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紅眼睛
我說：千萬不能掉以輕心，第三空間的邪祟，跟滯留陽間的邪祟有所不同，它們的思維很不正常。
探查綜合樓，看似在玩兒捉迷藏的小遊戲，但鬼才知道，等會兒會遇到什麽古怪恐怖的景象。
我仔細觀察著鈴兒走路的姿勢。
發現她除了動作稍慢一些，果真沒有別的什麽異常。
我這才放下心來，快速回憶著李彬和裴婉，關於裴院長的描述。
在二人的記憶裏，裴院長擁有兩種截然相反的極端性格。
當她脾氣溫和時，她是那樣的和藹可親，身上散發出一種獨有的親和力，讓人忍不住想與之親近。
當她殘暴時，所作所為卻極度令人發指——她曾親手向高溫熔爐裏，推進一具具的軀體，而後親眼看著那些活體一點點的煉化。
“鈴兒，你有沒有感覺到：裴院長的舉動，十分的不合常理。”
向著校門口方向靠近時，我悄悄和鈴兒交流著，“她們家族的主流業務，是做古董鑒寶之類的生意。”
“家族當初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遭受了什麽樣的詛咒？這些情況我們不得而知。”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裴院長親手葬送掉一條條生命，這和她那個明確的目標有關。”
“她想找到一顆純紅色的舍利子！”
“隻要找到這顆舍利子，她就能讓家族中的優秀年輕子弟，眼力得到大幅提升，而後能帶領家族重新走向輝煌。”
“她想找到舍利子的動機……跟振興家族有個毛的關係？舍利子……跟提升眼力有關聯嘛？”
“裴院長的所作所為，貌似有些神經錯亂啊！”
鈴兒沒法回答我的這些問題，她嘻嘻一笑，提到了另一個疑惑點：“為了尋找那顆古怪的舍利子，裴院長不知謀害了多少生命。”
“不過，就我所知，舍利子不是得道高僧煉化後，才會出現的嘛？”
“裴院長怎麽不去找那些和尚，反而盯上了東和女校的女生？”
“隨著一樁樁慘案的發生，學校真的會這樣聽之任之？”
“就算找不到凶手，學校起碼應該放假，暫時保護好女學生們的安全吧？！”
“這裏麵真是疑點重重的。”
……
經過學校門崗時，我覺察到一絲異常。
門崗上的那個女子，對我和鈴兒多出一些特別的情緒，眼神有些畏縮，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
興許，她猜到第一樓棟的變化，和我倆有關？
第三空間裏的教學樓，還維係著上次離開時的模樣。
整個樓梯處於即將潰散的邊緣。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那些碎裂濺射的磚泥瓦塊，由某種內在的力量牽連著，並沒有徹底的崩潰坍塌。
一道巨大的裂痕，從樓頂一直貫穿到樓層底部，形成一道1米多寬的通道。
我想著花瑛的
叮囑以及李彬的勸告，離開門崗後，我先來到即將崩潰的教學樓前，讓鎮塔中第一樓棟的虛影，覆蓋在這片原址上。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殘破的樓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隻是幾個呼吸的工夫，它就變得跟鎮塔裏的樓棟一模一樣。
當中那道巨大豁口，已經被修複的僅剩手臂粗細，眼看用不了多久，它就能完全的愈合。
“咦？我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畫師主人居然都沒有察覺？”
我四下打量著，外麵行走的邪祟注意到第一樓棟的變化，紛紛停下身形，臉上帶著欣慰激動的表情。
有些甚至跪在地上，朝著樓棟方向“砰砰”磕著頭。
然而等了片刻，我既沒有聽到半空中傳來古怪聲音，直覺裏更沒有預感到有任何危險的征兆。
“難道那老娘們，正跟方又方打的不可開交？於是倒不出空來搭理我？”
“算了，暫時不去想她！”
“趕緊按計劃行事，先去把藏有高溫熔爐的那一層搜索完！”
“裴院長和高溫熔爐有極深的關聯，就算在那裏找不到裴院長，起碼也能發現一些跟她有關的線索。”
綜合樓又被稱作第二樓棟，和另外的兩個樓棟呈正三角形。
來到附近，發現果然如花瑛所說，一樓的窗戶外釘滿了厚厚的木板。
“1樓為什麽要嚴密的封死呢？裏麵有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不想被外人見到？”
我眯縫起左眼，睜開右眼沿著縫隙向裏看去。
裏麵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
我正要直起身子，忽然間在右眼前，多出1個紅色的東西。
“有一隻紅色的眼睛？”
我趕忙拉開距離，同時掏出冥尺戒備著，“這是誰的眼睛？怎麽是紅色的？這通紅的大眼珠子，又怎麽會緊貼在窗玻璃上？”
我轉向鈴兒，“剛才你有沒有注意到異常？”
鈴兒點點頭，“在你即將起身時，好像從最裏麵的黑暗處，竄出了什麽東西，不過速度太快，我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喊出韓嬰，讓它把剛才那扇窗戶外的木板卸掉。
韓嬰的動作很麻利。
它鋒銳的手指，就如同鋼鉤鐵爪，幾下過後，就把木板撓的稀巴爛，木屑紛飛，露出遮掩的玻璃來。
那是一種極其老式的玻璃窗，上麵被均勻分割成無數的小方格。
在每一個小方格裏，還雕刻有雪花一樣的圖案，隻能透過有限的縫隙，隱約看到玻璃的另一麵。
“相公，你快看！”鈴兒突然提醒道。
我愣了愣，“你讓我看……嗯？紅色的……眼睛？”
隻是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古舊的窗麵上，突然浮現出兩隻栩栩如生的眼睛。
不，不止是眼睛！
玻璃上像是滲出了血淚，圍繞在那雙眼睛周圍，很快勾勒出
剪紙一樣的圖案。
那是一個麵容鮮活的小人。
她瞪著那雙靈動的紅眼睛，臉上表情卻十分的痛苦，就像是被抽筋拔骨一樣。
在那小人身後，還有一些升騰而起的紅色火焰，看著就像是動態壁紙的畫麵。
“這是什麽東西？玻璃上出現了動態小人，就能阻止我們嘛？”
我暗中吩咐韓嬰，讓它破開玻璃窗，看看樓層裏究竟隱藏著什麽。
高溫熔爐的這一層，很可能藏著很大的威脅，如果貿然闖進，很可能給我們帶來大麻煩。
莫不如先破開一道縫隙，從外向裏觀察，這樣能把危險降到最低。
韓嬰的手指已經觸碰在玻璃窗上，然而不等他有進一步的動作，嘴裏就發出一聲痛苦悶哼，趕緊抽手回來。
他引以為豪的鋒銳手指，前端已經完全變了形，像是經由高溫灼燒後，部分血肉被熔掉。
手指上冒出滋滋拉拉的白煙，散發出一陣獨特的香味兒。
嗯哼？聞著……像烤串兒？
我皺著眉頭問：“什麽情況？”
“高溫！絕對的高溫！”
對於韓嬰來說，這點疼痛自然不算什麽，他耗費了一些魂力，讓破損部位再次生長出來，“剛才那一瞬間，我觸碰的好像不是玻璃，而是高溫熔爐裏的火焰。”
“老大，咱們最好別碰這麵窗玻璃，可以換一扇試試。”
我點頭認可了韓嬰的提議。
然而繞開幾米遠，撬開另一扇窗外的木板，發現玻璃上的狀況和剛才一樣。
很快有紅色液體一樣物質，融入到玻璃上，隨後在上麵勾勒出1個栩栩如生小人。
小人瞪著兩隻猩紅的眼睛，臉上表情極其痛苦，在她身後，還有不斷升騰跳躍的火焰……
“老大，一定要小心著上麵的高溫！它……跟我們理解的高溫完全不同！”韓嬰提醒道。
那上麵的高溫極其奇特。
如果保持一定的距離，就不會感受到任何熱度。
而一旦用手或者其他什麽東西觸碰，玻璃上的高溫就會顯現出來，頃刻間融化掉任何靠近窗戶的物質。
剛剛，韓嬰想用1隻鐵錘砸碎玻璃，結果……鐵錘頭變成了鐵水，頃刻間，韓嬰手裏就剩下個冒著火花的錘柄了。
“這是個什麽鬼？”
我愣了愣，沒想到會是這樣1個結果。
正在猶豫著，要不要用萬能鑰匙，把正門的大鐵鎖撬開時，鎮塔裏傳來金紫玲的輕呼聲。
“韓……韓先生，快！暫時先離開這裏！”
“我能感應到，樓層裏發生了一些古怪變化——熔爐重新啟動，裏麵的火焰溫度在迅速升高。”
“如果拖延的時間再長些，興許會給你帶來難以想象的傷害！”
當初金紫玲的屍身，就被埋在了高溫熔爐的旁邊，她能隱約預感到裏麵的情況，這也不足為奇。
我掃了掃兩扇窗戶上的動態圖案。
被火焰包裹的紅色小人，臉上表情似乎更加的痛苦，線條扭曲的更加誇張。
唯獨那雙紅眼睛，蘊藏的情緒異常冷靜，形成了強烈的違和感。
“好！我們先去二樓食堂！”
聽人勸、吃飽飯，我當機立斷，趕緊向著二樓走去。
來到食堂門前，鈴兒透過樓梯縫隙，朝著高溫熔爐方向看了看，那裏一片寧靜，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和第一樓棟相同，綜合樓共有四個樓層。”
“一樓存放高溫熔爐，二樓大眾食堂，三樓雜貨鋪，四樓小灶食堂。”
“會不會是探查的順序有誤，所以引起鬼怪強烈的反應？”
二樓食堂明顯要敞亮得多，雖然門上鎖著大鐵鎖，不過透過縫隙，可以把裏麵的情況看得很清楚。
空蕩的樓層裏，擺放著一張張樣式古樸的餐桌。
在西側方向有隔斷隔開，那後麵應該是廚房的位置。
簡單觀察了一會兒，我沒感覺到任何異樣，於是掏出萬能鑰匙，沒一會兒就撬開了門上的鐵鎖。
推門而入的瞬間，我眼前一花，恍惚看到了1道白影極速閃過。
耳朵裏，同時聽到了那極具魔力的叫喊聲。
“我——餓——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