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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築陰基

  再來的異常,激得我突起戾氣。


  貼上我後背的那誰就此撤離,我得以不用再踮著腳尖前行,也無需再忍受那誰帶來的陰冷刺骨。


  “真是奇怪。小小年紀就能爆發駭人殺氣,等將來長大那還了得?”有白色虛影隨之出現在石台上。


  虛影是位佝僂著肩背的瘦弱老太太,若一株蜷著的枯枝,全靠磨盤橫杆的支撐才能勉強站穩。


  她的手腕腳踝,也都鎖有鐵鏈。


  “你是誰?為什麽要害我?”我繼續推著磨盤,冷聲質問。


  “我沒想害誰,隻是想偷下懶。我已經在這裏五年了,一刻都沒有停下過。”老太太苦笑搖頭。


  “那你要留我多久?”我繼續追問。


  “你聽完我的故事,答應我一個要求,就可以走了。”老太太有氣無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好,請講。”我對於老太太的故事毫無興趣,隻想要盡早離去。


  老太太長長歎息一聲,跟我提及築陰基。


  築陰基是一種格外牲口的鎮宅方法,是在家裏老人去世後將其鎮在房宅之下可佑子孫福澤綿延。


  鎮在房宅下的生魂進而會成為護宅陰神,若是配合風水局成效卓著。


  她,是宅子如今主人的老母親,是在病重未死之時就被鎮在了這裏。


  兒子不孝也就不孝了,自私陰毒她身為母親的也能包涵,隻是,太過可憐了她的大孫子。


  她有兩個孫子,大孫子是她兒子和原配所生,小孫子是她兒子拋棄糟糠之妻另娶狐媚女人所生。


  她也是被鎮在地下之後才知道,整個宅子是抽水入海局,西南位於死門,西北為開門,東北為生門。


  八門之中,開門為首,喻意開基建業,有她那希望官運亨通的兒子居住。


  生門喻意生息繁衍後繼有人,住的是她的小孫子。


  這院子是死門,她可憐的大孫子平日裏就被關住在這個院子。


  抽水入海局中,她大孫子是河,這個家是海。


  她大孫子久住此院,不但會變傻,還會越來越傻,更會折壽。


  她大孫子原本也聰明伶俐,後來雖然癡癡呆呆,但始終都是個頂頂孝順的孩子。


  她現在已經被消磨得魂魄不全,一旦離開地下就會魂飛魄散。


  她也願意繼續在這裏耗著,起碼還能有機會多看她大孫子幾眼。


  “我要你,幫我改了這抽水入海局,救我大孫子一命。”老太太講到這裏,渾濁雙眼飽含淚水。


  “好。不過……”我話到一半,驟然再回地麵。


  不過我沒那個本事。


  這是我想講的完整話語。


  隨著我再回地麵,我的身體正摔落向雜草叢中,院內枯死的老樹還直立在原地,屋裏傳出一聲巨響像是石塊炸裂發出的動靜。


  我落到地麵再次捂著胸口從地上撐坐起身體之際,帶我來到宅子被稱為大師的姓顧的他,從屋內踱步而出。


  他走到我麵前隻用他那漆黑眼珠直勾勾的盯著我,任由我佝僂著身體邊嘔血邊從地上艱難站起。


  隨著我站起身,他不帶情緒語調告訴我,他忽略了磨盤鎮在地下已有五年,期間吸附了諸多南來北往的陰怨氣,才導致我受傷。


  那些隨著石板被撬開瞬間釋放出來的陰怨氣,對於成人沒有太大作用,對於小小的我而言才會難以承受。


  他在我被從屋內彈出之際注意到我的魂魄被勾入磨盤,於是選擇碎了磨盤施救於我。


  至於磨盤下被鎮的老太太的魂魄,已隨之魂飛魄散。


  我“……”


  老太太竟已被魂飛魄散,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居然能碎了那麽結實的磨盤,也讓我心驚。


  畢竟,我的小身板絕對沒有磨盤結實。


  他能碎磨盤,自然能輕易碎了我。


  這,無疑增加了我想要從他身邊逃走的難度。


  “宅子的主人請我來,是因為最近家宅不寧,想讓我確認下磨盤下所鎮的鬼魂是否還在。”他話語到這裏,轉身就朝著院門處走去。


  我杵在原地沒動,他走到院門口時候停下腳步,轉頭問我怎麽沒有跟上。


  他轉頭的幅度極大,是將腦袋生生轉了一百八十度。


  “……這宅子的抽水入海局,你能改麽?”我垂眸盯向腳尖,不去多看他的瘮人模樣。


  “能。”他就此讓我進屋從提包裏拿出一麵銅鏡,再埋向院內枯死老樹的樹根旁。


  我依言而行,再進屋內。


  屋內不止矮櫃已移回原處,一切都跟我之前進來時候一模一樣。


  我在樹根旁埋銅鏡期間,他提及風水局須得分毫不差。


  一旦有所改動,便是乾坤顛倒,凶能成吉,吉也能變凶。


  銅鏡入土,八門倒轉,死門成為生門。


  時間等到我埋好銅鏡,院內的陰冷頓散。


  他這個時候才將腦袋再轉回正位,再靜等我走到他身邊後,帶我徑直出去宅子。


  隨著我和他再出來宅子,侯在大門外的男人們急急向他問詢結果。


  “還在。”他的答案,讓男人們都長舒一口氣。


  我“???”


  的確還在,但又已經被他炸了。


  緊接著有人雙手遞來一張銀行卡,他這次沒讓我代勞,收了銀行卡之後,在男人們的千恩萬謝聲中,帶我坐車離開。


  司機將我們載回賓館門口後離開,他帶我回返賓館房間。


  除了在剛才的大宅子裏麵,不管是出賓館還是回賓館,他都讓我必須走在他的前麵。


  這種強製,這種為了方便將我牢牢鎖在他的掌控中的感受,讓我極為抗拒。


  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鍾,我們進屋後,他又坐回茶幾旁隻用他那瘮人的漆黑眼珠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在他的監控下硬著頭皮上床睡覺,剛躺下就困意襲來。


  我很快睡著後,做了一個夢。


  夢中,我媽穿著血紅嫁衣被倒扣在一口紅棺之內。


  她的雙眼已被剜除,眼眶內隻餘下兩個血洞。


  她不斷慘叫著,用指甲拚命抓撓著棺底。


  棺底布滿了深深淺淺的指甲印,她的雙手手指血肉模糊。


  隨著我在夢中再見到她,她戛然而止了慘叫,急停了抓撓棺底的動作,緩緩扭頭,麵部朝向我所處方向。


  我做夢到這裏猛然驚醒,已滿身冷汗。


  我一動不動盯著天花板,良久才平複夢境帶給我的多餘情緒後,再轉頭望向茶幾處。


  茶幾處,未見顧姓老者的身影。


  我收回視線正準備換個姿勢繼續睡,又猛然從床上彈坐而起。


  他不在?!


  我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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