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難道,他在大海之中尋到我時候的頓時紅了眼眶顫抖了雙唇,的確是在激動我還安然無恙?
難道,他後續的流淚,的確是在心疼我當時已瘦成一道閃電雙唇幹裂形同野人,是在,懊悔曾對我使用了無解的福禍蛛?
不!
他一定是在詐我!
我瞬間再盡斂多餘情緒。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如果的若是曾經,我自然會原諒。做人該珍惜的是當下和未來,糾結於過去毫無意義。”我麵色無異著給出答案。
他就此抬腳繼續朝前,不讓我看到他的後續反應。
我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爺爺您沒事吧?”
“沒事。隨便問問而已,丫頭不要胡思亂想。”
“但您的問題太奇怪了點。”
“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們爺孫之間聊什麽都行。我可是爺爺,自然可以隨便發神經,你要讓著我。”
“嘖,年長就這麽了不起的麽?”
“那肯定了。”
“我友情提醒下某位老同誌,尊老之外還有愛幼。”
“某位老同誌也友情提醒下某位小同誌,尊老是排在愛幼之前的,說明尊老是第一要義。”
“行,您贏了。”
“贏得有理有據無懈可擊,你想不服都不行。你說氣人不氣人?”
對話到這裏我再次淚意湧動。
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看他背著雙手悠閑前行,看他走上一段路後才發現我沒在身後大驚失色,看他再急急四顧瞧見我之後長舒一口氣哭笑不得再笑盈盈著快步朝我走來。
“丫頭,咱可不能辯不過對方就耍賴皮。隻有承認自己的不足才能有進步空間嘛。”他快步走到我麵前後笑著牽起我的手。
“行,我給您個麵子。”我揚起笑容。
“我的麵子這麽值錢的嗎?那就必須要慶祝一番才行。”他笑出了聲,就此帶我去吃大餐。
他點了神戶牛排,點了一桌。
他的大手筆讓同餐廳的人側目。
他讓我放開了吃,不夠再點。
我依言而行。
用餐期間,單陵心意相通問詢我是否已恢複冷靜。
對於他的問詢,我給出肯定答案。
我再次淚意湧動不由得停下腳步之際有讓他速度罵醒我,他當時將口才發揮到了極致。
我得以快速冷靜下來,得以在顧川麵前沒露異樣。
“主人,你的多愁善感會要人命的。你以後能不能別再整這娘們唧唧的了?”
“能。我戒了。”
“那就好。你們師父已經聯絡上你的八師姐,剛剛已分別到了機場,後續的還不清楚。”
“好。”
“你們師父依舊沒有聯絡你的大師兄和四師兄,依舊要求淩小翁不能再跟誰提及他曾來過。”
“好。”
“你們師父說,他沒跟誰提過你是小師妹,沒聯絡過你的二師兄三師姐和六師姐。至於你的二師兄三師姐六師姐是如何得知你是小師妹的,暫時還不清楚。”
“或許是,我和大師兄在一起時候有被誰看到過。”
“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我和單陵心意相通到這裏,我再提及我之前每每感應顧川的位置時候顧川分別所在的位置,讓單陵轉告淩小翁得空之後分別去查看一下,或許會有新發現也不一定。
單陵建議我不如將師父已經出現的事情告知大師兄和四師兄,也好讓大師兄和四師兄別再做無用功還能回來協助淩小翁。
對於單陵的建議,我猶豫下選擇拒絕。
單陵輕歎一聲沒再多言。
接下來我和顧川用餐結束之後,顧川帶我去往本州的對岸。
島上的女性,在快要分娩時候,會去到本州的對岸分娩,且分娩後的一百天才會回到島上。
時間已是黃昏,顧川帶我去往本州對岸,給出的理由是想去見證下新生的喜悅和感動。
事實上孕婦生育時是身體陰氣最重陽氣最弱的時刻。
在國內湘西的某些山村,孕婦生產時必須將丈夫提前進山捕捉的公野雞生生剁了腦袋,用雞血繞著產房撒上一圈。
雞血繞屋可以阻陰煞祟保母子平安。
黃昏時分前往本州對岸,應該比繼續待在宮島更易遭遇異狀。
顧川帶我抵達本州對岸之後,再帶我乘車去往醫院。
顧川一路上和人交流用的都是中文加日文單詞另搭配手勢,雖磕磕絆絆也都能讓對方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我們乘車期間,路上遇到一位站在馬路中央攔車的婆婆。
她穿著傳統和服,懷裏抱著一個紮得緊緊的包裹滿臉焦急滿頭大汗,在強阻下我們乘坐的士之後不停的深深鞠躬不停的道歉。
的士師傅用日文和她交談後,再通過中文單詞和手勢比劃,將她的意思轉達給我們。
大概是她兒媳臨盆在即已去了醫院,因為走得匆忙家裏還有許多東西沒拿,她很著急但附近也很難攔到車,她希望能和我們拚車去往醫院。
的士師傅轉達結束後顧川征詢我的意見,我自然是點頭同意。
隨著婆婆上車,的士繼續前行。
婆婆上車後又是一通道歉之後,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不掩焦慮。
的士師傅或許是被她的情緒感染了,即便她沒有催促什麽,也將車速提得越來越快。
的士在直行經過一個紅綠燈路口,直行綠燈正轉為黃燈。
師傅沒有減速大約是想趁著黃燈搶過路口,但沒能成功,最終在斑馬線處緊急刹了車。
隨著輪胎與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婆婆受驚到目光渙散,驚呼一聲鬆手了手裏的包裹。
纏著包裹的裹布就此散開,一個沾滿鮮血的小孩從包裹裏滾了出來。
小孩哇哇哭起,婆婆急忙忙開始收拾包裹。
隨著她抓住孩子的腿倒拎起來,血從孩子的嘴裏汩汩冒出流了一臉,順著小腦袋滴落在車廂裏。
孩子是一個,仿真度極高的,會發聲的人偶娃娃。
櫻花國的人偶業異常發達,並不僅僅存在於全球聞名的充氣娃娃。
高仿真的嬰兒和小孩人偶是學多還沒生育的家庭的摯愛,據說它們可以排解夫妻之間的壓力,提前培養養育孩子的耐心。
婆婆很快包好娃娃之後,一臉歉意的看著車廂裏的血。
對於婆婆居然抱著一個灌了血的人偶娃娃趕往醫院,的士師傅表現得很是淡定若司空見慣,遞給婆婆一包濕巾。
婆婆接過濕巾又連聲感謝,開始著手用濕巾清理車內的血跡。
顧川這個時候低聲提及師傅的淡定,猜測帶著灌了血的人偶娃娃去醫院很可能是本地的一種習俗。
櫻花國是崇尚鬼神妖怪的民族,習俗禁忌層出不窮五花八門。
反正我們就是要去醫院的,隻要跟著婆婆,自然能弄清楚到底是不是習俗。
我沉默著點頭,繼續靜觀後續。
接下來的路上沒有異狀發生,天空下起了細細冰雨,婆婆擦拭幹淨車內的血跡後將車費付給師傅,也付了洗車費。
隨著的士到達醫院門口,婆婆拉開車門衝向醫院旁邊的花池邊上跪坐地麵開始徒手刨土。
潮濕空氣灌進車廂混著鮮血味道說不出的難聞,顧川接過師傅贈送的雨傘付了車費後帶我下車遠遠旁觀婆婆的舉動。
婆婆雙手若兩柄鏟子掘著花池中潮濕的土,泥點迸了她的滿臉,也迸到她散亂的白發上。
來來往往的路人和病號對於她的舉動視而不見,偶爾有老年人路過還會雙手合十喃喃自語的鞠躬並從兜裏掏出硬幣丟進土坑。
她自顧自的挖著土,坑旁的泥巴越堆越高,遠遠望去,隻有一個沾滿泥屑的腦袋在土堆裏忽上忽下。
過往人們的反應更力證了她帶著灌了血的人偶娃娃到醫院是習俗,但在我眼裏她的行為還是過於怪異。
昏黑天色下,她跪在堅硬的花池沿上,和服的膝蓋位置已經滲出了血跡,她的指甲縫裏塞滿了泥土幾乎擠進指甲肉裏,還有一根細木插進了指甲,但她貌似毫無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