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憐憫之心
爺爺的老生常談叮囑讓我唇角帶起淺淺弧度。
我任由他哆嗦,在他掛了電話後開始修煉內功直到天亮,再帶洛去往賓館餐廳用早餐。
“主人,您怎麽不把名單給我?我可以在天亮之前就完成任務的。”洛跟在我身後低聲問詢。
“你累了,先休息幾天再說。”我腳步不停著給出答案。
“我不累。”洛快走幾步和我並行。
“洛,不要讓爺爺也發現你生出了憐憫之心,會死的。”我再走幾步停下,蹲下-身體抬手梳理開洛散亂在臉頰的碎發。
我已經給過洛機會讓她收起無用的憐憫之心。
她若再犯即便沒影響到執行任務即便我不去問責,一旦被爺爺知曉,爺爺定然不會饒她。
街頭對待肉屍的經曆,已讓我知道爺爺的良善為數不多,他除了對我極盡寵溺對其他不會有半點憐憫。
我不清楚爺爺曾經經曆過什麽苦難才導致他如此性情,我清楚自己的性情隨極了他。
洛瞳孔中的我,臉上帶著淺淺笑容,笑意不達眼底,眼底盡是冰寒。
“好。多謝主人提醒。”洛急急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顫個不停,或許是害怕也或許是感動,具體的隻有她自己清楚。
我起身繼續前行,洛跟著我亦步亦趨。
我和洛吃過早飯剛回到房間,雇主已登門拜訪帶來新的生意。
他有位朋友的兒子前段時間突然迷上了一位姑娘,那位姑娘連相貌平平都算不上完全可以說有些醜陋。
他朋友家境殷實且兒子一表人才還是高材生,他朋友自然是不想兒子和那姑娘交往。
但兒子若被下了蠱若被鬼迷了心竅,堅持要娶了那姑娘,還揚言如果娶不了那姑娘就終生不娶,如果那姑娘死了就出家做和尚。
他朋友沒有辦法暗地裏調查了那姑娘的情況後發現,那姑娘連身份證都是假的,在這座城市裏沒有工作沒有朋友,根本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我的新生意,就是幫忙確定,他朋友的兒子到底是被姑娘下了蠱,還是被姑娘鬼迷了心竅。
“好,你先到外麵稍等。”我在雇主講明來意報出酬金數目後,擺手讓他暫時離開。
隨著洛在雇主踏出房間的第一時間關上房門,我即時走進衛生間在鏡子前麵開始自查身體。
我對於蠱術一竅不通,但我體內有蠱蟲。
我希望能通過自查方法,找到人中蠱後的外在特征。
我在翻開上眼皮時候,發現雙眼的上眼白位置,都布滿了黑色小點。
“洛,我這裏原來有這些麽?”我不太確定眼白上的直線是否是中蠱後出現的,於是找洛確認。
“主人,原來沒有。”洛得知爺爺給我種了蠱之後眼中閃過訝然情緒。
“爺爺會給我種蠱,是為了防止再弄丟了我。”我完全可以不用解釋,但不想任何誰誤解爺爺。
洛沉默著點頭退出衛生間。
我繼續自查身體,沒再發現多餘異樣後,穿戴整齊和洛離開房間跟著雇主前往他朋友家。
在路上雇主提醒我,待會兒我們要以他朋友的朋友身份上門,如此才能盡量少引起他朋友兒子的反感。
父子倆最近關係緊張。
兒子是獨子,做父親的隻能盡量遷就。
如果兒子沒有被下了蠱也沒被鬼迷了心竅,他朋友已表態,願意遷就兒子接納那姑娘進門當兒媳。
雇主提醒之後不見我有多餘反應,也就略顯尷尬著閉嘴。
我們的目的地是個四合院。
四合院外停靠著兩輛豪車。
寬闊的四合院內布置得過分奢華處處都是細節,可謂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閃瞎人眼。
有一對父子正坐在院內的白玉桌旁下棋。
我跟在雇主身後進入院子,目光掃過整個院子落在那兒子身上。
院內我目所能及處沒有鬼魂。
他非人非鬼非屍,應該是妖。
他穿著鬆鬆垮垮的白色睡袍,單手支著下巴略顯煩躁,微卷的黑發極為慵懶地垂下。
他的長相很是俊美,略帶媚態。
隨著我們進入院子,他循聲望來。
我及時收回視線。
“我想和她談談,要不你們都先回避下?”他就此站起身抬手指向我,表情似笑非笑。
他的反應讓雇主和他朋友麵麵相覷後,又連忙同意再一起離開院子。
“你也出去。”他緊接著再指向立在我身邊的洛。
“去吧。”我低聲吩咐,洛也跟著退出院子。
當院內關上院內隻剩下我們兩個,他卻又坐回原處繼續研究棋局。
我杵在原地靜等他的後續。
如今情況雇主和他朋友沒誰知道他是妖,他在他們眼中是活生生的人,我自然不能殺了他甚至不能傷了他,當然也可能根本打不過他。
他的本事如果能殺了我,我再逃已經來不及,不提妖的移動速度,單就妖的追蹤水平也不比狗鼻子差。
至於妖是否會中蠱是否會被鬼迷了心竅,我並不了解已不關心。
他所謂的迷上了一位姑娘或許隻是一個謊言。
至於他為何要撒謊,隻有他自己清楚。
這樁生意鐵定要黃。
我杵在原地時間一分分過去,直到日上正空,直到日落西山,他還在研究他的棋局。
我能聽到雇主和他朋友難掩焦急的小聲議論,我知道洛在密切關注著院內情況。
隨著日落西山,我轉身就走。
無休止的對峙毫無意義,總需要有誰先打破僵局。
我本想讓他先打破僵局,但我的腿快麻了。
“等一下。這就沒有耐心了麽?”他叫停我,扔了手裏的棋子站起身走向屋內,依舊是似笑非笑表情。
我於是走到白玉桌旁坐下,先歇歇腳。
他沒多久也就從屋內走出,已換掉睡袍。
他身著黑色高領毛衣黑色長褲外搭黑色風衣,手腕上戴著價值不菲的名表,重新打理過亂糟糟的頭發。
“跟我走。讓你的尾巴離遠點。”他目不斜視著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我憑什麽要跟你走?”我坐在原處沒動。
“憑我能輕易殺了你。”他停下腳步,再來的話語讓我從離開了座位,人畜無害了笑容。
他儼然已經知道,我已窺破他妖的身份。
他若說的是實話,我就在有隙可乘之時給他致命一擊。
他若是誇大其詞,我勢必要虐他虐到悔不當初。
我快步走到他身邊,他似笑非笑著瞟我一眼繼續前行。
隨著緊閉的院門被打開,雇主和他的朋友差點驚掉下巴,洛則是更凝重了表情。
我和他,都笑盈盈模樣,一副多年老友姿態。
他開門後讓大家各回各家,提及我和他一見如故,他要請我共進晚餐他還有話要和我聊。
雇主和他的朋友以及洛的目光就此全部定格在我身上。
我笑著點頭說是,給洛使個眼色,讓他們都回去休息。
“好好好,年輕人有共同話題,你們好好聊好好聊。”雇主用胳膊肘撞下他朋友,招呼洛坐他的車回賓館。
當雇主和他朋友以及洛都離開後,他恢複似笑非笑表情開著豪車載我離開。
在車上我有試著主動挑起話題,他似笑非笑著持續沉默不接話茬。
他將我先帶到了一處飯店,點餐之後嘴巴隻用來吃東西。
他對於我扮豬吃老虎這套,顯然是水火不侵油鹽不進。
我改變策略再用上哀兵必勝,提及我們無冤無仇會去叨擾他完全是為了混口飯吃,保證絕不多話,也請他大人有大量放我離開。
我篤信我表現得夠哀,言辭也極為懇切。
他對於我的改變策略,依舊慢條斯理著用餐,依舊是水火不侵油鹽不進。
如此情況,我不再有話找話,吃飽喝足後等待他結束用餐。
他買單後載我離開飯店,經過一花店時候停了車子按響喇叭。
有店員看到他的車,快步抱出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隨著他開了車窗,店員的目光在我和他之間來回遊移下,最後選擇將花隔著車窗塞給了我。
他繼續載我在馬路上漫無目的著前行,直到夜半時分再將我載到一山腳。
他率先下車,吩咐我抱著玫瑰花跟他一起爬山。
我笑著說好,按壓下藏在袖口內的峨眉刺,抱起玫瑰花依言而行。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此情此景最適合在山上一決生死。
我以後要喜歡上爬山。
山上少有監控,誰贏誰輸各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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