作惡心的樣子，小心翼翼抹掉臉頰上的唾沫，不過眉眼彎彎，笑意盈盈，明顯沒有真的生氣，“看你們倆一副圖謀不軌的樣子，有什麽想法，趕緊說出來吧！”
我說：聽你話裏的意思，你對龍烏應該十分熟悉。我隻想知道一點：在什麽樣的前提下，能對他和貓妖進行一次瞬間雙殺？
我很同意讓方老爺子跟來，就是因為他悄悄跟我說，他能提供一次
機會，瞬間雙殺龍烏和貓妖。
隻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絕掉他倆的命機。
不過聖女又說，要借助祭廟的力量，才能徹底滅掉龍烏，他倆的話似乎有些矛盾，但又似乎在相互佐證著什麽。
此時聽到清香蘇靈的弦外之音，我立即來了興趣，窮追不舍的問著。興許她掌握的那些信息，就是打破僵局的關鍵所在。
清香蘇靈有過短暫的思索，而後皺著眉頭，很認真的搖了搖頭，“你們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吧！龍烏根本就是殺不死的。”
“如果他的生命那樣脆弱，當年怎麽會硬闖陰冥，把我和未發育好的邪氣源，一起帶了出來？”
聽到清香蘇靈這確定的回答，我心裏好一陣失望——從希望突然到失望，心髒就像是被錯位扭動過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龍烏……真有你說的那麽厲害？”
我有些不死心的追問著，“像你身邊這位方爺爺，他就有足夠的把握，能夠瞬間雙殺龍烏和貓妖啊！貌似……他們也不是那樣的牢不可破吧！”
我怎麽都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如果龍烏真的無解，那我剛才親清香蘇靈那一下幹個毛線？那顯得多冒昧啊！
清香蘇靈似乎很能理解我的心情，她斟酌著用詞，盡可能讓我理解的更透徹，“龍烏的不死之身，不是說他本來的戰力有多強，而是他在第三方的幫助下，以極特殊的方式共享了貓妖的不死九命，他和貓妖兩位一體，同生共死，這就造成了……他想死都很難……”
接下來的幾分鍾，清香蘇靈的小嘴兒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都是在描述龍烏的厲害。
她越說我的心越往下沉，到最後我的心都快沉到腳心那裏去了。
我哢了哢眼睛，伸手在皮囊裏掏了掏，笑眯眯的轉移了個話題：“小清啊？阿香？小蘇？小靈靈？”
清香蘇靈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向著方老爺子懷裏縮了縮，“韓哥哥，我從你身上，怎麽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我對她的話題閉口不談，繼續著我的計劃，“你看這是什麽？來，我幫你扒開糖紙，你嚐一嚐好不好吃？”
有過小井村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經曆，我就刻意在包裏準備了一些糖果，以及小孩子喜歡的一些物事。
跟我預料的差不多，剛開始清香蘇靈還帶有一絲戒備，不過舌尖兒在棒棒糖上舔了舔，頓時就笑逐顏開，高興的那什麽似的。
“哎呀，這是什麽美味？怎麽這麽好吃呀？謝謝你啊，韓哥哥！”
我說：等到了外麵，這樣的美味應有盡有，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嚐不到，我保證讓你過足了癮。
還有啊，看看你身上的紅衣服穿的多簡陋？外麵的世界裏，就算幼兒園的孩子，穿的也可時髦了呢。
到時候啊，我去某
貓、某東上給你淘去，既然你喜歡紅色，就琢磨著給你補齊混天綾和乾坤圈，爭取給你打造成哪吒同款吧……
我不確定清香蘇靈能不能聽得懂，不過她的眼睛眯縫起來，閃出了喜悅神采，同時還有那麽一抹猶豫，內心天人交戰，似乎在做著某方麵的掙紮。
“唉！真是服了你。韓哥哥，我不知道你是有心還是無心，反正我是被你打敗啦！”
清香蘇靈歎了一口氣，隨後附在了我耳邊，語速極快的說了一些事情。
龍烏固然強大，但沒誰是絕對完美、毫無破綻的。
龍烏的破綻在於貓妖。
當年那邪惡的道者，在幫助龍烏圖謀時，小算盤打的是啪啪響，計劃如果圓滿實行，龍烏真就是幾乎不死金身了。
然而貓屠的出現，徹底打亂了龍烏的陣腳。
貓屠連毀對方的三條命根，這樣不死九命就隻剩下六條，被削減的命機數量，就成了他倆唯一的破綻。
為了徹底掌控生肖秘者，盜用貓妖氣息，克製鼠相圖騰，龍武和貓妖互換半條命機，這樣命根再折一條，隻剩下5條命機了。
“如果能在祭廟範圍內，連續殺掉他們4次，他們就會徹底的消亡，再沒有重生的可能。”
“然而即便是這樣，難度都是相當之大呀！如果沒有祭廟原住民出手，你們頂多就是能將重創而已。”
“畢竟像爺爺這樣神勇無雙，能瞬間雙殺的猛者少之又少呀。”
“韓哥哥，我才不想虧欠別人，你給了我好東西吃，又對我做出那麽多承諾，我吃點小苦，泄露一點小天機，那也不算什麽了。”
清香蘇靈的臉色突然變了變，紅杉下仿佛炸開一朵花蕾，各種各樣的顏色溢了出來，爬滿了她的全身。
那些顏色各異的負麵情緒，就像開啟了各自靈智一般，歡快地在她身上遊走、啃噬著，幾次往複過後，它們各自的顏色更加鮮豔，像是心滿意足一樣，重新回歸到了花蕾裏，花瓣合攏，像是一切從未發生過。
我知道清香蘇靈在經曆著什麽，她在為剛才說出的那些話，付出相應的代價，看她憋的紫青的小臉，以及不斷滾落的汗珠就知道，她在承受什麽樣的痛苦。
我心裏有一些愧疚，等清香蘇靈稍微緩和一些，我說：咱們趕緊前往祭祀地帶吧，我朋友那裏的情況好像不太妙。
因為祭廟範圍對團隊數量有嚴格限製，每支團隊最多不能超過三人，所以韓嬰根本不敢跟我建立關聯，隻能隱約傳遞的情緒。
不過因為我和韓嬰之間的特殊關係，盡管傳遞了少量的情緒，我也能感覺得到：花瑛現在的處境有些糟糕，似乎遇到了什麽棘手的麻煩。
我的計劃已經清晰。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花瑛和韓嬰救出來，以兩個小團隊的形式聯
合在一起。
無論如何我都要嚐試著，把清香蘇靈帶離祭廟範圍。
清香蘇靈說還要再連殺龍烏4次，那應該排除了聖女那一次襲殺。
聖女射出的第3根陰冥輯令箭，不僅逼迫龍烏進入第二形態，同時不著痕跡地毀掉了他和貓妖的一條命機。
四次！
接下來隻要再殺龍烏和貓妖4次，我就能徹底將他們置於死地。
方老爺子肯定能提供1次必殺。
清香蘇靈如果肯幫忙，她操控著大股邪氣源，應該會有1次必殺的機會。
如果我的特定場景，能和祭廟地界相關聯，把龍烏和貓妖引到我的地盤去，我也有1次必殺的機會。
不過……就算前三次機會都能圓滿成功，可終究還是欠缺1次啊！誰能再幫著我，瞬間雙殺掉龍烏和貓妖呢？
聖女？貓屠？還是祭廟的原住民呢？
……
從這座殘破的廟宇裏出來，我才發現，原來蒙著紅布的斷魂台，一直在半空中跟著我。
我們一行4人朝著祭祀地帶靠近時，八根竹匾發出嗚嗚的竹哨聲，同時還有“咦咦咦、嗚嗚嗚”的哭啼聲，以360度環繞立體的方式，在我身邊回蕩著……
數十隻幽冥鬼眼垂落下來，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分布在我們四周，我們的行蹤無分巨細，全都落入它們的眼裏。
“斷魂台到底是哪一夥的？它一路跟著我們，到底有什麽深意？”
“這些惡心巴拉的眼珠子，偷看什麽呢都？他們看到的景象，最終會傳送到哪裏？”
這才離開了一小會兒，祭祀地帶就完全變了另一副模樣。
路麵上車水馬龍，人流如織，混合在一起，好一副繁華熱鬧的景象。
不過行走的車馬，時常會壓倒路人，從它們的胸腹或者脖頸等處碾壓而過。
而後者則會在稍微停頓後，若無其事的從地麵上爬起來，把壓斷的脖子重新接合上，或者在肚皮上拍拍打打，讓癟下去的腹部重新隆起來，重新變得有立體感……
“站住、站住！外人不得擅入，速速離開！”
盡管方老爺子的身上，也換上了那身麻衣麻褲，而且左肩上的骷髏，嘴型笑成了瓢，跟原住民中守護者的徽記沒什麽兩樣。
然而我們剛剛靠近，就被真正的守衛者識破了，那倆人拉著大長臉，下巴都快拉到了褲襠上，毫不客氣的把我們向外推出好幾步，“若是再不聽勸，嘿嘿……腿打折，毛拔淨，沉江喂老鱉……嗯？這個……”
不等這兩人嗶嗶完，他們眼前閃起亮晶晶的光芒，丁丁已經把幾塊尺寸不小的魂晶，遞到了他們手裏。
其中一人沉著臉，語氣似乎有些不悅，“你這是想幹什麽？想拿魂晶賄賂我們？”
丁丁嘿嘿一笑，以實際行動作出回答——再抓出幾個更大塊的魂晶，一
股腦的塞進對方手掌裏，其中不乏幾顆圓溜溜、陰殤境的完整魂魄珠。
沉著臉的守衛者，似乎還想說什麽，另一名年長的守衛者，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你是不是傻？嗯？金主爸爸已經這麽大方了，你還想要啥自行車？怎麽就屬你廢話最多涅？”
轉頭再看向丁丁時，年長守衛者，臉上掛著圓滑的笑，“那邊兒正在進行百鬼祭祖，各位是想湊湊熱鬧嗎？隻要不過去搗亂，過去看看也是無妨的。哈，這邊請、這邊請……”
我快速打量著路麵上的這些邪祟，絕大多數屬於被囚困者一方。
守衛者數量雖然不占優，但他們有凜然不可超越的地位，當在路麵上領著我們行走時，其他邪祟不自覺地讓開了1條道路。
“百鬼祭祖？”
我喃喃重複了一句，向著感應方向邁步時，朝著丁丁使了個眼神，後者再拿出兩顆完整的陰殤境魂魄珠，單獨送給那年長的守衛者。
“老哥，我們的確是外來者，所以對祭廟內的很多規矩都不清楚。”
“你能不能跟我說一說，這百鬼祭祖……到底是個啥意思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