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被切成萬千碎片的惡鬼
來到和花瑛約好的地點。
即將下車時,鈴兒拉住了我,“相公,你一個人進去,我很不放心……”
她臉上掛著不舍,眼睛裏有些晶瑩在閃爍,小手在我衣服上攥的很緊,就像有人想要搶走她最心愛的玩具。
我拍了拍鈴兒的手背,笑著說:“上次去鬼巫族,你相公我還不是單槍匹馬,殺他個三進三出?”
“放心吧,裏麵有炳叔、常平叔等著我,還有方又方幫忙……這麽多人對付第三空間主人1個,豈有失敗之理?”
鈴兒嘟著小嘴兒,“話是這麽說,可我總覺著哪裏不妙……”
我擺了擺手,停止了這個話題。
我給鈴兒布置了新任務,讓她選擇合適的時間,探望一下陳醫生。
不出意外的話,陳醫生會心甘情願跟我們合作。
鈴兒過去,要和她敲定好合作的一些細節。
馬達和鬱冬妮忙著靈異事務所的事。
他倆要針對道門子弟,開展1次特殊的招聘。
線下直播組的任務太繁重了。
既要解決各處不斷發生的靈異事件,還要滿足網友們的惡趣味,奔波於火葬場、亂葬崗、凶宅等驚悚場所,這樣直播帶貨的效益才會直線上升。
任務會越來越繁重,隻靠馬達和鬱冬妮兩個恐怕不行。
而且鬱冬妮懷著身孕,遲早要被替換下來。
所以,必須多招聘一些擁有道行的幫手。
……
有花瑛打過招呼,外麵穿迷彩裝的小夥子驗明身份,領著我進入到了基地深處。
推開門,再次見到花大姐時,我不由得眼前一亮。
好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軍官!
不知花瑛從哪裏弄到這一套衣服,軍綠色的呢絨麵料,把她的身姿襯托的異常筆挺。
那特殊造型的女式軍帽,讓她幹練中不失溫柔,把女子的“柔”與士兵的“剛”完美結合在一起。
“花大姐,今天你這身打扮風格挺獨特啊!”我笑著打招呼。
花瑛腳下蹬著小皮靴,把地麵踩得咯噔咯噔響:“你花姐我哪天不獨特?世間有百媚風情,我屬於最獨特的那一種。”
話說的倒是沒錯。
但她自稱自讚,總讓我覺著有些古怪。
我暗中有猜測:興許在這頭半夜,花瑛又有過什麽奇遇。
她那身造型奇特的女軍裝,指不定從哪個空間順來的呢。
簡單聊過幾句,眼看著將近11點,我便不再多說,在花瑛幫忙下,第三次進入到第三空間裏。
“老大,這次你真的決定讓我和丁丁打主力?”小黑問道。
在來時路上,我聽從郭勝利的建議。
除了秦巧、韓嬰以及幾個有特殊用途的鬼怪朋友,其他全部被分派到固定建築物內。
鬼怪與建築物屬性相融合,才能提升鎮塔的綜合品階。
我說:怎麽?這樣安排,你還不高興
?
耽擱這麽晚才進來,是因為中途回了趟別墅,以及去靈品店取些東西。
此時,小黑正騎在二黑身上,身上披著晶晶亮的龍形徽章,小身板挺的溜直,瞅著倒是蠻威風。
“當然高興!不過……我總覺得心裏沒底呢?”
小黑說出了心裏話,“以往有鈴兒在身邊,她通幽境天目那麽一看,基本就把鬼怪的伎倆識穿了。”
“在這方麵,我和丁丁貌似有些弱啊!”
“老大,會不會給你拖後腿?”
我臉色鄭重的說:“那怎麽會?你們都是團隊的精英,各有各的作用。”
“不同的戰術組合,興許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新效果。”
這一次再進入東和女校的正門,看大門的那位女門崗臉色都變了。
她似乎很不想跟我打交道。
但既然看到了我,不說兩句又不是那麽回事兒,“你……怎麽總在校門口進進出出的?功課不用做了嗎?有那麽悠閑?”
我靠近過去,笑著說:“這裏還有人做功課嘛?大家都是鬼怪,幹嘛還要那麽辛苦?”
女門崗眼睛瞪得溜圓,嘴角抽搐著,“你你你……你非把實話說出來幹啥?”
我揚了揚眉毛:“我已經把實話說出來了,你想把我怎麽樣?”
女門崗那雙大象腿,重重在地上跺了跺,瞬間塵土飛揚,地上出現倆土坑。
“哎呀,討厭你!最後一層窗戶紙都被你捅破了,大家都沒得玩嘍!”
“行吧,你趕緊進去吧,看看你和原來的那位,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
“你倆嗨皮吧!我們都是陪襯!反正都是你倆樂嗬。”
這門崗似乎知道了一些內幕消息。
不過她口風把的很嚴,我追問幾句她都不肯回答,不過對我態度還是蠻不錯的。
時不時朝我拋個媚眼兒,肥胯一扭一扭的。
我不敢再做耽擱,趕緊進入到女生宿舍裏。
“老大,據我觀察,那女門崗對你有意思。”
小黑語氣無比的肯定,“你看她那五迷三道的眼屎,柔弱無骨的腰間盤,氣吞山河的流星錘,還有那頂天立地的大象腿……每一個部位都透露著喜悅,展露著她對你的嬌羞和崇拜……”
我說:停停停停停……讓你這麽一形容,我聽著咋有些反胃呢?你少跟我扯犢子,趕緊把心思用到正事上來。
1樓走廊的前半段還算正常,後麵三分之一處,一旦出現違和場景,立即會出現幽森通道。
我已經做了一些準備和安排,但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進入到青石板後的空間。
小黑不再多說,和丁丁一左一右、走在我身前,三人小團隊呈三角形,緩慢向前推進。
老地方。
走廊後半段。
掏出手機給鈴兒撥了個電話,平靜的走廊立即開始出現異相。
大量像雪花一樣的碎紙片,在走廊裏打著旋兒飛舞著。
當敲打在窗戶窗欞上時,發出劈啪的聲響。
當撲在臉上,會覺得火辣辣的疼。
與此同時,幽森的通道,從某一處蔓延向下,黑漆漆、仿佛沒個盡頭。
“這次怎麽和上次有點不一樣?這些碎紙片,好像翻飛的更猛烈些?”
“幽森通道裏,好像多出些特殊的東西?”
“我都聽到他們死乞白咧的低吼聲了。”
丁丁對周圍情況捕捉的很到位。
我抽出冥尺,輕輕彈了彈幾處鋒銳的勾刃,清脆的回彈聲,透露出冥尺對鬼怪肢體的渴望。
經脈中兩股氣流,沿著正反方向不停流轉,為我提供強勁而充沛的能量。
“既來之、則安之,請錘之!”
“第一步,先把這折騰碎紙片的鬼怪找出來!”
“不懂愛護環境的鬼怪,最討厭!”我吩咐道。
回去後我做過反思,覺著在進入幽森通道之前,應該先解決掉碎紙片鬼怪。
穩紮穩打才是王道。
小黑和丁丁立即來了精神頭,開始在走廊後半段反複尋找線索。
走廊的牆壁、棚頂以及地麵都沒有新發現。
小黑和丁丁幾乎是不約而同,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些碎紙片上。
“如果有些耐心,做個拚圖遊戲,會不會有新發現呢?”
換了個新思路,我們仨穩固成三角陣型,隨手抓來空中翻飛的紙片,開始拚湊起來。
隨著手中紙張數量越來越多,那海報和照片的原圖越來越完整。
雖然隻拚湊了大概1/3,但也能看得出來:那海報上是一個豔美的女子,打扮的很時尚,似乎在為某一場演唱會而做宣傳。
照片上的女子,隻能看到她四分之一的臉部輪廓。
她皮膚有些黑,眼角的魚尾紋表明:她已經有些年歲了。
一個是年輕豔美的女子?一個是又老又醜的女人?
截然不同的兩幅圖案,怎麽會同時出現?
又是被誰撕成了萬千碎片?
我把冥尺夾在腋下,騰出兩隻手,各抓住一角碎紙,那上麵是分屬於兩個女人的眼睛。
在我仔細觀察時,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老女人的那隻眼睛,慢慢向著另一隻眼睛遷移,最終和她完全重合。
而照片上,原本有老女人眼睛的地方,卻隻剩下了一片空白。
我想到了一些線索,站起身,在幽森通道的外圍轉了幾圈,仔細感受著周圍空間的割裂感。
我歎了口氣:“唉!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苦命的女人。”
“小黑,這次你來打頭陣吧!想想辦法,怎麽才能把她逼出來?”
小黑愣了愣,“還用把她逼出來?讓她自己出來不行麽?另外……對付女鬼,幹嘛讓我打頭陣?那多掉份兒啊!”
我說:讓你對付女鬼,那是組
織對你的信任。你想想看,真正凶猛的厲鬼,哪一個不是女同胞?
小黑撓了撓頭,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貌似是這麽回事兒啊!那行吧,我就把她逼出來!但咱可提前說好了,我是不會動手真打的,香香跟我說過,男人必須要紳士。”
“而動手打女人,就是紳士的反義詞。”
丁丁覺得這說法有些新鮮:“紳士的反義詞?那是……”
小黑咧了咧嘴:“嗯,反義詞就是——紳士個雞毛?行了,開工!不跟你胡咧咧了!”
在丁丁哢著眼睛,想笑還要強忍著時,小黑把身上的龍形徽章盔甲敲的叮當作響,就如同在敲著一麵破鑼。
“我學(說)……那嘴,比碎紙片子還碎的小娘們兒啊,你給我聽好嘍!”
“我可要使用大招了啊!”
“瞪大你的眼睛,請認真欣賞:流氓大法第一式——脫褲!”
小黑站在二黑後背上,跨著弓步,擺出個後羿射日的造型。
造型擺出後,小黑身上沒有什麽異常,仍是穿戴整齊。
我有些納悶:小黑是確定對方是女鬼,於是打算用這種手段,惹得她惱羞成怒?
方法雖然有些下作,倒蠻是符合小黑的性格。
他一向不按套路出牌,對世俗禮節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哪兒來的脫褲?哪兒來的流氓?
打嘴炮,就是小黑的大招麽?
我剛想到這兒,就聽丁丁吱哇一聲亂叫。
原來在小黑吆喝時,他不知不覺間,在丁丁身上動了手腳,讓丁丁露出了令男人為之自卑、女人為之羞憤的玩意兒。
“臥槽?小黑鬼,你坑我?”
丁丁手忙腳亂,趕緊幻化陰煞術法,把腰身遮擋的溜嚴,“我說女鬼同誌啊,你別信小黑鬼的啊!我根本沒那玩意兒啊!當年我有個醫生朋友,他認識我的第一天,就給我來了個哢嚓切啊!”
不管我和小黑信不信,反正女鬼是信了。
在丁丁嘟嘟囔囔時,無規律翻飛的碎屑,速度忽然緩了下來。
每一張紙片在翻動時,上麵都多出一個小小的女人身影。
她穿著樸素的黑色衣裳,容顏蒼老。
雖然比照片上的人影縮小了很多倍,但眼角的魚尾紋仍然清晰可見。
“你這該死的臭流氓!我詛咒你,往後你若是能投胎轉世,那麽生生世世都不會長那邪惡的玩意兒!我囚你大爺的——”
黑衣女人罵的很惡毒。
聲音化作萬萬千,從不同碎片裏同時傳了出來,給人一種相當震撼的環繞立體感。
我說:你先別顧著罵人了,這兩位是我的小兄弟,你要是罵的太狠,惹惱了我,我就撒手不管你的事。
我這番威脅相當的有效果,所有碎紙片上的黑衣女人都閉口不言。
我說:如果沒有猜錯,你當年是負責看守這座樓棟大
門的,在我們的時代叫宿管阿姨,你們那會兒不知是什麽稱呼?
“說說看,當年你是怎麽死掉的?難道害死那些女學生還不夠,還要搭上無辜性命?”
從年紀、相貌、穿著上綜合判斷,黑衣女人應該是校管人員。
而她的陰魂滯留在女生宿舍裏,她的真實身份就不難猜了。
此時的萬千碎紙屑,都停頓在半空中。
當黑衣女人怔怔望向我時,每一張紙片上都出現這樣的動作。
就仿佛這些不是碎紙片,而是被打碎的玻璃,上麵正倒映著我自己的形象。
那種心理上的分裂感,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我需要反複念誦安神訣,才能平複情緒。
“當年,女生宿舍出現重大變故,從某一天開始,死亡像是瘟疫一樣蔓延。”
“所有住在這裏的女生都無法逃脫。”
“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就算逃離了宿舍,跑到了很遠的地方,仍然躲不過死亡的詛咒。”
“……”
宿管阿姨的聲音有些低沉。
從她的視角,開始還原女生宿舍當年的慘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