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神婆
他將魚姊的屍體扛到他老婆的屍體旁邊後扔在地上,再繼續肢-解已提了速。
他最後將兩具肢-解完畢的屍體混雜一起裝入大大的帆布包後,沒有繼續水葬的流程,而是將帆布包扛離了淺灣扛出了沙灘。
他再次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的時候,沒帶帆布包。
他回返後撐船入淺灣內裏停靠。
我的船泊在最靠近海域的位置,他的船泊在距離海域最遠的位置。
他泊好船就入了船艙,沒再出來。
我再靜靜坐會兒,掀開前艙中板入內休息。
至此,魚姊母親找我滋事的原因已然明了。
她為了維護她豬狗不如的男人,試圖挑起爭端,籍以後續將魚姊的死嫁禍到我身上,結果反被我刺激到成功自-殺。
她這個計劃沒跟她男人商量過。
她過於迫切又智商太低。
她隻需要靜等機會,將魚姊的屍體偷偷擱在她家的船上,在出海時候將屍體投入大海,就能神不知鬼不覺著處理掉屍體。
她的自-殺成功,給她男人提供了提早處理掉屍體的機會。
之前她男人在海上掙紮著想要掙脫束縛不顧一切著去救她的舉動,原來是純屬表演。
她最為清楚他的豬狗不如,死到臨頭時候居然還用乞求眼神望著他,簡直是,活該去死。
我躺在中板之下很快睡著。
夢中,依舊是一片空白。
那種空白,是目所能及處盡如白紙,不知盡頭不知邊界,無邊無際也無路可走。
我再醒來時候是被電話鈴聲驚醒的。
時間已是清晨,電話是爺爺打來的。
我接通電話後,爺爺和我閑聊會兒,再告訴我他剛剛給我弄了個質量上乘的回旋鏢。
回旋鏢顧名思義就是飛出去以後能再飛回來,可用於近身攻擊更適用於遠程攻擊,不過想練好並不容易。
回旋鏢能彌補峨眉刺不適宜遠程攻擊的弊端,他下次再來淺灣時候會把回旋鏢給我帶過來,並教我如何使用。
爺爺講到這裏有事要忙,他再叮囑我幾聲也就掛了電話。
我就此起床到船尾生火做飯,見到魚姊的父親正焦急模樣在淺灣裏挨家挨戶問詢,昨晚是否有誰曾見過魚姊。
魚姊不見了,他找遍了能找的地方都沒見到魚姊。
淺灣裏的人們對於他死了老婆又丟了女兒事情深表同情,寬慰他要想開點,攢攢錢還是能再娶個老婆再生個孩子的。
他的悲傷模樣讓我甚覺滑稽。
他問遍淺灣裏的疍民後,將船撐到我的船邊,問我昨晚是否曾見過魚姊。
我點點頭,告訴他我還真的見過。
鄰船立刻支起耳朵。
他眼底閃過驚懼,緊接著再盡快調整出驚喜情緒追問我,具體是在何時何地又見過魚姊的。
我告訴他,我不但見過魚姊還見過他老婆,具體時間是天快亮但還亮的時候,具體地點是岸邊。
魚姊在岸上,他老婆在水裏。
她們臉色青白,雙眼裏全是黑色不見眼白。
她們的腦袋都不在脖子上,各自雙手抱著各自的頭,湊在一起好像在商量著什麽好像很激動。
她們全身是血,魚姊的衣衫還很是淩亂。
她們,是鬼。
我能看到她們,是因為我會些驅邪本事。
我之前還從不曾見過,有哪個鬼魂能有她們那麽大的怨氣的。
我的本事,不足以驅了她們。
我惹了她們,絕對會連命都要賠進去。
我話語至此已做好早飯,於是不再多言隻專注用餐。
鄰船的議論聲隨之響起。
我的答案快速傳遍整個淺灣。
他直直立著持續沒有將船再撐走。
至於他的表情變化,我沒興趣留意。
時間再到我用過早飯,淺灣裏的人們基本上已全部聚攏到他身邊,問他魚姊和他老婆哪來的大怨氣,催他趕緊去找大師驅邪別連累了他們。
他持續不發一言,最後在人們的催促下將船靠到岸邊再匆匆上岸。
聚集的人們就此散去,不過基本上都取消了當日計劃,或待在船上或待在水棚裏等待他將大師請到,也驅了邪再說其他。
我在人們散去後撐船入海域,在夕陽西下時候再回淺灣。
他請的大師剛到,是位神婆。
神婆五六十歲,穿著斜襟深色衣服,滿臉的皺紋如同彎彎曲曲的溝壑,眼睛十分渾濁,鼻翼兩側深深的法令紋和繃直的嘴角使她看起來異常嚴厲。
神婆的懷裏,抱著一隻純黑色沒有半點雜毛的大貓。
據說,她在驅邪掐邪病上麵很有一手,平日裏深居簡出十分神秘,而且難請,開價高。
我在淺灣內裏泊好船坐到船頭時候,神婆已收了錢,正準備開始著手驅邪事宜。
我邊做晚飯邊旁觀。
她先是在岸邊不斷繞圈,嘴裏含混不清的誦念著什麽。
她繞到八圈時候,黑貓從她懷裏竄出。
她繞的圈每次都不是同一個圈,不管是位置還是範圍都不盡相同,沒有任何規律可循。
黑貓竄出她的懷中後,先跑到她最初抬步的位置,再沿著她繞過的圈全部再跑上一遍。
隨著重複結束,黑貓豎起毛發支起尾巴,走到魚姊父親昨晚肢解屍體的位置後停下。
神婆走到黑貓旁邊彎腰抱起黑貓,令魚姊的父親站在黑貓選定的位置。
魚姊的父親哆哆嗦嗦著依言而行。
神婆再拿出一個半透明狀,內裝紅褐色黏稠液體的瓷瓶遞給他,示意他喝掉裏麵的液體。
他遲疑會兒再一飲而盡後,扶著頭摔坐到地上,身體晃悠著神情略顯呆滯。
神婆接著開始圍著他打轉,邊轉邊從衣兜裏掏出黃豆朝他的身上摔去,嘴裏再次含混不清的誦念著什麽。
神婆最初的動作很慢,漸漸速度越來越快。
隨著她的速度越來越快,她臉上汗出如漿,汗水順著她的下巴流進了脖子裏,洇濕了深色的衣料。
她懷中的貓再次豎起毛發支起尾巴,不斷發出嗚嗚聲。
隨著她的速度越來越快,他渾身抖動,神情焦躁,開始掙紮著想要起身卻如何都起不來。
他的模樣,讓旁觀的疍民們也不由自主地跟著著急。
時間再過去會兒,他終是慢慢地站了起來。
站起的他彎下腰,把身體弄成了弓的形狀,然後舉起兩隻手,曲起指尖開始在地上刨挖起來。
黑貓這個時候跳出神婆的懷裏,神婆繼續著嘴裏含混不清的誦念,舉起雙臂更加速轉圈。
他的指尖很快出現斑斑血痕。
他看似沒有痛感,堅持不停刨挖。
這個場麵持續兩三分鍾後,神婆猛然停下並大喝一聲,止。
她聲音尖厲刺耳神情森冷,將旁觀的疍民們都駭得齊齊哆嗦了一下。
他隨之直起了腰,眼睛翻白,在原地不停地抖動。
旁觀的疍民們緊張到屏住了呼吸,現場頓時除了風聲浪聲,就隻有我滋啦滋啦的炒菜聲。
部分疍民和神婆即時循聲朝我望來,我於是配合著先加點水蓋上鍋蓋,讓現場繼續保持起緊張不安的氛圍。
“那母女邪祟太過厲害,我隻怕……”神婆收回視線靜等我蓋上鍋蓋後開口,話未講完就停了下來。
旁觀的疍民們麵麵相覷。
“您來的時候不是說沒問題嗎?”沒多久,有人小聲打破安靜。
“我當然有辦法!就看你們舍不舍得了。”神婆冷哼一聲。
“那您想再加多少合適?”有人秒懂神婆的意思。
我的手機這個時候響起。
這一次,所有疍民和神婆的目光,都在第一時間盡數朝我關注過來,徒留魚姊的父親還杵在原地眼睛翻白著不停的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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