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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臨時換了人

  灶台厲鬼事件的男主角,名叫楚鵬飛,在城市裏算是一流的富豪。


  楚鵬飛的父親(以下簡稱楚父),性格有些古怪。


  他不願在城市裏住大別墅,反要跑到那兔子不拉屎的鄉村,住著夏暖冬涼的破土房,甘之若飴的過著苦日子。


  楚鵬飛平時做生意極其忙碌。


  不過但凡有空閑時間,他就跑到鄉下住一段日子,陪著老頭喝喝酒、憶苦思甜,也算是一個孝子。


  大致的情況就是這樣。


  變故則發生在三天前。


  晚上11點左右。


  楚鵬飛半夜被尿憋醒,正要披著衣服起夜,冷不丁聽到外屋地(廚房)有人說話,似乎是一男一女。


  女的聲線很粗,聽著像是個女漢子。


  男的聲音溫柔,不過有些蒼老。


  再仔細辨別,才發現那說話的男子,可不就是自己的老父親?

  楚鵬飛腦子裏頓時冒出一堆黑人問號。


  父親啥時候說話這麽溫柔了?

  在自己12歲那年往後,不是從沒見過父親露笑臉嗎?


  楚鵬飛來了好奇心,躡手躡腳的起了炕,悄悄開了一道門縫。


  就看到一牆之隔的外屋地裏,父親坐在1個小馬紮上,正溫柔的朝著灶台說話。


  說到高興處,楚父還捂著嘴偷樂,不過樂著樂著,眼淚就無聲的流淌下來。


  家裏這是來了客人?


  不對!


  二半夜的,誰會選這個時候來?


  再說了,啥客人能有那麽大魅力,能把老家老頭聊的忽而哭、忽而笑的?

  精神病院畢業的高材生啊?

  這楚鵬飛走南闖北,可不是沒有閱曆之人。


  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想到了邪祟身上。


  父親耳朵背,這已經是多年的老毛病了。


  在父親對麵之人,發出的聲音極其縹緲,自己都聽不真切,那父親是咋聽到的?


  這分明是有鬼怪作祟啊!


  他生怕父親被蠱惑,於是“砰”的一聲撞開門,朝著灶台一聲大吼。


  “誰在裝神弄鬼?趕緊給我滾出來!”


  在楚鵬飛闖出去的瞬間,恍惚看到1道粗壯的身影,最後化作一縷青煙,鑽進了灶台裏。


  同時,灶坑燃著的草灰,瞬間熄滅。


  幹熱的草灰夾雜一股特殊氣味,鑽進鼻子裏,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看到兒子突然闖了出來,楚父臉色一沉,變得極其難看。


  他冷哼一聲,沒做任何解釋,扭頭回了大屋,不明不白的把楚鵬飛1個人撂在原地。


  原來父親沒有受到蠱惑?


  但他怎麽對自己這樣的態度?

  他似乎有了強烈的怒意,隻是忍著沒發作而已。


  楚鵬飛多留了一個心眼兒。


  次日一早,他來到靈品店,買了隱匿、烈火、掌雷等三種符籙。


  隱匿符籙是秦城研製的加強版。


  貼上符籙後,如果緩慢移動,同樣不會被厲鬼和活人


  發現,而不必像以前那樣,非要原地不動。


  掌雷符籙可由金屬傳到雷電。


  製作掌雷符籙所用的雷電,是秦城用特殊方法,從自然雷電中萃取而成,威力相當的大。


  烈火符籙自然不必多說,那黑色業火,簡直是所有鬼怪的噩夢。


  “楚鵬飛還知道咱家的靈品店?”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問道。


  陳思琪點點頭:“是呀!像他們這樣做大生意的,對鬼神什麽的很虔誠,懂得說道很多。”


  “他應該早就知道咱家靈品店,甚至有可能派人來購買過靈品。”


  “隻是這次涉及到他親生父親,情急之下,他親自跑來購買了。”


  我心說:正常人發現有鬼怪作祟,第一反應,應該是向道門子弟求助。


  比方說:請個陰陽先生幫忙瞧病啥的。


  楚鵬飛倒是有些古怪,買了一堆符籙,想要自行解決。


  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他不想讓外人知道某種隱秘?


  陳思琪繼續說道:“買到符籙後,當天晚上楚鵬飛再次去了鄉村小屋,裝作沒事人一樣,陪著父親喝小酒、聊家常,而後正點睡覺。不過他定好鬧鍾震動,在10點半時,就準時醒了過來,從小屋窗戶翻身了出去,再悄無聲息的從正門進入到外屋地。”


  果不其然,此時父親早就坐在小馬紮上,在焦急的等待著什麽。


  子夜11點一到,灶台厲鬼果然現了身。


  那是1隻穿著白衣的女鬼,長得五大三粗,頭上纏著幾圈紗布,相貌極其粗糙。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要醜哭的醜女,父親見到之後卻是大喜。


  一口一個“春兒”的喊個不停,聲音裏含糖量那個高,比他糖尿病的加號都多。


  灶坑裏的香草無風自燃,散發出古怪味道。


  厲鬼膝蓋以下,似乎長在了灶台裏。


  上半身如同煙霧一樣飄蕩,向著楚父靠近,看樣子兩人是想來個擁抱。


  這還得了?


  楚鵬飛頓時就怒了。


  他破掉隱匿符籙,用烈火符籙和掌雷符籙,砸出個天女散花。


  這楚鵬飛還真是有兩下子,也是頗有膽量。


  身為普通人敢對付鬼怪,而且效果還不錯,把灶台厲鬼電的糊了巴黢。


  黑色業火順勢而上,把她的半個肩膀都燒的幹幹淨淨。


  眼看著再繼續下去,這厲鬼鐵定要灰飛煙滅,貌似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狠戾。


  就在這時,楚父突然出現了異常。


  他臉上表情抽筋拔骨,似乎相當的痛苦。


  “咚咚咚——”


  腦袋重重的磕在牆壁上。


  最後楚父如同詐屍一樣猛地一跳,一頭栽在了地上。


  楚鵬飛嚇得腦子一片空白。


  回過神後,他再顧不得厲鬼,趕緊忙活著老爺子。


  十幾分鍾後,楚父一口氣緩了過來,看樣子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


  隨後,老頭就發了老大一頓脾氣。


  記憶中,父親還是頭一次發這麽大火。


  他哆哆嗦嗦的拿著爐鉤子,看樣是真想一鉤子刨死自己啊!

  楚鵬飛:“爹,你咋氣成這樣?我哪裏做的不對,你明說啊!”


  楚父:“明說?哼哼!你是跟灶坑有仇,還是跟我有仇?你看看我身上!都是你幹的好事啊!”


  楚父幾下把身上衣服撩開。


  當看到上麵那些傷痕時,楚鵬飛瞬間在風中淩亂了。


  就見他那半個肩膀黑黢黢的,像是剛剛被烤過,這跟厲鬼身上的傷勢可不是一模一樣?

  前胸後背還有幾處傷勢,同樣黑黢黢的,像是剛經曆過煙熏火燎。


  而這些部位,恰好是楚鵬飛對厲鬼使用烈火、掌雷符籙時,所燃燒過的地方。


  等到楚鵬飛再去看向灶台時,那厲鬼已經沒了蹤影,灶坑裏的火焰已經熄滅。


  父親身體最重要,抓厲鬼什麽的倒是在其次,所以雷聲大、雨點小,當天也就不了了之。


  再然後,楚鵬飛就來到了靈異事務所,由劉瘸子親自接待。


  這位財大氣粗的金主,提出了兩項要求:一是最遲今晚厲鬼必須離開灶台,不管是把她攆走還是弄死她,都行。


  二是在收拾鬼怪的過程中,不能讓楚父有丁點兒痛苦。


  上次老頭所受的折磨,楚鵬飛可是曆曆在目,對於這位孝子來說,看到父親遭罪,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老頭兒和灶台厲鬼明顯認識。那女鬼會不會是楚鵬飛亡故的母親?因為亡故的時間比較早,而楚鵬飛年齡小,記不清他母親的模樣?”鈴兒推測道。


  陳思琪搖搖頭:“我們查過相關資料,當年他母親和楚父離婚後,一直寡居到現在,並沒有變成鬼怪,那女鬼應該另有其人。”


  我再問了幾個細節,得到一些相對清晰的推斷。


  這鄉村土房,是楚父的故居,房屋年齡比楚父的年齡還大。


  灶台厲鬼和土房的關聯很深。


  如果是外麵飄蕩路過的鬼怪,絕不會鑽進物體裏,她不可能有這樣強烈的執念。


  鬼怪的痛感會傳染。


  在收拾她時,楚父會感同身受,這可著實令人為難。


  有什麽好辦法,能溫柔的降服灶台鬼怪呢?


  用嘴勸?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她識趣離開?


  這思路……有點扯。


  看來,還得著落在丁丁身上。


  ……


  我在外麵轉悠了一下午,始終沒能等到炳叔的消息。


  既然如此,按照預定計劃,我和鈴兒、丁丁三人組隊,去楚父的鄉村土房去看一眼。


  同時第一次嚐試在線直播,讓靈異事件有了新玩法。


  慶功宴推遲到晚上九點。


  雖然灶台陰鬼基本在子時11點出現,但有鈴兒在,能很快揪出她的魂體,不至於拖延那

  麽久。


  隻要現了身,剩下就交給丁丁。


  最簡單的做法就是魂魄剝離。


  直接讓灶台陰鬼失憶,往後她就甭再纏著楚父了。


  六點左右。


  陸行開車帶我們進了黃竹嶺。


  整個村落加在一起不到20個人,都是留守老人或者兒童,年輕的壯力早就進城賺錢謀生去了。


  楚父的土房位於西山腰上,和村落還有一段距離。


  車子無法開過去,隻能徒步走了約一刻鍾,在一片黃竹林的遮掩裏,我們看到了那間土房。


  “咦?這裏有陰氣波動,有鬼怪出現過。”


  鈴兒的感應很靈敏,在心裏跟我悄悄交流著,“很是奇怪!按照楚父的習慣,他不是要在晚上11點,才開始跟鬼怪碰麵的嘛?今天怎麽提前了?”


  陸行和況錦之早就調好了直播設備,鏡頭對準我。


  直播間裏,彈幕開始一條條的飛起。


  “哎呀,今天換了個瘦高小哥哥?這個可以有哇!看那姓馬的半張大黑臉,簡直要把我看崩潰啊!”


  “今天是什麽主題?哦?封印在灶台裏的厲鬼?噱頭,目測絕壁是噱頭。灶台裏能有什麽厲鬼寄居?那得多土、多屯的鬼怪,才能幹出這樣的傻事兒?”


  “我敢打賭:今天這次抓鬼,肯定相當的無聊,全程是尿點。那些扮鬼的演員太沒有新意,要麽臉上抹點紅色染料,要麽眼珠子瞪的溜圓……太沒創意,反正都是尬演呐!”


  “……”


  吱呀——


  一陣推門聲響起,有人從土房裏走了出來。


  卻不是跟我們一路聯係的楚鵬飛,而是1個滿臉滄桑的老頭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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