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我有心上人

  徐茜茜穿著白色的Zara長衣和銀色是高跟鞋,手上抱著一個Lv包包,在電視台門口守株待兔。


  她想讓自己盡可能像一個知性而時尚的女人,使唐綻對她的印象有所改觀,顯然,她對唐綻並未死心。


  易初嫣並不擔心徐茜茜再想方設法地來對付自己,以她現在不斷擴展的人際關係,已經不比徐茜茜弱了,甚至在某些層麵,她所涉及的遠比徐茜茜高端得多。


  所以她可以風平浪靜地和她擦肩而過,在對方錯愕的目光中在徐茜茜自己家公司的大廳中穿梭自如,她在徐茜茜麵前的表現就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惺忪的睡眼絲毫不影響她在一瞥之間對徐茜茜露出輕蔑的目光。


  徐茜茜,你給我的一切,我都會加倍奉還,你如果乖乖待在國外,我絕對不會想和你在糾纏。


  女人都是愛記仇的生物,沒有人會在被設計陷害好幾次甚至家破人亡後還能跟對方一笑釋然。


  徐茜茜還不知道易初嫣已經得知當初那起車禍的內幕,現在正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唐綻從窗戶往外看,盡管這個高度隻能看到標點符號大小的人,但還是讓他產生了不好的感覺。


  徐茜茜這時應該在她父親的庇護下躲在美國或者希臘群島的某個地方享受日光浴,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回國,否則易初嫣隻需要讓辦公室的專屬律師寫一封訴訟信呈交上去,徐國棟就要多半個腦袋的白發。


  很顯然這個女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在國外的日子裏她每天都要打一通電話回國,不是跟徐國棟說晚安,而是堅持不懈地騷擾唐綻直到他接聽為止,目的隻是聽聽唐綻的聲音。


  唐綻幾乎要被她給逼瘋了,所以和易初嫣一樣準備了私人號碼。


  易初嫣剛才完全可以用一次性筷子給徐茜茜身上任何一個地方開個洞,但她至少還是感覺到看饑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吃飽了飯才有力氣和她對峙,或者說碾壓。


  對於徐茜茜來說,易初嫣不過是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助手升職為總監而已,根本不值得忌憚,但她卻不知道易初嫣現在有著多大的影響力,國內知名的企業都有意在這個電視台裏放廣告,其中很大原因就是因為易初嫣和唐綻節目的名人效應顯著。


  “先吃飯,不管她,這裏的事情夠我們忙到今天晚上,如果準備妥當的話,下周的節目下午就可以排練一遍了,讓她在樓下喝西北風或者找她那個固執的老爹談談心事吧,我們不急。”


  易初嫣用美國政客一樣的表情發表自己的看法,然後為自己泡了一杯雀巢咖啡,同時提醒唐綻他的領帶歪了。


  “不要露出那種表情,我才不會給你紮好……你可是我的助手,這杯咖啡本來應該由你來泡。”


  盡管這麽說著,易初嫣還是用幾乎要把唐綻勒死的力道為他結好領帶,然後指著門口的時鍾說:

  “如果五點半前她出現在這一層,我就用錄像帶把她吊在天花板上。”


  畢竟曾經是情侶一場,唐綻還是為徐茜茜考慮了一下,然後把倉庫裏的麻繩搬了出來。


  “錄像帶很貴的,你這個敗家女!”


  易初嫣鎮定地吃著飯,一邊豎起中指反擊,一邊發短信給樓下保衛處大叔留信息,讓他替自己查看徐茜茜的動向。


  與此同時,徐茜茜約到了好姐妹到心海酒店開party,她雖然在國內鬧得名聲不好,但好歹也是有錢人,沒有人願意和錢過不去,她總是能找得到觥籌交錯的熱鬧和被熟人阿諛奉承的自得。


  一個人跑到國外避難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噩夢,那些操著各種調調的英國人和不知道來自什麽地方的黑人上來和她搭訕,他們把她當成了酒店裏賣身的妓女。


  隻不過穿得花哨一點,看樣子外國人還是不懂她的審美。


  paety進行到一半,大門忽然被一個人粗魯地打開,來者是一個高大的男子,麵容深刻,圓潤的下巴上是深青色的絡腮胡,看上去約莫三十歲。


  男人是本市最大珠寶商的長子陳野,為人十分不羈,囂張跋扈在上流年輕人圈子裏出了名。


  陳野的視線在大廳裏掃了一圈,發出沉重的鼻息,這是他心情很糟的征兆。


  他身上的CK外套穿得不倫不類,腳上那雙加大碼的靴子還加上了鐵鏈,走起路來就像是古代犯人一樣發出鏈條拖動的聲響,他跟一輛油罐車一樣把鏈條掛在外麵防止隨時爆炸。


  “滾滾滾,全都給我滾出去,徐茜茜在哪裏?”


  大家都不想招惹這個公子爺,五分鍾時候不到,人已經走了七七八八,稀疏的人群中,穿著玫瑰紅色長裙的徐茜茜看上去格外鮮豔,一眼被陳野捕捉到。


  徐茜茜有些害怕地問:

  “陳野?你找我幹嘛?”


  陳野說:

  “你知不知道明妃茵去哪了?這女人居然把我送她的金戒指寄回來了!”


  知道對方的目標不是自己,徐茜茜鬆了一口氣,然後翻出手機裏的短信記錄向陳野證明:


  “妃茵姐上次跟我聯係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她不上節目,我沒辦法找到她。”


  陳野的雙眼有些發紅,看上去像是一頭隨時會失控的野獸。


  “既然找不到她,那就你來陪我吧!”


  肇飛宇陷入了眾多應酬之中,每天在中英文之間不斷切換,偶爾還需要為了和日企合作與來自大阪的某位中年婦女喝茶聊天,說著北海道的櫻花田有多麽地怡人,盡管肇飛宇根本就沒有去過那個地方。


  痊愈多年的偏頭痛因為近日來過高頻率的外出而複發,肇飛宇打著吊針跟明昊談笑風生。


  “明總又笑話我了,擎宇集團的在外股份隻有不到百分之三十,即使是隻有我一個人跟你們開例會,也不必談收購的事情。”


  明昊淡然地說:


  “肇總果然是少年英雄,老家夥不得不佩服你敢和十位企業精英共處一室的氣魄,不過你應該知道,明氏如果和貴公司合作的話,能帶來多大的利益。”


  言下之意,明氏財團若是放棄和擎宇傳媒娛樂公司的合作計劃,將投資和未定下的合約收回,那麽肇飛宇將麵臨巨大的損失,甚至是他所難以承受的長期資金問題。


  這些警告若是出現在半個月前,對於肇飛宇而言毫無疑問是個大問題,但現在的他有了更多的底氣,可以抵抗這樣的壓力。


  “如果明氏財團看清楚了市場局勢決定要退出的話,我很歡迎你們過來在協議解除證明上簽字,即使沒有違約金,接下來的傳媒工作,想必會讓明總有些為難吧!”


  讓其他同等水平的傳媒公司不能接明氏財團的委托,這點影響力肇飛宇還是有的,更何況現在擎宇如日中天,明昊是商界的老油條,再糊塗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推出這場遊戲,不然豈不是顯得太沒有人情味了?

  沒有人有能力隨便改變擎宇集團和明氏財團的共贏局麵,第一個打破僵局的人必定付出最大的代價,這是一場博弈。


  對麵沒有發出聲音,很顯然明昊在揣度肇飛宇的話到底有幾分為真。


  但是,就算這些話隻有不足一半的真實性,他也不得不三思而後行。


  說明氏要退出項目計劃的話肯定是開玩笑的,但肇飛宇現在敢如此雲淡風輕地跟他談吞並公司的事情,說明他近期已經有了不小的前進。


  明氏財團和擎宇傳媒自然不是在一個重量級別的存在,但擎宇卻有著更加光明的未來,明昊想借機會一點一點蠶食擎宇的股份,而且是光明正大地吞噬其內部,從而徹底讓肇飛宇被架空。


  據說為了這事,明昊還特意去了肇家本家見了幾次老爺子,兩個人從很早就把肇飛宇和明妃茵的婚事定下來,這個籌碼是明昊一直在用二沒有徹底用出來的,現在明妃茵消失了一段時間,他有些焦急了,想要把這個越拖越沒價值的女兒嫁出去,然後控製肇飛宇。


  不論是在有光還是背光的地方,有光就有陰影,陰影的盡頭必然有光,爾虞我詐在什麽地方都存在著,卻不能是明昊的唯一選擇,因為肇飛宇總有一天會爬到和他一樣的高度然後擊敗他,他必須把這個可能性徹底扼殺。


  自從亡妻在二十多年前逝世後他的性格就有了很大的改變,他意識到唯有保持地位和權力才能確保自己的一切不會瞬間崩潰,否則的話,他也許會和當年一樣一蹶不振,如果沒有現在的妻子也難以走遠,將明氏企業發展到如今的規模。


  明昊在電話裏說:

  “肇總勝券在握,看樣子是有得力助手了?”


  肇飛宇說:


  “沒錯,她就在我身邊,如果你有興趣聽當地電視台的合作詳情的話,我也可以讓她跟你談談。”


  明昊也是電視台的股東之一,但控股比肇飛宇少了許多。


  明昊說:

  “你讓她聽電話。”


  很快電話中傳來易初嫣的聲音:

  “明先生您好,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


  明昊聽到這個聲音,心情不知為何變得輕鬆了許多,為了讓明氏繼續前進,他最近也是操碎了心,此時那種情緒卻瞬間消散,他問對方:


  “易總監是吧,果然現在市場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不到三十歲就有這麽大的成就。


  我本家有個表親也是你這個年紀,改天我推薦你們認識認識。”


  易初嫣笑了笑,說:


  “多謝明總的好意,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勞煩您費心了。”


  明昊在電話中問了一些關於電視台的基本情況後,便掛了電話,肇飛宇問易初嫣:


  “你有心上人了?”


  易初嫣雙眼微眯,盯著肇飛宇說:


  “是啊,我的心上人是個英俊瀟灑的男人。”


  肇飛宇說:


  “那你就等著他踩著七色雲彩來迎娶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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