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嬸,送客!
窗外的背影,看上去很像易初嫣的某個老同學,那個人當初和易初嫣同窗時,兩人經常一起吃飯,雖說不是什麽交往很深的朋友,但還是有些交情的。
嚴淺沒想到同事竟然會追到電視台這邊來找他,一時頗為頭疼,偷偷瞄一眼辦公室的方向,才發現易初嫣已經看到了他,連忙遮遮掩掩,反而欲蓋彌彰。
女子見他拘謹的模樣,大感不解,回頭一看,竟然在不遠處看到了自己的老同學易初嫣。
兩人同時叫出聲來。
“俞雨!”
“初嫣?”
易初嫣跑出辦公室來,沒想到出現在這裏的竟然真的是昔日的高中同學俞雨,兩人高興地抱在一起,問長問短,倒是把嚴淺晾在一邊,讓他有些尷尬。
俞雨過去攬住嚴淺的手,笑眯眯地說:
“初嫣,這是我男朋友,長的帥吧!”
嚴淺動作有些不自然地按了按女子的手,對方卻抱得很緊。
易初嫣的目光若有深意,點了點頭:
“嗯,大帥哥一個,你們可要好好相處啊!”
好你個沾花惹草的嚴淺,有女朋友還敢來泡我,想讓我當小三是不?
嚴淺怎麽不知易初嫣在想什麽,連忙說道:
“小雨,我都沒答應過吧,你怎麽就把我當你男朋友了……”
俞雨做出一個委屈的表情來:
“嚴淺,你好歹是個男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麽損我!”
易初嫣從兩個人的談話中聽出了些許味道來,看樣子俞雨倒追嚴淺還沒成功,嚴淺卻隻盯著自己不放,兩人的事情多半八字還沒一撇。
嚴淺一表人才,若是換了五年前的易初嫣,絕對隨隨便便就被他泡走了,俞雨再過幾年就是剩女了,急著找男朋友倒不是奇怪的事情。
模棱兩可的態度,不給俞雨答複就想先追前任表嫂,易初嫣怎麽猜不到嚴淺將俞雨當備胎,心裏替她不值。
俞雨看到嚴淺看著易初嫣的目光有些異樣,狐疑地瞄了一眼兩人。
在這片區域辦公的,少說也有五、六人,或是指揮布置的,或是安排人員的,大家對嚴淺的事情都有所了解,現在看到他裏外不是人,都幸災樂禍地圍觀著。
嚴淺臉皮子薄,哪裏受得了這種氣氛,用力掙脫俞雨的手臂,見到對方一不小心一個踉蹌,趕緊又過去扶著,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跟俞雨說:
“小雨,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喜歡的人是初嫣,你說的事情,我沒辦法答應!”
俞雨和易初嫣同時愣住。
俞雨簡直就像是石化了一般張著嘴看昔日的同學和喜歡的男人,木然站著。
這算是鬧哪樣啊!自己喜歡嚴淺整整三年,一個月前向他表白,他跟自己說要考慮考慮,自己隻當他臉皮子薄不好意思,沒想到他卻是心有所屬,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俞雨不敢置信地往後退了幾步,一個不慎踩歪了高跟鞋,險些跌倒,嚴淺上去扶她,卻被俞雨用手掃開。
一個是當年要好的朋友,一個是暗戀三年的男神,俞雨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哇”地一聲大哭,俞雨掩淚跑了出去,因為高跟鞋的緣故磕磕碰碰,看上去很是狼狽。
嚴淺從未遇過這種情況,怔然看著俞雨跑走,易初嫣用力在他背上一拍:
“笨蛋,還不快追!”
嚴淺說:
“可是……”
易初嫣瞪他一眼:
“可是什麽?人家姑娘喜歡你,被你這樣一打擊,想不開了的話,你負的起責任嗎?我可跟你說,俞雨是我好朋友,你要是讓她傷心的話,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嚴淺一聽這話,臉色一白,趕緊追了過去,俞雨已經乘了電梯下去,他就幹脆走樓梯。
易初嫣揉了揉太陽穴,一時理不過來發生的事情,腦子有些發脹,趕緊回到辦公室坐下來,隻覺得喉嚨一陣發幹,肚子翻騰了一下,連忙猛喝幾口水,這才平靜下來。
肇飛宇回到別墅的時候,正好看到明妃茵在讓人把一些舊東西從主臥挪出來,然後把自己的一些行李拿了進去。
從易初嫣第一天離開這裏的時候,明妃茵就已經吩咐搬運公司把易初嫣的家具弄走,結果被易初嫣索要了巨額賠償,她到現在都還記著,所以趁著易初嫣離開了,準備把別墅裏關於她的一切全部抹除。
肇飛宇蹙眉,讓賈嬸製止那些人:
“妃茵,我的別墅不可以隨便讓外人進來,主臥有些東西我已經習慣了,就別挪動了。”
明妃茵甜甜一笑:
“好啊,飛宇吧喜歡就好,對了,從今天起我就搬過來別墅住了,你之前不是說讓我把這裏當自己家嗎?所以我就想留在這裏了!”
肇飛宇的臉色一時變得有些古怪。
明妃茵問:
“怎麽了,難道不方便嗎?”
賈嬸小聲說:
“明小姐,現在你要住在別墅的話,隻跟肇先生說是不行的……”
明妃茵露出有些不耐煩的表情:
“難道還要去登記不成?”
肇飛宇回到沙發上坐著,說:
“我媽在遺囑裏將別墅的所有權都給了易初嫣,所以現在我也隻是房客,妃茵,你最好不要動她的東西,那些家具的位置都是拍了照記錄過的……”
明妃茵連忙讓工人把東西擺放回去,給錢讓他們走了。
老太太是病糊塗了嗎?為什麽把這麽豪華的一間別墅給那個女人?
明妃茵在心裏咆哮,然後笑吟吟地坐到肇飛宇身旁,問:
“飛宇,那個女人現在已經不是肇家人了,她又怎麽敢回別墅裏來呢?”
“哼,誰說我不敢?”
賈嬸迎進來一個女子,不是易初嫣又能是誰?
易初嫣穿著小黑裙跑回肇家別墅完成最後的手續,不巧遇見明妃茵想鳩占鵲巢,她這個房東可就看不過去了。
“明小姐,非常抱歉,這座別墅現在已經不能讓你當做自己家了,您還是哪裏來回哪去吧,賈嬸,送客!”
賈嬸是為整個別墅做管理的,肇飛宇交了別墅的費用,但實際上賈嬸的雇主應該是易初嫣,聽到這命令,不逐客也不行了。
明妃茵站起身來指著易初嫣道:
“易初嫣,看樣子你倒是把老太太‘照顧’得很好嘛,居然把別墅都騙走了。”
易初嫣趾高氣昂地說:
“說多無益,不管是怎麽來的,反正既不是從你這裏拿的,也永遠不可能到你手上,走好不送!”
明妃茵一跺腳,向肇飛宇撒嬌:
“飛宇,這女人要欺負我!”
肇飛宇開了一瓶紅酒,讓易初嫣過來坐下,然後說:
“妃茵,她既然不同意,隻好委屈你再把東西搬走了,現在在這別墅裏可不是我做決定的,你我可都是客人。”
房東太太易初嫣得意地挺了挺胸脯,幸災樂禍地說:
“明小姐若是無處可去,我倒是有幾張路邊旅館的優惠券,就是那邊隔音不好,半夜您若是做些什麽事情,難免被人聽到。”
明妃茵氣得直跺腳,嚷嚷道:
“易初嫣,咱們走著瞧!”說罷便背起包包,拉著重重的行李箱一步步往門口走去,易初嫣不讓賈嬸幫手,就在一旁默默看著明妃茵憋出汗來,忍住笑意。
啊啊,易初嫣,我和你沒完!
明妃茵在內心咆哮,把行李丟上計程車,氣鼓鼓地離開了。
易初嫣撿起掉落一地的照片,上麵是自己和肇母的一些合照,看樣子明妃茵有意想摧毀這些回憶,大比卻沒成功。
律師趕到後,易初嫣仔細地看了幾遍證明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至此遺囑完全生效,房產證上也會馬上改成易初嫣的名字,嚴家就再也打不了別墅的主意了。
易初嫣說:
“有兩個小家夥一直纏著我說要來別墅度假,我沒辦法,隻好讓他們跟過來了。”
賈嬸把門一開:
“淘氣包”和“大胃王”就蹦了進來,一左一右各自跳進了易初嫣和肇飛宇懷裏,這時候若是從正麵拍一張合照,妥妥的就是全家福。
易初嫣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手機往上一舉,將四人全都拍了下來。
這張圖隻把肇飛宇截出來的話,賣給雜誌社能賺至少四位數。
易初嫣當然還沒有喪心病狂到以賣肇飛宇的相片為生,片刻後將照片設置成了手機壁紙,然後心滿意足地在別墅心安理得地蹭吃蹭喝。
肇飛宇說的沒錯,她的確完全可以跑到別墅住著,誰也不能說她什麽,就連肇飛宇自己也一樣,肇母做的決定可是改變不了的,自己要珍惜這個上千萬的豪宅,不來白不來。
肇飛宇說:
“妃茵被你氣跑了,你就不怕她對你用些手段?”
易初嫣點點頭:
“我當然怕,但她現在已經不會這麽搞的,你那邊有三個警察盯上了她身後那群人,這一點我還是有所了解的。”
易書彩愉快地吃著花生,靠在肇飛宇的懷裏,感覺這裏就是天堂。
易書華在四處走走看看,一眼都看不到別墅另一端在哪兒,光是專門放食物的冰箱就有四個,難怪笨蛋姐姐那麽高興。
肇飛宇除了是企業總裁之外,同時還是一個美食家,吃什麽都是有門道的,所以也隻有易初嫣的手法滿足得了他。
家裏常備各種各樣的事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肇飛宇讓賈嬸去樓上把一直沒機會拿給易書彩的公主裙拿來,給易書彩一穿上,連當弟弟的都看呆了,連聲說好:
“姐姐,你要是穿成這樣去幼稚園,那幫小子肯定要為了你爭破頭!”
易書彩在鏡子前一照,圓圓的小臉蛋頓時就高興得紅撲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