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指教
“這倒是如我所願。”
雖然對方寓意指點自己刀術，而非《虎魔練骨功》，但商洛並不挑食，在眼前的關口下，能提升自己戰鬥力方麵的指教顯然更合他興趣。
手中長刀微微上挑，刃尖左右搖擺著，如同吐著信子的毒蛇。
這是商斧教過他的一個竅門。
高手能通過刀尖偏移判斷敵人接下來的進攻方向。
刀尖的搖擺不定能在一定程度上讓對手摸不清楚這點，從而迷惑對方。
當然，這是建立在對手有一定的刀道基礎上。
否則若是衝著普通人或是一些沒有心智的憨憨，此舉無異於費盡心機拋媚眼給瞎子看。
看著商洛一臉的謹慎，商武撫了撫劍柄，神色淡淡。
眼前少年有些毅力，可能也有些賦，但卻沒有一股刀者該有的霸氣，至少此時看不出來。
何為刀？
百兵之霸。
自當有一股睥睨生死、有我無敵的霸氣。
下一個刹那，原本巍然不動的商武忽然動了，手腕橫掃。
一道刺眼灼目的劍氣，撕裂了時空般向商洛襲來。
普通人在這道超越思維的快劍之下，恐怕連反應都做不出就會慘死於劍下，但商洛靠著強大精神力帶來的感知驚險躲過這一擊。
不過他雖是勉強躲過，但躲得可謂是狼狽至極。
地上這一滾，他的頭發上多了不少綠色草屑不，就連臉上都沾著些汙泥。這讓商洛頓時有些難忍起來。
“呸。”
吐出誤入口中的草根，商洛連忙起身，連儀表都來不及整理，神情緊張，慌忙戒備起來。
本想著商武不會動真格，這樣他或許能後發製人來窺探出對方的破綻，以此奠定優勢。
卻沒想到對方直接開掛。
剛才那是什麽？
劍氣？
“咦？”
看到商洛狼狽躲過，商武輕咦，帶著些許意外，剛才的一劍或許連自己萬分之一的實力都不到，可也不是輕易躲得過的。按他的預料，這一劍本該斬斷對方額前的一縷長發才是。
心中提了些興趣。
商武一步邁出，腳掌還未點地，又是一道劍氣撕空而來。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的商洛應對起來好了一些，他連連後退，數次改變方向，卻沒料到那道劍氣如跗骨之蛆般緊追著他不放。
這是帶了追蹤係統的導彈嗎？
商洛心態頓時有些炸了。
好在他心中清楚商武對他應該是沒有惡意，否則真想殺他，昨也不會救他，任由他在深林中自生自滅，還能省了一劍的力氣。
不過萬一對方是個心理變態怎麽辦？
救他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玩具？
心中一驚，商洛連忙將這個推測逐出腦內。
好在劍氣臨身前的一刹那，他腳掌蹬地，縱身一躍，驚險避開，隻是肚腹前的衣裳被削去了大半，白皙的肚皮暴露在空氣中，寒風吹過，帶來一股徹骨的冷意。
“不過也不是沒有機會。”
喘了幾口粗氣，商洛趁機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心境重新變得平和起來。
誠然，這一次的對手空前強大，無比神秘，但若論危險，其實未必比得上次遇到的那兩隻銀脊狼。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顧忌，恰好以商武為磨刀石，磨練自己。”
心知對方存著考驗和鍛煉的念頭，肯定未盡全力。
但僅是這冰山一角便已經令人心驚。
劍氣頻率有限，固然威力強橫，但躲過兩次，他自然有信心躲過第三次，關鍵是要接近對方，至少要完成一次攻擊。
【威壓·弱：使用霸刀時，將隨機壓製對方或是力量，或是敏捷，或是精神10%的屬性，持續時間5s】
【威壓·弱】單看效果其實未必就一定比得上【疊刀】和【力量壓製·弱】。
但這種能削弱敵人屬性的特性關鍵時刻必然能讓對手分神，哪怕隻有一刹那，有時也就夠了。尤其是麵對高手，越是高手對自身掌控力也越強，也越是容不得身上出現異常。
隻是，商洛目前擔心的有兩點。
一是，【威壓·弱】能否對商武起到效用？
二是，他究竟要不要當著對方的麵用出來？
前者涉及到了自家係統的實力問題，技能描述中沒有提及對施加對象的要求，理論上來，【威壓·弱】應該能影響所有人，可實際上，【威壓·弱】能否影響到高手？還是隻能影響到弱雞？猶未可知。
後者涉及到自身的安全問題，雖然不清楚商武身上的具體情況，但能強殺烈焰獅子，足以證明對方的強大神秘，萬一他從【威壓·弱】中窺探出了係統的存在，會不會把他給解剖了？
有實力也不敢隨意使出，這點讓商洛尤其紮心。
不過想了想，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利用【威壓·弱】扳回一局的想法，雖然即便【威壓·弱】起效果，他多半也對商武造不成什麽威脅。但越是這樣，反而越是堅定了他的內心。
起不了效果，那就不用，也算是保留一張底牌。
商洛這邊激烈的心理活動，商武無從知曉，表情冷漠的他隻是揚了揚手腕，很快又是一道劍氣飛空而來。
這一次，商洛躲得依舊狼狽，但躲閃的方向已經不在是往後。
之前兩躲，兩人間的距離從原來的三五米直接增大到二十多米，而他現在就是在躲閃中盡量往前，以此拉近距離。
不用【威壓·弱】，不代表他就不拚命了，他想的還是近距離貼身對方，抽冷子給對方一刀的想法。
很快，十道劍氣的時間過去了。
商洛衣服上多了不少劃痕，再加上滿身的草屑，儼然混成了一副少年乞丐的模樣。
身上的汗珠粘著泥土讓他渾身不舒服，但這時候他若整理，勢必會分出心神，也就沒把握躲過下一道劍氣。
在這十道劍氣的時間內，他已經嚐試著發起一次攻擊，可剛一抬刀便被商武的黑劍掃到一邊。劍上的力道並不大，至少和他相差仿佛，但力道運轉的方式去讓商洛很受啟發。
“再來。”
口中輕喝，商武持劍而立，眼裏多出了一絲讚賞。。
賦或許不如謝無忌，但這種毅力和學習的態度頗值得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