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品嚐你的全部
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
不論什麽時候,住院絕對離不開打點滴,管你是幹什麽來的,先打了再說。
第三趟……
唐綻百無聊賴地數著點滴液滴下來的數目,看上去很平靜,大腦卻幾乎要抓狂。
我到底是哪根筋抽了,居然冷落她!明明都是我自己的問題,為什麽要遷怒她?
他知道,本來易初嫣沒有必要來看他的,他在那種情況下求婚,本來就太過莽撞,也許易初嫣還沒來得及做好準備,也許她根本沒做好決定,就被他全盤打亂了,而他卻放走了最好的道歉機會,用來耍孩子氣!
用力地拔掉輸液針,靜脈滲出來幾滴血,很快幹掉。
粗暴的拔針方式挑破了皮膚,血管被紮得很痛,可這又算得上什麽?他知道易初嫣比這痛十倍百倍,而他這個笨蛋卻不知道去安慰他,竟然把最重要的東西丟入江中,又把腳給撞傷了,要是再倒黴一些,也許命都交代在半夜的馬路上了。
那個司機很大方地墊付了所有治療費用,但唐綻知道當時他完全是無意識地橫穿馬路,就算被撞死了都未必有人需要負責,完全是他自找苦吃。
“哎,這樣還不如撞得更慘一點,這張嘴一說話就出事!”唐綻用力地錘了一下大腿,疼得呲牙咧嘴。
好狼狽……
沒人來看望他……
現在隻有易初嫣知道他出了事故,單位放了短假,員工們不知道在哪裏放鬆呢,昔日那些鶯鶯燕燕,早就被他趕得七七八八了,哪會有人再來關心他?
無聊的盯著頭頂的風扇看,視線的餘光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肇飛宇。
他看了看唐綻頭上的繃帶,猶豫了一下,還是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這樣的腦袋,要是來上一拳,可能會當場掛掉。
唐綻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目光不太友善。
的確,現在誰都有可能來看唐綻,隻有肇飛宇屬於最不可能的一列。
“我不是來探病的,要不是你有傷在身,我肯定不會讓你那麽好過。”
肇飛宇淡淡地說,遞給唐綻一根煙。
唐綻指了指走廊禁煙的標誌,然後跟他說:
“我巴不得有人再痛揍我一頓呢,我寧願被她打一頓。”
肇飛宇說:
“可是她現在也許連你的臉都不想看到,你知道你有多丟人嗎?”
“這件事情,應該輪不到你來管吧?”
唐綻的目光保持著警惕,他知道來者不善。
“哦?跟我無關嗎?”
肇飛宇風輕雲淡地說:
“她是我的女人,你向我的女人求婚,你說我應該怎麽處理?”
唐綻猛地坐起身來,拉住肇飛宇的領口狠狠盯著他的眼睛看,一字一頓地說:
“你再說一遍?”
肇飛宇輕輕將他的手拍開,理了理自己的領口:
“當是給病人的特赦。”
這樣的行為,他一般可不會放過對方。
“你豎起耳朵聽好了,易初嫣是我的女人,她的一切都是我的,跟你這個局外人無關。
我隻是來通知你,這裏輪不到你來撒野。”
唐綻臉色漲紅,說不出一句話,要不是現在他腿腳不方便,他絕對要跟肇飛宇打一架。
兩個人就好像是兩個極端,肇飛宇平靜得可怕,而唐綻則顯得太過暴躁。
“你以為你的臭錢買的了她的全部?回家撒泡尿看看你自己那張撲克臉吧,她怎麽可能會喜歡你這個機器人?”
唐綻艱難地報複著,暴躁的話語,卻顯得非常無力。
肇飛宇看著他那張表情波動巨大的臉,仍是一臉的波瀾不驚,繼續朝唐綻扔出了一個炸彈:
“你覺得你很了解易初嫣?那你又知不知道,她已經有兩個孩子了?”
隕石落進了大海,掀起了驚濤駭浪。
唐綻就仿佛是被雷打了一樣,木訥地呆住了。
“她有兩個小孩?”
肇飛宇點了點頭,補刀:
“一男一女,四歲,龍鳳胎。”
他頓了頓,繼續說:
“看樣子孩子不是你的。”
唐綻忍怒道:
“你何必故作姿態地嘲諷我,這幾年隻有你跟她在一起,孩子要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肇飛宇有些驚訝地說:
“沒錯,不管他們是誰的骨肉,現在我都可以當作是我的孩子看待了,反正和你無關,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你繼續做你的白日夢吧。”
緩緩關上門,從門縫中看著唐綻那張鐵青的臉。
“晚安,Loser。”
精致的臉龐,因為在浴室帶了太久而流下汗來。
平臥在床上,胸口叉開了最大的幅度,一隻手被男人輕輕握住,呼吸有些急促。
“初嫣……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來自哪裏,那艘船上的人我已經查遍了,現在還在的人裏麵沒有人和你有關係,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麽會跟著那些人一起出現在歐洲的船上?為什麽要遇到我?為什麽要答應我那種事情……”
埃爾特有太多的疑問想要讓易初嫣一一解答,但易初嫣顯然已經忘記了當初的事情了。
“不過你應該都不記得了吧,那個木頭殼子的八音盒我現在還收的好好的,你如果聽見那首《卡農》的話,會不會想起我們相處的那段日子呢?中國的人把你帶走之後,你去了什麽地方?為什麽我父親不願意告訴我?”
“你知道嗎,當時你奄奄一息,連醫生都說你希望渺茫,想要放棄,是我讓他繼續救治,才讓你回到我身邊的,你醒來的時候還被我嚇了一跳,哈哈,你應該是第一次看到金發的男孩子吧?我當時還很訝異,為什麽你連自己是誰,來自哪裏都不知道,卻可以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口語?難道說你是我們船上誰領養的中國小孩嗎?”
“那天我找到了剛剛開始盛開的鬱金香,摘了好多帶給你,你一激動,說以後肯定要嫁給我,做我的新娘子,當時我還怕你反悔,特意去商店買了一個似模似樣的戒指,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是玻璃製品,一摔就壞的,我當時就應該跑遠一點給你買個銀戒指,那樣就算你離開我那麽遠,也不會受太多委屈。”
埃爾特說著說著,感慨道:
“你一定覺得那隻不過是小孩子的約定,算不得數的吧!我卻很笨,跟你說好的事情如果不做完的話,我一輩子都揮之不去。
歐洲那邊,我父親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那天你拒絕我以後,我幾乎想要飛回歐洲去繼承老爹的事業了,但我還是不想放棄,我不甘心,為什麽肇飛宇可以得到你,我卻得不到?難道隻是因為他先我一步嗎?不對的,愛情沒有先來後到,他還沒有完全占有你的心,現在我要占據你的一切,這是個神聖儀式,也許會有點痛。”
他知道易初嫣要來酒店找他以後,就安排好了這一切在這裏等著她,他沒想到易初嫣會戴上這一套衣服來,接過反而讓她變成了一個精致的娃娃,華貴的服飾下那具軀體,此時此刻都是他一個人所享有的。
手指所能觸碰到的地方,都意外地非常柔軟,女子保養得很好的肌膚,讓她看起來和一個女大學生差不多,緊致的腰圍,完全感覺不出是生過孩子的女人。
在燈光的照耀下,絲綢的布料顯得有些透明,從埃爾特的距離,可以看見若隱若現的內衣。
這是一種朦朧美,埃爾特有些不舍得破壞這樣的精致。
“真是讓任何人都沒有抵抗力的藝術品,我該如何讓你升華呢?”
隔著衣物觸碰到的豐盈,飽滿而柔軟,不是非常大的那種,卻彈性十足,男人的大手恰好可以容納,比外表看起來還要大一些。
半裸露的後背,露出來的內衣帶子,手指繞進去輕輕一挑便打開了,埃爾特的動作很老練,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易初嫣自然不會是他經曆的第一個女人,所以他也不會在意易初嫣被多少男人碰過,現在的她隻屬於他一個人。
從敞開的禮服後方將手伸進去,溫柔地將下巴靠在女子的肩膀上觀察她的表情,在右手肆意摸索的時候看她微皺的眉頭,眼睫毛輕輕顫動著,仿佛隨時都會醒來,讓埃爾特有些興奮。
“我們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在一起,我要品嚐到你的全部……”
夜晚的A市像是一隻匍匐的巨獸,飛機和汽車的翁鳴是它沉重的吐息,飛機從高空掠過留下飛機雲,橙紅色的天空下燈紅酒綠。
豪華套間十分地寬敞,大廳經理在介紹的時候跟埃爾特說:
“就算您在裏邊打網球也綽綽有餘,請放心地使用。”
但埃爾特並不喜歡太過寬敞的地方,所以他把燈光調得很暗,讓裸露在自己麵前的那具胴體不至於太過耀眼。
像是大廚品味自己的得意菜肴一樣小心翼翼,如同藝術家在保護自己的藝術品一樣充滿愛惜。
那樣的動作,是不是太過溫柔了呢?
“就男人而言,你應該隻經曆過肇飛宇一個人吧,我給你的是什麽樣的感覺呢?比他又如何?”
明知道對方不會有回答,埃爾特還是不住地追問著,他想將一切通過動作全部呈遞給易初嫣,讓她在無意識之中感受到他的所有熱情。
她穿上這一套衣服應該十分麻煩,但脫下來卻很簡單,隻需要解開扣子拉開鏈條就可以了。
那件價格不菲的晚禮服被隨意地扔在地上,對於埃爾特來說,衣服下的人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他為她奔波了一生,一切的耕耘都應該在今天收獲。
流連忘返。
才剛剛入夜,他沒有那麽快感覺到疲勞,也許還可以繼續多一些陪伴。
自己的樣子已經變得很狼狽了,更不用說易初嫣了。
埃爾特感覺一個人有些無趣,想要將易初嫣叫醒。
溫柔的吻,雨點一般落在她的臉上。
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男人似乎很興奮地開始了新的嚐試,在她詫異的眼神中,讓她的表情瞬間變得淩亂。
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