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梁換柱
“明妃茵,你以為自己好得到哪裏去嗎?陳野現在的這張臉,不知道比你的嘴臉好看多少倍。”
明妃茵麵露不悅地回過頭去:
“我當是誰呢,不是那個打擾別人甜蜜愛情的小三嗎?”
易初嫣倚著門,看都沒看她一眼,望向床上臉色發紫的陳野,歎了一聲:
“你這段日子肯定也想了很多事情了吧,我來看看你,總比這個女人靠譜多了吧?”
明妃茵被無視,臉色很不好看。
陳野甩手:
“你讓她先給我滾蛋,我一眼都不想看見她。”
易初嫣說:
“真不巧,我現在卻超想見到這個公交車呢,我來的時候沒車了,隻好打的過來呢。”
明妃茵拿著水果刀對著她:
“易初嫣,你別囂張,你以為我對付不了你嗎?”
易初嫣說:
“既然你有恃無恐,為什麽手抖成這樣?”
明妃茵抓住自己的手臂,把水果刀插進蘋果,憤憤地往外走。
跟易初嫣擦肩而過,從房間出去的時候,被一個巴掌甩了回來。
“這個巴掌,是替我老公打的。”
啪!
“這個巴掌,是替曉曉打的。”
啪!反手又一下。
“這個巴掌,替我自己打!”蘇茫抓住明妃茵的領子,又給了她一下。
啪!
“這個巴掌,不為什麽,湊個雙數吉利一點。”
蘇茫這妮子下手不輕,明妃茵的臉被四個巴掌,直接甩腫了。
這四個巴掌,直接就把她打懵逼了。
陳野說:
“打得好,不過這裏是病房,你們這麽鬧,要被投訴的。”
蘇茫雙手合十跟他道歉:
“不好意思,忘了這裏有病人了,明妃茵,你可以走了,記得把你的臉撿起來,碎一地了都。”
明妃茵這下是真的動怒了,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A市的黑手組,至少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會出動一下。
“你們死定了!”明妃茵惡狠狠地看著他們。
“什麽?你們跑到長江口幹什麽?閑著沒事幹去喝西北風嗎?要你們有什麽用?”
明妃茵摔了手機,狠狠道:
“你們兩個臭不要臉的婊子給我等著,我肯定會回來報仇的!”
易初嫣深深地看她一眼:
“明妃茵,你現在還有多少資本和我鬥?勸你收手吧,你再這麽做,隻會毀了你自己。”
明妃茵一步一步,把腳步聲踩的整條走廊都聽得見,氣鼓鼓的走了。
陳野笑道:
“你這女人,真的大快人心,明妃茵就是欠,幫我打了,我重重有賞。”
他仔細一想,自己已經沒什麽可以給易初嫣和蘇茫了,倒也灑脫:
“這蘋果切好了的,你們拿去分了吧。”
這男人經曆了一場變故之後,豁達了不少,性格也比以前好得多了,易初嫣覺得現在勉強可以和他相處,勉為其難地把蘋果給他喂完了,算是一次別開生麵的探病了。
至少陳野很開心,她也報了仇,還給了明妃茵一個忠告。
明妃茵怎麽也想不到,她唯一能叫得動的人,現在已經全部都得聽從肇飛宇的命令行事,他們此刻全部聚集在長江口附近,看著停泊著的一艘貨運輪船和十輛大卡,幾十號人像是一支小軍隊般守在了扼要過路站,袁家的這批物資,至少在他們走之前是別想挪動半步了。
負責人正在和肇飛宇僵持,肇飛宇表示他現在是這一帶的負責人,包括江浙地區到京津一帶,路途中都要經過他管的地區,這批物資他不點頭,誰也別想帶過去。
“肇爺,肇爺爺,您就放過小的吧,我隻是一個貨運負責人而已,這筆貨再拖下去,我們全家老小都沒得吃飯了。”
肇飛宇淡淡地說:
“沒得吃飯,我請了,你跳槽來擎宇,我給你多一半的工資,同樣的話,去跟你的同事也說一遍。”
他打算以逸待勞,直接釜底抽薪,沒了司機,給富源商會天大的能耐,也沒辦法把這些東西隔著幾千裏路運回天津去。
那負責人愁眉苦臉地說:
“咱們和富源商會簽的是十年的合同,違約的話要賠一輩子都賠不完呀,大神呐,您就收了神通吧。”
肇飛宇的原則是沒到最後關頭絕對不放行,鬱江海一開始的目的隻是給富源商會一個下馬威,他卻是要把他們搞得不得安寧,現有分商會的威脅後有袁杭的陷害,給點顏色他們倒真的開起染坊來了。
南京商會的負責人馬皖終於坐不住了,特地跑來給肇飛宇做思想工作,考慮著小小一個代理人兼公司總裁,帶不了多少人馬,於是隻帶了十個手下鎮場,心裏還嫌有點多。
因為聽說馬皖從南京跑了過來,肇飛宇就順便把那片地區的黑手組全都調了過來,現在至少有一百來人聚在這個地方,眾人分成幾塊,有的人還圍起來在燒烤。
馬皖來的時候還沒見到人就大喝一聲,一百多雙眼睛齊齊看了過去,他當場就懵了。
“肇爺,您這,是不是不太合適啊,不看僧麵看佛麵,好歹咱們是袁家的商會,您這麽做,若是得罪的家主的話……”
肇飛宇狠狠抽了一口煙,有些暴躁地盯著他看:
“我說不給過就是不給過,你走吧,我不想為難你。”
馬皖都要哭了,這話本來是應該由他來說的。
省會級別的人物來了也沒辦法,這批貨真的是要擱置了,袁家沒辦法,隻好從上海重新調了一批過去。
很不巧的是,上海這地方的黑手組,現在都歸易初嫣管。
易初嫣第一次被人喊作大姐頭,嘴裏的水直接就噴了出來。
“他們想要過去?不放,為什麽要放?我們不給他們保著,他們的貨連門口都出不去。”
易初嫣雖然不了解黑手組在做的事情,卻也知道富源商會的這些東西,在進車之前都是從當地黑手黨的市場上過去的,這批東西裏邊到底有沒有問題隻有天知道,他們有的是理由攔住他們。
這麽一來,袁家的人直接就跳腳了,這批貨是大客戶要的,是要出口到澳大利亞的東西,不回天津審核的話根本出不去,肇飛宇攔了兩次,連袁崇燁都驚動了。
袁崇燁這還沒發話呢,肇飛宇那邊聯動易初嫣,立刻把兩處的貨全部放行。
袁家這批貨倒是趕上了,但卻無端端多了一倍成本出來,把好幾個地區的商會都虧出了血。
袁崇燁的臉都是黑的,礙於麵子,不出麵說話,但心中卻把這事給記得死死的。
這隻是一個見麵禮而已,肇飛宇感受著手裏隨時可以調動的大量人力物力,心裏一陣酸爽。
易初嫣不知道他打的什麽鬼主意,怕他控製不住自己把事情搞得太大,隻好親自過去看好他,順便兼職貼身藥師,照顧得肇飛宇服服帖帖的。
明翔聽說袁家被這麽戲弄了一回,立刻就對肇飛宇刮目相看了,不過也有富源商會的人發現,來攪局的人竟然是當地的明家勢力,簡直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在打內訌。
明苑也開始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意思,吩咐明翔,可以更大膽地把人手交給他去做,反正有個替罪羊去當這個惡人,袁家也沒那個膽子當麵來找他追究。
明翔樂得如此,對肇飛宇的限製也就全都解除了。
李季元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散播到了肇家、吳家和林家,全世界都知道明家沒了最堅實的底蘊,都在虎視眈眈,隻有明苑三兄弟還蒙在鼓裏。
明家地下勢力分為兩派,這兩派的人數,基本沒有什麽差距,每個地區除了有明翔的手下,也同樣有殷三虎的人手。
肇飛宇打著打壓袁家的旗號四處興風作浪,每到一個地方,那裏的黑手黨就會經曆一次大換血,雖然人數還是一樣,若是仔細追究,就會發現裏麵的人已經全都變成殷三虎的人馬了。
至於原先那些人去了哪裏,隻有殷三虎知道。
肇飛宇如約去赴殷三虎的酒局,特意讓易初嫣穿上了那套華麗的晚禮服,美酒配佳人,他還沒有碰到酒,光看著易初嫣的模樣,就似乎已經醉了。
殷三虎跟他碰杯,笑道:
“肇總果然是人才一個,不枉老殷對你的期待,來,喝酒,大家都是親兄弟!”
辦好了事情,殷三虎對肇飛宇和易初嫣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待他們親近無比。
在明翔還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已經偷梁換柱,將明翔的勢力換走了大半,而明家還懵懂不知。
這件事情,除了肇飛宇和殷三虎知道,吳紹還有林霆也是知情人。
吳紹尚且年輕,不曉得如何去對付那些大家族,林霆就不得了了,這家夥陰其他三家可不是一次兩次,如今讓他知道了明家竟然連底蘊都被肇飛宇給整沒了,肯定會想方設法地暗算他們。
酒會上,肇飛宇再次要求易初嫣跳一支舞,這次他的舞技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眼神之中的冰冷,已經全部融化,成為了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和深邃。
明家大院,明苑正擺著棋局。
管家老先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話都說不全,直喘粗氣。
明苑皺眉道:
“慌慌張張,像什麽樣子?發生什麽事情了,你好歹也跟了我幾十年,怎麽會慌成這副模樣?”
“家主,大事不好了!”管家說:
“我們黑手組管著的市場,被林家偷偷取締了,他們現在正肆無忌憚地把我們那一份吞掉呢!”
明苑淡定地擺著棋:
“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林霆那小子陰險得很,我們跟他磨磨,他就會知難而退了,畢竟我們還有黑手黨在,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亂來。”
說罷,他抬眸看了滿臉錯愕的管家老先生一眼,問他:
“怎麽,這次又是哪個城市出了問題?”
管家無力地說:
“家主,這次不是一兩個城市啊,是全國都在發生啊!”
明苑雙眼怒睜,整盤棋全翻到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