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章 有橫禍從天而降
滿懷欣喜的我,一路狂奔衣衫不整,已被我的汗水沾濕的旅行包原本被我緊緊抱在懷裏,現在卻落在了地上,旅行包的拉鏈在撞擊中裂開了,一條蠟筆小新的藍色內褲從旅行包中滑了出來。
我頭上漫天飛舞著一張張A4紙,還有一隻銀色鋼筆正好飛到我頭頂,下一瞬就要掉落下來砸在我的腦袋上。
我懷裏抱住了一位黑色西裝套裙白色襯衫一副正裝打扮的矮小女孩。
女孩腦後的馬尾已高高揚起,驚慌失措的女孩雙眼盯死了原本在她手中現在卻被她的胸脯和我的胸膛夾在一處的文件夾。而文件夾中的文件已消失不見,女孩的櫻桃小嘴這會已大大張開。
“啊……”
馬尾辮女孩尖銳的喊叫聲從我的懷抱位置傳出老遠,在馬尾辮女孩喊叫出聲的一瞬間,我已做好後退的準備,頭頂卻突然被銀色鋼筆重重砸中,接著鋪天蓋地的A4紙灑落下來,我仍舊雙手環抱著馬尾辮女孩的胳膊,在原地繼續愣神。
馬尾辮女孩一個漂亮的肘擊狠狠砸在我的胸口,我呼吸一窒,一個軍旅生活中常見的現代鐵板橋下,上身向後仰去,雙手與馬尾辮女孩的身體脫離了接觸。馬尾辮女孩又高抬膝蓋,重重頂在了我的腹部。
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一下子“嗷嗚”一聲,整個人跳了起來,感覺相當不好了。
我一蹦三尺高,然後後撤幾步和已經在暴走邊緣的馬尾辮少女拉開距離。
馬尾辮女孩剛下火車,帶著辛苦了好幾天的工作成果著急去市區參加一個會議,結果被我重重一撞下,馬尾辮女孩緊抱在懷裏的文件夾天女散花了。
現在整個文案被我撞飛了出去還不是關鍵的,關鍵是女孩帶著的這份文案獨此一份,是女孩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的,而且其中很多關鍵數據都是商業機密的存在,現在火車站裏裏外外湊了幾圈人在現場圍觀,還有幾名好心的大媽主動幫女孩收拾著文案。
萬一這幾個大媽裏有一個是對手公司的人,那麽女孩幾天的辛苦打了水漂不說,公司的商業機密一旦被對手公司獲知了,女孩的飯碗也就保不住了。
女孩想到這裏更是氣炸,對笑臉溫煦的大媽遞到眼前的文案視而不見,矛頭仍舊對上了已在收拾旅行包的我。
馬尾辮女孩越想越是氣憤,把幾位大媽遞給她的文案收好以後,也不管文案是否還是正確的順序,雙手拿起夾著文案的文件夾,向著正蹲在地上收拾旅行袋的我當頭砸下。
我右手才拿起從旅行袋裏滑出的蠟筆小新藍色內褲,天降橫禍的文件夾重重摔在耿華後腦,衝擊力下,我身子向前撲去,大半個身子壓在了旅行袋上。
“嘎吱嘎吱”聲音響起,我放在旅行袋裏準備的一日三餐方便麵,全部被壓得稀碎。
“你幹嘛!”
我憤然起身,回過頭來怒視著馬尾辮女孩。
卻不想麵對著耿華的馬尾辮女孩,雙眼裏已蓄滿了淚水,這會被我大喝一聲,女孩眼裏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湧的出來。
女孩在我麵前垂淚,最是看不得女人哭泣的我一時慌了手腳,抓住蠟筆小新內褲的右手抬起後,又灰溜溜放了下去。
正大廳門口附近圍觀的群眾們,眼看我這個大男人竟然想要出手打馬尾辮女孩,噓聲一片。
大概是圍觀群眾的熱心腸激起了馬尾辮女孩的雄心,女孩手裏的文件夾“啪”的一聲砸在了我的臉上,文件夾和裏麵的文案再次散飛一地,女孩終於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手足無措的我挨了這一巴掌後,兩隻手在身旁乍在身旁,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一條人影從擁擠的大廳門外擠了進來,西裝革履的男子衝到T恤短褲的我麵前,重重一巴掌推在我的胸口把措手不及的我推的一個趔趄。
男子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才轉身向著一旁蹲著的少女走去。
“張悅,別哭了張悅,古總他們都在會議室裏等著呢,我就怕你出什麽差錯這才開車過來看看。你看看你能做好什麽,叫你送個文案都辦不成。”
西裝革履的男子倒不是來護花的使者,反倒是在把我推開以後,衝著馬尾辮女號張悅發起威風來。
一旁的我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兩步走到了男子和張悅身旁。
“你這人有病吧,是我把這位……這位張小姐撞倒了,不關張小姐的事。”
西裝革履的男子一張粉飾過度的白臉扭過來看向我,眼裏便是鄙夷。
“你這農民工這麽多事,我跟張悅說話有你啥事。”
接著男子轉過頭去看向已經站起身來仍舊梨花帶雨的張悅甕聲說道:“收拾收拾快點跟我走,古總等著呢。”
張悅抬手擦了擦淚,低下頭去把又散開的文案收拾好,我白了西裝男一眼,低頭對著張悅說著“對不起”,張悅抬起臉來盯了我一眼:“滾開。”
西裝男抬了抬胳膊露出腕部的手表,不停催促張悅。
張悅收拾好文案低頭往大廳外走去,圍觀的群眾們有意識的讓開去路,黑色西裝套裙的張悅快步走了出去。
站在張悅身後的我這才發現,這妮子一條馬尾很是清純,露在套裙下麵的白皙小腿均勻有致,很是勾人犯罪。
“看什麽看,農民工,今天的事沒完,你就等著吧。”
西裝男撂下一句狠話,快步跟上張悅走出了候車大廳。
圍觀群眾們四散離去,一聲聲“嘖嘖”聲在我耳畔回蕩。
承受了這無妄之災的我聽到一陣汽笛聲響起,急忙把蠟筆小新內褲揣進旅行包裏,快步向著檢票台跑去。
京城南下羊城的火車剛剛啟動,我氣喘籲籲跑到檢票台前,卻被告知已經停止檢票。
等我探著脖子向玻璃幕牆外的月台看去,火車已緩緩啟動,伴隨著“哐當哐當”的聲響,火車駛出了濱海站。
“媽媽的。”
我把旅行包摔在腳下,雙眼目送著火車一路走遠,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