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是最後一次!
經曆一天的勞頓,舒舒服服洗完熱水澡的易初嫣躺在床上,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暢快。
兩個小家夥玩鬧了一天,早早的就睡著了,難得給易初嫣留下了休息時間。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來電顯示依舊是那熟悉又陌生的三個字。
肇先生。
“肇先生,大半夜的找房東有何貴幹?”
易初嫣的語氣很不客氣,她現在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說話自然要跟肇飛宇一樣威風凜凜。
“來市中心的公寓,快點!”肇飛宇的聲音有些急促,喘息聲越來越大。
易初嫣嚇了一跳,馬上想到了肇飛宇間歇性的疾病。
不好,他現在一定是病發了,車上的藥他沒有找到嗎?
“你別慌,我現在就過去!”易初嫣連忙翻出自己帶回來的一瓶速效藥,揣進包包裏,連忙出門叫車前往市中心那棟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公寓。
知道肇飛宇這個病的人隻有他身邊寥寥數人,醫生也說過這個病不宜公開,慢慢療養總能治好的。
易初嫣很少聽到肇飛宇如此不冷靜的聲音,這隻能說明肇飛宇的確遇到了大麻煩!
司機在易初嫣的催促下把車開得幾乎要飛起來,老司機叼著香煙自豪地說:
“小姑娘算你走運,老家夥以前是這一帶的車神,你這麽急的話,我可以帶你抄近路過去。”
計程車掠過市中心的霓虹燈,皎潔的月色被燈火通明的城市覆蓋,投映在易初嫣臉上的是閃爍不定的燈光。
下車之後,易初嫣一眼就看到了肇飛宇的車,車門還沒關,別墅的樓梯口還有白色的燈光。
這個笨蛋前夫,一點也不讓人放心!
推開房門,公寓內一片昏暗,根本看不到肇飛宇在什麽地方。
易初嫣皺了皺眉頭,正要摸黑找到開關,忽然被一隻大手抓了過去。
熟悉的體位,男人沉重的汗氣透過空氣傳來,肇飛宇的心髒跳得很快,易初嫣被他抱住緊緊貼著他的胸膛。
“肇先生?”
易初嫣被嚇到了。
“不要說話。”
肇飛宇的鼻息很重,很燙。
易初嫣冷靜下來,輕撫肇飛宇的後背,柔聲安撫:
“發生什麽了?你的病又發作了嗎?”
男人在她耳邊發出陣陣沉重的呼吸聲,這是哮喘在平複的征兆。
易初嫣鬆了一口氣。
“我去給你倒杯水。”
掙脫肇飛宇的懷抱,易初嫣向廚房走去,她需要讓肇飛宇好好冷靜一下,他們兩人現在已經離婚了,她不敢再鬧出什麽事情來。
更何況,明天是很重要的日子,肇飛宇需要讓頭腦保持清醒。
但這時頭腦發熱的肇飛宇卻不會放她逃跑,有力的手掌再一次將那具柔弱的軀體拉進自己懷裏。
肇飛宇的身上很燙,但他卻很清楚自己正在做些什麽。
如果這樣的藥物就能使他失去理智,那他早在肇家別墅就已經抵禦不住明妃茵的誘惑了。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種特殊的時候他的腦海裏隻剩下了易初嫣一個人,在看到她的身影之後他就感覺到了莫名的安心。
但這一次他遭到了易初嫣很強烈的拒絕,這個三年以來一直很乖巧的妻子,此刻竟然在排斥自己的衝動。
她在拒絕我?
肇飛宇心中有些惱火,他知道自己和易初嫣已經解除了協議,易初嫣也沒有再為他安慰的義務了,但每當知道易初嫣心中想著另一個男人,他的心裏總是很不爽。
易初嫣真的被肇飛宇嚇到了,以往兩人的親熱都是很和諧地進行的,這都是建立在她已經做好保護措施的前提下,不論肇飛宇有什麽要求她都會盡可能滿足他。
“最後一次……”
肇飛宇緊緊擁著易初嫣,不想讓她逃開,他知道如果放她離去,自己很可能就失去任何機會了。
易初嫣抬頭看著肇飛宇,昏暗的屋內可以隱約看到這個男人依舊保持著一張冰冷的麵孔,但那雙眸子裏,此時卻是確確實實看得見自己的。
“我自己來吧,你最近壓力太大了。”
易初嫣在內心告訴自己,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
肇飛宇終於可以放開自己的束縛,兩個人倒在了沙發上。
昏暗的屋裏隻剩下了曖昧的喘息聲……
賈嬸發來訊息,說明妃茵小姐等到半夜之後自己回去了,沒有留在別墅。
肇飛宇看著躺在懷裏小聲酣睡的易初嫣,僵硬的臉色難得柔和了一些。
這一次,的確是他任性了,但他沒想到明妃茵如此急切,竟然給自己下了藥。
但是肇飛宇卻不想責怪她。
明妃茵很得家裏老頭子歡心,本家也一直催促自己和她有結果,這些年來他的確是冷落了她。
易初嫣並沒有義務過來幫助他,但這個女人到頭來還是被一通電話叫到了自己麵前,三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對她這樣命令。
高冷的肇飛宇從來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這是易初嫣接觸他第一個月就得到的教訓,這個男人一個人在商場白手起家,滿腦子都是心機,就像是一個冷血動物。
隻有在這種時候,肇飛宇才能夠脫下那副麵具,偶爾露出一絲笑意,如果易初嫣告訴他真的中了獎,那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和她複婚。
想到這裏,肇飛宇忍不住摸了摸懷裏人的腹部,並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反而是易初嫣翻了個身爬到自己身上,滿臉不悅地看著自己。
“你到底憋了多久了?為什麽這次這麽凶殘?”
易初嫣都感覺有些承受不住肇飛宇的熱情了,以往兩人從來沒有這麽激烈過。
“除了你,別的女人我沒有胃口。”
肇飛宇說出了實話,隻是這種淡淡的語氣並沒有讓易初嫣有受到誇獎的感覺。
“你沒有按時吃藥,是吧?車裏的藥還剩下這麽多。”
易初嫣摸了摸肇飛宇的胸口,感受到那已經平穩下來的心跳之後,才放下心來。
肇飛宇微微蹙眉:
“賈嬸煮的中藥太難喝了,這種藥我堅決不喝的。”
擎宇娛樂傳媒集團在全國都具有不小的影響力,在經濟板塊迷倒無數少女的總裁肇飛宇卻像一個小孩子一般對藥的味道十分挑剔。
易初嫣心想,如果這條消息曝光出來,應該也算得上一個大新聞了。
“總不能讓我天天回肇家煮藥吧?咱們現在可沒有瓜葛了。”
“你還是我的房東。”
肇飛宇適時提醒:
“稱職的房東總得記得如何管理好自己的房子。”
易初嫣嘿笑一聲:
“別把那些市場經濟的條條框框束縛在我身上,我才不在乎這些東西。
你給我好好吃藥,要讓我回去做你的煮飯婆,那可得拿出讓我看得上的酬勞。”
易初嫣從來不否認自己愛錢,她像每一個女人一般喜歡鈔票,但現在她更多地將錢花在了小家夥們身上而非自己。
“如果花錢能雇來一個好的藥師,我不會吝嗇。”
肇飛宇的表情漸漸平淡:
“但是你不能出現在妃茵麵前了,她不想見到你我在一起。”
易初嫣冷眼看著這個前夫,撅了撅嘴道:
“反正我隻是電視台一個不起眼的新人罷了,哪有資本去和明大小姐爭寵,更何況我也沒有這個打算。”
她起身開始穿衣服,看樣子並沒有留下來過夜的打算。
但是這個點市中心是打不到回家的車的,她要回去隻能步行。
易初嫣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回到家已經天亮了,不如直接回電視台。
看到那個開門離去的身影,肇飛宇終究沒有說出挽留的話來,隻是用平淡如水的語氣跟她說:
“不出意外的話,辦完我媽的葬禮之後,明氏財團就要和我確定妃茵的婚事了。”
易初嫣停住了腳步,不知道是不是要說出那句違心的“恭喜。”
肇飛宇一隻手托著腮幫:
“我不想和本家的人來往,他們如果想要牽線的話,我隻好讓你出麵了。”
易初嫣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算什麽?我是你的工具嗎?”
肇飛宇說:
“你不用想太多,如果逼不得已的話,我會像當初一樣跟你定下協議,隻要我們雙方都能遵守,我一定會給你滿意的酬金……”
這樣的話還沒有說完,房間的門被重重關上,高跟鞋的聲音漸漸遠去。
肇母的葬禮,按照其遺願辦得很樸素,家中的親戚都到了葬禮上,就牧師念完悼言後,眾人輪流上前寄托哀思。
易初嫣按照約定,很準時地到了現場,隻是有意無意間躲避著肇飛宇。
肇飛宇並不知道他的話無意間刺痛了易初嫣,因為忙於與本家的各種應酬沒有機會和易初嫣說上話。
“媽,嫣兒來送您最後一程。
以後陪伴在飛宇身旁的人就不再是我了,希望你在天之靈保佑飛宇平平安安,不要再被疾病折磨。”
易初嫣隻是簡單地露了個麵,沒有和本家的人相見,之後便離開了現場。
但是有些人卻不是她回避就躲得過的,嚴嬌一眼就認出她來,特地追過來刁難。
“這不是之前勾引飛宇哥的那個狐狸精嗎?怎麽還有臉來見伯母了?”
嚴嬌掐腰乜斜著眼,想要做出高人一等的姿態來讓易初嫣感到羞愧。
然而易初嫣甚至都不曾回頭理睬她,隻有傻瓜才會在這種場合和別人吵鬧。
嚴嬌還想追來,被嚴淺阻止了下來。
嚴淺知道肇母向來對易初嫣疼愛有加,甚至連作為自己嫁妝的別墅都送給了易初嫣,可見其婆媳情深,即便是易初嫣已經和堂兄離婚也改變不了這一事實。
她現在肯定很傷心吧,逝者已矣,她肯定還念著伯母對她的好。
嚴淺是個聰明人,這時候絕不會上前去安慰,易初嫣注定隻能在這裏當一個過客,讓她安靜地離去就是最好的幫助。
昔日易初嫣嫁入肇家,嚴淺第一次見到易初嫣就有一種一見鍾情的感覺,如今易初嫣已經不是肇家人了,他自然就有機會去追求她了!
易初嫣回到家中,感覺身體前所未有地疲倦。
肇飛宇的事情已經讓她身心俱疲,她現在隻想好好地蒙頭睡一覺,不去想這些東西。
那個冷血動物,難道他從來不在乎我的想法嗎?
為什麽要在自己麵前提明妃茵?難道說兩人相處了三年,到頭來自己在他心中卻還比不上明妃茵嗎?
那麽為什麽在有那種需要的時候他隻會來找自己,而不是明妃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