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沒有希望的愛
冰冷的月光下,我出現在了吳教授家的前院,那裏種植著大片的金黃的鬱金香,鬱金香中,散落著無數幹枯的白森森的頭骨,鬱金香在冷風中搖曳。
我望著那片鬱金香許久,走進了吳教授敞開大門的黑色屋子裏。
我的身後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瑞士軍刀,悄無聲息地走到吳教授的床前。
我看著吳教授如同著了魔“咯吱咯吱”地陰冷笑著。
吳教授被這笑聲弄醒,明亮的月光透過窗,灑在我的身上。吳教授看到是我,虛驚一場,說道:“宿星,你怎麽來這裏?”。
我抱著吳教授,麵無表情地說道:“大家都死了,我好害怕,我想你。”
“宿星,我也是。他們都死了,沒人能打擾我們了…….”吳教授欣慰地說道。
在吳教授的背後,我悄悄掏出一把那把軍刀,還沒等吳教授說完,就刺進他的心髒。
“宿星,你為什麽……”吳教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驚恐地往後躲。
我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一步步向吳教授逼近,吳教授被逼到了牆角,我舉起月光下寒亮閃閃的瑞士軍刀,朝著吳教授一陣猛刺。
鮮血染紅了的臉,我用舌頭舔著嘴角的鮮血,滿臉的享受。
我又用水果刀將吳教授的身體捅了不知多久,他的身體被我捅成馬蜂窩,我拿起他的心髒開始啃食,咀嚼…….如同一個經驗豐富的美食家。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我從噩夢中醒來,頭疼得就要裂開似的。
我發現我已經不在吳教授的家中,而是處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我躺在一張白色的床上,身上有白色的被單,空氣中混雜著濃濃消毒水的味道。
身邊有一個陌生的男人,他的皮膚就像僵屍一樣白,他全身上下散發著說不來的邪氣,令人有些害怕。此刻,他正在削著蘋果,可在他手裏的蘋果,更像是蘋果一層一層的脫下保護的外衣。
“你是誰?”我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緊張地問道。
那男人見到我醒了,放下了手裏的蘋果。他說道:“我叫白竹,是一個設計師,我們之前在KTV見過。這裏是醫院。”
聽完白竹說完,我努力地回想,想起了上一次是在KTV的工作的時候,我被其他女公關欺負,是他幫我解圍。
“我怎麽到醫院裏來了?” 我記得之前是在吳教授地家中,我的身體裏爬出一個嬰兒,把小男孩的鬼魂給吃了,然後昏倒了…….
“啊…..我是來找我的那隻波斯貓,聽到有貓的聲音從鄰居家傳來,鄰居家之前遇到凶殺案所以沒人,我走進去找貓的時候,看到了你倒在地上。我發現你已經沒有知覺了,就把你送到了醫院裏。”白竹說道。白竹還真是好人,雖然才見過兩次麵,但每次都在幫我。
“吳教授,是你的鄰居?”我有些驚訝。
有些事情太巧了。不知道是冥冥之中注定還是有人蓄意安排。
“是的,我打小就住在吳教授的隔壁的別墅,他是我的鄰居。”白竹說道。
我向白竹詢問起吳教授以前的事情,希望能為那些奇怪的事情找到破解的方法。“吳教授以前是什麽樣的人呢??”
“吳教授,在那件事情沒發生之前,吳教授一直都是很和藹的人,對周圍的人也很友好。”白竹說道。
“那件事情?”激起了我的興趣。
“還是別說了吧,畢竟吳教授都已經死了,他也是可憐之人。” 白竹歎息道。
“還請告訴我。” 我追問道,“這些事情對我來說很重要。”
白竹一臉的為難,畢竟,一個大男生說起別人家的家事總是不好的。“其實,也不是很麽很重要的事情。原本,吳教授和我家是鄰居,交情特別好,吳教授也特別愛他的孩子。吳教授家的前院,種植著一大片的鬱金香花。小時候,放學後,我總愛去吳教授家的前院摘上兩朵鬱金香。有一天,當我摘鬱金香的時候,吳教授家發生激烈的爭吵,隔著門白竹就聽到了吳教授在大罵‘吃我的喝我的還要背著我偷男人,要不是為了兒子,我早就把你休了。’而吳教授的妻子也冷冷地說‘真的是為了他嗎?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吳教授家陷入一片死寂。從那以後,吳教授的老婆肆無忌憚地帶著各種各樣的男人回家,吳教授也很少回家。”
我沒想到滿臉笑容的吳教授,原來還經曆這麽不好的事情。
聊完吳教授的事情,一下子冷場了。我轉移了這個話題,問道:“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你懷孕貧血,多補補就好了。”
聽到白竹說的‘懷孕’,我想起怎麽把肚子裏的那個鬼胎的事情忘了,我得去外麵。找大師幫忙。
我打開被子,剛要起床,我感覺全身昏沉沉,肚子異常的沉重,我的肚子比之前鼓起來不少,站起來,沒幾步,就踉蹌地摔了一跤,還好被白竹扶住。“你還是先別起床了,等身體好些在起床。”
我看著自己鼓起凸麵的小腹,我能感受到孩子的胎動,把手放在這小腹上,明明是夏天,卻如同冰塊的溫度,這小腹提醒著我這不是病,我必須趕快出院,找一個得道高僧或者法師救命。
“不行,這不是生病,我得出院!”我慌張地說道。
“宿星,你別亂跑,就在這裏好吃好喝的,什麽都別擔心,至於錢,我有的是。”白竹以為是錢的問題,大方地說道。
“不是錢的事兒,我一定要出院。”我搖了搖頭,堅決地說道。
“為什麽呢?”白竹見我這麽堅決,有些好奇。“如果你要出院,告訴我一個理由。”
我把最近遇到那些不可以思議的事情告訴了白竹,我看到白竹滿臉的驚愕,很快,白竹又恢複平靜。
“也許你覺得很離譜,可這些事情確實是發生過的,那個鬼嬰就是最好的證明。”我也不指望白竹相信我。
白竹沉默了幾秒,然後他說道,“雖然的確很匪夷所思,但是,其實,我小時候,也遇到像你這樣類似的事情。”
我頓時好奇起來,“那是什麽事呢?”
“小時候,還記得那天放學比較早,我準備去吳教授前院摘鬱金香,可是,我遠遠地看就看到一個滿臉是縫合刀疤的女人,她張開那裂開嘴,朝我露出詭異的笑容,我害怕的往家走,到了傍晚,我透過窗子看著吳教授家的方向,發現那個可怕的女人她還在,路燈下,她發現我在看她,她拿著一隻鬱金香向窗上的我招手,路燈下她並沒有影子。因為這件事,我大病了一場。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敢去吳教授的前院鬱金香了。”白竹顫抖地說道。。
“在吳教授的前院…….”我重複著白竹地話,內心有著一種強烈不安的感覺,我想起夢中那片搖曳的金黃色的鬱金香低下的白森森的頭骨。
我拉著白竹說,“我想去吳教授家前院那片種滿鬱金香的地方看看。”
在白竹的攙扶下,我出了醫院。不可否認,白竹是個很細心的男人。
我們到達吳教授的家,天已經黑了,吳教授的屋子沒有一盞燈亮,就像是個鬼屋,當然,我不敢再進去那個屋子。吳教授的家的前院那片金黃鬱金香圍著籬笆。
“上次如果不是我愛貓丟的話,我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去吳教授的屋子了。你去前院看鬱金香,我在路旁等你。”白竹說著就停在了那路旁。
路旁和圍著籬笆的鬱金香不過也就一米的距離,而白竹說什麽都不願再上前了,看來那件事情對白竹的造成的影響還蠻大的。
我觀察著那片金黃色的鬱金香,看了許久。在鬱金香最密集的地方,如果沒仔細看,很難看到一個那裏的泥土上有一小片白色。
我過去掃了掃那小片白色上泥土,一個人形的圓弧頭骨形狀顯現出來。
我害怕地往後退了幾步,被石頭跌倒,不敢上前。
“怎麽了?”路旁的白竹見到我摔倒了,跑了進來,關心地問道。
我指了指那個出現頭骨的方向,恐懼地發抖道:“人…….頭……”
白竹順著我的方向,走到那片鬱金香麵前,看了一眼,大概明白了情況。
“別怕。”白竹扶起我來到路旁安慰道,然後報了警,警察讓我們呆在原地,大概是要找我們了解情況吧。
我慢慢地恢複了平靜,而白竹一臉的若無其事。“你不是很害怕的嗎?為什麽還進來。”
白竹說道:“那還不是因為你,要是我都害怕了,誰來保護你。”
我一臉的通紅。
不久以後,警察來了,我們大概了解了情況,白竹和警察耳邊嘀咕了一下,警察說我們就可以走了。
我透過白竹的車窗,看到許多法醫在拿著小鏟子在挖東西,已經挖出的人骨頭被警查小心得拿著存放證物的密封袋,路麵排成一排,至少有十副。
很正常的邏輯,我們應該還要和警察回警局做筆錄之類的層序,我很好奇白竹和警察說了什麽。“白竹,你剛剛和警察耳邊嘀咕什麽呢?為啥警察會那麽快放我們走。”
白竹說道:“我和他說,我要送美女回去。他就馬上放我們走了。”
這肯定是不可能的,白竹這樣說無非是開玩笑,讓我忘記之前那些不好的事情。
“哈哈……”我笑了。
“你笑起來就好了,這是我認識你第一次見到你笑呢。。” 白竹說道,“我感覺你好像事先就知道了這裏有人骨。”
我想起了那個我殺了吳教授的噩夢,夢中那麽殘忍,那麽陌生。好像我被詛咒了,接近我的人都會死掉:肖楠死了,老k死了,吳教授也死了……
“你還是離我遠點吧,我是會給你帶來不幸的人。”我對白竹說道。
白竹輕輕他撫摸著我的頭部,說道:“不是這樣的,遇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幸運。”
“白竹,謝謝你。”我看著白竹,現在除了感謝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你知道金黃色的鬱金香的花語是什麽嗎?”白竹對我說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
白竹說道:“黃色的鬱金香的花語是沒有希望的愛。”
“接下來你要做什麽?”白竹好奇地問我。
“我也不知道。”我有些迷茫,這肚子裏來曆不明的鬼嬰也不知道找誰幫忙。
“或許我認識的一個人會可以幫助你。”
聽完白竹說的話,我的眼神裏,燃起了一絲希望。