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眼萬年
我直到夕陽西下才從甲板上起身,辨認下方向將船再駛回記憶中孤島的位置。
我再等到天黑等到當年我在孤島雙眼漸漸再能看清楚四周時刻後仔細辨認,篤定自己並沒找錯地方。
我於是脫了鞋襪和外套跳入海中,朝著海底快速遊去。
海水冰涼海底漆黑。
大中小型的海洋生物不斷從我身邊遊過,弱肉強食的場景時刻都在上演。
我持續沒受到海洋生物的攻擊,直到遇到一隻獅鬃水母。
它的粉色傘形軀體兩米左右,橙黃色觸手濃密若鬃毛長逾三四十米。
爺爺在帶我再來淺灣的路上持續在跟我普及各種海洋生物的特點和習性,其中就提到了它。
它的觸手既是它的消化器官,也是致命捕食武器。
它的觸手上布滿了刺細胞,刺細胞內有毒針和內裝毒液的囊,可以在它纏住人的時候順道劃傷人的皮膚進而將毒液進入人的體內,致人迅速麻痹死亡。
隨著我進入獅鬃水母的攻擊範圍,它那長長的觸手即時朝我裹挾而來。
我在海裏若被它的觸手碰到劃破了皮膚,外傷事小,鮮血會招來鯊魚們的圍攻。
我即時頻頻推掌而出蕩開裹來的觸手蕩開後續再來的觸手,徑直朝著它的傘型軀體遊去。
它在我即將抵達它傘型軀體時候,瞬收觸手逃離原處。
我沒有追趕繼續朝著海底遊去,但直到海底也不曾見到孤島的蹤跡。
我於是重新遊上海麵時候,無依無靠的船隻已隨波逐流駛離原處。
我大口呼吸會兒再朝著船隻遊去,疑惑孤島是否真的存在過。
我這疑惑剛剛生成就被我再強行按壓了下去。
我不該也不要再疑心爺爺任何。
爺爺說的沒錯,傻人有傻福,心思太重容易累。
我累了,很累。
我遊到船邊上了船之後劃船回返淺灣,在船艙內換身幹衣服再掀開前艙中板入內休息。
之前的我睡眠極淺到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即便休息時候有洛在側負責警戒自己也要保持警惕。
我拒絕再讓自己緊繃若即將離弦的箭。
我在陌生的淺灣陌生的船上獨自一人很快睡著。
夢中,我離開船艙一路不停歇著再回簪花老太婆要和我換皮的寒潭。
天然形成的大石洞內,潭水黑漆也徹骨冰寒。
深潭之外的石洞地上長滿尖尖的石筍,筍尖上不斷外滲著的綠色液體散發著綠色熒光。
潭水中央,恍惚有誰正泡在其中。
誰在其中?
我努力想要看清楚那人模樣,眼前卻猶如蒙了一層水霧如何都看不清,但又覺得極為熟悉。
到底是誰?
我焦急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我篤定那人對我極為重要,但越想要努力看清越是看不清楚,也如何都想不起到底有誰是對我極為重要的。
他,到底是誰?!
等等,他?
我怎麽會認為是他而不是她?
他是誰?是誰?!!!
我做夢到這裏猛然驚醒,短暫愣神後急急離開艙底將船靠向岸邊,再快速上岸著手召喚轎夫們。
我召喚到一半時候停下,轎夫們對於指令的感知範圍有限爺爺已帶它們去了湘西。
我緊接著再盡快去找就近的出租車,讓出租車載我前往就近的機場。
我在前往機場的路上拿出手機打開地圖,循著我夢中的路徑確定寒潭所臨近的城市。
我抵達機場後乘坐去往那城市的最近一班航班,登機前另購了新手機,將或許帶有追蹤器的舊手機扔到了垃圾箱。
我在飛機落地出了機場後,再乘出租車駛入山裏。
我一路上都在密切關注是否有紙人在暗處隨行,並沒發現任何紙人的蹤跡。
我在出租車無路可走的時候結賬下車,再循著夢中的路徑徒步前行。
我抵達目的地時候天已黑了,那地方,居然真的有石洞。
石洞的洞口偏僻且極為隱蔽,遮擋在一片繁茂的爬牆虎之內。
我頓時激動到無法言表頓時激動到濕潤了眼眶。
我在石洞外麵深吸一口氣稍稍平穩下情緒,也就迫切的撩開洞口處的爬牆虎準備快步進入石洞。
我堪堪撩開洞口處的爬牆虎,頓有無數淬毒的利箭從洞口內射出。
我雖然有急急避讓,但還是被其中一支利箭貫穿了右臂。
利箭在落地的瞬間化為齏粉,射出一撥後再無動靜。
我從背包中翻出紗布簡單包紮傷口後,將背包扔在地上再繼續朝著洞口走去。
這一次,我隻比上次多走了一步,再有交織成格子狀泛著紅光的紅色絲線從洞內衝出。
我連忙再避,閃身將身體緊貼到洞外的石壁上。
我堪堪躲好,紅色絲線已衝出洞口且倏然漲大,距離我胸口不足一厘米。
倏然漲大的紅色絲線在衝出兩米左右後潰散空中,絲線所經處草木盡毀皆被切成格子大小。
“夜孤瀾!是我!你還欠我很多條命,我隻讓你還了兩條命,你不能恨我……”我急急喊話,話語未完已帶起哭腔。
我急急住嘴避免再開口就會泣不成聲,淚水早已奪眶而出。
這大約就是緣分弄人。
有些人,一眼萬年。
至此我還不清楚自己對小和尚已生出情愫,還分不清自己難過到泣血到底是為洛還是為他。
我能清楚的是,自己在乎他的感受,絲毫不想他出事,僅僅是因為在夢中夢到他在此處,就不顧一切著匆匆而來,想要再見到他,確定他是否還活著。
我沒忘記爺爺曾說過,他是在假裝忘記是圖謀不軌,甚至所謂的恰好救我也隻是事先安排好的圈套。
我顧不上這些,我要再見他一麵確定他是否平安。
至於以後,我無暇去想。
“嘖,聒噪。”有咂舌聲隨之從洞內傳出。
與此同時,有身著灰色緊身衣衫的男子猛然砸入我眼中,立到我麵前。
咂舌聲正是他發出的,他立到我麵前時候還話音未落。
我不是沒看清,而是根本沒看到,他是如何從洞內出來抵達我麵前的。
他雖然長著一張俊臉身材修長,但整個人的存在感,極低到即便他一個大活人站在你正對麵,如果旁邊還有別人即便醜到爆你也容易忽略掉他絲毫記不住他那張俊臉。
如今他那張俊臉麵無表情,眼底帶著兩分不耐八分殺意。
“我要見夜孤瀾。”我急停眼淚全身戒備。
“夜孤瀾是誰?沒聽說過。你再聒噪,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你膽敢再闖洞,我殺了你。”他上下打量我一番,轉身朝著洞口走去。
“夜孤瀾,化名虛彌。他愛好穿著硝得雪白的僧袍但又不是和尚。他身體精壯,左手手腕上有一串用紅繩串起的泛著油黃亮色的五帝錢。他鼻梁高挺眉若刀削雙眼黑白分明。他常常如冷而沉穩的冰雕,偶爾笑起跟陽光般溫暖……”我連忙講述小和尚的特征。
我夢中的石洞既然真的存在,小和尚定然也在洞內。
眼前這位或許是偶然救了小和尚然後將小和尚帶到這裏療傷,並不清楚小和尚就是夜孤瀾就是我要找的人。
“什麽?他還會笑?”他驚訝到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再急急穩住身體頓斂眼中驚訝後,又微蹙了眉心,大約是暗惱自己的腦子追不上嘴巴的速度,暗惱自己的失態暴露。
“你認識他!他就在洞內對不對?!”我激動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他隨之瞟一眼我拽著他胳膊的手,我即時鬆開他的胳膊收回手。
“我的確認識他,但不熟,懶得提及他,所以才給出沒聽說過他名字的答案。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他自然不在洞內。我看在你也認識他的份上才跟你說這麽多,但你就算認識他也最好快點離開否則我照樣殺了你。”他再開口後,徑直進入洞內。
隨著他再踏入洞內,石洞外已被毀壞的草木,即時以肉眼可見速度抽出新芽開出花朵,漸漸恢複如初。
我已受兩次襲擊見識過他的來無影,如今再見眼前變化,清楚自己的武力值和他不在同一檔次。
我就地盤膝而坐,靜等他或許再出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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