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定的兒媳婦
林家男子拿到了滿意的酬勞,肇飛宇也獲得了很有價值的情報。
就如同肇正鑫給自己看過的資料描述的一樣,楊思卿的確有著一段鮮為人知的黑曆史,而且跟二十年前的一場意外有關,但具體到什麽程度,已經很難再深究,比較清楚的是,明昊的妻子在那一場意外之中去世,他的女兒明冉兒失蹤於大海之中,被認定為已死亡。
而且這場意外,自己的養母居然也受到了波及,情報中簡略地一帶而過,讓肇飛宇十分在意。
也就是在那場意外之後,楊思卿順利上位成為第二夫人,而且和明昊生下了明妃茵。
男人還附送了一份“小禮物”,裏麵提供了關於明冉兒的一些情報,其中表明明冉兒並沒有死,而是被一戶人家帶走了,至於到底是誰領養了,已經沒有任何記錄可以尋覓了。
總的來說,這筆錢花的不冤枉,不過一時半會兒也很難用到這些信息,它們會成為肇飛宇的一個重要的籌碼,在失之毫厘差之千裏的商戰裏,先一步獲得敵人的情報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回到別墅,肇飛宇發現賈嬸正在幫李季元貼創可貼,手裏的棉布一片血紅。
“怎麽回事?”
賈嬸起身,剛要開口,被李季元阻止了下來。
李季元捂著右眼,跟肇飛宇說:
“自己不小心,磕到了。”
肇飛宇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為了防止小家夥們來的時候受傷,家裏的邊邊角角全都用幼兒圓角給保護好了,一個成人就算迎麵撞上去,大不了隻是淤青,絕對不會有這麽嚴重的傷口。
明妃茵那雙限量版的Prada高跟鞋還在玄關,人應該還沒走才對,不在客廳,便是回房間去了。
“把去疤的藥膏拿出來,我可不希望看到我的助理是個醜八怪。”
肇飛宇說完這句話就朝內屋走去。
李季元看著那個高大的背影,會心一笑,喃喃自語:
“肇總他總是這樣……”
賈嬸用棉布敲了敲他,說:
“疼的可是你自己。”
李季元嘿然一笑:
“疼算什麽,比這可怕的事情多的是呢!”
臥室中,衣服七零八落地扔在地上,包包放在桌子上麵,鏈子上麵還帶著一絲猩紅。
女子鑽在被子裏,隻露出一頭秀發,賭氣不看肇飛宇的臉。
裸露在被子外的,還有她一對圓潤的長腿,當初讀書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因為這雙腿魂牽夢繞,現在就袒露在肇飛宇的眼睛下,他卻沒有任何表示。
男人對漂亮女人不一定全是欲望,如果先入為主地將一個人當作了自己的親人一樣去對待,就很難對她產生男女之間那種齷蹉的想法了。
肇飛宇將被子拉過來幫她蓋好,坐到床邊,問她:
“你生氣了?”
明妃茵挪了挪身子,沒有理他。
這是她少有的當著他的麵耍性子的時候,相比頤指氣使的模樣,意外地顯得很可愛。
肇飛宇的目光隨意地在四周掃視,發現了疊放在椅子上的女人內衣。
被子下麵,是一個性感的尤物,可以讓每個男人瘋狂。
肇飛宇讓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畫麵,隻是摸著她的頭,柔聲說:
“我的話讓你傷心了嗎?還是說你單純是生她的氣?”
明妃茵從被子裏露出半個頭來,眼神幽怨地盯著他看,然後伸手,想把他拉進被子裏來。
現在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好機會,她怎麽可以隨隨便便放過。
“我冷,你過來抱抱我。”
肇飛宇沒有拒絕,順著明妃茵的力道便坐到床上,倚著床身,目光一片澄澈。
本來還在竊喜的明妃茵,在看到這個眼神後一下子就沒了想法,狠狠捏了肇飛宇一下,說:
“你那裏是木頭做的嗎,怎麽一點想法都沒有?”
肇飛宇往她頭頂拍了拍,略帶責備地說:
“女孩子怎麽可以把這種話掛在嘴上,多難聽。”
他怎麽不知道明妃茵的小算盤,要是自己一時衝動的話,就真的犯了大錯了。
跟易初嫣不同,明妃茵怎麽說也算得上一個大家閨秀,他的一舉一動都可能被明昊監視著,明妃茵的清白要是毀在他的手上,對方一定會揪著不放,除非自己娶了他的姑娘。
肇飛宇一點也不喜歡被人要挾的感覺,尤其是明妃茵,他不想讓她成為自己的負擔,如果可以的話,他想一直保持著這樣的關係。
明妃茵撅了撅嘴,說:
“你就那麽不想和我結婚?我哪裏不好了,你可以跟我說呀,我年輕貌美,怎麽可能比不上易初嫣呢?還是說你喜歡更老成的女人嗎?”
肇飛宇歎了一聲氣,說:
“也許是這樣吧,妃茵,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對你的感情。”
明妃茵沉默了一會兒,露出有些不甘的表情,眼珠子不住地轉,然後跟肇飛宇說:
“我懂了!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今天想留在這兒過夜。”
“好,你想得開就好,我讓賈嬸給你買一套換洗的衣服去,你可以留下來嚐嚐她的手藝。”
明妃茵聽他的語氣不對,探頭問他:
“那你呢?”
肇飛宇自然不能跟她說自己要連夜籌備怎麽對付她父親的企業,隻是淡淡回答:
“我有工作要忙,今晚不會回來了。”
明妃茵扁了扁嘴,縮回被子裏不說話了。
肇飛宇出門去,跟李季元說:
“把車庫裏那輛悍馬開出來,咱們現在就回公司。”
S市,肇家大宅。
門口停著一輛豪華轎車,年輕的男子早早就等待在門口,見到車子停下,立刻過去打開車門將明妃茵迎了出來。
“妃茵,我聽說你又過來本家做客,讓管家已經準備了今天的宴席,表哥他們出國剛回來,正好讓他們見見你。”
明妃茵淺淺一笑,說:
“務言,我這次是來見老爺子的,那些小事等晚一些我們再聊吧!”說罷她便踩著小碎步往肇星海的住處趕去,留下肇務言一人木然站在原地。
“該死,又是來談婚事的嗎?他肇飛宇有什麽好的,一個目中無人的野種,為什麽每個人都覺得他好?”
肇務言狠狠地踩著地麵,身後走來一人,嘿笑道:
“年輕人這麽焦躁可不好。”
他回過頭去,便看見肇正鑫不知何時也到了這兒。
總公司事物繁多,這個點兒他不該在本家才對。
“正鑫哥,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那家夥的企業連肇家的百分之一都不及,有什麽好得意的?”
肇正鑫笑著搖了搖頭:
“等你自己出去,有了你經營的東西後,就會知道他的厲害啦!”
肇務言默然看著肇正鑫往側廳走去,心中卻在想:
“你不過是靠著你父親的關係繼承了企業的管理位置罷了,換我上一樣可以。”
本家裏麵,姓肇的年輕人就有五、六個,他們都不服肇飛宇能得到老爺子的青睞,更對這個外來的大哥不喜,眾人對這種情緒心知肚明,卻又藏在肚子裏,沒有人願意戳穿。
表麵上十分和諧的肇家內部,實際上總有暗流在湧動。
肇星海聽說明妃茵又跑來看望自己,開心地合不攏嘴,也不幫肇正鑫去看生意了,回到正廳,吩咐下人把糕點和燕窩都先準備好,然後紅光滿麵地去見明妃茵。
明妃茵一見老爺子,臉上的笑容就像是二月春風一樣,看得老爺子心裏頭暖暖的,他卻不知道這笑容後麵全是明妃茵的心機,隻是不住地稱讚明妃茵懂事,不像那些隻顧著自己的年輕人,總是忘了他這個老家夥。
肇星海五十歲了,雖然已經頭發灰白,卻也沒有到要自稱“老家夥”的年紀,他的身子骨比同年紀的人要硬朗許多,現在就算是偶爾去管理一下自己的公司也是綽綽有餘的,隻是肇正鑫不想讓他累著,總是讓他在家裏安享晚年,那些年輕一輩整天出去外邊不知道忙著什麽事情,總是把他一個人落在家裏,除了遛鳥和看財經報紙,也就剩下明妃茵這點盼頭了。
“哦,你是說有其他的女人想介入你和飛宇之間做第三者?”
肇星海眉頭一挑,說:
“妃茵啊,你可是我看好的兒媳婦,怎麽可以向那些不擇手段的女人屈服呢?我也是從飛宇這條路走過來的,那些不懷好意的女人我見得多啦,她們看中的不過是肇家大業,哪像你這麽孝順。
你別慌,我會讓飛宇自重的,他才開始自己的事業,如果朝三暮四的話,那樣成何體統?”
明妃茵眉開眼笑,抱著老爺子的手臂,左一句“肇叔叔”右一句“老爺”,叫的肇星海笑逐顏開。
飛宇那小子,難道真的是花花公子嗎?我看不像!
肇星海對肇飛宇的了解並不貧乏,恰恰相反,他花費了很多精力在了解肇飛宇這件事情上,從易初嫣開始接觸肇飛宇的時候,他就已經安排了人手定期提供肇飛宇的感情生活的情況,那時候明妃茵和肇飛宇曖昧新聞不斷,暗中肇飛宇對易初嫣的表現也非常冷淡,於是他就心領神會,看樣子肇飛宇真正喜歡的人應該是明妃茵,易初嫣隻不過是他消遣的工具罷了。
同樣是男人,他能夠理解肇飛宇這麽做的目的,一個男人不急著成家立業,但身邊總是需要有個女人的,等到結婚的時候再和明妃茵有夫妻之實,這也是大家族之中很正常的事情。
隻不過他沒有料到,肇飛宇現在居然被其他女人給迷惑了,竟然連自己幫他定下的婚約也想拒絕。
明妃茵已經是他內定的兒媳婦了,難道還能有更好的人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